说着老人急忙过去就扶起流云亦,顺手还扶了扶被压趴下的枝干,嘴里还嘀咕着:“走不了就早说,等休息好了再走,哎可怜我的辛苦”,低头还悲叹良久。
老人扶着流云亦顺着花枝稀少的地方往外走,流云亦也没有抗拒。
老人扶着流云亦走了好久才走出花海,却不见老人一丝的疲态,足见老人应是身怀绝技之人。
前方有个小木屋,老人将流云亦搀扶到木屋里,让流云亦坐下说道:“你先坐着,我给你找点好东西”,说完一转身就出去了。
流云亦这时已从那无神的状态中清醒过来,转目四周打量着小木屋。
木屋很简陋,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床上放着几条草编的席子,应是睡觉之物,桌上却无物,然而木屋却没有一丝灰尘,应是有人经常打扫或者有人在此常居。
抬头向着窗口望去,只见阳光下是一望无垠的花丛,清静自然,无忧无虑。
豁然流云亦想道:如果真能什么都不想的在这儿生活一辈子也不枉此生了。
门口传来脚步声,老人走了进来,手里托着个木制的盘子,里面盛满了花朵。
老人显得很高兴,走到流云亦旁边,将盘子递过去,笑着道:“来尝尝”。
流云亦疑惑的抬头看向老人,似乎在询问这些花可以吃?
老人点了点头,眼里给出了鼓励的眼神。
流云亦微微发怔,旋即释然,还有什么不可以吃的呢?
伸出颤抖的的手掌,费力的用指尖夹住一瓣花朵送入嘴里,没等进入嘴里已是一股清香扑鼻。
进入嘴里之后却没什么感觉,微微一嚼,一股甘甜的汁液流入喉咙,同时淡淡的清香传遍的五脏六腑,此花竟胜过万千美味佳肴。
流云亦露出了惊诧的表情。
老人看到流云亦的表情又说道:“再吃几瓣”。
流云亦发觉很久没有食欲的自己竟然重新有了食欲,忍不住又吃了几瓣。
老人看着流云亦又多吃了好几瓣后说道:“好了今天不能多吃了,小心撑坏了。”
流云亦再次疑惑的抬头看着眼前和蔼的老人。
老人似乎对流云亦这样的表情和开心说道:“此花名叫紫罗,几十年前,我从域外移植回来。这种花一生都生长在山岩石缝中,你如果把她种在肥沃的土壤中,她就会因受不了土壤的特别呵护而死亡,所以这种花就拥有着庞大的能量,当人食用后,进入体内后随着消化,每一朵花会逐渐散发出大量的能量,如果吃多了就会经受不住她的能量而撑死。”老人细心的为流云亦解说着。
流云亦听完老人的讲述忽然间感受到了生命的力量,即使一花一石。
流云亦就在这一片人间仙境中生活了一个星期,老人每天会领着流云亦穿梭在花丛中,讲述着每一种花的独特功效,有的花可以提神醒酒,有的花可以治病,其中像什么风寒、胃病可以轻松治愈,有一种花更有奇效,可以渗到皮肉里进行续筋接脉。
流云亦在听到这种奇花后不禁目射奇光的望着老人。
老人似乎明白流云亦的心意,说道:“这种花只是一种辅助性的,她不可能真正的治愈这种创伤,像一些不算严重的筋脉创伤,她可以在配合药物的作用下治愈。”
流云亦听完老人的话目光忽的暗了下去。
流云亦在这几天身体已完全好了,他想要离开,不想自己再打搅老人的生活。可以另一种情绪却袭上心头,离开这里又要去哪里呢?走到哪里还不是一个废人,废人!
老人看着流云亦孤独的背影似乎已洞悉了一切。
老人道:“不想走就留下吧,如此痛苦的日子都熬过来了,你还想死吗?就留在这儿陪我这个古稀老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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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云亦豁然转头看向老人,目光陌生而恐怖。
老人却不惧这样的目光,微笑道:“手筋被挑这样的煎熬都过去了,还有什么能难的住你?”
流云亦目光已变,是气馁,是绝望。
曾经的折磨能挺过来是他心中还有一丝希望,可是现在梦已碎,心已死,还能继续下去吗?
老人看着流云亦,自己眼中现出了复杂的眼神。
其实当时流云亦掉入水中,已昏迷过去,不知随着水流沉浮多久,飘到了老人这里,老人一看此人还没有断气,全身上下伤痕累累却都是皮外伤,而内伤也不甚严重,只是在看到流云亦的手腕处时不禁目光一紧,手腕处疤痕已结,已知手筋被挑断,正如当年的自己。再看流云亦一身死气,面部没有一丝表情,知道此人心存必死之心,再联想到当年自己一样的心情,于是对流云亦产生了知己之感。
于是心生救人之心,将流云亦的伤痕略加处理之后,把流云亦放到花丛之中,希望等他一醒之后看到的就是勃勃生机,希望他再看到生命的美丽之后放弃轻生的念头。
可是流云亦一昏迷竟然就两天,可知此子死心之坚。
流云亦并没有走,他留了下来,正是死都不畏惧了还害怕活吗?
原来的木屋旁边又盖起了一座新的小木屋,老人搭建的,流云亦的住所。
流云亦似乎又过起了普通人一般的生活。
流云亦每天随着老人在花海中尝花,赏花,听着老人讲着各种各样的奇花异闻。老人对花的喜爱不是一丁一点,每一株花都要亲自出查看,看看是否起了虫子、是否缺了肥料等等。老人每天还要爬上木屋后的山崖绝壁上检查紫罗花,老人伸手敏捷,行走于山壁间不费吹灰之力,而流云亦只能望崖空叹。
老人从来没有问过流云亦的从前,而流云亦也不好问老人的过往,如此一个决定高手怎能甘愿埋没在这儿山水花草间?
老人只问了流云亦的名字,于是老人以后都换流云亦作阿亦。
而流云亦欲待问及老人的名字时,老人挥手叹道:几十年了,名字早忘记了,以后只管唤我老伯行了。
老人从来没有悲伤或者失落的时候,也没有向流云亦探听外面的事。
老人所居的这个峡谷很深很隐蔽,以至于流云亦在这儿待了好久没有见到一个外人的到来。
一个避世的桃源!
一个无拘无束的老人,一个满腹悲苦的年轻人,还有的就是一片汪洋的花海!
白日,流云亦会尽情的感受大自然的美妙,享受着桃源一般的生活。
可是晚上流云亦会莫名的望着天际的繁星,眼睛有着深深地忧伤滑过。
思绪于心间轻轻飞舞,似乎飞跃了花海,飘向了某些地方。
窗外电闪雷鸣,眨眼疾风骤雨已落。
这是流云亦来到这里遇到的最凶猛的一次天地之威,小小的木屋在这天地之威里是如此不堪一击,竟然摇摇欲毁。
雨滴顺着窗户疾飞而入,洒到了流云亦的身上,烈风呼呼刮过,寒冷异常。
流云亦就坐在窗口怔怔的望着无垠的雨夜。
天际凄厉的闪电划过夜空,接着一声惊雷炸响黑暗。
耳边传来老人清晰的呼喊声:阿亦,快出来。
流云亦目光一转,看到老人在雨中呼喊自己。
“阿亦,快点出来,屋子要塌了”。
流云亦一惊,转头一看,只见满屋水迹,狂风从屋子的缝隙中急抽进来,屋子摇摇晃晃有欲塌之势。
在这狂风暴雨中,任尔何等坚固也将一败涂地!
刚才走神,流云亦竟没察觉这等变故,辛得老人提醒,才不致于难,急忙起身向外面跑去。
流云亦一跑出外面,一阵疾风袭来,浑身一颤,差点摔倒在泥里,急忙脚下用力,深抠进泥土里,一步一步向着老人走去,而老人却没有过来扶持他。
老人见阿亦走了近来,眼中露出赞赏的目光,急忙说道:“你先到我屋里躲躲雨,那屋几经风雨暂时不会有事,我看看还能挽回你这个屋子吧。”
老人说完,轻轻一抖身体,爆出一片水雾,转身走到一片黑暗里。
流云亦退到屋子的屋檐下,尽量减少暴雨的侵袭。
只见老人手里拿着一些东西从黑暗中走了出来,有麻绳,好像还有锤子等等,精神抖擞的走到流云亦的屋子旁边开始敲打起来,嘴里还轻轻地说道:“看是老天你厉害,还是我更胜一筹。”
老人将已经被风扯开的木板拉过来压到还算固定的木板上,从手中找出钉子,用锤子使劲的定了下去,老人定好这处,马上又转向下一处,只见老人没过多久就把屋子转了一圈回来。
雨似乎没有停歇的兆头;风亦没有终止的情况,只是愈演愈烈。
狂风吹着老人的衣服簌簌飞扬,却没有一点湿的痕迹。
而此时屋子已随着狂风骤雨的方向斜斜倾倒着,随时有连根拔起之势。
老人一看情况不对,立刻拿起地上的草绳,向着屋前几步之地的大树走去,老人将绳子的一端牢牢的系在树的根部,抓起另一端飞快的绕了屋子一圈。
屋子已完全倾倒,眼看就要随风而起。
老人吃劲的拉着绳子向大树走去,屋子在老人的拉扯下微微立了起来,立到一定程度的时候,老人再怎么使劲都拉不动一丝了。
老人眉头已微微见汗,不过马上就消失不见。
一个老人似乎正在与天地进行着最激烈的战斗。
老人拉绳子的双臂已微微颤抖,喊道:“阿亦,快过来,跟我一起拉。”
其实流云亦看老人如此费力的帮助自己早就想上前相帮了,只不过一想到自己现在浑身没有一丝真气,而且手筋尽断,一个废人上前只能拖累老人,所以也就没打算上前,听到老人的喊声,终于鼓起一股热血,奔向了天地之中。
流云亦刚走进雨水中,突然脚下一滑,顺着风势就到在了泥水里。
流云亦急忙撑起双臂就要爬起,可是在这儿天地之威下,他就如一艘孤舟,毫无凭借,只能随风雨之势,左右摇摆。
老人似没有看到流云亦的惨状,正用力的往回拉绳子,越来越接近大树了,只要把绳子这端再系到大树上就可以了。
流云亦抬头望了一眼老人吃力的表情,忽然不知由哪里涌出的一股力道,站起身子,跑过去用双臂夹紧绳子随在老人往回拉。
老人看了流云亦一眼,露出会心的微笑。
只见老人目光一变,幽深而坚定,用力一拉,屋子又立起了寸许。
突然嘭的一声,绳子断了。
流云亦顺势向后倒去,一下撞到后面的树干上,背部疼痛欲裂。
老人看着随风翻飞接着支离破碎的屋子叹道:“人终究是渺小的,斗不过天地的,哎”。
老人掉头看向流云亦,
流云亦竟已痴呆。
流云亦闹海中还萦绕的老人刚才的话语:人终究是渺小的,斗不过天地。
天地之威何其之大!
难道现在的自己就是上天给自己的惩罚?
可是这样的惩罚何人可以承受的起?
天,地!
流云亦呵呵轻笑,似疯狂,似死亡!
一整夜的疾风骤雨终于落下帷幕,回归了死一般的寂静。
老人所处的木屋也终于挺了过来,没有消失在天地之中。
花海昂扬,雨后的露珠挂在花朵上晶莹剔透。
流云亦醒了过来。
流云亦心底耻笑,自己总是在不知不觉中昏迷过去,却又在无声无息中苏醒过来。
流云亦翻了翻身体,浑身潮湿难耐。
这时老人推门走了进来,略显疲惫,手中拿着一本古朴的书籍,走到窗前将书籍放到流云亦面前。
第五章 梦醒迷途
流云亦看到老人放到面前的书籍,只见书的正面写着“易筋经”,字迹已褪色,模糊不堪,不过流云亦一眼就看出“易筋经”三字。
流云亦震惊的抬头看向老人。
这个天下这个武林几乎没有人不知道这“易筋经”三个字的。
“易筋经”,武林泰斗禅宗的最高武功绝学。
自从禅宗创派祖师达摩神僧开立禅宗,自创易筋经后,已经很多春秋了。
传说习得易筋经者,脱胎换骨,进入武学的最高境界。
然而易筋经功法深奥莫名,极难参悟,即使当今的禅宗宗主了痕大师也只是略通皮毛,却已经名震武林。
只是在几十年前不知什么原因,禅宗忽然丢失易筋经,不知遗落何方,后经弟子多方查找却仍无所获。
流云亦当年在师傅未死之前曾听说起过。
当年的流云亦也是年轻气盛,于是追问易筋经与本门的大光明神功孰优孰劣。
记得当时师傅是这样回答的:“天下武功同出一门,求的只是随心所欲之变,然则易筋经却更胜一筹,此书有通天之能,济世之功,不过此书已消失江湖几十年,至今没有消息,当不会对你以后产生威胁。”
流云亦想起师傅的话语,强压下心中的震撼,看向神秘莫测的老人,希望老人给予解释。
老人对于流云亦的震惊却不予理睬,微笑着说道:“让我先给你讲个故事。”
流云亦虽急切希望知道答案,但也不好在老人面前露出过多表情,撑着坐起身体,露出倾听的神色。
老人似乎对流云亦的表情很满意,随即露出神思过往的面孔缓缓道:“那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都忘记了,当年的他应该也和你一样年轻气盛,心存傲视天下之志。”
流云亦侧耳倾听,他似已知道眼前的老人很快会为他解答一切。
老人停了停又道:“他仅仅崛起几年,就已挑战了天下各大派的好手无数,由于他一心要震颤武林,所以出手难免无所保留,所以伤在他手下的武林人士也不少。”
“他大小比试愈有百八十场吧,却无一落败,所以更加目中无人。”
“他对这流星般的名声却不加理会,他要的是一统武林,成为当代的传奇。”
“当年最胜极的就是雄踞中原的禅宗和位居昆仑山的昆仑派。”
“所以他在挑战完中原的大小门派无数后,向禅宗邀战。”
“谁知禅宗只是派了个小和尚接战,而且小和尚还仅仅是一个二代弟子,所以你也可以想象他当时如何气愤。”
流云亦听着老人的讲述已明了当时的情况。
老人接着道:“他当时全力出手,务必要几招之内,彻底击败小和尚,可是斗到五十招之后,小和尚还没有落败迹象,竟还游刃有余,他当时不仅大怒,于是使出绝学。”
“小和尚似乎也看出这招不易抵抗,情急这下只有动用了禅宗绝学‘易筋经’,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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