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突然涌入另一批青衣侍卫,加入了战局,与那20蒙面人缠斗其中。为首的青衣侍卫走到月无缺身边低下头道,“王爷。”
“事情办的如何?”月无缺全然不去看战况激烈的庭院,问道。
“已经办妥了。”
“恩,交给你了。”月无缺交代后便离开。
此时的黑衣人已经节节败退,一半以上皆有死伤,却依然没有放弃,显然这是敢死的专业杀手,了解任务失败便是死亡,因此才未有丝毫却退。
那为首的青衣侍卫瞧了许久,下令道,“不留活口。”便自己加入其中,破剑而出,仅是一着便有二人无声息倒下。他的剑,是魔,是捉摸不定,谁也料不到下一刻他的剑会向着谁的脑袋而去。恐惧的眼神首次出现在这一群亡命杀手身上。刀光剑影结束的前一刻,唯有一名黑衣人残留着一口气,挣扎的再次望向青衣侍卫,喃喃道“魔剑傲”便没了气息。
同一时间,当月色逐渐深沉,夜正静寂时,一队官兵鬼使神差的攻入月王寝宫,劫持月王,同时大开宫门,早已等候在外的四对军队扬着“悠然王”月无心的旗号自东,西,南,北四门长驱直入,宫内的三千王师碍与月王的安危进退不得,一夜间,死伤无数,火光中,尽是宫人侍女的哀嚎,直至凌晨时分,方结束了宫变,月王月无影与四妃三子皆被囚禁与上阳宫。
“为什么?”一身明黄衣袍,面色憔悴的月无影难掩心中的沉痛与愤怒,厉声质问高高在王座上,一身战衣,红发黑眸的嫡亲弟弟,月无心。
“大哥,你现在才问我为什么?可我早想问你为什么,也问父王为什么?”月无心同样承袭了月落王族俊美的容貌,却美的邪气,红发桀骜的束起,带着不甘与嘲讽。
“你!!!当年就算我有愧于你,可我对你的补偿还不够吗?你问问自己你如日中天的权利和威望是谁给你的?”月无影愤然,握成拳的双手仿佛要折碎,才能把话讲完。
“哦?是吗?那就谢谢王兄你顺便把王座也给我吧。”月无心轻笑出声,做了一个手势。左右两边的士兵递给他纸笔,放在他面前的长桌上,“请王兄写下诏书。”
“什么诏书?”月无影血红的眼睛直直的瞪着他,干裂的嘴唇已经出了血丝。
“退位诏书。”月无心冷然道,手心举高,托起了墨色的传国玉玺,把玩着。
“休想,除非我死。”月无影双拳已经握住了血,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
“既然这样——”月无心仿佛早已预料到答案,轻拍了拍手,一队侍卫自门外而入,三个孩童被挣扎着带出,大约4,5岁的年纪,还有一位还尚在襁褓中,不解世事的啼哭。
那三名孩童一看到月无影,立刻哭喊着要挣脱侍卫的束缚,拼命喊着,“父王救我……”
月无影愤恨至极的瞪着月无心,“你我同胞所出,却没想到你做的这么绝。”
面对这样的指控,月无心不怒反笑,“王兄,这是你教我的。我确实已经等了很久很久了,四年前你败与朱雀公主时我就这么想了,身为月落的帝王,却败在一个15岁的女孩手里,这样的帝王,要来何用?你又要攻打冰帝了吗?我等不及了啊,我要向天下证明,我是强与你的,我才是月落,不,这天下最适合的君主。”
“你休想!!!”月无影急怒攻心,一口鲜血喷出。
“王兄可要保重,在你写下诏书之前定要保重身体才好。”月无心温柔的劝道,突然神色一凌,“动手。”
“父王,救我——”孩童的呼喊还未尽数出喉,便被硬生生停顿住。只见三个方才还不停哭喊的孩童已被一到割破了吼管,再也没有了声息,鲜红的血液急速流淌,染湿了大殿。
月无影胸膛剧烈的起伏,牙齿仿佛都要咬出声,双手的血流的更凶,却忍着不去回头看他的三个儿子的死壮。
“哎,可惜了,本来我还想为王兄保留最后一点血脉,可惜啊。”月无心放下玉玺,做了个手势,那一直被包在襁褓中,抱在其中一个侍卫手上的婴孩被移到他手中,正对着月无影的视线。
月无心轻笑,极为耐心的拍着不断啼哭的婴孩,似乎过了很久很久,那婴孩的哭声才停下来,沉沉睡去。
这时,月无心才开口,“这是王兄的第一个公主,听说王兄也是最为疼爱她,她的母亲若妃是不是?这么美丽的小公主,长大了一定是位倾国倾城的美人。”他把熟睡的婴孩交回到侍卫手里,送到月无影面前,放在长桌上。
“王兄再好好想想吧,臣弟失陪了,臣第明日再来看望王兄,希望看到王兄写好的诏书。”说罢,月无心带着一群侍卫离开,独留下婴孩呼吸的声音和三具孩童的尸体。
不归路 终卷…逍遥一世 第39章 易主
自王宫深处升腾而上的血腥味似乎丝毫无损到阳光的降临,清晨的阳光一如即往的洒落在这片土地,深宫大理石板上的一具具尸体已被清除,二三宫人小心的清扫着血迹,一桶桶水泼洒在上面,一遍遍的冲洒着。这仿佛是人间最无奈的事实,任谁都无法明了,这尊贵,气派,【炫|书|网】象【炫|书|网】征着王者尊严的王宫,不知洒满了多少鲜血。
整个月落陷入了空前的惶恐与不安中。仅仅一日,许多位高权重的大臣都因不知名的罪名关押的关押,流放的流放,斩首的斩首。悠然王月无心公然把持朝政,一道道的圣旨带着赫然醒目的玉玺的印迹发送各处,却不见月王露面。
这是改朝换代的先兆。毫无疑问,明哲保身的大臣多有辞官返乡者,也有顺势投靠悠然王的。忠烈不屈的冒死谏言者多被以抗旨不遵罪论处,或是关押。也有中立者,一面假意顺服悠然王,一面等待着最佳时机。
任谁也未想到,如此大的变故,竟然在一夜之间发生,任谁也不知道,主导这一切的无形中的手。
月幽城西郊
这是一幅绝美的画面。
柔软如云的天蚕丝塌上,优美如仙人的男子正拥着一位正在沉睡中的佳人。如云的秀发零落的散在枕上,丝被上,与男子乌黑的色泽交缠在一起。微风轻吻过她枕卧在男子裸胸上的白皙如玉的面容,蝶翼般浓密的睫毛,泛着轻粉色泽的唇,不经意吹起几缕长发。薄薄的丝被早已滑落腰间,如云如雾的夏衣透着皮肤天然的美丽色泽,带着诱惑世人的风姿。
终于,沉睡中的男子被那胸膛的微痒惹的睁开了双眼,紫罗兰色的眼眸泛起醉人的温柔,尽数投注在胸前的女子脸上,拥在她腰间的手略微收紧,睡梦中的佳人不适的蹭了蹭脑袋,菱形的唇瓣抗议的动了动,更是惹的裸胸的主人低笑起来。
胸膛不规律的起伏终于把沉睡中的佳人唤醒,微眯起的星眸怔忪的眨了眨,鼻翼嗅到熟悉的味道,更是眷恋不已的再次闭上眼睛,不愿醒来。时间静静的流淌,意识逐渐回笼,突的离开人形胸枕,美丽的眼眸晶亮异常,洛吹雪愤恨的扑上自己的枕头,咬着牙问道,“你给我说清楚,昨晚是怎么回事?”
四面楚歌的月无缺小心的笑了笑,无辜道,“雪,昨晚有刺客,我担心你的安全,所以—”
“所以就迷昏我?”洛吹雪危 3ǔωω。cōm险 3ǔωω。cōm的眯起眼眸,双手自他胸膛上移开,移近月无缺白皙的脖颈,示威的停在近前。
“下不为例,下不为例……”望着逐渐接近的玉手,月无缺保证道。
“这次就算了。”收回双手,洛吹雪从他身上翻下床来,闲闲的整着自己的发,如云的秀发一丝一缕的穿梭在指间,无限妩媚。腰后一双手臂轻轻的扣住她,月无缺轻轻的靠在她左肩上,眷恋的吸着她发间的清香,沙哑的问道,“雪,你不问我为什么会在你床上?”
“为什么要问?”洛吹雪毫不在意的回答。
“你就不怕我对你做了什么?”声音的主人有些气恼的追问。
洛吹雪听罢轻轻挣开他,转身面对月无缺,他的眼睛带着控诉与不甘,轻轻一笑,离开床沿站起来,“我能期待身为处子的你对我做什么?”不待说完便快步走开。
“你?!”气急败坏的声音自身后追来,洛吹雪便笑的更加畅快了。
两人在诺大的房间里一番打闹追逐,笑声四散,轻易捉住洛吹雪的月无缺惩罚的闹着她,房间不断传来她求饶的声音。
这时,敲门声起。“王爷,属下有事禀报。”略显冷漠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月无缺与洛吹雪相互对视了一眼,洛吹雪道,“你去吧。”
“雪——”拉长的声音表示自己的不满,他好象觉得自己是被赶走的。
“别闹了,我还要梳洗呢。”拍开他流连在她身上的手,洛吹雪道。
“雪,你一点都不重视我。”月无缺幽怨的肯定道。
洛吹雪扶着下巴仔细的打量着他,仿佛第一天认识他般。究竟这样的孩子气为什么会出现在他身上?这是她一直思考的问题。
月无缺被她诡异的眼光看了许久,却始终维持着楚楚可怜的神态,红唇已经有些不甘的自然翘起了。
好吧。洛吹雪暂时放弃了研究他,双臂揽住他的颈温柔的吻住柔软的唇,轻轻吸吮翻转,极尽缠绵。
吻毕,自然是心满意足的月无缺挂着大大的笑容出了门去,洛吹雪也好着衣梳理。
怡然王府。
“说吧?”月无缺酌了一口热茶,心情愉悦的开口。
“禀王爷,一切都如王爷所料,表面上看来,月无心已控制了王宫以及月幽城,王师左将军被擒,右将军被困。今日一早,罢免了兵部司。左丞相,右丞相与各司长皆被关押。月幽城四处城门关闭,任何人都不得出入……”冷平淡无起的声音诉说着一夜之前的变动。
“王宫的情况怎么样了?”月无缺问道。
“月无影被囚,月无幽被软禁,三位王子被杀。”
“恩。继续监视王宫动向,你下去吧。”月无缺道。
“是。”
西宫旧处,一夜之间经历了一切的月王无影憔悴的倚靠在一张长椅上,四处无人,诺大的宫殿里依然停留着血腥味,血迹早被处理干净,一旁的饭菜只得静静的在那张长桌上。'炫。书'曾经意气风发的月王仿佛一瞬间衰老了许多,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等待着希望或者是完全的毁灭。
“哇哇……”四个月大的婴儿似乎是刚从睡梦中醒来,许是饿了,尚不知愁的哭喊着,直接的表达着自己的饥饿。
月无影方自沉思中回过神,看着身边大哭的女儿,轻轻抱起她,熟练的哄着她。这是他的第一个女儿,也是他最为喜爱的女儿,她自生下来便得到他的全然宠爱,是因为她一鼻一眼都像极了一个人,比她的母亲更像她。月无影看了她很久,直到婴儿沉沉睡去,他暗叹一声。自己毕竟是帝王,月无心如今还要依靠他挟持城内的王师,不敢轻易处死他,因为月无心知道,他的权利还不足以与天下兵马对抗。而他一旦死去,那时,各州兵马四起,联合讨伐,他绝不是对手。另外,也顾忌强大的冰帝王朝。这就是为什么他硬要自己他写下诏书的原因,因为一旦有了诏书,月无心就是名正言顺的月王,各州各番自然奈何不得,也没有任何理由讨伐他。
因此,女儿就是最后用来要挟他的工具了。月无影对酣睡的女儿轻道,父王对不起你。说罢闭上眼睛,双手已经蒙上了婴儿的鼻嘴,丝毫不理会不断挣扎的女儿。
正待此时,一抹黑影自梁上而下,月无影一惊间,已昏睡倒下。那黑影也未再看他一眼,急忙抱着婴儿飞身离开。
怡然王府。
“是什么人带走她?”月无缺好奇的问道。
“属下一路追踪,直到宫外。却在闹市中突然出现四五名黑衣人,各个都手抱婴孩。属下一时被惑,就失了线索。”黑衣侍卫回答。
“这么说,是我小看他了?”月无缺道,这明显是早有预谋的行动。
“属下复又回宫中查看,月无影是被人点了昏睡穴。”冷低下头,对月无缺的毫无责罚暗暗生疑。
“哦?”月无缺奇道,这么说,并不是月无影的人,那会是谁呢?独独救下毫无价值的公主,为什么呢?心里突然一紧,会是她吗?
“冷,婴孩以什么为食?”再无法轻松下去,月无缺敏锐的提示道。
“多谢王爷,明晚之前一定把他带到。”
“你下去吧。”月无缺紫色的眸子冷却下来,再无方才玩乐般轻松的心情。
月落西宫。
缓缓醒来的月无影看着空无一人的宫殿,也不知心里是何滋味,是庆幸还是惆怅。
“王兄,看来我是小看你了。”月无心的突如其来直接打断了月无影的思考。
月无影抬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再无别的表情。
“听说王兄从昨晚就未进食?”月无心表面关切的问。
月无影还是没有说话。
“王兄果然有些手段,居然能从我重兵把守中送走我的小侄女儿,看来我是太低估你了。不过好在王兄念及兄弟之情,自己没走,不然我可真是前攻尽弃了,王兄以为呢?”月无心道。
“我此生最大的错误就是把你当成了兄弟。”月无影愤然。
“是吗?”月无心轻笑,眼眸中闪过一丝狠绝。“看来我也不用把王兄当成兄弟了。”他举起手来,身后一队弓箭手在他身前列开一排,直直的对着月无影。
“你居然胆敢弑君?”月无影厉声指责。
“王兄,你放心,箭上都喂了药,你不会有感觉的。”月无心微笑,“放箭。”
一言间,乱箭四射,月无影纵有千般武艺此刻也躲避不及,不出片刻,便已身亡,结束了他做为王者的一生。
月无心满意的点头,“收——啊!!”箭字还未来的及说出口,胸口一阵疼痛,低下头去,只看得见半截突出的剑身以及自己喷涌而出的血。
回过头来,只见自己最为信任的部下冷冷的抽出他身体里的剑,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一句“为什么”尚未问出口,便咽了气。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雾山。
夏夜静静的空气略显燥热,徐徐的微风吹动着凉亭垂下的白纱,亭内,相对而坐着两名对奕的白衣壁人。
“无缺,你怎么兴起下棋的兴致了?”洛吹雪落下一子,问道。
“不好吗?”月无缺反问,紫色的眼眸里是一贯的温柔,看不出多余的情绪。
“不是。只是我不精与此。”洛吹雪垂下头,思索着应对的棋路。
“少了什么呢?”月无缺簇起眉。
“什么?”洛吹雪疑惑。
“对了,少了棋注。”月无缺方想起什么的拍手道。
“棋注?”洛吹雪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