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怜君中宵舞(清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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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怜君中宵舞(清穿)- 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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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人都可靠吗?”我偏头不理他。你们夺嫡使手段,胜了的给自己戴高帽子,对败了奚落抹黑,再平常不过了。你雍正是其中的翘楚。
  我只说道:“首先,请皇上宣我来时遵守礼仪,让我穿戴整齐地见驾。第二,请问皇上宣我来做什么?”胤禛有些暧昧的看着我,说道:“按礼数宣你来?你就不会坐在龙床上对朕叫嚣。”我躲了躲,他又凑近了些,低声说道:“那样的话,你的面颊就像缠在身上的大红绸子一样红红的。”我想起电视里的清宫戏,那太监扛着妃子快跑的场景。我现在都能感觉到两腮热起来,尤其觉得失败的是,我没找到有力回击的切入点。
  好久,我才逼出一句:“你把太后气成那样,却有闲心拿我逗乐。”胤禛收起了笑意,冷声说道:“不要以为朕猜不着你和太后打的如意算盘。太后是朕的额娘,不到万不得已,朕不计较。但‘黄泉下相见’,朕也不是做不出来。至于你们,朕没有任何顾忌。”我坐直了,也冷笑道:“你是把我们充军极边呢,还是圈禁宗人府呢?”胤禛抬手,我反应不慢,立刻格挡开来,说道:“君子动口,小人动手。皇帝陛下,别忘了自己动手有失体统。”他反手捏住我的手腕,顺势将我带入怀中。这下糗大了!我正想摆出胡夫手势,跟他拼摔跤,他说道:“别动。朕接你来,是因为心情不好,想见见你。你再闹,朕保不齐会做什么!”虽然好汉不吃眼前亏,我仍然说道:“我还不伤心郁闷,等着十四阿哥来安慰!”胤禛道:“以后你由朕操心。”我不用你操心。就是胤祯不在我身边,我也要自强自立,绝不做你的绕指柔。
  胤禛替我拉了拉被子,说道:“朕有一生的时间。朕也有耐心。朕会慢慢地把你这头小野马,驯成合朕意的皇贵妃。”我放松下来,把重量加在他的肩上。他也略松驰了绷紧的肌肉,我霎间出击,单手化刀切向他的勃颈。他猝不及防,却反身把我压倒,立时化解。他恼怒地看着我,然后他的目光移向我的颈间,那个齿痕映入他的眼帘。他轻轻地抚着,说道:“爷留下的还在,你注定是朕的。”翻起起来,命道:“来人。”张保进来,他吩咐道:“送她回永和宫。不要惊动太后。”我抱着被子赶快下地。他叫了声“站着”拿起他的披风,为我系上,问道:“白狐裘的氅衣呢?”我答道:“在家里。”又刺激他了?他冷声说道:“你的归宿是朕。”我的归宿不是你。彼祯非此禛。
  我悄悄回去,庆幸无人发觉,拍着胸口暗叫过关。可又愁起来!这次胤禛没有别的意思,但他清楚地传递了信息。他是皇帝,他可以实现任何愿望。他是皇帝,他可以果断地完成任何决策。“黄泉下相见”,是春秋时代郑庄公之誓。郑庄公之生母支持其弟共叔段与庄公争位。后来共叔段失败自杀,庄公因为恼怒母亲,而发下誓言“不到黄泉不相见”。虽然后来有大臣巧妙说合,母子再见,却也是政治需要。胤禛本就与德妃母子关系恶劣,康熙在世的时候就貌合神离,如今闹得水火不相容,黄泉之誓不是说说就罢了,指不定胤禛早就有想法了。他把胤祯留在景陵之后,下一步就是时间问题。而且这样打击的不仅仅是胤祯,更重要的是他要彻底击垮胤禩。我的资源、我的计划,都在府里,困在紫禁城或者前往景陵,都不能实施我的计划。我怎么想不出一点办法?
  次日天明,我头痛欲裂,想命人弄一丸安神丹,又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正在此时,人报八福晋来访。虽然我的福晋封号被革除,但我住在皇太后身边,婉凤多少还守点礼数。我坐在炕桌边,看着她进来。她面色灰暗,没有丝毫的得意,自顾坐到我对面,说道:“看样子过得挺好,皇上宠你吧?”我冷笑道:“八福晋,我不想跟你斗嘴。你打不过我,叫骂别把太后招来,连累廉亲王。说吧。什么事?”婉凤咬咬嘴唇,说道:“爷让我来的。”看她欲言又止的样子,以我和婉凤的关系,想来胤禩也不会安排重要的干系。我说道:“不必说了。八福晋挺为难的,我理解。请回吧。若见着廉亲王,我自己问吧。”
  宫女奉茶进来。我端起茶来,向婉凤示意。她不理会。古人讲究端茶送客,她怎么不懂呢?我正无奈时,嬷嬷请我到德妃那儿去。我舍下婉凤过来,德妃拉着我坐到她身边,说道:“圣寿节这次不行了。好孩子,你还有别的法子吗?”看来德妃也铁了心了。我附在太后耳边,悄声禀道:“一切资源都在我们府里。只要有法子把十四阿哥送回府,其他都好办。”德妃说道:“就是这个比较棘手。老四防着,要不我与他硬碰硬?再过几日就是御门听政,我去养心殿闹一场?”我忙说道:“额娘,不妥。后宫干政不但是祖训,而且历朝历代都严加禁止的。当年孝庄文皇后辅佐世祖和圣祖,都未曾垂帘听政,孝惠章皇后对正事从不发言,额娘却……”德妃说道:“我总不能眼看着……”眼泪跟着滴下来。
  我愁眉不展地回来,婉凤竟然还没走。我看着她,她看着我。忽然,她扑哧笑了,继而大笑起来,说道:“好个美人蹙蛾眉!爷说,你蹙眉的样子,最使人怜爱。我怎么没感觉呢?”我没好气地说道:“你是女人,他是男人!如果你也有这种感觉,我深深质疑你的性取向。廉亲王福晋,您很有空,我没空!请吧!”婉凤走了。
  莫名其妙!我气嘟嘟地坐下,端起茶来刚喝了一口。兰姑姑笑着接下来,说道:“茶凉了。素日里福晋最不爱喝茶的,奴婢换一盏白水。”我都忘了。这会儿才想起舌尖涩涩的。可不等兰姑姑去拿茶,我只觉得腹痛如绞,黄豆大的汗珠滚落了下来。服侍的人都跟着慌了起来,飞奔出去传太医。兰姑姑急着搓手,忽地想起什么,奔到桌上,捧起绿豆汤给我灌下去。
  太医来诊了脉,有些慌乱,匆匆出去吩咐熬甘草水,听兰姑姑说给我服了绿豆汤,才回略松一口气,拿袖子拭汗,说道:“万幸!万幸!” 婉凤和太后忙了我一早上,没顾得吃早饭,兰姑姑就叫摆着没撤。幸而有绿豆汤,太医说不然就是大罗金仙也无力回天。甘草水来了,兰姑姑服侍我喝下了一大碗。又折腾了不知多久,我昏昏沉沉地睡下。听得外面一片吵闹声,我想出声制止,却使不出一丝力气。
  半梦半醒间,德妃握着我的手,轻声地抽咽。然后胤禛来了。他和德妃说了不几句话,德妃提高了音量,说道:“不行!”胤禛说道:“留在额娘这儿,不知还有多少人要害她?”德妃冷笑道:“到你那去害她的人更多!你又没把她赏给廉亲王做妾,廉亲王福晋犯不着要她的命!我都猜着是你那个好皇后芷青,你要是猜不着,你这大位坐得也不稳当。”胤禛说道:“朕会彻察此事,不找到真凶决不罢休。但是之前,养心殿更安全,朕必须带她走。”德妃喝道:“住口!她虽不是十四福晋了,但也是十四的女人,你带她走像什么话?人家下毒都下到我皇太后门口了,你安排人保护好永和宫?怎么,等着人毒杀了你的生母,你再死后尽孝吗?”胤禛不言语了,不知被德妃说得哑口无言,还是选择了战略迂回。
  就像我没被搬走,下毒事件也没有真相。毒下在茶里,但两碗都有毒。听说婉凤和胤禩闹得不可开交。婉凤又是哭又是要上吊抹脖子,还说是我要毒死她。与其等着我杀她,不如她自行了断。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第一百一十三章 景陵变(上)

  我好起来,德妃便拉着我问细节。她见我懒懒的,不禁气骂道:“你这孩子!自个儿的命都快丢了,还不上点心思。哪天真出事了,我拿什么赔老十四?”我笑道:“‘夫事有常变;理有穷通。故事有今不可行而可豫定者,为后之福;有今可行,而不可永定者,为后之祸。其理在于审时度势,与本末强弱耳。’”德妃说道:“太文了!我不懂那个!你就说吧,怎么办?”我说道:“能怎么办?凡事守则吉。额娘知道,我的志不在此,只是等个机会吧。”可这不过是我来安慰德妃的,机会在哪儿呢?我看不到。胤禛没来,可因为事情没有结果,担心我奚落嘲笑他吧?感谢这次下毒事件,让胤禛与我拉开距离。缓兵之计只能解一时,不能解一世。我依旧无计可施。
  康熙梓宫奉安的日子到了。胤禛亲率人马护送他的皇父。他以二阿哥狂疾时作,没让胤礽参加,而大阿哥都没让哭陵,更不在话下了。在世的阿哥,除了胤祯,都随驾去了。为此德妃和胤禛又大闹了一场。胤禛的理由很充分,当着德妃的面质问德妃,二阿哥都因狂疾而不能成行,十四阿哥病得厉害,怎么能前去?德妃还是不答应。胤禛使出杀手锏,告诉德妃,他可以安排胤祯前往,让胤祯依序行礼。但梓宫奉安,如有悖仪制,就是抄家灭门之祸,他身为皇帝不能恂情枉法,更应大义灭亲,请德妃自己酌量着办,然后拂袖而去。
  这下击中德妃的要害了。她亲自瞧过胤祯的情形,她明白大儿子这话的份量。胤祯如今关在养蜂夹道里,就是当年关胤祥的地方,虽说也是关着,但总算是个软禁,比天牢里好听多了,也是在宫里头。现在坊间已有传言,说雍正伪称抚远大将军得了失心疯,实则行圈禁之事,为的功高震主。如果放胤祯出来,真在景陵闯了祸,她的大儿子就等着这个机会辟谣发难! 德妃不得不权衡利弊了。而且雍正为提防我们趁机添乱,竟然下旨命我随皇太后銮驾同往。本来可以名正言顺让我去,而且我也不得不去,谁让他革了我福晋的封号,把我变成永和宫的奴才,这下他专门替我操心了。德妃也命我同去。她担心有人借机再害我,不管是养心殿还是坤宁宫,都是她防范的对像。
  景陵的路遥远而漫长,大队人马坐车,速度又慢下很多。丝毫没有初夏的美好感觉,更多的是萧索与肃穆。路上胤禛在最前,太后在中间,其后是后妃,再后是阿哥、大臣、福晋、命妇等。而且途中休息,胤禛都会过来给太后请安,扎营之时,太后的营帐,也紧挨着胤禛的帐殿。我没完没了地见到他,也没完没了地向他行礼。
  胤禛似乎是故意的。他把吴喜留下来看守胤祯,每隔两个时辰,朱兰泰就会进来向他禀报胤祯的情形,吃饭、睡觉、做什么,事无巨细。而多数时候,这种汇报都在德妃和我的面前进行。德妃很生气,我很愤怒,但我们又不愿放过胤祯的这些点点滴滴,就好像他和我们在一起。
  到了景陵,我捶着背,拖着沉重的脚步走进自己的房里,梳洗后,又命兰姑姑去禀报德妃,我要补觉,任谁也不见。兰姑姑答应着出去了,顺手带上门。我赶着把门插上,一头裁倒在床上,再也不愿意起来。可我就是睡不着,瞪着大大的眼睛,盯着床顶。周围一片安静,只有一点悉悉娑娑。不会有大老鼠吧?胤禩要是连太后的住处都没收拾利落,雍正会找他的大麻烦的。我抄起硬木枕,蹑手蹑脚循声过去,好像是大衣柜里!这只硕鼠!看我灭了你!被雍正欺负的事,就拿你来撒气!
  我忽地一拉柜门,举枕就要打,但见一个人影霎间出手,磕掉硬木枕,一手反剪我的胳膊,一手扼住我的嘴,把我按倒在地。我刚想奋起反抗,却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他身上带着桅子花的香味,却混着酸酸的汗味;他的呼吸有些急促,但他的大手却孔武有力。我不禁失神了。是我的胤祯?不,他被关在养蜂夹道!半个时辰前,我刚听过关于他的汇报。即使他脱身,他也不可能来得及赶到。我又要挣扎,却听耳边喃喃的声音:“萱儿!萱儿!爷的好萱儿!爷终于见到你了。”是胤祯的声音,我的泪像决堤一样涌出来。
  他的手慢慢地松开,极轻极柔地把我翻过来,就像捧着一件世上至珍至爱的磁器,生怕一点点力道就要弄破了。我看到他了。他明亮的眼睛,他浓密的眉毛,他丰厚的嘴唇,连同他那睥睨天下,傲视山河的气概,那千万人吾往矣的气魄。多少魂牵梦萦,多少次午夜梦回,都是虚幻的水波!眼前的人,是他吗?我好怕是在做梦!我好想多做一会儿这样真实,这样心醉的梦!
  他粗糙的大手,抚过我的面颊,替我拭去泪水。他也轻轻地在发抖,猛地低下头,覆上我的嘴唇。他的气息,把我团团围住,却让感到从未有过的安全与踏实。是胤祯!是他!我想呐喊,却被他的舌头搅得透不过气来。我想咬他,却舍不得!他把我搂在怀里,替我理着零乱的头发,柔声说道:“连爷都不认得了?看爷怎么罚你?”我拼命地呼吸着空气,紧紧靠着他,就象他要再度消失。
  我仰望着胤祯,呆了好久,才问道:“你怎么逃出来的?”胤祯笑了,轻轻刮了我的鼻尖,说道:“爷从来就没进去,哪里来的逃出来?”我想了想,怔怔地说道:“难道是影武者?”胤祯笑道:“哪儿来的新鲜词儿?”然后严肃地说道:“爷不能久待。详细的以后再详说。爷来带你走!你晚上整装待发,明晚,最迟后晚,爷向额娘告别后,会挑个适当的时机接你走。”我用力地点头,说道:“你看信了?”他点点我的额头,说道:“明知故问!”他翻身起来,却被我拉住衣袖。我依依不舍,他微笑着说道:“天长地久,又岂在一时?”我这几个月是怎么过来的?多看他一眼都不行了?他轻轻打开柜门,拉了上面的横梁,就见一个暗门和一个幽深的地道。他回头轻啄我的唇,然后迈了进去。
  暗门把我们隔开了。我立刻关上柜门,心跳得如战鼓一般,也快活得像一只小鸟儿!那条暗道四壁平整,有梁木支撑,非一朝一夕之功,恐怕康熙大行时就已动工了。我的胤祯虽然“愚忠”,可他是统帅千军万马的上将军,决不会傻到引颈就戮!他不和他老哥武力争天下,不等于他就等着他老哥欺负!原来如此!我的胤祯就是聪明!他怎么不早说呢?害得我这几个月以泪洗面!等我们自由了,我要罚他跪搓衣板,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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