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慧妃痛失爱子,自缢于殿中,皇上你要给老臣做主啊!老臣就这么一个女儿啊!”周大人失声痛哭道。
“回皇上,幕丞相之女慕华兰谋害皇家血脉已经证实,请皇上尽早决断,“关将军上前一步说道。
“你、你们,你们这是逼皇上杀皇后吗?“慕天仇愤然站出说道。
“丞相大人,皇后慕氏已经被废除了,平民谋害皇家血脉是什么罪名,幕丞相不会不清楚吧!皇上一定要严惩慕氏,丞相大人生为皇后生父,有教女不严之嫌。”
“够了,传朕旨意。废后慕华兰赐白绫三尺,慕丞相暂时交由关将军看管,退朝”风千荀愤然离席。
“皇兄你回来了!怎么样了”等在后殿的风千芸急迫的问道。
“慕天仇已经交由关将军看管,芸儿,马上派出暗卫,密切注意丞相府的动向,有可疑者格杀勿论。”
“是,皇兄,我还拿到了这个。”风千芸掏出了一本小册子,在风千荀眼前晃了晃。
“这是”
“是慕天仇党羽的名单,在慕华兰那拿到的,皇兄这名单上的人”
风千荀冷漠的打断了风千芸的话,无情的说道“杀。”
风千芸闻言笑了:“遵旨。”
天牢内,慕华兰颓废的跪在地上,眼前的一切似乎是一场梦,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了,突然的好像是一场噩梦。
“放我出去!本宫要见皇上,本宫是冤枉的,放我出去,我要把你们统统都杀掉,杀掉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慕华兰不甘的紧紧抓住牢门喊道。
“你要杀掉谁?都已经是丧家之犬了,你还是不思悔改,恶毒的变本加厉,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
“你、是你、是你和慧妃设计了我,风千芸,我与你无怨无仇,为什么你要陷害我?”慕华兰恶狠狠的质问道。
“无怨无仇?你还真说的出口,黎王的死跟你没关系吗?本来你还可以平平安安的当你的皇后,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去动黎王,虽然他丧生在火海和你没有直接的关系,可是你也参与了,皇兄不会放过伤害过他的人的,我也不会,所以你、该、死。”
“哈哈哈哈是、我是该死,我是参与了,可那又能怎么样呢?你比我好多少?你说我恶毒,你又比我干净多少?皇家的丑闻,黑暗在这皇城中天天都在上演,多少人丧生在这明正暗斗中,你和皇上又是踩着多少人的白骨,爬到了今天的地位。”慕华兰出言讽刺道。
“是,正是因为我们都不干净,都躲在黑暗中,才会渴望那缕阳光的救赎,所以我们都想守护那束阳光,可是你、你却想毁了他,所以你就得死。”风千芸一把抓住慕华兰的衣领,温柔的说道。
“我慕家不是那么好欺负的,我爹爹的权倾朝野,想杀我,没那么容易。”
“哼!真是愚蠢!你爹就是权倾朝野,也要不犯众怒才有机会顾及你,慧妃已经在黄泉等你了,你以为你还能活多久?”风千芸用怜悯的眼光看着做梦的慕华兰。
“你,你说什么?”慕华兰不可置信的问道。
“慕家完了,听懂了吗?”风千芸说完不在看失魂落魄的慕华兰走出了天牢。
品月几人站在含月居的牌匾前,仰头看着头顶‘含月居’三个大字依旧耀眼夺目,可是回到这里,去已经是物是人非了。
“欢迎光临”门边侍女站在门口,微笑的说道。
“你是、是二牛哥,是品月姐她们回来了。”一个眼尖的小侍女看到品月后,吃惊的叫了出来
刘二牛匆匆忙忙的从后台跑了出来:“在那、在那?品月是你,少爷呢?”
“二牛哥。”品月站在含月居门口泪流满面。
“你们回来了,回来就好,回来好,别哭,哭什么。”刘二牛见只有品月和夜风带着两个陌生的姑娘回来,压住心中的不安,安慰道。说完转身抱拳,对在座的客人说道:“诸位客官对不起啊!今个本店不营业了,所有酒水作为补偿,一概免了,各位给个面子,请回。”
人群纷纷散去后,刘二牛将店门关紧,才开口问道:“这几天,我们听到太多关于少爷的传闻,品月你不是一直都跟在少爷身边吗?为什么现在自己回了含月居,少爷呢?少爷他到底怎么样了?你到是说话啊!绯月、绮月、夜雨怎么也没回来?”刘二牛见夜风沉默不语,品月只是默默的流泪焦急的问道。
品月擦了擦脸颊的泪水,哽咽的说道:“你们多少也听到了一些传闻吧!少爷在坞镇葬身烈火中。这是真的,我和绮月、夜风、怡红、倚翠本来是陪少爷出使离若的,可是在坞镇遇到了杀手,我们几个还有许多人在废墟中用手扒到天明,什么都没找到,只找到了一把少爷从不离身的剑,火太大了,他们把屋子都淋满了松油,少爷是为了拖延时间救人,才提出了那场必输的赌局,那场火把整个夜晚都烧亮了,什么都不剩。”
刘儿牛不可置信的看着品月:“你、你是说少爷死了?连尸体都没找到!”
“是,二牛哥!可是,我不甘心,我不相信少爷就这么死了,我不相信老天会给少爷这样残忍的结局,少爷是给我们这个家的人,没有他我们现在不会过的这么安逸,我们从护镜城就跟着少爷,少爷是什么样的人,我们都清楚,我们是受过少爷恩惠的人,我知道抱着不切实际额的想法去找是不现实的,可是除了寻找我们什么都帮不上少爷,我们不去找又如何对的起自己的良心,既然老天给了少爷这个结局我们无力改变,但是我们有选择是否接受的权利,我绝不会接受这样的结局,那些人害死少爷的人、应该为他们的行为付出代价。”
刘二牛看着今日繁华的含月居,回想着那个总是一脸冷漠却善良的让人流泪的人,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他被烈火活活烧死的事实,坚定的说道:“好,既然无法改变结局,至少让他们付出代价,我们本来就一无所有,是少爷给了我们尊严,给了我们活路,为了少爷就是豁出命去也值了。”
品月开心的笑了:“谢谢你、二牛哥。这是怡红倚翠,是原来服侍少爷的婢女,是少爷想保护的人。”
二牛真诚的看着怡红、倚翠说道:“姑娘,我们都是少爷收留的人,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我们会把少爷找回来的。”
“恩!”怡红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微笑的点了点头。
刘儿牛看了看几个人,才发觉不对,问道“绮月呢?”
这一问几个人都陷入了沉默。
第五十九章
“幕华兰、慕天仇、绮月,刘永这些人都死了,只剩下离天朔和明熙浩还活着,你看到了吗?伤害你的人我已经叫她们付出代价了,我会为你讨回公道,这乾坤既然注定是一场血战,为了你让它提前又何妨?明熙浩,离天朔,我不会放过他们的。”风千荀温柔轻抚漆黑的长剑,深情的说道。
“皇兄,你真的决定了吗?”风千芸看着孤寂的风千荀问道。
“芸儿,你还记得小时后我们疯狂的赌了一次,我们赢了这风炎的天下,我木然的在这龙椅上做了几年的木头,第一次我开始觉得自己可以像个平凡的人一样有血有肉,有着喜怒哀乐,第一次活的这么真实,可是这浑浊的世界连最后的光亮也收回了,截然如此,就让这个浑浊的世界彻底疯狂一次,皇妹、我已经木然的活的够久了、他不在了,那就让这世界为他疯狂一次。”
“好!”风千芸坚定的笑了。风千芸看着孤寂的风千荀默默的退出了大殿,福安跟在风千芸身后,叫住了她:“公主、皇上“
“福公公,这天下三足鼎立的局面已经太久了,那个人曾经说过‘天下之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既是如此就让皇兄疯狂一次又能如何。如果他还在也许皇兄会是一代明君,事实上比起明君皇兄更适合作一代枭雄,皇兄已经沉睡太久了,他的死唤醒了皇兄血液里与生俱来的疯狂,而且皇兄的怒气也需要一个发泄的出口、不是吗?这世界浑浊不堪太久了。”风千芸叹息的说道,嫣然一笑,在这宽大的宫殿中,独自走远。
福安目送着风千芸的走远,又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大殿,无奈的摇了摇头走进了大殿。
上官君凡伫立在床边,看着躺在床上徘徊在生死边缘的的人,第一次自己充满罪恶感,面对这个孩子,他善良的让自己羞愧的不敢直视。面对这个孩子,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做到袖手旁观,如果他可以在生死关头能丢下那些人,自己独自离开,那么无论他变成什么样子,自己都不会去管、可是从他毅然的踏进火海的那一刻,在他知道毫无胜算的情况下,依旧选择了那场必输的赌局,只为了拖延时间,他真的很聪明,聪明的算计着他自己。傻的让自己泪流面满,最让自己无法理解的是,面对死亡时候他竟然是一脸的释然,他到底(炫)经(书)历(网)过什么,他的一切都是迷,本是春华正盛的年龄,可是他眼睛里的沧桑如同尝尽红尘悲苦的老妪、沧凉、绝望,他坚韧的意志,比白雪更纯洁的心撼动了自己,也许是天意,天意让自己在客栈碰到他,天意让自己救了他,本以为救他出火海,自己可以放心的离开,可是他却中了自己为馨蕊准备的玉泪,这药能让人在沉睡中渐渐死去,却能保持尸体的不腐,真的是天意,这药自己从没有想过去解开,所以也就没有解药。
“玉泪,不知你能不能撑到我制出解药的时候呢!”上官君凡喃喃自语道。
“师傅,水烧好了。”清脆甜美的声音从屋外传来,走进来了一个有点胖乎乎的小丫头,婴儿肥的白嫩脸颊上,一对浅浅的酒窝,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闪烁着纯真,两团红晕在圆圆的脸上像熟透的红苹果,十分可爱。灵动的大眼睛滴溜溜乱转:“师傅,这人是谁啊?”胖乎乎的小丫头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床上一动不动的人问道。
“他是师傅要赎罪的人,是一个特别的孩子,他是师傅这一生遇到的最善良的人,善良的让师傅充满罪恶感。”
“咦?她好像是中了玉泪哦!师傅,你不是没研制过玉泪的解药吗?而且玉泪应该在明澜的皇宫,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小丫头不解的咬住手指头,认真的思索道。
“不知道,这一切要看天意了。”上官拍了拍小丫头的头,宠爱的说道:“灵儿,你帮她换好衣服,清理一下伤口,师傅要闭关几日,你来照顾她可好?”
“好的师傅,可是灵儿一直都很好奇,师傅从来不研制毒药,可是为什么偏偏要费劲心思制出这剧毒的玉泪?”
这玉泪曾经是师傅最绝望时的希望,可是那个人没用上,她坚强的活了下来,可是却不再也不是原来的她了,她已经被仇恨的毒浸泡太久了,已经无药可解了。师傅已经不知道救活她,看着她疯狂在这世间过活,仇视这一切,到底是对是错,如今他的女儿中了我为她准备的玉泪,灵儿中了玉泪的人是无法移动身体的,可是我却看看他,倔强的从烈火中站了起来,拼尽全力将背叛他的人推出火海,如果他不是这么倔强也许我就不会有这么多的负罪感,这一切不能不说是天意,天意如此,我自己种下的恶因由我自食恶果。”
“师傅,你医术那么好一定能医好她的。”灵儿见上官君凡眉头深锁安慰道。
“师傅要闭关,你照顾好她,你把花露拿出来吧!她身上的伤口应该不少,你要好好照顾她。”上官君凡爱怜的摸了摸她的头说道。
“恩,灵儿知道。”灵儿乖巧的点了点头。
这是灵儿第一次见到月夜,她单薄如纸,黑丝缠绕,肤如美玉,却苍白的近乎透明,裸露在外的一点皮肤不满深浅不一的剑伤,她安静的躺在那里,气若游丝,却分外平静。灵儿小心的解开她的衣服,白瓷般美丽的肌肤上,一条条厉刃割出来的伤痕深浅不一,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完好的,灵儿握着药瓶的手不自觉的抖了抖,小心的将药水洒在伤口上,小声的说道:“姐姐,我给你呼呼,呼呼、就不痛了。”
时间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灵儿守着月夜,有时和她说说话,有时候趴在床边戳戳她苍白的脸,期待着她从昏睡中能醒来。这一天百无聊赖的灵儿,正趴在床边数绵羊,上官君凡走了进来,他一脸疲惫的对灵儿说:“你去准备药浴。”灵儿眨了眨眼睛,看了看月夜很快就溜出了屋子。不一会灵儿拎着校药筐在门外喊道:“师傅,都好了。”
上官将沉睡月夜抱起放进了药桶中,上官君凡的眼睛密切的注意着月夜的反应,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不知道过了多久,药桶中的人紧闭的双眼似乎动了动,长长的睫毛如同振翅欲飞的蝴蝶。
上官君凡突然呵到:“灵儿,摁住她不要让她的身子离开药水。”
“啊!是、师傅。”灵儿傻呆呆的应到,突然那紧闭的双眼睁开,漆黑的如同夜幕,点点星光流转,散发着无尽的魅惑,灵儿如同被勾了魂一样被那双眼睛深深的吸引。
“灵儿,按住他。”上官君凡的吼声惊醒了她,她这才发现眼睛的主人正挣扎着想摆脱,单薄的身体抽搐着,似乎承受着莫大的痛苦,想从桶中摆脱出来。灵儿连忙按住了他的双肩制止了他的挣扎,上官手中的银针迅速的飞舞着,随着时间的推移月夜挣扎的越来越厉害,灵儿整个人都压倒了月夜的身上,摆脱不得的月夜发出了凄厉的哀嚎:“啊啊啊啊”那惨烈的叫声让灵儿按住她的手微微颤抖着、也响彻了整个山谷,在寂静的山谷中回荡着,惊起了飞鸟无数。
灵儿紧紧的压制她,月夜的声音渐渐的变得嘶哑,几不可闻,挣扎也渐渐停止了,灵儿不安的说道:“师傅,她”
“没事了,刚刚我还担心他熬不过去,最痛苦的时候他都熬过来了,等我把针都拔出来,就没事了,上官慢慢的拔出银针,最后的一根针拔出来的时候,灵儿惊叫出声:“师傅。”月夜的一头青丝在最后的一根针拔出的瞬间变的白如冬雪。
上官君凡慢慢的拾起月夜的一缕长发,眼中满是愧疚、无奈:“红颜白发!呵呵我的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