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倒是不错,这叶子毁掉更好。”风千荀霸道的说道。
“一花一世界,一草一天堂,一叶一如来,一砂一极乐,一方一净土,一笑一尘缘,一念一清静。这种心境不是众生都能有的,如果众生参透了这些就不会有纷争,就是因为参不透才会纷争不断,大师何必执着于此呢!”月夜抬头平静的看着无缘说道。
“不错、不错,你这般年纪竟能看得如此透彻,慧根不浅。一月普观、一切水,一切水月、一月摄。心若无物就可以一花一世界,一草一天堂。参透这些,一花一草便是整个世界,而整个世界也便空如花草。他日须你来审判一段罪孽时望你能有这般心境,才是众生之福。”无缘大师叹息道,看向韩老夫人:“老施主,你意如何?”
韩老夫人在听到月夜的佛语后不由得重新审视起月夜来,似乎明白他的孙儿为何弥足深陷不可自拔,这般聪慧,透澈的女子,确实绝世罕见,赞赏的说道:“是我孙儿福缘不够,这是雪珀你拿去吧!有空陪老身说说话吧!老身还要在这寺里呆上一些时日。”韩老夫人将雪珀亲自交到了月夜的手中,转头别有深意的唤了一句:“元儿。”转身走了出去。
“大师告退。”韩圣元与月夜擦肩而过时专注的看了月夜一眼,紧跟着走了出去,水嫣然紧随其后,阿娅在经过风千荀身边时,深深的凝视了一眼,也走出去。月夜茫然的拿着雪珀,目送韩家人走远,月夜起身也要告辞,无缘大师开口说道:“莫要急着走。”
“大师还有何吩咐?”月黎开口说道。
“你还有一死劫,万望珍重。”无缘大师目光如炬的看着月夜说道。
“死劫,意指何时?大师可否赐教?”风千荀紧迫的盯着无缘大师问道。
无缘摇了摇头说道:“天机不可泄漏,施主善因得善果。”
“真的不说吗?无、缘、大、师。”风千荀死死的看着无缘大师危险的笑道。
“不可说、不可说。”
“你”风千荀霍然起身,却被月夜拉住了,月夜开口问道:“这死劫会不会累及我腹中的孩子?”
无缘大师坚定的说道:“不会!”
“如此多谢大师,打扰了。”月夜起身说到,三人起身朝着门口走去,在即将跨出门槛时,灵儿突然转身走到无缘大师身边,诚恳的问道:“老头、你知道龙家人在那吗?”
无缘大师了然的笑了:“离珑玉,就在离龙玉。”
“我说的是龙家人,人家要的是龙血,龙家人总不可能在玉佩里吧!”
风千荀扯下月夜腰间的玉佩,玲珑透澈的玉身一丝血色在玉的中心伸展,看起来诡异颓废的美,沉声道:“你是说龙血在这玉佩中?”
灵儿一把抓过玉佩,不敢置信的问道:“怎么会,这玉佩。”
“出家人不打诳语,施主请回吧!”无缘大师开始闭目打坐不再说话。
风千荀陪着月夜往回走,灵儿紧紧的将玉佩抓在手中,月夜看着手中的盒子开口道:“为什么要找雪珀,龙血又是什么?”
“啊!没、没什么。”灵儿连忙从月夜手中夺过盒子,将玉佩和雪珀紧紧的抱在怀中。
“灵儿。”月夜眉头紧皱唤到。
“好了、不要问了。”风千荀打断道:“我可能要先回一趟大营,路途辛苦我怕你受不了,但是你自己在这我又不放心,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好!”月夜没有犹豫一口答应道。
“那回去收拾一下东西,一有消息马上启程。”
夜色正念,韩老夫人无法安寝,那般性情的女子确实见之忘俗又岂是一般女子可比的,如此让元儿似乎更无可能,韩老夫人唤来阿娅来到院中,见韩圣元的屋子里灯还亮着,推门走了进去,韩圣元伏在桌案上酣然入睡,韩老夫人走进看,见在睡梦中依旧眉头紧皱的韩圣元,无奈的叹了口气:“阿娅,去拿毯子来。”
阿娅走进内室拿了一条毯子递给韩老夫人,接过毯子盖在韩圣元的身上,韩圣元被惊醒,抬头:“祖母,这么晚了还不睡?”韩圣元起身扶着老夫人坐下。
老夫人拉住韩圣元的手叹息道:“元儿,黎月夜祖母看过,那等容貌、性情、聪慧却是绝世罕见,可你与她有缘无分啊!”
“孙儿知道,也没有存着不该有的妄念,孙儿会尽快和嫣儿大婚,只是有一事拜托祖母。”韩圣元黯然的说道。
“何事?”
韩圣元压抑的声音饱含痛苦、心如刀绞却强撑着倔强的说道:“我希望我大婚时她能来观礼。”
韩老夫人心疼的说道:“傻孩子,为什么这般逼迫自己,你让她来观礼,你怎么办啊?你这样做最痛苦是你自己啊?祖母知道你喜欢她,韩家的男人痴情短命这是宿命啊!祖母不再逼你”
“祖母、孙儿只是想让自己的心死的更彻底,这样对嫣儿也好。”韩圣元低头道。
见韩圣元如此坚持韩老夫人无奈的说道:“好、祖母答应你,天色不早了,早点歇了吧。”韩老夫人起身朝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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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第二天一早月夜刚吃过早饭,阿娅就来传话,说是韩老夫人有请,风千荀还有奏折要批交代暗翎保护月夜,在暗翎的护送下出了门。
阿娅在前边带路,月夜和暗翎走在后面,在跨出院门后阿娅渐渐放慢了脚步,开始和月夜并肩而行。
“也许我这样说不好,但是为了孙少爷我还是要问,希望你不要介意。”阿娅吞吐的说道。
见月夜没有理会她,阿娅脸上的笑意有点僵硬,继续说道:“昨个老祖宗又训斥孙少爷了,因为孙少爷不肯与表小姐大婚,老祖宗会给您雪珀是因为孙少爷同意和表小姐大婚,老祖宗才交出去的,这是韩家的规矩只有韩家掌权的人才有资格碰雪珀,孙少爷必须大婚才能拿到雪珀,为这老妇人骂过孙少爷也动手打过,甚至罚孙少爷跪了半夜,老祖宗十分的疼爱孙少爷,更不曾动手打过他,如今竟然动手打他,孙少爷很痛苦,我希望你能帮孙少爷,如果我这样说造成你的困扰我很抱歉。”
说话间已经来到房门前,阿雅在门外说道:“老祖宗,黎王来了。”
“进来吧!”
阿娅推门走了进来,韩老夫人坐在椅子上品茶,见月夜走进,温和的说道:“过来坐吧!阿娅你先出去。”
月夜走到旁边老夫人旁边的位子上坐下。
韩老夫人仔细的端详着月夜,越看越满意,只是她脸色过于苍白,身体也太过单薄,疼惜的说道:“你的事老身听阿福讲过,你失去记忆了是吗?老身想知道如果你恢复记忆你和元儿”
“不会,覆水难收,破镜难圆,其实我已经恢复记忆了。”月黎坚定的看着老夫人说道。
韩老夫人叹息道:“我很欣赏你,我家元儿错过了你是我们韩家福气不够,你身子不好想必受过不少苦吧!”
“没有。”月黎平静的说道。
韩老夫人拉过月夜的手轻拍着说道:“老身是过来人,老身已经是一脚踏进棺材的人了,这几十载的人生看够、也偿够了,你不一样、你还年轻啊!可你眼中的沧桑并不比老身少。”老夫人放开月夜的手,拿出了一个破旧的钱袋,美丽的眼眸中满满都是幸福:“韩家男人痴情短命是宿命,我的夫婿是个痴情种子却不是个长命的人,早年丧夫的我一人抚养幼子一面苦苦撑着韩家,那时韩家的产业因为我夫婿的死跌入谷底,我们孤儿寡母孤立无援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经过背叛、饱尝艰辛终于重振韩家,我的独子长大成人,大婚后他们夫妻恩爱我本以为可以安享天伦,谁知儿媳病殇,接着我唯一的儿子也因相思成疾不久于人世,老天也许是怜我孤苦给我留下了一个孙子,我不得不再次扛起韩家的重担,我这一生可谓命运多舛,生死离别老身也已经看淡了,如不是你眼中的伤痛太过绝望,浓烈如何能勾起了这被老身刻意遗忘的往事,丫头、你如何不苦啊!”韩老夫人疼惜的说道。
月夜低头不语,只是扶在椅子上的手轻轻地颤抖。
“唉!人老了,爱唠叨,丫头别往心里去,老身有一件事要拜托你,元儿大婚的时候,你可否去观礼?也好断了他的痴念,就当是帮老身一次,可好丫头?”韩老夫人慈爱的说道。
“好、我会去。”月夜点了点头说道。
“如此就好,如此就好啊!那个傻小子啊!”韩老夫人叹息道。
“祖母!”这时韩圣元推门走了进来,在看到月夜时神色有些呆滞。“老夫人、我先走了。”月夜起身告辞。
韩圣元开口道:“等一下,我、我送你。”月夜看了看韩圣元终是点了点头,两人并肩走出了屋子。
月夜出去时间不短了,却仍不见回来,风千荀不免有些担心,扔下手中的奏折朝外走去,穿过回廊韩老夫人的侍女阿娅迎面走来:“您是来接黎王的吗?孙少爷送她回去了。”
“回去了?”风千荀问道:“什么时候回的?”
“有一会了,还没回去吗?那我陪您找找吧!”阿娅温柔的说道。
风千荀冷漠的看了她一眼转身就走,阿娅紧跟在后。
“祖母跟你说过了吧!”韩圣元犹豫的开口问道。
“恭喜你、我会去,还有我已经恢复记忆了。”月夜平静的说道。
韩圣元激动的紧紧的握住月夜的手问道:“真的!你真的恢复记忆了?”
月夜没有挣脱他的手,平静的说道:“过去的只能是回忆,回忆不是时间倒流,它无法改变过去更改变不了现在,回忆只能属于过去。”
“我还在妄想什么?是我的错,曾经伤害了你却不自知,是我不配拥有你,我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又如何奢求你的原谅。”韩圣元英俊的脸颊弥漫着悲伤。
“我不怪你,也不怪水嫣然。过去的事让它烟消云散!放过我,放过你自己,你有自己的路要走,你不是一个人不要把自己的伤痛带给你身边的人。”
风千荀四处寻找都不见月夜的身影,心中不安让他如同暴躁的野兽,这时阿娅拉住了他的袖子,风千荀凶狠的目光看向阿娅,阿娅被看的打了个冷战,小心的说道:“那不是孙少爷吗?”
风千荀顺着阿娅指着的方向看去,只见韩圣元握着月夜的手,月夜没有挣开,两人对视似乎是深深相恋的情人,风千荀的怒火瞬间烧到极点,握紧拳头阴沉着脸僵在原地。
“我听福伯说,黎王原本就喜欢孙少爷,他们不会是天哪!那表小姐怎么办啊!”阿娅惊呼道。
风千荀转生狠狠的捏着阿娅的胳膊,阴沉的说道:“你担心的事不会发生,朕也不允许它发生,收起你的盘算,她不是你能动的人,朕有上千种办法让你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风千荀一把将阿娅推开,阿娅一个不稳跌坐在地上,愤恨的抬头看着大步朝着两人走去的风千荀,不甘的用手捶打地面。
风千荀怒火在看到月夜时已经去了大半,此时见月夜脸色比往常更为苍白,最后的一丝怒火也熄灭了,无奈的说道:“外面的风这么大,怎么就不知道避一避。”风千荀站在风口为月夜挡住了刮过来的风。
“你来了!”月夜自然的推开了韩圣元的手,径直走向风千荀。
“不放心你。”风千荀握住微凉月夜的手,轻轻揉搓,侧身在月夜耳边说道:“我怕你被人拐跑了,那我多亏啊!”说完还暧昧的含住了月夜的耳垂。
月夜连忙闪开,转身对韩圣元说道:“告辞。”说完拉着风千荀的手逃命似的走了。
“看够了?”水嫣然从一旁走了出来。
“嫣儿,你什么时候来的?”韩圣元有些吃惊的说道。
“我什么时候来的,你眼中从来只有她一个人,只要她一出现你就看不到别人,不过她竟然恢复记忆了,也好这样你们更不可能了,她刚拒绝了你不是吗?”水嫣然漫不经心的说道。
“只要她还记得我,我不再是个陌生人,只是这样我就已经很高兴了。”韩圣元平静的说道。
“你一定要这样吗?看到我难过你很开心吗?为什么你都要娶我了,还是对我如此冷漠,我是样样不如她,可我自问爱你的心她永远也比不过我,为什么?圣元哥,你就对我这么不屑一顾,看到我如此凄惨你开心吗?你娶我是为了折磨我吗?”水嫣然泪流满面的控诉
道。
“嫣儿你如果觉得委屈,后悔了,也没关系,我可以去别人。”韩圣元认真的说道。
水嫣然扑了上去踢打着韩圣元哭诉道:“我恨你,恨你、恨你为什么对我这么残忍,为什么,你凭什么,凭什么”
“嫣儿,我”韩圣元任凭水嫣然踢打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
“为什么不还手,为什么不说话?你说话啊!你这样我就更恨她,她得到了你的心却不珍惜。我苦苦追的她不屑一顾,我算什么?”水嫣然愤怒的看着韩圣元质问道。
“不要恨她,都是我的错。”韩圣元用力的抓住水嫣然认真的说道。
“呵呵呵不能恨他,你真残忍,圣元哥你真的很残忍,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利刃挖着我的心,让我痛不欲生,你是在警告我吗?难道我连恨的权利都没有吗?”水嫣然跌坐在地无力的哭诉着:“圣元哥,我跟你在一起已经十几年了,这十几年却比不上你和她的几个月,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阿!是不是我死了你才满意,是不是我死了你才看得到我,我死了你就会爱我?如果是,你现在就动手,你动手啊!”
“我不能。”韩圣元无力的说道。
“你不能,那我告诉你,我和黎月夜只有一个人能活着,只要我活着我就不会让她好过。”水嫣然慢慢的从地上站起来,怨毒的诅咒道。
“如果你伤害了她,我一定会杀了你,嫣儿不要给我伤害你的理由。”韩圣元拉住了水嫣然决然的说道。
“我等你!死在你的手上我心甘情愿。”水嫣然推开韩圣元的手头也不回的走远。
月夜拉着风千荀回到院子,刚走进屋子风千荀反手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