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皇甫晗看着那丝鲜血面色已经变得惊慌,那血,已令他魂飞魄散,声音颤颤,身也颤颤。他并不知道苏小雅已今非昔比,只想自己这一掌定会要了她的性命。后悔恼懊,心痛、不知所措,各种滋味顿时在心中交结杂陈。
有些伤害已是铭心刻骨4
他颤抖的手指不相信般的去擦拭苏小雅的嘴角,苏小雅却一把撩开他的手,自己重重的拭掉嘴角的那丝鲜血,推开他冷声说:“尊敬的大明国皇上,现在可以停息了吧。”
皇甫晗脸上的惊慌立变惊讶,惊的是苏小雅接了他的掌却安然无恙。他的眼眸里立刻涌上一层疑惑。
“你没事吗?”他迟疑的开了口。
苏小雅偏了头,淡淡的说:“你想我有事吗?”
皇甫晗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只得惊异的看着平安无事的苏小雅。
苏小雅转身去扶起依靠着墙壁才没有滑倒在地的卫弘仪,关切的问:“弘仪,你没事吧。”
卫弘仪的脸色已略显苍白,显然很有事。但苏小雅刚才的举动,已令他惊喜万分,什么疼痛内伤的全都不足挂齿了。
他真的好感动。原来,她会在他最危急的时候不顾自己安危出手相救。他卫弘仪以血换血救回她的性命,有何不值。
他从没后悔,此时更不会后悔对这个调皮机灵的小丫头动了心。
他不想让苏小雅担心,便努力的露出一个安然无事的笑容,有些轻嗤的说:“小小一腿,算什么呢。打在我卫弘仪身上,如同搔痒。”
说罢,他温柔的伸手去拭掉苏小雅嘴角残留的血迹,温暖的微笑着:“你没事吧。”
苏小雅微笑摇头。卫弘仪深吸一口气,站直自已的身体,依旧傲慢的看向冷冷看着他与苏小雅的皇甫晗。
她知道他死要面子强撑,鲜血还挂在唇边,却说没事。她用衣袖擦掉卫弘仪唇边的鲜血。
这脸色白得真让人害怕,他受伤不轻。皇甫晗是否太过于心狠?苏小雅的心里,对他有一点点失望。或许,帝王都是冷酷无情的。人命在他们手中不过是无足轻重的蝼蚁。
而皇甫晗的脸色很灰败。
这几个月,发什么了事情让苏小雅变得强大起来?又发什么了什么事,让她对他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连一个明亮的笑容都不愿意给他。
他忽然觉得苏小雅长大了,不再是几个月前整日在皇宫里想着如何敛钱的小财迷了。她长大了,他本该为她高兴。可是,为何,他却忽然觉得抓不住她了。
有些伤害已铭心刻骨5
皇甫晗的嘴角露出一丝凄然的笑,但面色镇定,他毕竟是高高在上的帝王。抓狂,不是他的本性。
“我扶你回房,给你疗伤。”苏小雅说。
卫弘仪点了点头,以胜利者的傲然姿态由苏小雅扶着上了楼。
皇甫晗没有阻止两人的离去,他像木桩一样立在原地。
孟歌喝完最后一口酒,迈着优雅的步子上楼,边走边悠然的说:“爱情不是武力可以强求得来。不懂女人心,永远都是败。”
皇甫晗垂了目光,心思深沉。孙耀威走到他身边,低唤一声:“皇上。”
皇甫晗面无表情的抬起了头,但没有答话。
孙耀威又说:“刚才小雅的轻功比皇上还快。”
皇甫晗淡应一声:“我知道。”说罢,便掀袍迈腿离开了客栈。
他当然知道,如果苏小雅的轻功快不过他,绝不会在他击中卫弘仪之前扑到他的身上挡下那一掌。她自然是快过了他,才能做到。曾经不会轻功的小女子,转眼间便成了武功高手。好大的奇迹。
可是,皇甫晗的心却很凉。
他的后,他的女人。在他的面前救了别的男人的命,置个人的安危不顾。她是不是很爱那个男人?
他的女人,爱上别的男人,一心等着他废了她。呵呵!
皇甫晗突然无力的用手撑在客栈外一根柱子上,心脏没来由的一阵锥刺的痛。他用手捂了捂胸口,痛得好难受。
“皇上。”孙耀威去扶住他。
皇甫晗摆摆手,孙耀威便停止了动作。皇甫晗心累般的说:“耀威,你们留在这里。我……一个人走一走。”
孙耀威知道皇甫晗想静一静的时候绝不希望有人陪在他身旁。他也不再作声,目送着皇甫晗孤单凄凉的身影远去。那一身紫色的高贵掩不住他的悲伤。
他仰面叹了一口气说:“哎,看你们这对冤家要折腾到什么时候去。”
卫弘仪的房间里。
床上,卫弘仪赤裸着上身,闭目打坐。苏小雅在他身后盘腿而坐,听着卫弘仪的指挥替他疗伤。
有的伤害已铭心刻骨6
她双掌抵在卫弘仪的背上,暗运真气。很快,卫弘仪的身体升腾起白烟,豆大的汗水滚滚而落。这令他结实的胸堂看上去十分性感。
他的身体越来越火热,燃烧的感觉让人十分难受。卫弘仪的眉心紧皱在一起,咬紧下颌。
苏小雅的浑身的汗水也湿透了内衣。
待卫弘仪身上的热度渐渐退下来之后,卫弘仪沉稳敛气,吁气,尔后说:“可以收功了。”
苏小雅便缓缓的收了掌,用衣袖擦干脸上的泪水。
卫弘仪下床,捞过挂钩上的白色长袍,甩开如一片铺展的云,优雅的穿到自己身上。他腰带一系转过身看向床上。
苏小雅正傻傻的看着他。
卫弘仪走过去,凑近苏小雅,又恢复了他的邪气:“小妞,还没看够吗?要不我脱完了给你看。”
说罢,就要去解开腰带。苏小雅赶紧伸腿踢了他一脚,可她的脚却被卫弘仪扣住,一拖,苏小雅便跌进了他的怀里。
“你干什么?”苏小雅挣扎。
卫弘仪紧紧的抱住她,像抱着一件心爱的宝贝,他在她耳边,轻轻的却极深情的说:“谢谢你,小雅。我会加倍爱你,永远爱你,一辈子。”
“你在说什么?”苏小雅大惊,她推开卫弘仪,满眼的惊慌。
她不要,不要卫弘仪的深情。当那个人出现之后,她怎么可能坦然的与别人谈情说爱。
“你其实喜欢我的对不对。”卫弘仪紧视着苏小雅的眼睛,有些咄咄逼人的问,“告诉我,告诉我你的真心话。不要说谎,我看着你的眼睛,你说不了谎。”
苏小雅偏过脸去,卫弘仪却迅速的用手扳过她的脸,迫她面对自己:“告诉我,你喜欢我的。”
苏小雅不看卫弘仪,垂下目光,尽是逃避之色。
“说啊。”卫弘仪急切的说。
苏小雅被问得急了,忽然大力的推开卫弘仪,下床站了起来,烦恼的大叫着:“你们不要逼我好不好,不要逼我。”
有些伤害已铭心刻骨7
卫弘仪怔怔的看着她。泪水缓缓流出眼眶,苏小雅扭头大步走到门边,打开门快速离开。
苏小雅在房门前擦干自己的眼泪,平心静气的将房门推开。孟歌正坐在案桌前,用手支着头,看着某处出神。见到苏小雅进来,便站了起来。
“阿歌。”苏小雅微笑着走过去。
“他怎么样?”孟歌问。
苏小雅提起案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饮干之后才说:“没什么大碍了。”她将茶杯掷在案桌上,茶杯骨碌骨碌旋转几下不动了。她自己坐在凳子上,闷声不语。
孟歌看着那只侧躺着茶杯,轻笑一下说:“小雅,你准备晚上与我在床上秉烛夜谈的事情,刚才已经提前上演了是不是?”
苏小雅微微皱眉,拉起孟歌的手说:“阿歌,我都烦死了,你还要取笑我。”
“我没有取笑你,我见你这么烦恼,我也不开心啊。”孟歌微微叹一口气说,“我从没见过你这么心烦意乱的样子。爱情这两个字,果真害人不浅。”
“什么爱情不爱情,我才不会受缚于那两个字。”苏小雅死不认帐的说。
孟歌哼一声说:“好啊,如果你当我是你的姐妹,你就尽管对我说假话。你就郑重的告诉我,你不喜欢那个皇帝。”
“我……”苏小雅张一张嘴,忽然撒气似的转过身子去。
孟歌在房内走上几步说:“虽然你替那姓卫的挡了一掌,但我知道你真正爱的人是那个皇帝。”
“你是我肚里的蛔虫?”苏小雅撅嘴。
孟歌说:“并非我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只不过因为我们都是女人。在不确定的爱情面前,女人大都口是心非。小雅,堂堂一国之帝,抛下繁杂的政务,千里迢迢寻找你,你还有什么不能确定的?你还有什么好烦恼的。”
苏小雅没有作声。
孟歌继续说:“你为什么不能勇敢的面对你自己的心?表面上你巴不得他一道圣诣废你为庶人,看似不在乎,实际上你非常在意他的那道废后圣旨。小雅,我们不是迂腐的古人,区区一道圣旨真的很重要吗?如果你不爱他,他废不废你有什么关系?你心里如果没他这个人,一走了之便是,管他废不废你。可是在你的心里,还存有一线希望,存着与他之间有着美好未来的希望。其实在你害怕那一道圣旨突然而至。如果他真的废了你,我想你会心碎如齑粉。”
有些伤害已铭心刻骨8
苏小雅说:“我不会。”
孟歌轻笑,怂恿的说:“那好啊,别管那什么鸟皇帝,别管那什么破圣旨。你与姓卫的比翼双双飞就是了嘛,还在这里纠结什么呢?”
苏小雅沉默一会儿,忽然心烦意乱的说:“阿歌,你都知道了,他是皇帝嘛。他三宫六院,诸多宠妃。今天宠这个,明天宠那个,我敢爱他吗?”
“我不知道他其它的事情。我只看到他亲自来找你,看到他眼睛里的在意。感觉到他平静外表下内心隐隐的担忧。”
苏小雅摇头:“很多事情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找我,或许是因为我们曾经有一段时间,像哥们一样的战斗过。或许……”
“或许,或许,你就是不敢相信他也是爱你的,是不是。”孟歌说。
苏小雅忽然激动反问:“他爱我?可能吗?阿歌,我离宫前,他遇到他一生想爱的女人,他们如漆似胶,在宫里处处深情相拥,这叫爱我吗?那女人不幸小产,他竟然不问青红皂白便打我入暴室,只因为那女人吃了我做的食物,便认定是我使坏。这也叫爱吗?他的那个厉害老妈趁他不在宫的时候,下令处斩我,他却正与他的宠妃游山玩水。只因为他要安慰她流产之后的忧郁。可我呢,我在牢房里祈祷上天赐个勇士救我的时候,他正与他心爱的女人OOXX。这些全都是爱我的行为吗?”
苏小雅越说越激动,眼泪突然就夺眶而出。孟歌赶紧心疼的拥抱她,自己的眼泪也簌簌的往下掉:“我们不要为男人哭,不要。”
可是两个人都哭得稀里哗啦。
苏小雅哽咽着说:“我从前那么信任他,即便认为我与他没有爱情,至少有友情的信任。可是,他不知道,当他下令把我打入暴室的那一刻,我的心是如何千刀万剐般的痛。我在暴室里,一直重复想一个问题。他怎么会把我打暴室,他怎么会以为我是心如蛇蝎的人。我一遍遍的问自己,越问越无法相信他会惩罚我。就在不断的反问中,我知道我是真正的喜欢上了他。可是也是在那同一时刻,我知道我与他之间曾经美好的感觉也划上了休止符。有些伤口看似愈合,看似风轻云淡,但其实已铭心刻骨,每想起一次便是被重新凌迟一次。”
再唱屋顶之歌1
孟歌已经很伤心,她赶紧说:“不说了,小雅,不说了。今后,我们两姐妹相依为命,没有男人,我们一样会过得很开心。我们要坚强的走我们的路,不要让别人看轻。”
“恩,阿歌,幸好有你。”苏小雅紧紧反拥孟歌。
“幸好有你。”孟歌流泪而笑。
窗外的一棵大榕树上,皇甫晗的紫袍隐匿其中。他双眼通红,面色愧郝。
“对不起,小雅。”他低语一句,树叶微晃,双足已落地。
再唱屋顶之歌1
次日,阳光明媚。给马喂足草料,大家便整装出发离开彬城,朝着越国出发。
昨日虽然替卫弘仪疗了伤,但也要休养几日才能完全恢复,所以不益剧烈的运动。大家便意兴阑姗的任马慢悠悠的前行。
春光万般好,人心却惆怅。三人在路上廖廖无语。
皇甫晗与孙耀威等人并没有跟来。
苏小雅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总是会回头看,她在期盼什么?她真是可笑。人家都已不再跟来,自己还有什么放不下?
可是,心里为什么空落落像丢失了什么。
孟歌偶尔看看失神的苏小雅,嘴角淡笑,也不说什么。很多时候,她自己也沉默着。她依旧男装打扮,腰间佩着那把金光闪闪的黄金宝剑。
阳光照射在剑鞘上,折射出刺眼的光芒。苏小雅无意间被这种富贵的光芒刺了一下眼睛,她才仔细瞧看孟歌的剑,猜测着它的来源。
孟歌好像也会些武功了。她对自己的事情闭口不提,却又时时沉默,内心忧伤时隐时露。苏小雅忍不住靠近她一点,小声问:“阿歌,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孟歌随之一笑,说:“小雅,我怎么会有事瞒着你呢。”
“可我见你很不开心的样子,你真的变了很多,总是沉默无语。”苏小雅说。
孟歌依旧淡笑,随了道路轻轻摇晃:“人都是会变的嘛。少说一些,多想一些,变成熟了有什么不好呢。”
再唱屋顶的歌2
苏小雅不满的说:“你肯定有事瞒着我,不会这么简单。这几个月你都干了什么,你只字不提,你不够姐妹。比如说你腰间的宝剑,一看便很独特很值钱,它从哪里来的?”
孟歌沉默了一下,用手抚摸了一下剑鞘说:“小雅,我心里很不平静。等我觉得是时候告诉你的时候,我再告诉你好吗?”
苏小雅见孟歌说得那么忧郁,也不好再紧紧逼问,遂点头说:“好阿歌,我想你快乐。我们都不要为男人伤心,这可是你昨天对我说的。”
孟歌微笑点点了头。
可是表面快乐了,内心的伤痛又有谁知?不过是独自疗伤,谁也不是自己的救世主。
苏小雅看着孟歌完美柔和的侧面,肌肤如羊脂般散发着一层淡淡的湿润的光芒。她真的是很美,她的模样没有变,可就是比在二十一世纪时更美了。或许穿越之后,容貌上多多少少都有一些变化吧。
她原来就已够美,如今是更加完美了。
“老看着我干什么?”孟歌察觉,偏过头问。
苏小雅忧郁的说:“小雅,我真舍不得让你去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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