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梦轻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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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梦轻烟-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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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却是喜(…提供下载)欢的紧,爱不释手。“偏你那小玩意多,下次我定要好好看看去。”
  我笑笑,说道:“你还是快回去,我这边好了自然会差人送去,我就不去前厅了。”
  说完便打算转身离开,她一把拉住我,问道:“真不去?”
  我摇头。“不去,为我好,也为你好。”
  她点头,便各自散开。
  我将准备好的茶点差人送去后,便一个人散步至小桥流水间,天气燥热的让我也有些心闷。微微抚着胸口,不由的长长叹了一声。
  某些刻意遗忘的片段悄然涌上心头,刹那间拥挤的让我的心有些负载不了,不觉身子一软,几乎要跌倒。我蓦然转醒,手攀住栏杆,没让自己倒下去。心里嘲笑了下自己,何苦在这里软弱着,那些电视上的片段总不会希望真实上演吧,难道还奢望有人能搀扶自己一把不成。
  心里因这份嘲笑而觉得更加空荡。身边竟是一个能牵住我的手,不让我跌倒的人都没有。
  我正兀自发呆,却听到一个丫鬟一路奔来的叫唤声:“盈雷姑娘,盈雷姑娘。”
  我看向那个清秀的丫头,她跑到我面前,一路只喘息,断断续续的道:“姑娘、姑娘让我好找,四、四福晋和十三福、福晋想见你。”
  
  我握着栏杆的手不由自主的紧了一下,轻轻深吸了口气,我轻道:“知道了,这就过去。”
  她闻声退下,我却怔怔的看了看天空。原来,紫禁城外的天空同样很窄。既然躲不过就去面对吧。我嘴角微微浮起一抹笑,我毕竟不愿在兆佳云悠面前失了礼数。
  徐徐的踱步向前,慢慢让自己在平稳的步履中寻找冷静的心绪。前方依稀可见两个宫装女子并肩而立,不时的交谈。
  我让一屡微笑长久的停驻在嘴边,恭敬的行礼,问好。兆佳云悠依旧是如许清婉,而第一次会面的那拉福晋一件雨过天青色的旗装,面容沉静、气度高华,乍一见,却果真有些皇后的端静。
  兆佳云悠看到是我倒有些微怔,随即温婉的一笑,温言道:“原来是你。”
  那拉福晋奇道:“妹妹与盈雷姑娘竟是旧识?”
  兆佳云悠浅笑道:“前些日子在宫里与姑娘有过一面之缘,倒是没有想到姑娘如此慧质兰心。”
  我淡淡的一笑,淡淡的回道:“福晋过奖了。”
  许是我平静的语气与脸上的微笑有些不大协调,我竟从四福晋沉静平和的眸子里看到了一闪而逝的兴味。我嘴角也带起一丝笑,这女子,不简单。
  那拉福晋不动声色的笑道:“姑娘既是熟识,就该知道我们爷燥热的很,遇上这般天气食欲便清减许多。偏巧今日姑娘的扁豆糕爷接连尝了两块,我也只好厚着脸像姑娘讨方子来了。”
  我心中一动,这那拉福晋对四阿哥的一举一动却是十分留心,让人心生好感,当下笑回道:“四福晋客气了,明日盈雷写下详细的方子后定予四福晋送去。”瞥过兆佳云悠灼灼闪亮的眼睛,我有些心软的对她说道,“听闻福晋也怕暑,明日盈雷也写上几个清凉点心的方子赠予十三福晋,还望福晋不要笑话才好。”
  兆佳云悠面上一喜,笑道:“多谢姑娘细心。”
  我心中却是微凉,对她,我终究不能做到没有半分芥蒂。福了福身子,我轻声道:“两位福晋若没有别的吩咐,盈雷告退了。”
  那拉福晋微微一笑,道:“听得翊翎妹妹夸赞姑娘,得见姑娘才知道姑娘是当得起夸赞的。还望以后还能有机会见到姑娘,只不必再如同今日般生疏便好。”
  我轻笑。“四福晋过奖了,盈雷一介平民,与福晋身份有别,万万不敢越了自己的身份。”
  她似是微微失望的叹气,我却心口一松,这四福晋表面淡定,实则谨慎精细,不似八福晋那般直爽,不容易看透,我下意识的会避开和这样的人接触。
  此番,便无话再叙,我正要离开,却听到兆佳云悠盈盈一笑道:“晨漪姐姐,似乎是四爷他们来了。”
  那声音里是不加掩饰的欣喜,却是我心头的利刃。
  强忍住自己欲转头的冲动,平静的注视着地面,却仍是能够一点点感知他的靠近。心一点点揪紧,饶是怎样的深呼吸都不能完全平息。
  那步伐却不如往日精神,走过来稍许长了些。我福□子,对着两人行礼道:“奴婢给四阿哥、十三阿哥请安。”
  空气里骤然有沉默的气息,我心也提的很高,十三忽然止不住的几声咳嗽,更让我不自觉的咬住嘴唇。随即听到四阿哥一如往日的平和的声音。“起来吧,你们怎会走到一起?”
  那拉福晋婉声道:“正是专程来寻盈雷姑娘,来讨她那新奇玩意的方子。”
  四阿哥“哦”了一声,道:“天也燥热,你自个也是个耐不住热的人,还是进屋的好。”
  我心下诧异。这四阿哥对四福晋倒是多有关怀,虽多年前属意旁人,但此刻看,与四福晋也是伉俪情深的模样。
  四福晋含笑道:“劳爷惦记了,这就跟妹妹回去。十三爷身子骨还没好,妹妹还要多劳心才是。”
  兆佳云悠接过话。“这是云悠分内的事,爷也该多休息才对。”语声里倒有几分嗔怪。
  十三淡淡的回道:“我已经没事了。”那语气却是十分的疲倦,全无往日的清亮。
  我原本低垂的头却终究忍不住抬起看他,他也是一愣,万般复杂的神情看着我。我复又低头,再一次行礼道:“奴婢该告退了,怕前头还有事,不便打扰几位主子。”
  “今日多谢姑娘了。”兆佳云悠踏前一步,轻声说道,“我们爷近日大病初愈,要好生调理番。听闻姑娘在良主子身边日久,且对药膳颇有研究,还请姑娘多费些心思,云悠感激不尽。”
  我两边太阳穴忽然疼的紧,定了定神,道:“福晋不必客气,盈雷自当尽力。”
  她听后果然笑颜如花。
  我心里微微一痛,便告退离开。估算自己已离开他们的视线,挺直的身躯忽然一松,心中一直紧绷的弦才得以松开。
  十三啊十三,你竟如此清瘦。
  
  告别过他们,我还是折回了小厨房,却看到八福晋满面春风的在门口候着。我微微一笑,迎上前道:“这小厨房里可没有私食,你若过来寻吃的,怕是没有的。”
  她一挑眉,嗔道:“就你这张嘴,偏是不饶人。”她瞅了瞅四周,轻声问道,“刚才兆佳妹妹找你没有为难你吧?我可是急急的告诉了老十三,让他过去看你。”
  我心里咯噔了下,难怪他们来的如此的及时。我勉强的挤出笑容,说道:“原来是你。十三福晋不过是陪同着四福晋,怎会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
  她露出不信任的神情斜睨着我,问道:“真的没事?”
  我叹口气。“你是不是惟恐天下不乱?”
  她朗朗一笑,晶亮的眸子里有着算计的笑意。她挽过我的手,带着我向前走。“盈雷,你心里是否真的很中意老十三?你若中意,我还是可以尽我的力成全你。”
  我淡淡一笑,回道:“八阿哥果真什么都不瞒你,不过,盈雷谢八福晋,不必了。”
  她讶然问道:“为什么?你不想和十三在一起?”
  我目光放到前方的亭子上,仿佛回到了紫禁城,千秋亭,他那懒散而明亮的笑容。一抹微笑不自觉的涌上嘴角。“现在的他不快乐,对我而言,最重要的不是能不能和他在一起,而是他能不能快乐的生活下去。”如果爱他能让他快乐,我会不顾一切的去爱;如果爱他却只能是他的负担,我会用另一种方式来延续而不需要让他知道。
  八福晋沉默了一会,才若有所思的道:“你和我不同。我要的便一定要,不会自己放弃也不会让别人跟我争。”
  我有些羡慕这个活的率性的女子,她所拥有的是这个时代的人不敢想也不敢要的奢望,她却懂得守护。
  “你知道吗?”我停下脚步,浅笑道,“你让很多人羡慕。”
  她双目一转,笑回道:“我知道,因为她们不敢想的我敢。”
  我忍俊不禁,如此自信却又不让人厌恶的女子的确是难能可贵。
  走到后面的庭院,八福晋神秘的一笑,把我往前面一推。我不解的回头看她,她指了指前面的屋子,抿嘴笑道:“进去吧。”
  
  我推开门,见到吟秋微笑的面孔。自从为九阿哥生下一个女儿,我已经有一年多未曾见过她了。心里那些积郁的不开心仿佛有了可以依靠的力量,我一下抱住她,眼里已有泪水涌出。
  她轻轻拍着我。“这次换我给你惊喜了,似乎这几年见你你都是大病一场过后。”
  我小心拭去眼角的泪,清清嗓子后,勉力笑道:“如果病一场能见你一次,那我倒情愿多病几场。”
  她扑哧笑道:“你这丫头,这么多年也没全改了你的捉狭性子。”
  我笑笑,没有接她的话。变了很多,只是所有的改变只能放在心里,却不能表现出来。
  她细细的打量我,叹道:“脸尖了不少,还这么苍白。究竟发生什么事?”
  看来九阿哥并没有把我的事情合盘对姐姐说,我倒是对他更添了份好感。“没有,就是前不久受了点暑气,所以病了。现在慢慢调理自然会好起来,良主子又是懂得体恤我们的人,你还是多关心小宝宝和九阿哥的好。”
  她脸一红,拍了下我的手,转而一凛,问道:“盈雷,你可开心?”
  我小心掩去嘴角的些许苦涩,回道:“自然开心了,又胡思乱想。”说着挽着她的手,向外面走去,“今天难得见面,不许跟我提不开心的事。”
  “好。”她笑颜如花,随我慢慢向花园走去。走到人工湖边,拉着她坐在湖边的几块石头上。
  “小心。”她嘱咐着,满脸的又好气又无奈的神情。
  我微笑,这做了母亲的女子就是不同,看谁都当是自己孩子。“有时候,我觉得,就这样坐在湖边,和自己的亲人一起说着最家常的话便好象是莫大的幸福。”
  姐姐伸过手,轻轻帮我抚弄发丝,带一丝宠溺味道的说:“曾经见过你一个人在家中的湖边怔怔的发呆。如果原知道你是这么想的,也许就不会发生那么多事情。”
  “也许冥冥之中一切都有定数的。”我向她靠了靠,说道,“不过我不后悔发生的很多事情,至少,我们姐妹现在很好,我很知足。”
  她有些迟疑,眼神闪烁。我看了看她,却不忍心问她究竟想说什么。心里某些不妙的预感涌上心头,这般无缘无故的示好,不是一次两次,倘若没有半分回报的话,怕不是八阿哥的行事作风。
  我只希望不要把无辜的姐姐牵扯进去。
  如果是因为我和十三之间的纠缠给了他们某种暗示,那我宁愿割断这份纠缠,只要十三不会因此而被牵扯入内。
  他们都是我至亲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不要把盈雷想的太坚强,但也不要把她想的太脆弱就是。受了点伤,任谁都需要一个过程,不是说没事便没事的,对不对?
这两章争议很大,一直没能找到前些日子的感觉,也一度有想放弃的念头。但现在,我只是想说,大家也许只是看到了这里单方面的感情纠葛,可是,没有注意到一点,这份感情已经不是秘密了,既然不是就会带来很多危机。
十三比盈雷看的多想的多,设身处地的说,如果你的爱会让你喜(…提供下载)欢的人有性命之忧,你会选择进还是退?恐怕也会困在进退之间很难抉择。
此刻已是46年,在这个时候用很多的笔墨写感情绝不是为了表示盈雷有多痛苦,正是在让很多危机慢慢显示出来,这是后面必要的铺垫。




☆、峥嵘

  在屋里把方子写好后,我揉了揉酸痛的脖子,搁下笔,往外走去。知道今天八阿哥过来给良妃请安,心里仍是搁着些话想试探,却又明白,他不会对我泄露太多。
  坐在石桌前,拿过一盘棋,按良妃前些日子所教的布局摆棋。只是下了几子,便听到一声嗤笑。“没想到,你下棋的水准竟这么差。”
  我做了个邀请的姿势,却没有看他,仍是专心的盯着棋盘。“我不会下棋,倒是会看棋。”
  “这是何理?”他轻笑,不以为然。
  “正如有些人会品菜却未必会烹饪一样,各司其职而已。”我抬起头,对着他微笑,“素闻八阿哥的棋力是众位阿哥中拔尖的,可否愿意为盈雷摆的棋作个评断?”
  他眸中精光闪烁,却微笑道:“好。”
  我依着记忆将前日里从良妃那死记的对局按步骤一一摆下,偶尔下到错漏处,抬头看他,他时而深思、时而微笑。
  我一子一子慢慢的放,大概摆了足足有一个小时。听说这棋是当年曹熏铉和李昌镐的对弈,最终的胜利者是李昌镐这位徒弟。
  “八阿哥可看懂了这局棋?”我放下了最后一子,收官时白子已基本占据优势。
  “黑子开局华丽,进入中盘后,下的过了些,反倒给了白子机会。”他若有所思的道,“白子中后盘的实力强大,尤其官子阶段,点算能力超出了国手的水准。你这盘棋必然是从额娘那里寻来的。”
  “的确如此,只是这局棋给我的启发很多,便抵死记住了它。”我微微一笑,问道,“倘若这黑子由八阿哥下,八阿哥会怎样?”
  他思索了会,答道:“序盘中盘之初便要占据要津,即便白子中后盘实力再强也是于事无补。不过,这对黑子要求很高,需要有很强的大局观,稍一差错,仍然万劫不复。”
  我心中叹口气,他的确是一个聪明的男人。他能看到白子的优点和弱点,也知道如何对付白子,但在实际中,怕仍然会因为骄傲而宁愿与对方在官子中拼杀。
  但,这何尝不是他身上最闪光的地方?
  “‘棋局如人生,下棋时,布局越华丽,就越容易遭到对手的攻击,生活中,少犯错误的人,要比华而不实的人更容易成功。’这是一个真正的高手曾经说过的话。”石佛李昌镐最终能够超越他的师傅与他的性格和棋盘的修为能力分不开。
  他浮上一抹高深莫测的笑。“今天你告诉我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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