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贾周一刀刺进了殷红的肚子,殷红睁大了眼睛,她想不到自己就这样死了。想要挣扎起来,贾周恼恨她的情报,又狠狠地刺了她几刀。
殷红终于咽下了气,两只眼睛还是睁的老大。
“给我四处搜,一丝也不能放过!”贾周看也不看一眼,大喊道。他希望好歹能找出些什么,不然自己的项上人头也难保了。
喊完他又狠狠踢了殷红的尸体几脚。
弑君
“这么说来,拓拔浚又跑了。”宗爱看着匍匐在地上头也不敢抬的贾周,淡淡地说道。
贾周听了,更是吓得魂不附体,宗爱越是生气表情越是平静。
宗爱见贾周连话都吓得说不出来,也觉得无趣,他现在还有好些事需要仰仗这个心腹,不能太过严厉。于是放软了语气,让贾周起来,也没说什么惩罚。
贾周颤颤地从地上爬起来,偷眼看宗爱的神色,没有阴冷的感觉,登时放下一半心来。
这时秦环匆匆地进来,看看宗爱,又看看贾周,似有机密事情禀报。贾周见状有些心酸,也只得识趣地告退。
“不用了,贾周也听一听。”宗爱突然开口说道。
贾周一喜,忙谢恩留下。
秦环的眉头不可察觉地一皱,看来贾周气数还没尽,一时还是扳不倒他的。
“怎样了?”宗爱问道。
秦环忙收起心思,答道:“大人果然英明,那个娄明包藏祸心,已经鼓动了皇上,也聚集了不少人。”
“哼!”宗爱重重地哼了一下,“凭他也想跟我斗。”
“是,娄明自不量力,绝对不是大人的对手。”秦环谄媚地说道。
“贾周,你说呢?”宗爱却向贾周问去,贾周跟他最早,他也最信任他。
“不知大人是怎样得知娄明背叛了大人?”贾周想了想问道。
“眼神,那种不敢寂寞的眼神。叫秦环一查,果然。”宗爱有些得意地说道。
“那大人要当机立断,尽早解决了娄明。”贾周说道。
“这个自然。”
“不过拓拔余太忘恩负义了,也不想想要不是老子他能当得上皇帝吗!居然想要回头对付老子,绝对不放过他。”宗爱不知怎么地突然勃然大怒,开骂道。
“大人说的是。”秦环在一旁附和道。
贾周觉得不妥,就劝道:“大人,拓拔余毕竟是皇帝,这样不好吧。”
“又不是没杀过,再立一个就是了。”宗爱却是打定了主意。
“是啊,贾大人何必在意呢,拓拔氏的子孙多的是,随便找一个就是。”秦环不阴不阳地讽刺道。
“可是,许多人已经对我们上次的事很不满,属下怕会火上浇油。”贾周不理会秦环,说道。
“他们可没这个胆子,我意已定不必多说。”宗爱对那些软脚朝臣贵族是不屑一顾,所有的事都在他的掌控下还怕有变。
贾周见宗爱心意已定,也不敢再说了。
“这样,贾周还是去负责追捕拓拔浚的事,这件事交给秦环吧。”宗爱吩咐道。
“是。”贾周和秦环齐声应道,不同的是贾周满脸心事,秦环却是喜形于色。
“娄明,准备得怎么样了?”拓拔余神色紧张地问道。
“陛下放心吧,一切都没问题。”娄明志在得满。
“宗爱不会发现吧?”拓拔余还是不放心。
“陛下,宗爱绝对不知道。只要三日后宗爱出宫之时,禁卫就会埋伏杀之。”娄明无奈地再一次解释,毕竟他现在都借着拓拔余的名义。如果拓拔余退出,那一切都成泡影。
“那好。”拓拔余告诉自己要放心,不要害怕,自己是一国之君,不可露怯!
正说着,秦环突然端着一杯茶进来了,身后跟着四个身带武器的武监。
拓拔余知道秦环是宗爱的心腹,防备心立刻升起,愤怒地吼道:“你来干什么吗,真要休息了。娄明,送客!”
“陛下别急啊,奴才见陛下近些日子来都是夜不能寐的。特意找了这种安神茶,陛下可不要辜负奴才的好意啊。”秦环阴阴地说道。
“什么安神茶,朕不喝。快滚出去!”拓拔余心中有不好的预感,却安慰自己自己终究是皇上,他们不敢怎么样的。
“那可由不得陛下了,给我灌!”秦环似是不耐烦了,变了脸色,把茶交给身后的武监,狠狠地说道。
“你敢,你这是弑君!救驾,救驾!”拓拔余见武监越走越近,开始大喊起来。
“陛下省省力气吧,你喊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来的。”秦环在一旁凉凉地说道。
拓拔余不死心,继续嚎叫,可他绝望地发现殿外的禁卫丝毫未见进来,而那四个武监却越逼越近了。
他愤恨地看向娄明,娄明此时已经惊吓得摊倒在地了。
拓拔余犹如被抽调了全身力气,放弃了一切抵抗,他突然恢复了冷静,他是拓拔氏的子孙,就算死也不能太过狼狈。他以前所未有的威严说道:“放下,朕自己会喝。”
秦环一惊,让武监把杯子放到拓拔余的面前,想看看他耍什么花样。
“朕喝之前,问你个问题。”
秦环琢磨不清这个一向无能至极的皇帝有什么打算,就点点头。
“父皇也是你们这样害死的吧。”拓拔余肯定地说道。
“那又怎样,你马上也会和拓拔焘一样了,实话告诉你,你们喝得毒药也是一样的。”秦环恼羞成怒地吼道,他拖延半响就是为了说这个,这件事所有的人都已经心照不宣了。
“朕是想说你们会有报应的,尤其是宗爱会被千刀万剐的!”拓拔余用无比坚定的语气说完这句话后,拿起桌几上的那杯茶仰头喝下去了。
秦环不知是被拓拔余的话还是他的行为弄懵了,一时间不知怎样地反应。
这种毒药的药效很快,没一会拓拔余就开始肚痛吐血了。拓拔余吐出最后一口血时,用尽全身力气低吼道:“我以拓拔氏血脉诅咒,秦环,宗爱······还有你们的党羽都不得好死!哈,哈哈,哈哈哈!都不得好死!”说完拓拔余带着诡异的笑容死去了。
秦环觉得阵阵发冷,这是杀太武帝的时候都没有的情形啊!
“大人,怎么办?”一个武监问道
“还能怎么办,叫人把拓拔余收拾一下,说是暴毙身亡就行了。”秦环不耐烦地说道,他的心思还在拓拔余刚才的诅咒上。
“是。”那个武监领命而去。
“那这一个怎么办?”另一个武监指着还摊在地上的娄明问道。
“杀了,这还要我吩咐吗。”秦环更加不耐烦。
“是。”
“别杀我,被杀我!”这时娄明突然清醒了,他不可置信地发现自己精心策划的一切那么容易就被瓦解了。
“你不是很有胆量的吗。”秦环看见娄明就觉得讨厌,要不是他拓拔余怎么会想着反噬,不然他们也就不用杀拓拔余,也就不会有这种诅咒出现了。
“大人,饶命啊!大人,饶奴才一条贱命吧!”娄明匍匐在地,不停地磕头求饶。丝毫不见以前的任何勇气。
“杀了。”秦环不再看他恶心的样子,直接吩咐道。说完就转身离去向宗爱报告事情的结果。
刚到门口,就听到一声惨叫。娄明凭你也想跟我们斗,我们可是连皇帝也敢杀。
名份
“外面怎么这么吵啊?”赫连芳依听得闹哄哄的,皱了皱眉起身道。
侍立在两旁的侍女连忙颤颤兢兢地扶起赫连芳依,其中一个稍胆大的回道:“奴婢也不清楚。”
“本宫养这些个没用的东西干什么啊!”赫连芳依一阵火大,一扬手狠狠打了眼前的侍女一巴掌。
“娘娘饶命啊!”那两个侍女都知道赫连芳依最近脾气不好,经常打骂惩治宫里得侍女,唬得跪倒在地连连磕头求饶。
“你们给我滚下去,一人去领十大板。”赫连芳依看也不看他们一眼。
“娘娘饶命啊!”那个两个侍女吓得放声大哭,边哭边苦苦哀求。这十大板下来不死即残啊。
“没个眼色,还不赶快拉出去。”这时荷锦走进来,见状赶忙吩咐殿外的宿卫。
那两个侍女纵是百般可怜还是被宿卫毫不留情地拉了出去,慈宁殿恢复了安静。
荷锦服侍着赫连芳依坐下,才说道:“娘娘,奴婢见这么乱已经去打听过了。”
“这么多人也就是你还贴心点。”赫连芳依叹了口气说道,“说吧。”
荷锦压低声音,慢慢地说道:“宗爱杀了皇上!现在整个皇宫都在搜查什么乱党。”
“什么!”赫连芳依听了忽地站起。
“娘娘,小声点,被人听见就不好了。”荷锦连忙安抚道。
“怕什么,宗爱以前算个什么东西,要不是本宫,他能有今天。”赫连芳依忿忿地说道。
“娘娘,今时不同往日了。”荷锦微微谈叹了口气,她们本要把宗爱作为棋子,没想到却被棋子反噬了。
“是啊,本宫现在算什么啊。”赫连芳依失去力气喃喃道。宗爱所做的都是借她的名义,也说好等到拓拔余登位就尊她为太后,可是她左等右等却等不到这一旨诏书。她已经被宗爱利用透了,却没有得到相应的报酬。别看她在别的嫔妃面前趾高气扬,终究是没有正式的名份,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
“娘娘,别灰心啊!我们还有机会。”荷锦安慰道。
“机会,什么机会?”赫连芳依眼睛一亮。
“如今皇上死了,总要再立一个吧,总不见得宗爱他自己登位吧。到时少不得还要借助娘娘的名义。到时娘娘可别像上回一样答应得太快了。”
“这本宫晓得,怎么会再让那个阉奴得逞。”赫连芳依肯定地说道,“本宫估摸着宗爱也要来了。”
“娘娘,太师求见。”这时一个殿外的小太监急匆匆地跑进来禀报。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啊。”赫连芳依和荷锦对看了一眼。
“让太师等一会,娘娘还梳妆呢。”荷锦答道。
“可太师大人好像有急事啊。”那个小太监迟疑道。
赫连芳依本就怨恨宗爱,听得一个小小的殿外太监都来顶嘴,不由得心火大旺。又扬起手一个巴掌把小太监打翻在地,还不解恨地踢了几脚。
“娘娘,何必跟一个奴才过不去呢。”正在赫连芳依发泄时,宗爱尖细的声音已在内殿响起。
“宗爱,你敢擅自闯入本宫的内殿。”
“娘娘,何必动怒呢,实在是奴才有很重要的事要禀报,无奈之举啊。”宗爱对于赫连芳依的愤怒一点都没没放在心上。
“不就是你又杀了一个。”赫连芳依在荷锦的扶持下坐定,凉凉地说道。
“娘娘,怎么能冤枉奴才呢。皇上可是暴毙身亡的。”宗爱面不改色地回道。
“宗爱,你少跟我这里玩这一套,你以为谁会信吗。”赫连芳依见宗爱脸色平静语气更是不好。
“只要娘娘在诏书上盖个印,大家都会信了。”宗爱说着就拿出早已拟好的诏书。
赫连芳依接过诏书,上面果然写着南安王拓拔余暴毙身亡云云。她看了,把诏书交与荷锦,讽刺地说道:“你以为一旨诏书就行了。”
“至少名义上行了,娘娘你不是已经试过了吗。”宗爱反讽道。
“你!”赫连芳依指着宗爱说不出话来,脸上青一阵紫一阵的。宗爱说到了她的痛处,她因恼恨拓拔焘十几年的冷落,明知他是被人毒死的,却还是跟宗爱合作,只是为了报复那无情无义的夫君,也为了可以染指那往日叫她心惊胆颤的权位。谁知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为他人做嫁衣。
“娘娘,既然已经做过一次,又何妨做个第二次。”宗爱恶劣地火上浇油。
赫连芳依努力地让自己冷静下来,这可是关系到自己后半生的荣耀,决不能马虎。
“本宫要太后的尊位诏书。”
“只要娘娘先盖了印章。”宗爱眼光一闪,怎么能让一个女人做太后骑在自己的头上。
“先要尊位诏书。”赫连芳依这一次异常坚持。
“娘娘何必为难奴才呢。”
“宗爱,你以为本宫那么傻,还会再上你一次当吗。”
“娘娘,奴才再问一遍,你真的要这样。”宗爱的语气有些不耐烦了,透露着危险。
“是的,宗爱你识相的快把尊位诏书拿来。否则你的弑君丑行天亮就要大白于天下了。”赫连芳依却没有听出宗爱的不耐,只道是制住了他,反而得意洋洋地威胁道2。
“既然娘娘敬酒不吃,奴才就得罪了。”宗爱阴森森地说完,一挥手,秦环带着大队的宿卫涌进来。
“宗爱,你要干什么?”赫连芳依尖叫道,脸色大变。
宗爱却不理她,径直走到荷锦面前,阴阴地问道:“你家娘娘的印章再哪?”
“不知道。”荷锦虽然害怕倒也不想要出卖自己的主子。
宗爱对秦环使了个眼色,秦环会意,抓起赫连芳依拿刀架在她的脖子上。
“秦环你个狗奴才你敢!宗爱,快放了我。”赫连芳依尖叫连连。
宗爱和秦环不为所动,没一会,秦环大概被赫连芳依的尖叫弄烦了,刀子往脖子又近了几寸,威胁道:“再叫,娘娘你可经得住!”
赫连芳依脸色刷地一白,只得住了嘴,只能用眼神狠狠地瞪着。
“荷锦,你看好了,你答得不好,你主子可就没命了,你自己也要陪你主子去了。”宗爱继续逼问荷锦。
荷锦看看赫连芳依,再看看四周围得满满的宿卫,知道自己是完全没有胜算了。只得在宗爱的逼视下拿出藏于床上暗阁的皇后印章。
宗爱拿了印章,就夺过荷锦手中的诏书,往上一盖。秦环会意,放了赫连芳依,与宿卫一起退下了。
“娘娘,奴才告退了。”宗爱的行礼显得那么得尊重赫连芳依。
“宗爱,你不得好死!”赫连芳依忍耐不住心中得愤恨,大骂出声。
宗爱听了,突得想起刚才秦环说的拓拔余的诅咒,转身狠狠说道:“娘娘,安分点吧,不然你就跟冯昭仪换个地方吧。”
赫连芳依闻言颓废地住嘴了,她不能忍受自己去永安巷,更不能忍受冯婉又骑在自己的头上。好不容易这些日子的折磨才让她得到一丝安慰。
反应
“这么说,宗爱又杀了一个皇帝。”烛影摇曳下,冯婉的身形愈加消瘦。
“是。”
“这次怎么闹起来的?”
“娄明。”
“是你们挑拔的吧。”
“是。”
“终究是太苍促了。”
“是。”
“不过也好,宗爱不到半年杀了两皇一王,引火自焚啊。”
“是,奴才刚还看见宗爱去了慈宁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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