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无能!”李正却是火上添油。
“你!”拓跋浚指着他气得说不出话来,“既然无能,要你何用!”
冯宁看他怒气满天地样子。只得上前劝道:“浚哥,息怒!等太后好了处置就是了!”
“都是一个个无用的奴才才会这样!”拓跋浚还是余怒未消。又是一阵破口大骂。
“请陛下恕罪!”冯宁却是跪下请罪。
“你这是干吗,你不知自己的身子啊!”拓跋浚慌忙扶起她,“你还让我再担心一个啊!”
“臣妾受皇命管理后宫。却致使太后昏倒,一切都是臣妾地错!”冯宁句句都很是得体。
而拓跋浚却听得十分地不舒服。只得放软了语气。叹道:“朕知道了,等母后醒了再说就是了!你也不要这么说话,你不难受,朕听着难受!”自己听惯了冯宁对自己就如普通夫妻般称呼。突然间变了称呼,感觉心是缺了一块。怎么都不是滋味。
“你怎么说?”拓跋浚终是看向李正。
李正恭身答道:“太后娘娘脉象平和,臣诊不出太后娘娘是得了何病。问了两位太妃娘娘,太妃娘娘饮用羊奶前都是好好的,臣怀疑问题在羊奶里,可是无论臣怎么查都查不出有毒,想是天下地奇毒千奇百怪,就如同上次贵人娘娘中的望月鳝般。臣现在也束手无策,请陛下容臣再去医术偏方细细查找一番。”
“羊奶?!李太医说是羊奶出了问题,可这是太后每日都要喝的,每日都是宫中专门地母羊新鲜供应。无论养羊还是送奶的人都是老人,应该不会有问题地!”冯宁皱起了眉头,这都是她亲自安排地,不会有事的。再说太后远在离宫,又不是左右朝政的权后,又没有什么家族之类的,应该不会有人要害她!难道是!冯宁睁大眼睛,项庄舞剑,意在沛公!矛头指向地只能是她自己。就算扯清了不是她做的,但是管理不善,无疑都在太后和皇上心里留了一个差。
真是好毒地计策!冯宁不由得一阵头疼,看向站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姑姑冯婉。却见冯婉对她使了个眼色,冯便软倒在地。唬得拓跋浚赶忙扶住,抱到另一件屋子,让李正也来诊视。
李正一搭上冯宁的脉象,便知道是怎么回事,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绕又介事地说道:“娘娘无大碍,只是忧心过重方才晕倒,只要休息片刻便好!臣再开些补药就是了!”
“真的没事!”拓跋浚不放心地确定道。
“是!”李正又不好说出实情,只得再一次坚定地回道。
冯婉适时说道:“陛下还是去看看太后吧,宁儿这里有我呢!”
“那就拜托太妃娘娘了!”拓跋浚又不放心地看了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的冯宁一眼,方才又急急出去。李正自是跟了出去,而那些内侍也被冯婉以清净为由遣了出去。
“好了,没人了!”冯婉坐到床边。
冯宁睁开眼睛,支起身子,急急问道:“姑姑你这是!”
“跳出是非之外,这是个阴谋!”冯婉解释道。
“可太后!”冯宁有些担心那个一直很疼爱她的慈祥长者。
“不会有事的!下毒者意不在此!”
“那在哪里?是我吧!”
“应该是,可是太后和陛下都那么疼你,你又有身子,根本不受影响。我也摸不清下毒人的目的。”
冯宁闻言松了口气,方才问道:“那我怎么办?”
“旁观,无论怎样你只能旁观!”冯婉嘱咐道。
冯宁想了想,点头。
“你就睡会吧,我出去看看!”冯婉见冯宁点头,才说道。
冯宁闻言又闭上了眼睛。
冯婉回到常太后屋里,却见一个常太后身边的小太监向拓跋浚禀报什么。
“太妃娘娘,宁儿怎么样了?”拓跋浚见冯婉出来便问道。
“睡熟了,我看就别吵她!太后怎么样了?”
拓跋浚不由面露一丝安慰,说道:“母后身边的小全子推荐了一位年长的宫女,说是家里世代都对毒术有研究,朕已经叫人去叫了。”
见冯婉还是迷惑不解,乙太妃好心说道:“这个叫碧漪的宫女我也是见过的,是宫里几十年的老人,治好了好些人,都是些别人都没见过的房子。兴许就能治好太后。”
“那真是菩萨保佑了!”冯婉展颜道,心里却是越来越迷惑了。她似乎已经看见了一丝曙光,又一次浸入黑暗中。
话说回来,碧漪,怎么这么巧啊!不过应该是同名同姓的吧,毕竟当时她不可能活着!
告诉
没一会碧漪被匆匆领了来,冯婉一见是个满脸风霜的老妪,便放下了心,就算碧漪活着也只是三十多岁,怎么可能是一个六十左右的老妪模样。
“奴婢碧漪叩见陛下,太妃娘娘!”这个碧漪一进门便恭恭敬敬地对着拓跋浚,冯婉和乙太妃磕了个响头。
冯婉终于完全放心了,这个碧漪肯定不是那个碧漪。印象中的碧漪骄横跋扈,所有的人都不放在眼里,尤其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怎么可能恭敬地行礼。
“你去看看太后!好了朕重重有赏,要是医不好你就看着办!”拓跋浚摆摆手。
碧漪闻言,恭谨地点头,上前细细把脉,半晌才轻轻地说道:“启禀陛下,太妃娘娘,太妃娘娘是喝了生病的羊产的奶才会如此,只要煎些生山楂便可以了!”
“你确定?”冯婉问道,一个不好可是掉脑袋的。
“奴婢确定!”碧漪回道。
拓跋浚拿不定注意,看向李正。李正思虑一分便说道:“陛下,山楂吃了是无事的,试试也无妨。”
“那好吧!李正你叫人煎来试试。”
李正忙答应离去。碧漪则安静地侍立一旁,让人看了便是个极懂上下分寸的。
没一会,李正便捧了一碗进来,让拓跋浚和冯婉,乙太妃过目后,递于常太后的贴身侍女和衣。
和衣小心地把药慢慢喂进常太后嘴里。因是昏迷着,足足一刻钟方才喂完,中间还洒了不少。
大约又过了半个时辰。冯宁见差不多,便下床出来,却刚好看见常太后睁开了眼睛。
“你真是福星。一来母后就好了!”拓跋浚高兴地拉着冯宁的手道。
“应该是太医用药得当。”冯宁不知发生了什么,但谦虚总是没错的。
“都有用!那个碧漪你便先留着侍奉母后。待母后病好以后再说。”拓跋浚看向碧漪。
碧漪忙磕头谢恩。
常太后醒了,看屋里这么多人围着,自要问起情由。众人一阵解释,又是一阵忙乱。
好在常太后心疼拓跋浚和冯宁守了这么久。便撵他们回去。余下冯婉和乙太妃两人还是不放心地陪着。
也是碧漪地方子虽简单,却很有效。常太后一日似一日,每日里冯宁和拓跋浚去请安也看得欢喜。
冯宁心里着实不信会有这么巧的事,便遣了张佑去悄悄调查。可怎么也没有结果,似乎一切都显示这是个巧合。
因着常太后喜着碧漪医好了自己,便做主将碧漪留在身边。这本是小事,冯宁也没在意。
日子便是如此缓缓而过,所有的好似没有发生过,一片平静。
这一日,常太后经过太医诊断终于是完全好了,在慈宁殿闷了许久,常太后便邀了冯婉,乙太妃一同到御花园走走。碧漪因深得太后宠信,自然实陪侍在一旁。
“太后这几日身子真是好多了!”乙太妃在路上便说道。她因着女儿嫁得好,放了心中大石,越发地开朗起来。与各宫各殿地关系都很是不错,一扫以往的低调。
“本宫也觉得好些了!”常太后笑道。
冯婉接道:“那都是太后洪福,看前些日子陛下多担心啊!太后可好了。”
“唉,都是本宫拖累他了。陛下和宁儿都是孝顺地孩子,这一点本宫知道。”常太后走得有些累了,便寻了一个亭子坐下。其他人自是跟进。
“对了,婉妹,宁儿最近身子怎么样啊?”常太后关心地问道。
“好着呢,就是人懒懒的!”
“听说上次本宫病倒时,还愁得昏倒了,这孩子!”常太后感慨道。
“那是宁儿孝顺啊!”乙太妃因着与冯家结亲,也去了许多的规矩,叫得也亲密多了。
“本宫自是知道!”常太后回头对和衣吩咐道:“你去清扬宫一趟,带些补品,还有让宁儿以后不用每日都来请安了!她自己身子要紧。”
和衣领命而去,冯婉终是放下心来。
“要本宫说,这次对亏了碧漪,那些个宫里地太医也不知养他们做什么!”
碧漪忙欠身道:“都是太后洪福齐天,奴婢只不过知道一些偏方。”
“本宫就喜欢这懂礼仪的,又知进退地!”
“太后看上了,碧漪自然是极好地!”冯婉也拍了一句,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这个碧漪总给她不好的感觉。
“太后要不要赏她些什么!”乙太妃这时也开始凑热闹。
“不错,本宫是要赏。碧漪你说吧,要什么本宫答应!”常太后也兴致昂然,只有冯婉觉得隐隐的不安,皱了皱眉头。
碧漪忙推辞道:“奴婢不敢!”
“有什么不敢地!你治好了本宫,本宫自是要赏的,没地叫人说本宫小气!”常太后知道许多人都看不起她这个乳母出身的太后,所以除了不予理会外,处处便要求自己有大家风范。
碧漪闻言,猛然地一跪:“奴婢求太后一件事!”
大家都被她唬了一跳,常太后诧异地说道:“好好说,你起来再说吧!”
碧漪摇摇头。
“那好吧,本宫不勉强!你说!”众人都觉得她要说的事不寻常,冯婉更是皱紧了眉。
“太后,奴婢在浣衣局中带的婢女似是怀了身子,事关皇家血脉,奴婢不敢擅自作主,又怕她久在浣衣局劳作,伤了身子,因此恳求太后做主!”碧漪急急道来,语气带着意思惶然。
众人脸色齐齐大变,常太后呼地站了起来,乙太妃也是一惊,冯婉面上不动声色,心里终于明白原来这就是所有的理由。
“此话当真!”常太后厉声问道。
“奴婢不敢撒谎!奴婢是探了她的脉象,才发觉她有一个月的身孕了。”碧漪必恭必敬地答道。
“那不是跟宁儿一样了!”常太后皱眉道,拓跋浚目前还没有子嗣,她自然着急,但也不会冒然就不明不白地认下。
“太后,此事事关重大,还是查清楚了!”冯婉轻声说道。
常太后连连点头:“本宫也是这么想!”
“那个叫什么名字?”常太后想到便问道。
“李媛!”
常太后听了便向身边的小全子使个眼色,小全子会意地去了。
一时间众人都失去了散心的情趣,冯婉更是紧紧地握住了拳头,竟是李媛,果然不简单啊!
回来 ;
“就这些!”常太后静静地听完小全子的话。
“是!奴才去查了,李媛确实是怀了皇种,因着冯贵人,才被陛下打入浣衣局。”小全子不明所以,抬头看看常太后。
“好了,本宫累了,你下去吧!”常太后淡淡地说道。
小全子忙着告退。
“和衣。”待小全子走后,常太后方叫贴身侍女,“你怎么看!?”
“他没说实话!”和衣回道。
常太后失望地叹了口气:“真想不到啊!”
“要不要遣了他?”和衣问道。
“留着,本宫还想看戏呢!”常太后笑着摇头,她一开始在宫里也是下人,想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搞鬼真是把她看得太简单了。
和衣点头,默声不语。
“你把你知道的告诉本宫。”
“是。”和衣答道,“李媛在书库里用了‘燃情’勾引了陛下,陛下因她的设计才把她发往浣衣局的。这中间冯贵人并不知情。”
“本宫就知道这样!宁儿这孩子本宫还是知道的,怎么会这样。上次的事本宫也有所耳闻,这么个狐媚子,陛下不下旨,本宫也要下旨。”常太后叹了口气,又说道,“到底是陛下气糊涂了,忘了给她灌药,否则也不会有今日的麻烦。”常太后进宫前的夫婿便是因着别人的勾引方才休了她的,这么多年过去了,如今位高权重,常太后心里还是耿耿于怀,自是把李媛也看作那一等人,没有任何好感。
“那太后,这事?”和衣低声问道。
常太后皱了皱眉,半晌方才叹道:“算了,毕竟有了陛下的孩子,随便封个美人吧!”
和衣正要领命而去,却又被常太后叫住:“叫王质找个偏点的宫殿,免得宁儿看了不舒服。你也把本宫的意思跟宁儿说说,免得她沉心。”
“是!”
常太后看着和衣匆匆而去的身影,又叹了口气。这时正好碧漪端茶进来。
常太后便看着她,碧漪被看得有些毛毛的,却又不敢问,只得低头。
“好了,本宫寻思着李媛身边也要有个人,本宫看你就不错,你就委屈一下吧!”常太后半晌和声道。
碧漪忙点头连称不敢,推辞几次方才接下。
傍晚时分,李媛被封为美人的懿旨便下来,安排她在宫殿角落的采葛宫。李媛又终于坐在了主子的位子上,看着明亮的天空,她在那个昏暗的地方多久没有看见了!
“宝宝!你一定要是男孩子,一定要争气!娘就全靠你了!”李媛轻抚肚子。
周围的侍女太监都是人精,自是知道她的事情,对她很是不尊重。
李媛也没有生气发火,她知道她现在只能“忍”!默默地忍,静静地等待着碧漪的到来。
拓拔浚知道这件事,还在御书房批改奏折,听得王遇说起,方皱眉道:“怎么会这样!”语气里多是不快。
“这是太后下旨的。”王遇恭声答道。
“确定了吗?”拓拔浚问得没头没脑。
“是,太医已经看过,有一个半月。”王遇倒是清楚地答道。
“那应该是那个时候的!”拓拔浚叹了口气,“算了,母后这么办就这么着吧!”
说完丢下笔,说道:“去清扬宫!”上次宁儿便很生气了,这次该是怎样啊。还是去看看吧,终是不放心。
匆匆来到清扬宫,却意外地看见冯宁很平静地念诗。
“宁儿,你这是做什么啊?!”拓拔浚小心翼翼地走进问道。
冯宁抬头,笑道:“胎教啊,我希望孩子将来可以精通文墨啊。”
“这样就行了啊?!”拓拔浚指着书笑道。
“当然。”冯宁白了他一眼,要是在现代她可以买好多好多的胎教工具。这里也只有自己人工制造了。
“你来念吧!”冯宁眼珠一转,把书递给拓拔浚。
“朕!”拓拔浚接过书,好奇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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