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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入深宫,情急行险棋 。。。
聂倾城愣了愣,慌忙捂住她的嘴。
他皱着眉头侧耳听听轿帘之外,帘外只闻几个护卫和赵公公的寒暄之声,并无异样。
聂倾城吁了口气,回过头。眼前的女子一对点漆般的眼珠转来转去,神情微有讶异却毫无惊慌,只是带点询问表情地看着他,并不挣扎。
她心里是相信他的。
聂倾城这么想着,心就忽然一暖,这才发觉手掌下触着的肌肤那般细腻柔软,女子细弱温润的气息在掌心微微流动,像清晨的露珠在阳光下蒸发。
聂倾城默默收了手,顿了顿,又不甘心,他侧首狠狠瞪着她,咬牙切齿道:“你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叶家小姐的事没出篓子是你命大,这回竟敢闹到宫里来,你……”
“我怎么了?”盛羽气不打一处来,不知为何,见了他,心里的委屈便似潮涌江堤,急急便要找个突破口宣泄出来,怎么忍也忍不住。
这些人,为什么不管不顾来龙去脉,只知道一味责怪她?好像这些层出不穷的状况都是她自愿似的。
叶朝扉是这样,他也是这样。
她越想越气,越气越委屈,心里只默默想着,他们都欺负她,连聂倾城这个骚包孔雀也欺负她。
她却好像忘记了,聂倾城惯来便是欺人的主。而近来,竟偏偏没再欺负过她。
盛羽推他一把,压得低低的声音竹桶倒豆般急急撒出来,“我不答应你的阿十妹妹,她就要在我面前抹脖子撞墙,我一个平民老百姓,我担带着起吗?上次不小心踹了您一脚,这项上人头不是还暂时寄存着么?公主有令,我能怎么样?伸头是一刀,缩头不一样也得挨刀?!”
“你……”聂倾城被她抢白得一时无语,指指她,着实不知说什么才好。
这个不知好歹的臭丫头!
聂倾城不由气极而笑,徒然出手,单手便将她一双手腕捉高了抵在轿壁,年轻矫健的身体紧紧压制住她柔软的身子,温热的气息淡淡拂到盛羽脸上。
“喂!你,你不要以为你是小王爷,我就不敢踹你哦!”这羞人的姿势叫盛羽尴尬无比,偏偏一帘之隔便是禁宫侍卫,叫她喊也不敢喊,动嘛……也不敢大动。
聂倾城望着她勾唇一笑,青蓝色的帘影斜斜打在他颊上,将那双勾人的桃花眼映得魅惑无边,他挑起双眉抬高她小巧的下巴,眯着眼睛慢悠悠道:“踹我?原来你还记得你这颗大好头颅是小王我的么?”
好汉,不,好女不能吃眼前亏,吃亏的是大笨蛋!
盛羽眨了眨眼不服气地扭开头,干脆给他来个默认。
两人的距离不过寸余,她雪白的脸颊染着粉红,眼睫低低垂着,面上装得很镇定,可小扇子般的浓睫一闪一闪,透露了她的慌张。
此情此景,如斯熟悉,聂倾城不由想起两人初遇那日,在那个破旧的驴车里,她也是这般胆怯中透着倔强的神情,像一个明明脸上写着“我在说谎”,却毫不自知的孩子。
“丫头……”他的声音有些嘶哑,喉头翻滚着,一直想要告诉却没来得及告诉她的话。
“哎,小王爷,时辰不早了,十公主还等着贵人呢。”此时,赵公公尖细小心的声音在轿帘外响起,打破了轿中隐隐的暧昧。
聂倾城惊醒过来。他疯了么,在这里他能怎样,他能对她说些什么?
他吸了口气,扬声应道:“知道了。”看看盛羽,压低声音在她耳边道:“此地不宜多谈,你先去阿十寝宫,明日我来找你!”说着便松开她的手。
盛羽只觉身上一轻,聂倾城已坐开去。她揉揉被他抓疼的手腕暗暗松了口气,心里却涌上一股奇怪的感觉,这个状况,怎么像是有点……似曾相识?
她甩了甩头,弄不明白这奇怪的感觉从何而来,聂倾城盯着她,忽然微微一笑,大声道:“唉哟,我的亲亲乖老婆,你就别生气了,生气多伤身子,一切都是小王的错,小王在这里给你赔不是了。”
说罢还真的向盛羽拱拱手,一脸调笑地欠身行礼。
盛羽料不到他大庭广众竟来这么一手,愣了愣,顿时羞得满面红霞,偏他指指轿外又挤挤眼睛,提醒她外面有人在听,一时发作不得,只好狠狠瞪他一眼,恼道:“你快点走吧!”
聂倾城无声大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侧身正要出轿子,顿了顿身形,忽然又回探过身子压低声音道:“你这回不踹我了?我的小娘子。”
他这几番调弄,恼得盛羽顾不了其它,激愤之下不管三七二十一,飞起一脚便踹向他,可聂倾城已利落的一个旋身避出轿外。
陈将军只闻啪地一声,就见北峥王府的小王爷已笑嘻嘻地闪身出来,轿帘飞落的瞬间,恍眼见到一只穿着青色素缎绣鞋的玲珑小脚一闪而过,小王爷已站在轿外朗声笑道:“那乖老婆今天就在十公主那里暂住一晚,明日为夫再来接你。”
陈将军这才放下心,暗忖:原来真是一对欢喜冤家。不过这轿中的小娘子竟敢对小王爷如此无礼,看来的确是宠得无法无天了。又想聂倾城堂堂一个小王爷,不务正业,不思进取,整日里只知道耍弄玩闹,连府里一个小小姬妾都敢这般对他没上没下,其行为真真是荒诞无状,顿时不由起了轻视之心,面上也带了几分调侃之色。
也不知吃了那门子豹子胆,陈将军忽然鬼使神差地冒出一句疯话:“小王爷如此怜惜佳人,果然风雅。想必夫人必定生得国色天香吧。”
聂倾城蓦地敛了笑意,陈将军忽然发觉,当这位小王爷身上懒洋洋的痞态一扫而空时,那张连女人都会嫉妒的漂亮面孔竟然这样叫人害怕——那是一种与身俱来的贵气和上位者的威严。
聂倾城又笑了,惯有的招牌痞笑,只停留在嘴角,却从来到达不了眼底。
他笑嘻嘻地问陈将军:“莫非……你想见识见识?”
陈将军退后一步,恭恭敬敬地说:“不敢不敢,夫人这就可以进宫了。”
聂倾城瞧了赵公公一眼,赵公公会意,立刻指挥轿夫抬轿起行。
“慢着。”聂倾城忽然又叫住他们。赵公公不解,却见聂倾城解了自己身上的斗篷递给他,“轿子不能抬进内宫,晚上风凉,下轿后有劳公公记得叫她披上,还有,一定要戴好风帽,她身子骨不好。”
赵公公心知这是小王爷提醒盛羽莫要露出形迹,连连点头称是:“还是小王爷想得周到。”挽好斗篷去了。
聂倾城目送轿子离去,心中默默道:明日,待明日一定要告诉她,他聂倾城就是当日与她驴车中结缘的大胡子杀手。不晓得这傻丫头知道了,会是个什么神情。
聂倾城垂首笑了笑,掸掸袍角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也转身向宫外走去。行到陈将军身边时,忽然停住,一双桃花眼扫过来泠泠泛着寒光,笑吟吟的低语便如一根游丝飘入陈将军耳中:“要想活得长久,官做得顺遂,就要明白哪些话当讲,哪些话不当讲。小王的内眷也是你有资格评头论足的么?!”
陈将军脸上一僵,后背心上顿时冒出一层冷汗。
他怎么就忘了,这位小王爷现在是不成气,可多年以前他可是大梓国皇族中有名的神童,师承已云游四海的梓国国师,不仅习得一身好武功,更是八岁熟读兵法,十岁便能与大梓国的第一猛将镇国将军在马上斗上十来个回合,十二岁曾摆下擂台与人纸上斗兵法,偌大的大梓国中竟无人能胜。
若不是他十二岁那年知道了母亲去世的真实原因,一怒之下把兵法诗书全都撕了个稀巴烂,从此混迹市井,放浪形骸,不思进取,这位小王爷怕是早就成了了不得的人物。
陈将军垂头诺诺道:“卑职多谢小王爷教诲。”他低着头,只觉小王爷在他肩膀上重重拍了两下,很是轻浮地吹了声口哨,便悠悠然地出宫了。
再说这厢,盛羽已入到十公主住的寝殿重澜宫,方一进到正殿,便看见一身紫色宫装的十公主急不可耐地迎过来。
“你可算来了,都急死我了。”
盛羽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宫装打扮的十公主,可能是涂了脂粉和发饰的原因,比她着男装的样子稍显成熟,没那么孩子气,竟是出人意料的妩媚动人。
“殿下。”盛羽礼还未行下便被十公主扶住,公主嗔道:“作甚么来这些虚的,我又没把你当外人。”
盛羽看看四周,笑道:“这里可不是民间,既然入了宫,该守的礼,民女当然得守。”
十公主拉着她的手瞧了瞧四周,心中了然,扬声吩咐殿中的众侍女道:“你们都下去吧。”
众侍女齐声称是,低眉垂首无声而退。
十公主一见人都走了,殿门也关上了,立刻拉住盛羽的袖子哭丧着脸说:“盛姐姐,求你快想想法子吧。我探听到确切消息,明日的庆宴上父皇便要下旨,给我和那个北地蛮人赐婚!”
“啊,这么快!”盛羽也吃了一惊,“为何要这么急?”
“听说岑国最近不太平,岑皇就两个儿子,大皇子河襄王和二皇子骁毅王,两个人为太子之位斗了近十年,最近岑皇身染风寒,年迈难逾,两个皇子更是势成水火。”
盛羽不解:“那这个时候岑国皇子竟然还有闲心到梓国来求亲?”
十公主撇撇嘴,“他哪里是来求亲,他明明就是求兵!”
“求兵?”
十公主叹口气:“如将我嫁给他,梓国的兵马就是他最大的靠山。那这场夺位之战,他必胜无疑。”
盛羽皱眉道:“可是,若是将你这个时候嫁过去,岂不是让殿□处危险?而且他们兄弟斗得你死我活,只对我们大梓有利,皇上为何要帮他?”
“因为……”十公主无奈地坐下,“因为我父皇虽然富有四海,却偏偏无子。”
盛羽无声地张了张嘴。
十公主道:“你知道的,我排行第十,我上面的九个,全是皇姐,下面还有五个妹妹,这偌大的皇宫,妃嫔无数,偏就没一个肚子争气给父皇生个儿子。”
盛羽暗道:生男生女之事,责在男方,关那些妃嫔什么事。
“父皇还是春秋鼎盛之年,又纳了几位新妃嫔,其实生皇子的机会还是很大的,可恨的就是那些朝臣们,天天不依不饶,总拿皇嗣的事情逼迫父皇,叫他在聂氏皇族中择一个立为太子。”
“所以,皇上就想把你嫁给未来的岑国皇帝,有朝一日,也可能需要岑国的援手?”盛羽接口道。
十公主摊摊手,“可不就是么,他们男人间的买卖,为什么要牺牲我们女人?”
盛羽来回踱了几步,扬眉问道:“公主殿下真的不愿嫁到岑国?”
十公主瞪圆了眼睛连连摇手,“不愿不愿,一千一万个不愿,我都跟你说了,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要我嫁给那北方蛮子,还不如一刀砍了我的头。”
“可殿□为一国公主,不是应该……为国分忧么?”
十公主小嘴一瘪,可爱的小脸皱成了一团包子,“那,那也不能叫我嫁个北地蛮人!盛姐姐——”她拉长了调子跟盛羽撒娇,“这不是说书,不是讲故事,是我的终身大事啊。我要错过了我喜欢的人,这一生也不会快活。父皇正当盛年,他这么做不过是未雨绸缪,他想叫我当上岑国的皇后,好叫梓国的皇族血脉和岑国相合,他只想到他的千秋大业,却从来没想过我愿不愿意。”
“殿下……”盛羽瞧她眼圈都红了,心里不禁一软,“你别急,让我好好想想。”
明日宫宴上便要下旨赐婚么?
盛羽皱了皱眉,一个大胆的想法忽然在脑中形成。她转身,黑白分明的一双杏目似宝光流转,望着十公主微微笑道:“殿下为了自己的心上人真的不怕死?”
她身上如有一种强烈的东西,说不清道不明,却叫人无法忽视,引得十公主也情不自禁屏住呼吸瞪圆了眼睛,她猛吸一口气,握紧了双拳,一字一句道:“本宫不怕。”
“绝不后悔?”
“绝不后悔!”
作者有话要说:上次更新时说了的,要日更一周谢谢大家等了我这么久,那么本周五到下周五,俺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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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锦阳宫,初见骁毅王 。。。
梓史记载,大梓国的开国皇帝有一位钟爱的妃子,名作雪萼。雪萼夫人性喜花草,尤其钟爱睡莲,为哄佳人开怀,皇帝便在这大梓国的皇宫里挖建了多个内湖水池,处处种满睡莲。于是这宫里的楼台阁殿无一处不可观湖,处处可见艳紫色、粉白色、嫣粉色的莲花如火如荼开得张扬肆意,像一朵朵小小火焰在水面恣意燃烧。
今夜,款待岑国来使的宫宴,就设在正正朝着一大片紫色睡莲的锦阳宫中。
盛羽已换好婢女们统一式样的浅蓝宫衣,手里端着一只果盘,夹在一行婢女中间,不动声色地走过湖心长廊。细密的步子行得轻快,那及地的裙裾滑过光洁的大理石地面,带起微微的风,廊下的莲花便像呼应似地轻摆浅摇。
盛羽抬首,瞥见溶溶月色下,华丽的锦阳殿檐下缀满了一串串金色宫灯,大殿中间高高的位置尚还空着,皇帝还未到。目光又扫过那片夹杂难分的锦缎华衣,人太多,隔得也远,瞧不见那传说中的岑国皇子是何等模样。
打首领队的圆脸侍女轻轻推她一把,小声警告:“你东张西望的做什么,小心叫管事公公看见,那我可保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