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封面上赫然写着一个人名:楼坤!
我一看到这个名字,就顿时惊的张大了嘴巴,心里不知是高兴还是沮丧。
楼坤和我爷爷是拜把子兄弟,我爷爷也是地道的临沂人,两个人是挖防空洞时认识的,当年山东闹灾荒,庄稼颗粒无收。远近村子的人都争先恐后的往外地迁移,爷爷毅然选择了留守。无钱无粮的日子实在『逼』人,爷爷便瞅住了村子四周散『乱』的古石墓,就带领几个人干起了挖坟掘墓盗取陪葬品的勾当。
其实爷爷祖籍也是在安乐庄,后来才迁居青岛。安乐庄分四部分,东西南北分散的四个小村合称安乐庄村。从东往西有条河相通,爷爷的村在河的南面,楼坤所在的村在河的北面。看到爷爷带领几个弟兄挖古坟赚了大钱,楼坤也学着找了几个人自立了个门派,当时两派在附近村落也算是小有名气。所以那里有句话叫做“南程北楼”,指的就是我爷爷和楼坤。
爷爷曾经给我讲过楼坤这个人,那时盗墓没有规矩,谁强大谁吃香,两拨人碰到一块,两句话谈不来就动起手来,自然是弱肉强食。楼坤有一手好刀法,身上装备着手掌长短的飞刀,三十米之内百发百中,他手上不知有多少桩人名案子,连我爷爷都让他三分。但南北两派关系都还不错,做事也比较人道,懂得互相谦让,从没有过冲突发生。
爷爷当年离开故土迁居青岛实在是迫不得已,退出江湖时爷爷已经年近七十,几十年的盗墓生活落下了一身『毛』病,年纪大了抵抗力差了便『露』出老态来,严重的风湿让他不得不选择退出。后来便到青岛治病,再后来索『性』把户口也迁了过去。
爷爷退出后,各路『摸』金贼就不再讲仁义道德了,盗墓不再挖盗洞,而是直接扒个底朝天。久而久之被警察闻到了风声,楼坤就是一次在盗一个军阀墓的时候被抓了个正着,在里面蹲了几年,从此和爷爷也就再未谋过面。
可天下竟然有这么巧的事,二十年后两人的孙子又跑到了一块儿。我正感叹真是缘分,顺哥过来拍拍我的肩,道:“小程,想什么呢?我爷爷临走的时候把我叫到跟前,说‘我这辈子盗过不少好墓,惟独遗憾的是没捞着去混山『摸』快金子,如果将来有机会的话,你一定要去看看,也好了了我的心愿,但千万记得要连手老程家,老程家对这方面的研究不是一般人所能及,不然凭你一己之力恐怕有去无回’。为了完成爷爷的心愿,也为了满足我的好奇心,于是我就打听老程家,没想到你是华子的朋友,所以就让华子把你请来。”
“请?”我心想:有你他妈的这么请的吗?但看到华子不好意思的『摸』样,便压下火来,叹了口气道:“其实我爷爷晚年也跟我提起过这件事,只是我那时年幼,对此不感兴趣。”
华子是局外人,听我们说了半天,好象是听糊涂了,不解道:“传说不是说山上有个蛇堂吗?怎么又防空洞又地道的?”
我也不大理解,问顺哥道:“两个老头子到底念的什么经?怎么越听越糊涂。”
顺哥狠狠地抽了一口烟,淡淡说道:“我研究我爷爷的日记很久了,凭我的直觉这混山没那么简单,里面可能有东西。”
华子猴急:“什么东西?”
顺哥全无面『色』,哼了一声道:“古墓!”
我一听,心里“咯噔”一下,有点发懵,我看看华子,也是一副惊诧的表情。
继而我恍然大误,原来爷爷直到临走前都在念叨的混山防空洞底下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看来这事爷爷知道,只是年纪大了对那买卖也是有心无力。我爷爷有两个儿子、三个女儿,他年近四十才有了我爹,而我也是他最小的孙子。所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姑姑们嫁人后的子嗣就不再算是爷爷的后代。而我大伯则在早年到上海闯『荡』,后来就在那成了家,定居下来。而我爹又天生对挖那些土坟没兴趣,所以爷爷虽然有着高超的盗墓技巧和经验,但却是后继无人。于是不『惑』之年的爷爷就经常把盗墓的事讲给我听,从小听到大,久而久之,我也逐渐喜欢上了这些诡异莫测的大土包,平日里也经常读些这方面的书,也算是小有造诣。
华子睁大眼睛看着顺哥,摇了摇头表示不可思议。
顺哥咧咧嘴,不知是在笑还是在生气,对我们道:“我不是骗你们,我爷爷的日记本里记得很清楚,只是他们知道这件事却没去。”
华子道:“既然知道下面有东西,又为什么不去?”
顺哥道:“其实我爷爷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也已是暮年了,当时爷爷和程爷在我开古董店的二叔店里喝茶,正巧二叔刚刚收到别人卖来的一枝玉笛,玩弄时从缝隙里发现了一张蚕丝帛图,爷爷和程爷一看,就认出了图上的山是混山,而帛图上的混山里有一个庞大的石窟,石窟里面竟然有一个巨大的坟墓,两人顿时明白了当年挖开防空洞洞底的原因。原来下面不是悬崖,而是个石窟。两人曾有意要去的,但我爷爷在过后的几天里在盗一个军阀墓的时候被公安抓了,而程爷也已南下青岛疗伤,等我爷爷蹲了几年出来后,也到了入土的年纪,所以便没去成,这件事也就这么搁置了下来。”
华子道:“那这事儿老头子再没告诉别人?”
我道:“做这一行的,发现好东西是不会随便告诉无关紧要的人的,哪怕烂到肚子里也不会对同行提及,每个人的自私心都是很强的。”
顺哥点头道:“对!哪一行都有自己的谋规,你要是发现什么就宣扬出去,人人都来分这一杯羹,自己还吃个屁。”
我道:“说了这么多,你是想把这件事公之于众咯?”
顺哥摇头道:“不!我们祖上拜过把子,我们也就算是兄弟了,是自己人,说了这么多,我不是要把这件事告诉别人让别人去,找你们来,我的意思是我们自己去!”
安乐庄 第五章 准备
我觉得自己没听明白或是听错了他刚才说的话,又问道:“你说谁去?”
顺哥道:“我说我们自己去。阅读vip最新章节”
这一次听的真切,我感觉有点晕,三个只稍微懂点墓道的外行人,讨论到最后竟然要自己去盗墓,说出去恐怕要被人笑掉大牙,不管在以前还是现在,墓道中的险恶谁人不知,没经验没把握的人最好省省,那里可不是闹着玩的。
华子看出我的心思,笑着对我道:“刚子,有件事你恐怕还不知道,这里只有我们俩是外行人,顺哥可是这方面的行家,经验丰富的很。”
我有点惊愕,抬头打量着面前这个正对着我微笑的二十六七岁出头的年轻人,怎么看也不象是个在沙土里淘金子的老油子。
顺哥被我看的不好意思,便说道:“其实没华子说的那么厉害,毕竟我爷爷是这里的总瓢,我干这一行也理所应当。”
我也笑了笑,又道:“既然顺哥是这方面的行家,那你说如果我们去的话要作什么准备?”
顺哥道:“别的也没什么,只需要些装备即可,不过这个你们不用担心,我会去张罗,只需三五日就能搞到,只是现在的问题是,你去不去。”
我心想:人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况且又是我爷爷未了的心愿,我理应尽这孝道帮爷爷了却。再说我自小就受爷爷的熏陶,对这些古墓向往有加,只是没有实践的机会,现在有机会怎能错过?我若不去,以后也肯定会留遗憾,箭到弦上了哪有再收回来的道理,于是心一横,答道:“去。”
华子伸了伸脖子,往外瞅了一眼,骂道:“我们他妈的都在这聊一天了,肚子都‘咕噜’叫了。”
我往外一看,天都快黑了,雨不知是在什么时候停了,地上的水流像小河一样一条条汇集到瓜地旁的土沟里。
顺哥道:“那我们的事儿就算说定了,明天我去准备东西,再找几个可靠点的帮手,过几天我们就出发。”
顺哥张罗了两天弄来了几大包装备,丢给我一包,我打开一看,登山绳、手电筒、虎扎子(类似于闪光弹的东西)、羊头铲等一应俱全,除了一人一个行李包外,顺哥又给每人发了一个小包,里面是食物和水。除此之外,地上还有一个一米多长的长布包,华子打开一看,是几把红托蓝头的五六式半自动步枪和若干子弹。
顺哥道:“枪就这枪了,再好的弄不到,不过国产的这玩意还不错,挺实用。”
过了一会,顺哥又带来三个人,一个年纪有五十多岁的叫老秋,另两个和我们年龄相仿,一个叫小李子,另一个骨瘦如柴的姓陈,顺哥叫他陈瘦子。
打过招呼后,大家逐渐熟识了,便在一起玩牌。顺哥过来问想吃点什么,吃饱喝足明天好赶路。
我刚赢了几十块钱,虽小打小闹,但也心情特好,顺口答道:“来这儿这么久了,一直惦记着顺哥的炖糊鸡。”
顺哥笑骂道:“你他娘的说话不知道积点德,什么叫炖糊鸡,老子炖那鸡的时候还不是光顾着跟你们说话去了,火候大了忘了翻才糊了,你还敢戏弄我,赢了不少钱了是不是,来来来出钱去买几瓶酒,我们好好喝一杯。”
我笑道:“我擦,早知道我不吱声了。”
大家都笑了,我把刚赢的钱丢给华子,华子就出去了。
顺哥就又炖了只老母鸡,当晚大家吃喝了个痛快,便横七竖八的躺在地面铺的竹席上睡了。
我正睡的死,突然床笆子“啪啪”的响个不停,原来是顺哥在叫大家起床。华子拿过表来看了一眼就嘟囔着:“才凌晨三点,搞什么,大半夜的还没睡醒呢。”
顺哥一把拽起他来道:“你懂个屁!我们是得干什么?这不是正大光明的事,被同行看到就麻烦了。趁天还没亮早点出发,用三个小时我们就能到达混山,再说白天天热走不动路,现在恰是好时候。”说完又招呼我们:“大家都快起来,一会吃点饭我们好赶路。”
我们就爬起来坐着抽了根烟,小李子下了一大锅鸡蛋面,我们随便吃了些就背起行李向混山进发。
混山离村子有三十多里地,又没有公交车,我们也不能自己动用交通工具,只能步行,走了足足三个多小时才到混山脚下,天已大明了。
顺着崎岖不平的碎石路,我们爬了一个多小时,大家都已双腿酸软无力,顺哥便招呼大家歇歇脚。我们就找了块大青石坐下,看着眼前这块大青石我心里直发『毛』,顺哥讲的那个掉进蛇堂的捉蝎人就是从大石头边掉下去的,至今想来心里还有些恐惧。
坐了有两根烟的工夫,我们就又起身赶路。山上的树木很茂盛,茂密的树叶把整个山都封的严严实实,只有几屡光线能透『射』进来,远处不知什么动物嚎叫不停,林子里的气氛有些吓人。
安乐庄 第六章 条石
不知走了多久,我们又钻过一个杂草丛,顺哥便停下来,举起左手挥了挥,示意大家地方到了‘。'本书来源'
我们走上前扒开杂草,一个山洞出现在眼帘,洞口有些积水,应该是这几天雨水太多淹进了地势较低的山洞里。
顺哥道:“这里我以前来过,不过从来没进去过。”
陈瘦子走上前,低下头往里看了看,道:“这洞里有积水,不知有多深,我们得游进去?”
老秋道:“这洞我小时侯来过,洞口处地势略低,往里走五十米左右就是逐渐向上挖的石台。就这两天的降水量应该不会把整个山洞都淹了。”他边说边找来一根一米多长的树枝,往水里『插』了一下,又道:“洞口的水深有一米半左右,往里这五十米是平地,差不多也就这个深度,我们多注意点,顺着水趟过去就行了。”说完又回头对顺哥道:“顺子,你打头。”
顺哥答应一声,嘱咐我们当心点,然后就扭亮手电筒接过老秋手里的树枝,踏进水里一步一量的往洞里走去。我们也扭亮手电跟在顺哥后面慢慢往里走。我看着齐胸深的黑水心里有点发『毛』,总感觉水里有什么东西似的,就想快点走,但水中的阻力很大,走了十几分钟还没走完仅仅五十米的水路。又走了一会儿,我们终于看到不远处的前面的水路到头了,流进山洞中的雨水被高出地面很多的一个石台堵住。我们欣喜若狂,顾不得水脏,纷纷向前游了过去,顺哥第一个爬上去,我们几个也相继跳了上去。
稍做调整,我们就继续往洞的深处『摸』进。洞里很黑,也很『潮』湿,我举起手电往洞壁上照了照,有不少黑『色』的发亮的“『潮』虫子”趴在上面一动也不动,我看的直起鸡皮疙瘩,忙将光线重新移回前面的地面。
我前面的顺哥对小李子耳语几句,小李子就开始边走边“1234”的数起了数。华子道:“你他娘的多大的人了,走个黑路还得数数,狼还能来把你吃了啊!”
小李子道;“你懂什么?我这是在丈量长度。顺哥刚才告诉我说那块条石在顺着那石台往里走一百七十三米四十六分的地方,我以步代尺,量出一百七十三米四十六分来。”
华子道:“你就这么1234的数下去,就能知道那条石在哪?”
小李子道:“我练过步量法,一步一米,一分不多,一厘不少,我走一百七十步肯定是一百七十米,不信我们试试。”
华子也不跟他犟,只是“哼”了一声,意思是走着瞧。
“一百七十一、一百七十二、一百七十三,”小李子终于数完,又往前走了一小步,停下来说:“就是这儿了。”
顺哥道:“我爷爷日记里说那块条石在那个凸台往里一百七十三米四十六分的地方的右边。”
我们右转身,却什么也没看到,那里和脚下的路是个整体,没什么区别。
大家怎么找也找不到什么,就连块板石都没有,更别说三百多斤重的大条石。陈瘦子对小李子道:“你确定你量准了?怎么他娘的这里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
小李子气的大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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