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刚刚那个黑黝黝的电梯那里,其实是一个洞口。一眼望不到底,可是又像带有诱惑一般,引着人不断地深入进去。她没有丝毫犹豫的,就要往洞内探进,却被身旁的男人扯着后退。
“你就不知道危险!”萧戈瞪着一脸不满的女人,指责道。这个洞口明显的根本就不安全,可是她还是闷头往里面冲,他真的怀疑这女人办事有没有经过大脑。
许墨酌抱着双臂嘴角噙笑,眼里的嘲讽不减,“那萧大队,你先请。”
“回去!我带人来搜寻这里!”他第一反应就是那里太危险,不能让这个女人平白冒险。扯着她就要往回走去。
许墨酌挥开他的拉扯,看着他一个趔趄一下子穿过人家阿飘的身体,把阿飘整的七零八落的。没办法,这男人是个奇葩,阳气太过旺盛。
看到那个魂魄极尽艰难的在恢复自己被萧戈撞到七零八落的身体。她轻笑一声,为这只鬼魂感到庆幸,萧戈身上的气场,还有身上那身警服的煞气,没有让它魂飞魄散已经是万幸。见那只鬼晃晃悠悠地站稳,就开始迈动虚浮的步伐往自己这里飘过来。但是却在自己周围期期艾艾的,不肯靠近。却又不敢后退,似乎是在害怕些什么。
她打量着那些在那只鬼身后转转悠悠不肯往前的魂魄,对着那只鬼勾勾手指,那只鬼脸上明显的露出惊讶的表情,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惨白,可是还是一脸狐疑的不敢往前。
“你要是再不过来我直接把你送到你该去的地方!”她的语气并没有什么异常,就和平常人说话一样儿。但是那只鬼本就苍白的脸白到几乎就要透明,因为它感觉到深深地危险。
萧戈眼神儿划过诧异,看着许墨酌对着一团空气说话,自言自语的样子,但是他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却只是牢牢地握紧腰际别着的手枪。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的情况,盯向许墨酌的厉眸眯得更紧,这个应对,也包括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
那只小鬼哆哆嗦嗦的往前迈动小碎步,他能不能不要这么惨,先是被那个男人给压迫着去吸收人的灵魂,现在坏事儿还没做呢,就被这个浑身整齐的女人给抓包。他可不想就这么悲哀的被送到十八层地狱,那样的话他会永世不得超生。
“这个洞口是干嘛的?”许墨酌指指背后的那个黑漆漆的荒洞。
“他、他、他让我们交魂魄的地方。”
“你们为什么要帮他做事情?”
“因为、因为,因因因因因因——”那只鬼的眼睛几乎就要崩裂出来,眼白上的血丝充斥整个眼眶,脸上露出的惊恐让他话都说不出来。
紧接着,许墨酌感觉到后背的阴寒。
“嘭”的一声,一颗子弹穿过鬼的身体擦着许墨酌的脸颊,打在她身后的石壁上崩裂出火花。同时她一个翻身,跳离洞口几米远的地方。刚站稳身体,就感觉到耳畔传来一股湿热。伸手一探,指尖传来粘腻的感觉。捻着指尖的那一滴猩红,血丝蔓延,铁腥味的味道在空中一点一点的弥漫。
她微微抬眼,睥睨着洞口那里一脸贪婪的吸着鼻子栖在石壁上的那具骷髅。
就在刚刚她站的那个位置。
“这到底什么东西!”萧戈面上阴寒,一步一步挪向许墨酌。在看到她耳畔被子弹擦伤的伤口时,双眼不自觉的凛冽。
“管它什么东西,先打了再说!”话未落人先行,许墨酌抽出血沁就往那只怪物身上刺过去。每出一招,血沁在空中划过,留下道道荧光。
萧戈本想上去帮忙,他刚动一步,一个突如其来的东西横在他脖子那里,动作勒得他嗓子火辣辣的疼。根本就不给他反应的机会,另外一个东西深深地刺入他刚要挥起的左手。
☆、第十八章 血画符
萧戈本想上去帮忙,他刚动一步,一个突如其来的东西横在他脖子那里,动作勒得他嗓子火辣辣的疼。根本就不给他反应的机会,另外一个东西深深地刺入他刚要挥起的左手。他拼尽力气,斜眼看过去,之间一个食指骨头深深地扎在他手掌虎口的位置,黑色的血液,顺着那支骨头像被加了意识一样,在他手上飞速的滑动,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
许墨酌厉喝一声,挥出手里的白簪就往那具骷髅头那里刺过去。没想到那个骷髅头却并不出手,只是一味的躲着不去出手。黑洞洞的眼窝闪着荧绿的微光,黑乎乎的腐化了半截的牙齿几乎就要脱落。下巴上的骨节一张一合的,露出阴森的表情,虽然骨头看不出表情,可是依然能够看出那是贪婪的面庞。
许墨酌眼神一凛,抽出血沁就要挥出佛咒,却见那个鬼东西身影一闪,就往那个洞里闪去。却在跳跃了两三下之后,扭过头来紧紧地盯着她,脱臼的下巴一张一合的,过了好一会儿,才又一蹦一跳的往黑暗深处闪去,几个跳跃就没了身影。
呼吸越来越困难,意识越来越混沌,眼前几乎就要混沌一片。只是手上的刺痛却一次又一次的煎熬着他,他费力的睁开眼皮,就看到一个模模糊糊的白影。下唇传来的铁腥味不断地刺激着他的神经,他牟足了劲儿,在最后一口呼吸消失之前一把挣开那个鬼东西的禁锢。趔趄着站稳了身体,这才看明白刚刚站在自己身后的东西——
那个在他梦里出现的穿了白大褂的医生。
只不过那具骷髅在盯着他的手腕之后,嗓子眼里发出嚯嚯的声音,没有过多停留的擦着许墨酌的头顶就往那个洞内闪去,许墨酌刚准备追过去,却又看见萧戈站立不稳就要倒下的身体。
在看到他手上的那个血画的时候,眼睛忽然瞪大,“萧戈!”跑过去的步伐,刚好来得及扶着他的身体,轻扶着萧戈半坐在地上。拿出白玉簪,照着那副血画上就画去。
白玉簪的月白荧光抵抗着血画上的黑雾,许墨酌咬牙持着白玉簪往手上使力,企图穿过黑雾划上萧戈手上的肌肤。“可能会疼,你忍着点。”
她看了一眼萧戈,继续手上的动作。
萧戈没有回答,默不作声的看着她一系列的动作。垂下眼睑,挡住眼里一闪而过的阴险。
许墨酌的额头已经出现了一层薄汗,这并不是简单的画符,如果只是一般的纹身画符,她很容易就可以去除,可偏偏这是萧戈身上自己的血,被加载了灵力用在自己身上。以血为咒,往往是最有咒力的符咒。
念动咒语,白玉簪的光芒更加的强烈,黑色的团雾终于抵不过强大的念力,“噗”的一声,利器戳进肉体的声音,在这个静谧的空间里令人心跳骤然停滞。
黑雾犹如一条在热锅里扭动的活蛇,在白玉簪的烫烙下,化成一丝一丝的细线,就往萧戈身体里缩去。许墨酌迅速的抽出血沁,在萧戈手腕处划过一圈,然后就见在皮肤下遁逃的蠕虫,在那处地方不断跳燥,越积越多,越挤越密集。
萧戈脸色同样的苍白,两唇已经乌黑发紫。他不发一语的忍着身体的不适,另一只握起拳头的手,手背青筋暴漏,足见忍耐之人的痛处。
囤积的黑色蠕动在那个伤口处露出马脚,许墨酌眼疾手快抽着那点细丝就往外扯。透过肌肤的纹理,那点东西就是在仅有的一席之地,死死地噬咬着他的脉络。萧戈身体不住的抖动,疼,犹如是硬生生剥皮一样的疼。许墨酌看着他脸上汗渍涔涔,面上闪过不忍,最终还是狠下心肠,扯着那一团黑发一样的东西!
“啊——”男人痛苦的怒吼并没有减轻痛楚,反而让身体全身的痉挛,抽搐不已。
许墨酌将那团东西从萧戈身上撕裂开来,甩到地上,丝丝缠绕盘成一团的东西依旧在蹦跶着,她立刻就踩了上去。噗嗤一下,犹如是血浆崩裂,周围立刻就弥漫着一丝血腥。
停止抽搐的萧戈汗如雨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他想扶着地面撑起自己,却发现自己的手臂根本就使不上力。就连扭头这样的动作,对他来讲都是极为的艰难。看出他的意图,许墨酌帮他坐好,然后提起自己的裙角,手上使力,撕下一条。
之后,抬起萧戈的左手,用白玉簪将那个创口割的更大,将里面的毒血往外挤,在只有伤口中央微微泛黑的时候,她毫不犹豫俯下头,吸取伤口毒血,吐到一旁。
直到伤口的血液不再发黑。
萧戈觉得自己的眼神渐渐清明,只是身上的力气依旧没有恢复。他冷眼瞧着许墨酌拿起刚刚撕下来的布条,缠在他的手腕上,边包扎边说道,“伤口不用担心,按平常创伤处理就行。”
谁都没有注意到女人的动作很细柔,包括女人自己。
萧戈试着动动右手,发现自己已经可以动作,而此刻的许墨酌恰好系好他手上的结。迅速地抽出自己的手枪,对准女人的额头,“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不出声,不代表没有疑问。他是一名刑警,职责就是治安为民。
许墨酌冷笑,还真是不错,这是这个男人第二次用枪抵着她。她伸手挡开那只保险已经打开的枪,“我如果说,我不是人,你信么?”
看着萧戈明显阴寒的眼神,她耸耸肩,“就知道你不信。”
忽然她凑近了萧戈,两个人眼观眼,鼻对鼻,清若兰的呼吸轻轻地喷吐在男人的面庞,“萧大队,别把你的枪当做万能的,很多时候,它连个死人都挡不了!”
轻轻柔柔的语气,却让周围的空气不寒而栗。
萧戈阴着一张脸,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扶着身后的墙壁起身,一把挥开女人伸过来的手臂,自己趔趔趄趄的站稳,鹰眸直直bi向女人,“如果我发现你任何的危险行为,我绝对会亲手毙了你。”
☆、第十九章 被袭
李凯文和张馨月两个人面面相觑的看着周围空无一人的走廊,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的抱着手臂哆嗦了一下,这一切太诡异了!
“你先走!”张馨月压着嗓子,用手肘捅了一下李凯文。
李凯文翻翻白眼儿,他走就先走,有什么大不了。
“等等!”脚刚抬起来,就被身后的女人扯了一个趔趄。李凯文一肚子火没处使儿,女人就是麻烦,一惊一乍的。他没好气地瞪着那人,“你又怎么了!”
“我走前面。”张馨月想起刚刚就是李凯文走前面,她怎么追都追不上去。她不要再走后面,这次换她走前面。
“行行行。你走前面你走前面!”李凯文做了个“您”先请的动作,让那个胆小的女人走前面。看着那女人磨磨蹭蹭了好一会儿之后才开始动步,他也就跟了上去。而是人还没走一步,前面的女人立刻就没有任何预兆的停在那里,如果不是他反应快,搞不好就撞上去了。真撞上去的话,他又少不了的挨一顿骂。女人心,海底针啊。
话还没落呢,就见前面的女人倏地扭头,两只眼睛瞪得老大,气呼呼地看着他,“我鼻子痒,你是不是又骂我!”
“谁谁谁谁骂你!”李凯文心里暗骂,这破地方,也太邪乎了。他抱着双臂,单腿支着地,问着那气的冒烟的女人,“说吧,这次又想干什么。”
“那个。”张馨月眼神打飘,“我不走前面!”
李凯文懒得再跟着女人磨叽,扯过她的手臂就往前面带。“我们一起走,谁也别想赖账,就是到了阎王殿里,也得拉着你垫底儿!”
会说的不如会听的,虽然李凯文唧唧歪歪脸上甚是不耐烦的样子,可是看着在前面开路的背影,她紧紧手里敦厚的手,心里闪过一丝暖意,脚上的步伐更为坚定。
两个人都没有想过自己脚步是往哪里去,只是顺着走廊走。却没有发现,在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偏离了医院,往另外一个地方走去。越往深处走,越觉得周围的温度低。可是走廊的那一小片儿白光似的出口却是怎么走也走不到尽头。周围不知从哪里吹来呼呼的冷风,张馨月搓搓手臂,身上已经起了鸡皮疙瘩。
“李凯文,你有没有觉得咱们怎么越走越远?”她觉得自己说话牙齿打颤,好几次都咬到舌头。如果不是手底下的身体传来的暖意,张馨月觉得自己绝对会再次狂奔。
李凯文停下脚步,他也觉察出不正常来。眼角瞥见墙壁上的消防栓,他曲起手肘打破外面的玻璃,取出里面的斧头掂量了几下握在手里,“管他怎样,先出去再说。”
这时候千万不能再让人有任何的气馁,恐怕人还没出去,就先被自己给吓死!
十米,五米,三米,两米……
看着越来越近的出口,终于能离开了,在心里慨叹一句,两个人都加快了脚步。可是就在过了走廊门洞那里,看着底楼那里的那个门板。都再次傻眼,这里的门,什么时候锁起来了?平常不都是打开的么!
李凯文放开手里一直握着的手,手心里都有一层薄汗。将斧头递给张馨月,他走上前去开门,没想到门把竟然纹丝不动!他呸呸两声,摩拳擦掌,咬牙再次去转动门把。竟然还是纹丝不动!
李凯文不信邪,两只手手心发白,在身上擦了几下后,又抓向那个门把。使出吃奶的劲儿咬着牙往下压,锈在一起的门门锁终于有了一丝撼动。可是,李凯文不确定的是,不知道是他的心理作用,还是怎么,只觉得门板后凉飕飕的寒气,攒的人双手发麻。没一会儿,手就跟胡萝卜一样发紫,凉的没有知觉。
他不死心的又使劲儿,只听“咔嚓”一声,锁没开,手里只剩下光秃秃齐短截的门把。
“该死!”李凯文伸腿就是一踹,铁质门板传来闷闷的响声。依旧纹丝不动,仿佛嘲笑他的不济。
张馨月双手紧紧地攥着斧头,心有戚戚的靠近李凯文,“要不你试试这个?”
最后一步,被卡在瓶口,谁都会噎得难受。
李凯文接过斧头,嘱咐张馨月,“你往后退几步。”
闪着银光的斧韧势如破竹,深深的剁进生了锈的门锁上。几下之后,只听“咣当”一下,被劈开的门锁就掉在地上就碎裂开来。李凯文对着张馨月伸出手,拉着人一脚就踹开那个锈迹斑斑的门板。
但眼前的景象,却让他们再次不寒而栗。
停尸间!他们走到了停尸间!如果这是医院的停尸间,他们不会惊讶,可这里根本就是火葬场!
因为同一个空间里,一边就是火炉,一个佝偻着背的人跟没听到动静一样,只管往一旁的火炉里送煤炭。但四周的墙壁上,却是一个个的方格,这种布局很常见,就是一个尸体冷冻库。
“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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