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当宋青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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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当宋青书- 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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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招一式,都那么的挥洒自若,抑且招法间浑无斧凿痕迹,分明便看不出出身何派。间或一式“罗汉拳”,又杂着两招“武当长拳”,而后转为“通臂拳”,往往用的都是最最简单朴实的招式,却可教都能勉强堪称一流高手的宋青书三人左支右拙,而后一举擒之。这人的武功,分明已到化腐朽为神奇的化境。

青书甩甩头,苦笑一声,心道:“若在这一年间,没能贯通太极十三势,或是纯阳无极功不能大成,我是丝毫没有胜算的。”

他虽知自家武学修为已然甚高,但显然距那灰衣人仍有极大差距。他心中不止一次将那灰衣人与张三丰比较。想来想去,却是茫然失措。皆因他与这两人差距委实太大,若没跨过那一道坎,打通生死玄关。是绝没可能与他们相提并论的。

他又想道:“鲜于通这些天似乎并未与何人联系,明日便是第七天,他黄金从何而来?我倒要好生看看,这人是否和蒙人有关系。”

思前想后,从在武当山上第一次见这位华山掌门,他便觉得极不对劲,为何会怂恿崆峒来武当闹事?如此作为,对明教固然有利,但……似乎不大可能。

而在黄鹤楼畔。鲜于通明显失踪不见,不在被围困众人之列,大家伙都以为鲜于掌门是不顾同门生死逃命去了,心中都自鄙夷,事后华山派弟子也对他颇有微词,但也就这般了之。青书此刻想来。却是倍觉可疑。

这些日子鲜于通陪伴青书和罗贯中游览山水,曾悄悄说出“朝廷非不爱子民,时众口难调,百官不一,乃至各地藩属,暴者恒暴,清者犹清。”一句。其时,恨蒙人入骨的罗贯中,正在十余丈外,兴致颇高的一路攀登。

挑起六大派与明教的争端。显然这位“神机军师”功劳不小。宋青书从来都以为是朝廷派人助成昆暗中作怪,但事实证明,鲜于掌门地功劳,比在少林韬光养晦从不吭声的圆真大师,要大的多了。

好像忽然明白了原著里明教和六大派之争起因,成昆不过是少林的一个圆字辈弟子,比各派掌门都矮了一辈。就算在汝阳王地帮助下同时制造几桩冤案。而后花言巧语劝得空闻同意,那其余五派怎么办?

但……如果将朝廷委派的这个挑拨离间的人假设为鲜于通呢?华山掌门之尊。神机军师之名,说起话来,有份量多了吧?

这样一想,似乎神机军师鲜于掌门,还真是极有可能是大元朝的间谍。

只是这人既然被冠以“神机军师”之名,显然计谋深远,要他说出当年恶行或许可仿照原著中张无忌所为,但至于隐藏身份么,还须慢慢套来。

是以青书适才故意在鲜于通耳边低声传音,看他有何反应。但鲜于掌门显然养气功夫极好,表面看来,是极难观察出来的。

“嘿嘿,咱们便耗下去,今晚我继续盯着你,看看你如何变出一大堆黄金。”青书抛开灰衣人不想,明日便是最后期限,细细思之,便决定继续守这一夜。

两炷香的时光,这四人便从莲花峰上下来,回到华山派中,寒暄两句,便都自回房不提。

青书的房间是在西院最里边的一间,与罗贯中房间相隔甚远,他在房中呆到约莫三更时分,悄悄推开后窗,跃上屋顶,月光皎洁,仿似在他身上铺了薄薄一层银纱。

望着漆黑一片的各处房间,听着平稳有序地呼吸之声,青书悄然疾行,不多时便望见远处一间房内,仍是***通明。

嘴角噙着一丝冷笑,几下纵跃,便至房前三丈外。

伏身跃到窗前,伸手轻轻点破窗户纸,凑眼过去,但见鲜于通坐在檀木书桌之前,满脸笑意,地上一个大箱子敞开,黄灿灿的一片,极是耀眼。

青书一惊:“这是什么时候弄上山的?”

却听一个微显苍老的声音响起:“先生一切安好,王爷也就放心了。”青书心道:“王爷?我所料果然不错。”伸手将那窟窿弄大一些,青书看到左边椅上端坐一人,皓首白眉,一张脸好似干皱的橘皮一般,并不比自家脸上带的面具好看多少。

鲜于通笑吟吟地道:“承蒙王爷关照,在下心中感激不尽。您送来这一箱两千两黄金,一路劳累,却是辛苦啦。”

那老人淡淡道:“哪里,这是老奴份内之事,王爷还说,先生以后还有甚事,只消王爷力所能及,必为先生办到。”

鲜于通道:“王爷厚恩,在下永志不忘,将来覆灭明教反贼,一统武林,在下定然奏明圣上,这滔天功德,全是王爷一手早就。”

老人眯着眼睛,似乎笑得很开心:“如此,便多谢先生您了。”

鲜于通又说了两句客套话,似是漫不经心,话锋一转,忽道:“丞相身子还好么?”

青书心中一惊:“脱脱丞相?”

那老人眯着的眼睛陡然睁大,浑浊老眼一亮,先是咳嗽一声,而后才道:“丞相自二十年前那场病后,身子倒是日益康复,只是前年领军大败红巾军,却引发旧伤,如今境况……”

鲜于通双手一紧,问道:“可还好么?”

老人慢悠悠的吐口气,笑道:“经太医诊断,几剂良药下去,倒也无甚大碍,只是身子虚弱的紧。”

鲜于通似乎微吁一口气,笑道:“丞相与王爷一般,俱为国之栋梁,身子可是要大为注意的。”说着站起身来,来到一处柜前,取出一串钥匙,打开木柜,从中拿出一个紫檀雕龙小盒,打将开来,里边盛着的,却是一支碧玉流金的鼻烟壶。鲜于通笑道:“您一路辛苦,小玩意不成敬意。”说着将小盒合上,双手捧着,送上前去。

老人连忙摆手:“先生客气了,老奴身份卑微,哪里用得这等贵重物事?这可是要折寿地。”

鲜于通含笑道:“我知您素来便喜此物,闲时没事,抽上两口,嗅上两嗅,也是极好的。您就莫要推辞了。

老人又推辞了两番,终是抵不过鲜于通一番“盛情”,笑眯眯的将小盒收入怀中。

鲜于通见老人收下自家送的礼,又转向木柜之中,取出一个长方形木盒,盒中一柄珠光宝气地短剑,剑柄晶莹剔透,仿若琉璃玉瓦,显然希世奇珍。他笑道:“此中礼物,是在下为王爷准备的薄礼,劳您捎送了。”

老者先是一愕,而后便想到这天下果然没有白吃的午餐,自家收了人家厚礼,便必要为他做点事的。只是这事和所收礼物的价值相比,委实微不足道了。当即咧嘴一笑,露出稀稀落落几颗牙齿和红色的牙龈:“先生放心,老奴一定带到。”

鲜于通笑道:“烦劳您了。”说着又躬身从木柜中取出一样物事,却是一个锦盒,盒子倒无甚特殊之处,只是这其中物事,却是让老人吓了一大跳。

“这、这是?”鲜于通笑道:“是给丞相的薄礼,他老人家夙兴夜寐,操劳过甚,这支三千年地人参,劳您老送到丞相府上了。”

青书暗道:“这三样礼物,后两样似乎价值相等,但前面那样毕竟可求于市,后边这件宝贝,却是有价无市。鲜于通对脱脱丞相,可真不是一般地好。”

第一百六十九章 … 齐格

那老人看了看鲜于通手中锦盒,脸色蓦地阴沉下来,将已收的两支木盒塞回鲜于通怀中,冷哼道:“先生,凡事不可太过。记住,你是为王爷办事,不是为丞相。”

鲜于通赔笑道:“您老说的甚是,只是丞相当年于我有恩,在下于京城也无甚朋友……多多劳烦您了。”说着捧着两支紫檀木盒一支锦盒,郑重其事的对着那老者躬身施了一礼。

见鲜于通如此作为,老人好似微有慌乱,忙道:“先生,你是圣上钦封的四品上骑都尉,何苦与老奴为难?”

青书心中一震,这上骑都尉,乃是正四品的勋官,非己有功于社稷,抑或是先祖出身显贵,是难能登此殊荣的。但这上骑都尉听来很是威风,但却并无实权,手下一兵一卒也无,只是俸禄与四品大员一般,其余的却是远远不及了。

鲜于通叹道:“老伯,您在王府五十余年,我也唤您一声老伯。您就帮我这一次忙,可好?”

老人面色为难,眉棱微微跳动,蓦地一咬牙道:“好,但王爷若是问起,先生你可得多担待

鲜于通大喜,忙将老人扶到椅子上坐好,恭恭敬敬的又施了一礼,将三个盒子用锦缎包好,交予老人手中。

老者咳嗽一声,望了望地上敞开的箱子,说道:“先生,你还是先把金子收起来吧。”

鲜于通一拍脑袋,笑道:“诚然,诚然。”

老人又咳嗽两声,拱了拱手道:“那老奴先告退了。”鲜于通忙道:“华山夜里雾重路滑。我送您回房吧。”

老人嘿嘿笑道:“不了。不了。老骨头还没散。”说着便站起身来,蹒跚着往门外走来,走到一半,又回头拱手道:“先生,明儿老奴自会离开,也就不与你告辞了,见谅了。”

青书暗道:“这老人步态沉稳,落地却悄无声息。瞧他似是一人走来。搬着这么一个一百来斤的箱子上华山,啧啧,功夫了不得啊。”见他就要破门而出,便屏息敛气,闪到一边。悠悠跃高三尺,伸手一勾,腰肢稍扭,便腾上屋脊。

这一系列动作兔起鹳落,宛若行云流水,迅捷顺畅之极。即便那老者功夫不弱,也是听不出丝毫端倪,“太极十三势”之功用。可见一斑。

张三丰曾在那本小册子里写道:“此十三势精深奥妙,包罗万象,然则难学难精,非悟性、毅力、慧识俱佳者不能成之。然遍观我弟子,皆无此能。幸耶?哀耶?”

“包罗万象”四字,可见这太极十三势之强。北宋年间。武林中顶尖的绝代高手无涯子、李秋水隐居镜湖之底,日夜研习武功,为的便是创出一门包罗万象地功夫,而终不能成。但张三丰此时却能自豪的说。这门功夫包罗万象,可刚可柔,可攻可守,可阴可阳。其武学大宗师的气概,显露无余。

又提到他七位弟子,能传此十三势者,委实太少。盖因这十三势衍变开来。过于繁复。往往悟性不足者,不能悟通下节;而悟性高者。悟通之后,却因在脑中推衍各种情形各种形势太过繁复,无毅力者,自然知难而退;而慧识,却是最为重要一节,条条道路,盘根错节,然则大道至诚,唯有一条。在张三丰看来,张翠山或有此能,但创出十三势后,他却失踪。而其他弟子,则差了许多了。故而藏书于小屋之中,潜心研究一门更为深入浅出的绝学,便是太极拳剑两门绝技。这两门绝技都是易学难精,但练到后来,却是和“太极十三势”殊途同归。

“太极十三势”既然包罗万象,要修成此技,便绝非易事。青书这些年来无所不读,除去道家经典,诸子百家,无一不览,他不求甚解,只消有一字一句能令他福至心灵便可。厚积而薄发,终让他在光明顶上悟通“云势”,周身融融透透,仿若空谷,全身上下,每一块肌肉都能随心而动,真气恍若珍珠粒粒,充斥全身。

武学修为到了这个境界,江湖上也就那么几人能与你一争长短了。

而这位老人家年纪虽大,武学修为却显然没有那么高明,半闭着一双老眼,晃晃悠悠的从堂中走出,怀中兜着鲜于通赠的三样宝物,一步一颠的往东园走去。

青书脚下一动,悄悄蹑足跟上。

老人穿廊过室,不多时便到了所住房间。无巧不巧,青书所居乃是西园最里边的一间房,而这老人,恰恰是住在东园中最里边地房间。

“吱呀”一声,老人推开房间,好似是极困了,一头便倒在床上,嘴中骂骂咧咧:“小兔崽子,给脱脱那贼送人参?王爷还不活剥了我!”只听得悉悉碎碎一阵响动,那老人微微冷笑道:“送给脱脱那混帐,还不如自个儿吃了。”

话音方毕,便掏出那三千年上支手足俱全的稀世人参,便要往嘴里送去。

便要一口咬下,老人忽觉一阵劲风扑面而来,紧接着腰间一痛,欲要大呼出声,喉咙又是一紧,已被人扣住咽喉要害。

青书笑道:“老人家,你叫什么名字。”这话却没有沙哑着嗓子,他说着便手下微微松了松。老者只觉压力稍减,便欲大呼,但青书何等人?云势贯通后,风吹草动,秋毫蚊蝇,都逃不过他法眼灵耳。便好似禅宗天眼天耳两门神通,能令人灵识大增。

老者心知这人厉害非常,自己若想活命,便按着这人说的做。喉头稍稍蠕动,示意青书松开一些。

青书右手收回些许力道,笑道:“老人家,我劝你还是莫要与我唱反调,我问什么,你答什么,对大伙儿都没坏处。

老者艰难的点了点头,青书又松开些许,那老者放长长吸了一口气,虚弱道:“你是谁?”

青书嘿然冷笑一声,手上一紧,那老者被他无俦握力一捏,几乎就背过气去。

“我问你的是,你地名字是什么。”青书话语森严,带着一股子不容置疑的气势。自刘基与他切磋武艺,谈论经典,他便已开始壮大自家势力。很大一部分是刘基怂恿,当然,也并不排除他自身因素。

这些势力在无声无息间成长许多,有布庄有钱庄,有大豪有乞丐,各式各样的人受他扶植,渐渐成长在市井草野之间。

而这无疑是需要很大一笔资金的。

一穷二白,钱从何而来?莫要忘了,在昆仑山上,青书从朱武两家取了一张白绢出来,乃是昔年南帝段皇爷手书,上边详细的叙述了郭靖黄蓉夫妇如何锻造倚天剑与屠龙刀,如何坚壁清野,将一笔巨大宝藏神不知鬼不觉的埋在襄阳城不远处。

而那处地方,无巧不巧,正是独孤求败剑冢外五里处。

这笔巨大宝藏,藏在一间地下石室里,五年前青书浪迹江湖,整理包袱的时候,偶然发现这张白绢,便动了寻宝的心思。

因为,这笔宝藏,并不是金钱。

当青书从地上潜入地下石室时,当真为郭靖黄蓉二人良苦用心所感动。满室承载着地,是我泱泱华夏传承至今所凝成的精华。

这个民族经历数千年的风风雨雨,曾经光耀四方,强盛一时,也曾屈膝受辱,几经危亡。但我们最终没有屈服,我们的文明传承了下来,并能引领着我们再度昂首站起!

襄阳城乃是国之屏壁,虽然多是武林人士助郭靖黄蓉抗敌,但也不乏文人儒将。朱子柳便是其中典型。他们收藏着各种书籍,孤本绝本,有唐诗,有宋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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