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的气体,“……要是你老公,我可能还会有兴趣。”
女学员猛地将头撇开,瞪他一眼,“不玩就算了,装什么同性恋!”
兴许是从来没被人这么拒绝过,她起身放下长腿,就这么寒着脸走了。不远处其它教练学员纷纷看到这一幕,有些好奇地伸着脖子张望。
“陈晟?”远处门厅兼休息室门口,一个前台同事大声唤他,“现在有空吗?麻烦来一下。”
陈晟随手抽了挂在一旁跑步机上的白毛巾,一边擦汗一边慢条斯理地走过去。
“先生,我跟您解释一下,”门厅柜台前,另一个接待人员正拿着本宣传册跟左轶说明,“陈晟是我们这里的高级专业塑形教练,不多人教学,只在下午和晚上针对VIP会员进行一对一的专业训练。而且很多客人都专门奔着他来,他时间排得很满,我得叫他过来问一问才知道这周他是否还有空闲时间。您要不然再看看我们这里其它教练……”
陈晟走到柜台旁边的时候,接待人员已经一脸殷勤地开始为左轶刷信用卡付年费了,“陈晟,这位是我们的新VIP,他想马上开始训练,你看看你这周有没有时间,先给他做个身体评估?”
陈晟皱着眉将毛巾从太阳|穴的位置拿下来,觉得这个神情冷漠的戴金丝眼镜的男人有些眼熟。但是以他不关心旁人的个性,是完全想不起来一个星期以前在医院里被拦住那一幕。因此只是上下打量了身材修长偏瘦的左轶一眼,毫无预兆地出手捏了捏左轶坚实的胳膊,十分迅速地做出了专业评估,“他不需要塑形锻炼,别浪费我时间。”
他转头要走,被接待的同事拉住。同事一张脸皱成苦瓜,小声跟他道,“哎哟晟哥,您就别嫌弃了!人家专门奔你来,你不教人家要退费的!”
“我来练拳击,”左轶在他们身后道,“我无法控制力度,想学习技巧。”
陈晟停下脚步,回头看他。左轶定定地看回来,目光毫不避讳地直接锁死在他的脸上。
像是察觉到那眼神里直白的专注,陈晟牵了牵嘴角——那是一道在左轶脑海里重复过无数次的、高傲又戏谑的弧度。
陈晟转身离开,随手把湿漉漉的毛巾扔给同事,“周五晚上七点。”
他回到健身房,下一个男学员已经换好运动衫,等在那里。是个在他的调教下、身材维持得极佳的三十几岁白领,俊朗面容,静心修剪过的新潮发型,俯身起身时,空气里飘起淡淡的古龙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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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陈晟将他按在客厅沙发上,双肩顶起他大腿,狠力chou插的时候,古龙水的味道犹在鼻边萦绕不去。
陈晟打着圈研磨他的内壁敏感处,在他忍耐不住地发出舒服的鼻音、屁股扭动着想要更多蹭动的时候,又突然狠狠地凿进最里面,引起他一声惊叫。
“嗯啊……陈晟……陈晟……再来……嗯……”
陈晟突然握住他两条大腿,在他的呻吟声中合拢,向旁侧压下去,就着身体相连的姿势,将他翻了过去,然后从背后握住他的腰,一使力,就将他从沙发上拖了下来,两人一起向后跌落在地毯上。
落下的重量将陈晟整个根部都深深顶进了白沫飞溅的洞口,男学员仰着头发出一声急促的抽气声,然后带着呻吟长长地吐出气来,“啊……嗯啊……”
陈晟仰躺在地毯上,从下往上重重地顶他,捏住他腰部的双臂肌肉隆起,修长手指深深掐进他的肉里,那种仿佛要将他整条腰都掐断一般地、又痛又麻的触感,几乎令他兴奋得不能呼吸。他头颅后仰,无力地靠在陈晟的肩头,嘴唇贴着陈晟略有胡渣的下巴,爽得只剩下与男人气十足的俊朗外形完全不符的媚叫,“嗯……嗯……再来……再来……啊……嗯……”
“还不够,贱货?”陈晟贴着他发角笑着问,略微喘息。
“嗯……再来……呀啊!”他还要神智昏聩地继续发骚,却突然又发出一声高亢地惊叫,陈晟猛然起身将他面朝下按到了地上,体内坚硬而粗大的凶器调转着方向,蛮横地扭转挤压着他瑟瑟发抖的内壁媚肉。
模糊的视野里是地毯上虎斑的花纹,他的脑袋被重重侧压在了地毯上,一只眼睛被地毯长毛摩擦得生痛发痒,接着温热的气息袭上了他的脖颈,陈晟舔着他后颈上的汗珠,一点一点往上,贴着他耳边,用那种略微嘶哑而满含磁性、仿佛蝮蛇一般的声音蛊惑他,“……去床上好不好?”
“嗯……好……”他颤抖着发出渴求的呻吟声。
“……那你带我去吧?”那个声音继续说。
“嗯……嗯……去……”他难耐地扭动着屁股,直觉地想起身,往卧室的方向爬去。然而陈晟突然抓住了他的双臂,扣着他的手腕将他的双臂分别拉向自己的腰侧,二人一齐跪在地上向后微仰,仿佛两张紧密贴合的弓。陈晟下身狠重地一顶,中间相连的楔子便狠重地打入他体内。
“啊嗯!啊……”
“……就这么去好不好?”陈晟咬着他耳朵喘息着说。
“好……嗯……嗯啊……”男学员颤颤巍巍地应话,满是水雾的双目模糊得什么也看不清,高高耸起的下体在空气里摇摇晃晃,他随着陈晟的拉扯动作而微微弯下腰——双臂还被陈晟朝后提着——颤抖地往前跪了一步,又一步。
“啊嗯……啊……啊……啊……”
每跪行一步,便被跟着他往前顶一步的陈晟,更加大力地捅进洞里。他挣扎着往前爬了有四五步,终于忍不住低声啜泣起来。
“哭什么?”陈晟舔着他腮边的眼泪问他,“不爽吗?”
“爽……呜……好爽……走,走不动了……”他全身都酥软地不像话,只想化了水软倒在地上。
陈晟发出低沉的笑声,灼热而有力的掌心在他被拍打得红肿发烫的屁股上狠狠拧了一把,“走不动也要走,乖。”
喘息声与啪啪交合的水渍声一步一步地进了卧室,停顿一小会儿之后,与吱呀吱呀疯狂作响的床晃声融合在一起,夹杂着一声比一声更加高亢的呻吟。
深夜的时候,带着一身清爽的水汽、湿漉漉的头发,男学员衣冠楚楚地站在玄关,准备穿鞋。
陈晟吞吐着事后烟,盘着臂倚在玄关墙边,等他离开。
正弯下腰拿鞋的男学员摇晃了一下,发出一声低低的抽气声。
陈晟看着他因为腰部酸软而微微皱起的眉头,面色丝毫不为所动,也没有上前帮忙。
男学员穿好鞋,皱着眉,稍微有些狼狈地直起身,一边拿起鞋柜上的公文包一边叹道,“连扶我一下都不会,下床就不认人,难怪大家都说你又冷血又渣。”
陈晟隔着西装裤捏了一把他的屁股,叼着烟邪笑道,“没有说我技术好?”
男学员差点没站稳,三十好几的人竟然微微有些脸红,恼羞成怒地瞪他一眼,道,“快被你捅死了!”
陈晟哈哈大笑,含着烟给他开了门,“走吧,路上开车看着点。”
因为这一句话,男学员的脚步顿了一顿,站在门口迟疑了半秒,突然回头道,“其实我今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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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陈晟一如既往的冷傲神情冻了一下,口中一顿,突然又觉得有点可笑。
“什么?”陈晟偏着头,手抵在门把手上问他。是个听完这句就要关门的姿势。
男学员过了一会儿,才轻飘飘地道,“我上个星期升了地区总监,要调去蜀城。以后都不来了。”
陈晟唔了一声,没所谓地点点头,“恭喜,一路平安。”手臂往后拉,就要关门。
男学员突然一把抓住门上铁栏,止住他的动作。
陈晟狐疑地看他。
“我说,如果……”那个男人定定地看着他,略微有些发抖地道,“如果我要你跟我一起去呢?”
陈晟挑起眉毛,嘴角牵起他熟悉的那个戏谑的弧度,“……你说呢?”
送走了魂不守舍的男学员,陈晟刚要关门,突然听到楼梯上面穿来幽森森的一句,“你对谁都这样,你会有报应的。”
陈晟不耐烦地皱起眉,“老子不说第三次,滚。”
他侧身要关门,门上铁栏被杨真一把抓住——陈晟真是烦死这种带铁栏的大门设计了——杨真明显又枯萎了一圈的小脸从门后现出来,像个深夜的鬼魂。
“你不会不要我的,”杨真仰着脸对他道,“他不了解你,没有谁受得了你的脾气,只有我,只有我才这么贱。”
陈晟冷笑着,“那还真是承蒙抬举。”强行就要关门。
杨真情急之下,竭力将身体卡入门缝里面,挣扎着抓住他的袖口,或许因为刚嗑了药,难以控制情绪,瞬间便歇斯底里、语无伦次地大吼起来,“你不会这么对我的!我以前惹你生气你都原谅我了!你敢丢下我!我,我天天来烦你!我白天去你健身房,晚上到这里,二十四小时打你电话……”
他突然发出一声痛叫,被陈晟掐着脖子举起来——是真像武侠电视剧里演得那样掐着脖子举起来——陈晟的手臂肌肉因为猛然承力而暴起青筋,而他脚尖狼狈不堪地在地面蹭动,试图找一个着力点。
“你识趣点,不要逼老子动手。”陈晟森冷着脸道。
“你……”杨真挣扎着仍要说话,“你有本事……弄死我……我就不烦你了……你弄死我啊……”
陈晟眼里闪过阴鸷的光,一时大盛的戾气令杨真小腹颤抖、几乎抑制不住尿意,他感觉掐在喉口的手指收紧,呼吸困难,眼前一黑——
然后陡然腹部剧痛!陈晟另一只手攥着烟冲他杨柳细的腰肢上狠狠一拳,他整个人跌飞出去,撞到走廊墙上,然后摔趴在地上,一阵头昏眼花,狼狈呛咳。
“你嗑药磕坏了脑子吧?”陈晟冷道,“给老子滚,见一次打一次。”
房门在杨真面前重重地关上,而杨真趴在那里,看着那扇他进出过无数次、但从来没有拿到过钥匙的、黑而冷硬的门,哽咽了两声,然后就开始眼泪噗啦啦地淌。
他一边哭一边蜷缩起来,并且开始盘算今晚去哪里过夜,他的公寓里停了水电煤气,又冷又湿。
他没有察觉到对面房间,铁门的猫眼上看出来的目光。那是陈晟家的隔壁,前一日刚搬来了新邻居,这个神情木然的男人站在门前,已经朝外看了很久,从男学员的依依惜别,到杨真的死缠烂打。
然后光亮灭了,那男人拉下了猫眼上的小阀。
4
周五那天晚上天色不错,健身房面朝河面,平时泛灰的河面被火烧云镀了一层金鳞,走在窗边的所有人都染上了夕阳温暖的色泽。
左轶站在窗边,俯身做热身压腿,一身冷肃的黑衣被堪称璀璨的残阳光辉包裹了进去,直起身来的时候,就像西方神话古老的宫殿里被镀了层金边的黑色神像。而落日的光芒太冶艳,掩埋了他木然而冷漠的脸,又给了旁观者一些温暖的错觉。
同事对陈晟压低声道,“新来的?看着还不错,你吃过了?”
陈晟低头绑着护腕,因为烟瘾上来了,所以有些烦躁,“这种东西他妈的吃着没趣,沾上还扯不下来。”
同事笑了笑,“你说的那东西是杨真吧?人家对你可真不死心,昨天又来了一趟,跟他说了你不在,还是在门口等了两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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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晟冷笑了声,没答他。
那人悻悻道,“行了吧,你就没把杨真当‘东西’。你正眼瞧过谁?幸好我不是0,不然也被你搞死了。”
正说着话,前台突然一阵喧哗。一个小胡子男人推开了阻拦的员工,大步闯了进来,迎着陈晟就是一拳。
陈晟一偏头躲了过去,小胡子那一拳便直直地砸到刚才说风凉话那位同事脸上。这位同事虽然性子婆妈唠唠叨叨,却是位比陈晟还要虎背熊腰的健壮大汉,硬生生挨了一拳,脸都没偏一下,骂了声娘就准备回击。结果来者跳开一步,转头下一拳又奔陈晟去了。
陈晟迎面用左手握住了他拳头,把他整条胳膊都拧得青筋暴露,皱着眉头钻研了一会儿对方的小胡子,确认没什么印象,于是右手一拳砸了过去,正中那张陌生的脸。
乓一声重响,然后稀里哗啦一阵清脆。那人撞破墙上的落地镜,跟着一堆碎玻璃栽到地上。
后面一女人追着跑进来,正好看见陈晟一拳揍飞了自己老公。这位小姐一点心疼没有,倒被行凶者的帅气潇洒迷呆了眼。愣了两秒,才记得尖叫。
小胡子晕头转向地从碎玻璃渣里爬起来,一脸鼻血,冲着陈晟就要再战,被几个员工拦住——不是怕他打中陈晟,是怕他被陈晟再一拳揍死——撕心裂肺地怒吼大骂,大意是不要脸的健身教练勾搭他老婆,给他戴绿帽子,有本事当小白脸,有本事出来决斗。
他老婆——正是前几日健身时主动示好惨遭拒绝的那一位——尴尬无措地站在那里,连上辈子的脸都要丢尽,几乎要哭着求自己老公赶快回去,别在这里瞎闹。
陈晟冷面长身立在那里,听他唧唧歪歪大骂一通,只回了一句,不是对他,是对他老婆,“嫁了这种货,难怪你出来当表子。”
那女人愣了一下,一张俏脸顿时涨成了猪肝色,“你说什么?!”
陈晟没理她,转头对那张牙舞爪的小胡子冷笑,“老子对你老婆这种骚B没兴趣。别拿贱货当宝!”
夫妻俩猪肝脸一双一对,相映成趣。
闹闹腾腾半个小时之后,经理好说歹说把这二位的送走,一看破碎的玻璃,再看走得所剩无几的顾客,脸都绿了,回头就冲陈晟发脾气。
“你的私生活我懒得管,但是不能影响公司业务!你自己算算这两年多少人来闹场子!全是你那些破事儿!陈晟!我告诉你,我受够你了!下次再有这种事儿,你……”
他瞪着眼睛,原本是准备骂出些“你趁早给我滚蛋”之类的说辞,只是对上陈晟冰寒冰寒的面色,再想到对方优秀的业绩,那话噎了一下,就咽了回去。张牙舞爪了一会儿,恨恨地就走了。
其它看热闹的同事纷纷散去,而无辜替陈晟挨了一拳的那位,留下一个“还是大哥你拽,经理都拿你没办法”的眼神,郁闷地也跑了。
陈晟低头拆护腕,准备顺势提早下班。一回身,一个人黑压压地站在那里,木着脸问,“可以开始了吗?”
原来是一直面无表情站在旁边看热闹的左轶。
陈晟皱了眉,“你没走?”
“约了七点到九点,现在七点四十了,”左轶木着脸道,“九点之后你要延时四十分钟。”
陈晟冷笑着看他,觉得怪胎年年有,不是太出奇。重新绑上护腕,还真跟他算了延时。
空荡荡的健身房一角,就他们两人对着沙袋练挥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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