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东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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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东升-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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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客气,你只是伤了几处经脉,再加上消秏过多的内力,再多歇息几天应该就没事了,你该感激的是昭昭才对,是她这几天来、衣不解带地彻夜照料你的。」东亦儒脸上露着些微笑容,看着一旁俏丽的昭昭。

烈风致从善如流,马上转身向昭昭施以最敬礼,施了个将近一百八十度的大鞠躬感谢。

「感谢昭昭姑娘的照顾,小子无以为报,现在只能以此一礼聊表些许谢意。」

昭昭有些害羞,红着脸颊微一欠身道:「公子多礼了,奴婢只是尽尽自己本分罢了。那有公子说得如此伟大。」随即找了些藉口便像逃命似的赶紧离去。

「烈,无以为报的话,你甘脆就以身相许算了。」麦和人看着离去的昭昭背影调侃了烈风致两句。

「麦子,在前辈的面前,别讲这种失礼的话。」

「无妨。」东亦儒面容一整後续道:「烈贤侄,老夫带二位回少君府是有些问题想请问你们。」

烈风致恭敬地答道:「前辈请尽管问,小子必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那麽我想知道的是你的天道武学;金星七绝式和飞龙九转从何处学来?」

见东亦儒如此一问,烈风致也并未迟疑,便将自小由师父所教导到不久之前才领悟出心法诀窍的过程仔细地交代一遍。

东亦儒一方面仔细聆听,偶尔也会问上几句,分辨烈风致内容的真伪。

听完一切过程後,东亦儒道:「我相信你所说的一切,但还有一事,我想请问尊师的名讳是……」

「家师观苦,但是他老人家一直都没有正式地收我为徒,只是以一位长辈的身份来教育我。」烈风致有些感概,一直到现在他还不知道为何观苦从不正式收他为徒或是义子之类的原因。

「果然是观苦大师,那就没错了……」东亦儒低声自语了几句。

「前辈,你认识我师父吗?可以告诉我一些有关我师父的事吗?」烈风致一副喜出望外的神情等待东亦儒的答案。

东亦儒摇摇头道:「对不起,烈贤侄,我从未见过你师父观苦,只是曾听闻过他的传说罢了。」

「传说?」烈风致有些疑惑,记得师父他老人家,总是不管所谓的世俗之事,只爱云游四海,在与他相处的这十多年有限记忆里寻找,虽是常听过师父他对武术及自身武功的夸赞之外,从没见过他和人动过手,也没见过他有作过什麽足以流传後世的功德或是丰功伟业啊?

「东前辈,我师父他老人家……伟大到能留下传说的地步吗?」虽然这句话有些污辱师尊的嫌疑,但却是烈风致的真心话。

「也难怪你会怀疑,我先问你一个问题。烈贤侄,你知道师父几岁了吗?」

「晚辈不知。」烈风致摇头道:「但晚辈猜测应与前辈相去不远吧,约莫在四十岁上下吧。」

「不对。」东亦儒笑的十分神秘道:「他至少在一百五十岁以上。」

「怎麽可能。」烈风致、麦和人两人皆是大吃一惊道:「怎麽可能有人能够活得了这麽久?」

「两位贤侄,不需如此惊讶,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就我所知。年岁在两甲子之上的隐世高人,至少有十数人,其中一位便是令我家少君大人身躯改头换面至现今模样的人,茅山派前代掌门不朽雷因。而令师则是在一百二十多年前创立少林谈经论武堂的南林圣僧观苦。与当时敝族祖师爷北魔雷音,中州神侠龙九舟,三人合称天下三大宗师。」

烈风致听完後是傻愣在当场,不敢相信。自己师父竟是如此伟大且声名显吓的人物。

「前辈你是如何如此肯定,烈他师父就是百年前那位前辈,而非只是碰巧同名同姓的人。」麦和人提出了他的疑问。

「因为~~」东亦儒有些难以启齿的道:「当时传观苦圣僧金星七绝心法及飞龙九转身法的便是敝族祖师爷。这些事祖师爷都有记载在他留传後世门人的手札之中。」

「原来如此。」俩人恍然大悟。

咦!那意思是说………

时常夜里暗探少林藏经阁的就是三大宗师之一的北魔雷音罗。难怪东亦儒会如此难以开口。如此贬低身份的事情,难怪会让东亦儒难开口了。

烈风致忽然醒悟过来惊道:「耶!那东前辈,你是天道一族的人罗。」

「曾经是。」东亦儒微笑应道:「我早已卸去第五代天道的身份,现今的我只是一个待在少君府里充当教席的夫子秀才。府里上下的人都管叫我东夫子。我看你们也别前辈长、前辈短的一直叫。就和其他人一样叫我夫子便行了。」

两人立刻齐声唤道:「夫子好。」

东夫子呵呵大笑道:「咱们聊了这麽久了,也该饿了。」东夫子转向房外轻唤道:「昭昭。」

「昭昭在。」昭昭甜美的嗓音立即在房间外的回廊下响起。

烈风致、麦和人相视而看同感意外,俩人竟是丝毫没有查觉到美婢昭昭就站在门外。看来少君府是个处处卧虎藏龙的地方,竟然连一个奴婢就有如此修为。能躲过二人感应。

「昭昭,午膳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昭昭正是奉月师娘的命令来请夫子用膳的呢。」

东夫子长身而起:「麦贤侄,咱们一起去吧,烈贤侄,你还是先在房里休息吧,昭昭。」

「奴婢在。」

「烈贤侄就交给你了,你要好生照料。」

「是。」昭昭立即揖礼答应。

东夫子离去之前拍了拍烈风致的肩头道:「其实称你贤侄,还是老夫高攀了。论辈份,你远高过老夫太多了。」

「那儿的话。」烈风致谦虚的回道:「咱们各交各的,更何况师父他老人家并未正式收我为徒,夫子您老还是叫我小烈就可以了。」

「烈贤侄,你好好休息吧。」东夫子率先离开房间,麦子也使了个眼色後离去。

「前辈慢走。」

烈风致缓缓地由炕上起身,滑下床沿,躺了这麽多天,骨头都快要僵硬了。看了看四周并没有人在,推开房门缓慢无息地走出房间。

清晨的阳光并不会太过於刺眼,遍洒在园子里的奇花异石之上,小池波光潋潋,间中偶有几尾不知名的鱼儿跃出水面後又落下,溅起一圈圈的涟漪。

和风徐徐吹来、温暖适中的风轻轻地拂在脸上,带来一股花木的芬芳,一种久违的舒服感,自心里深处涌现。将身体轻轻地靠着廊下的栏杆坐在扶手上。

虽然时近五月,但空气中仍然含着微微的湿气,吹袭在脸上并不会觉得太热,反倒有一丝丝的凉意。

烈风致出神地望着一片灰蒙蒙的天空,脑子里却是什麽东西也没有在想,只是很单纯地静下心来,品尝着偶尔的宁静。

忽然间、烈风致感觉得有人从背後缓缓地走了过来,虽然来人没有发出任何一点滴的声响,而且自身的功力也没有恢复,但就是可以清楚地感觉到有人接近。

一件外衣轻轻地披在烈风致的肩上,不用回头也能猜到来的人是谁,昭昭身上的淡淡幽香,窜进烈风致的神经里,不禁微然一醉,一种飘飘荡荡的感觉自然昇起。

「致公子~您的伤还没痊癒,怎麽就跑出来了。」昭昭关心的语气中带着一点点气恼。

这些日子来,伤势未复的烈风致,一切的生活起居都是由昭昭细心照料。也多亏了昭昭的照顾,烈风致身上的伤痕多半都已经接近痊癒,只是功力还未见起色。

烈风致笑了笑道:「昭昭,谢谢你的关心,只是闷在里头好几天了,想出来透透气而已,应该不要紧吧。」

昭昭轻摇螓首,担心地道:「还是不行啊~如果您的伤恶化了怎麽办?」双手扶着烈风致的左臂想要把他扶起。

烈风致粗大的手掌按在她的那双春葱般玉手之上道:「再让我在外面待一下好吗?求求你啦~」

请求的眼神直让昭昭难以招架,只得答应道:「好吧……但、公子。」昭昭随即又附上条件道:「如果你觉得不舒服,奴婢就马上将你送回房间哦!」

烈风致不由得苦笑道:「你好严格啊~」

「公子的身体自己要多加照顾啊。」昭昭一边叮咛,一边则偎着烈风致的身旁坐下,动作是那麽地自然。

烈风致也没觉得有什麽不对劲,便任由昭昭靠在他的臂上,两人一同望着灰蒙一片的天空。

良久、良久………

「致…公子…」昭昭打破沉默问道:「您在想些什麽?」

「想人。」烈风致给了一个简单的答案。

「想人?想什麽人啊?莫非是公子的红粉知己吗?」

「怎麽可能!」烈风致摇头笑道:「我从斗南山上下来,也不过才短短地二个月的时间,别说什麽红粉知己,就连真正认识的人、叫得出名字来的人也不多啊。」

「真的!」昭昭的语气中,竟有些开心的成份在里头。

「这种事,没有什麽值得炫耀的吧?」苦笑是烈风致唯一能作的反应。

「那……」昭昭小巧的鼻子动了一下道:「致公子,您能不能说一些以前的事情啊?」

「当然可以啊!就当作我们是在聊聊天啊。」

烈风致的思绪渐渐回到过往,述说着以前的种种,由观苦教导他习字、练武开始说起,到三年前观苦离开斗南山四海云游,烈风致等了三年才离开斗南山的草屋,参加五轮大会,遇见麦和人、魏易用等等众人,而後应汪直语之邀,参加护镖队、之後又在金甲城外的破庙里,决战斗甲五虎的所有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烈风致说的颇为详细,等到完全说完後,正好足足经过一个时辰。

「致公子……」昭昭的声音,轻轻地飘进烈风致耳里:「麦府里的那位落烟姑娘,似乎对您情有独钟。」

「钟情於我?怎可能!」听见昭昭的话,烈风致有些愕然:「我完全没有察觉到落烟姑娘对我的感情……但昭昭你是怎麽知道的?」顿了顿,烈风致表情深沉地望着昭昭道:「昭昭……爱情……又或爱上一个人那是什麽样的一种感觉……我不懂啊,没有人教过我。」

昭昭深情一笑,绝艳地让烈风致不禁失神:「公子,爱情这东西是没有办法用教的,只能靠自己体会。」昭昭顿了会又幽幽地继续说道:「但爱上一个人的感觉,奴婢倒是可以告诉公子。」

「真的,那就请昭昭姑娘快告诉我吧。」烈风致一双浓眉星目直直望向昭昭。

昭昭忽然像是被雷劈着了一样,娇躯一震,两颊红潮泛起,连忙垂下头,声若蚊蝇地说道:「那种感觉就像心里的某个地方,被掏空了一般。他的形影深深地烙印在心里深处,他的一举一动都会教人心慌情乱。他的笑是我的幸福、他的悲是我的痛苦,想着他,念着他,食不知味、无力品尝。只想时时刻刻在他身边,少了他必定会疯狂致死,有所思、有所恋、有所求……就像…」

「就像什麽?」烈风致连忙追问道,这是第一次听见一个人说着爱上一个人的感觉,是一种全然没有接触过的东西,以烈风致这种随时都充满着好奇心的人来说自然是想要了解的更多。

「就像…就像…就像是…」昭昭在烈风致烔烔有神的目光,迟疑着,无法说出口。

许久………

久到烈风致几乎都要以为她说不出来的时候,昭昭像是下定了决心道:「就像奴婢对致公子的感觉一样。」

「呃!」烈风致闻言吓了好大一跳,昭昭的话大大地出乎自己意料之外,愕然半晌,两眼直直地看着她,却不知道该怎麽反应才对。

昭昭缓缓地站起身来,先是後退半步,微微欠身道:「多谢公子愿意和奴婢谈天,奴婢知道自己身份,这份感情奴婢会放在心里,不会给公子带来困扰,奴婢先行告退了。」昭昭再揖一礼,低着头没敢再看烈风致半眼,碎步离去。

烈风致不知道该作什麽反应,只得呆愕地看着昭昭的背影消逝在廊下转角不见踪影。

………

「麦子,看了那麽久了,你还看不够啊?出来吧。」收起愕然的表情,烈风致的视线落在另一头的角落。

「哟!被你发现啦。」麦和人探出上半身,裂嘴笑道:「刚才的情形、不适合有外人在场嘛~所以啦,作兄弟的我只好先躲在一旁纳凉罗。」

麦和人来到烈风致身旁:「感觉如何,身体有没有好一些啊。」

「嗯。」烈风致微微含首应道:「身上的伤口已经好了七七八八,体内的经脉也恢复的差不多了,只是功力的恢复十分缓慢,我感觉的到我的身体似乎产生了一些变化,只是我还不清楚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麦和人轻轻点头道:「那这样子的话,烈你还是先好好休息吧,我去找汪直语一趟,他昨日稍人前来问候,也提出邀请,希望我们能够加入镖队,前往死亡岛。我是打算以你的伤势为由婉拒他们的邀请。」

烈风致微感歉意道:「有劳麦子你了,你自己的伤都还没好哩。」

「哈!」麦和人仰首打了个哈哈道:「能者多劳嘛~而且谁叫我兄弟你那麽没有挡头,挨了几下破拳烂腿就被摆平了,只好辛劳我这一双劳苦功高的脚了。」

「我去你的!」烈风致赏了麦和人一拳。

「哈哈哈…」麦和人大笑着便要离去。

「麦子,你先等会。」烈风致叫住了正要离开的麦和人,後着回过头道:「怎麽了,还有事吗?」

「嗯…」烈风致收起方才的嘻笑表情,脸色有些凝重道:落烟是否如昭昭所说的对我……」

「是!没错。就如同昭昭所说的一般。」麦和人直接便给了烈风致一个肯定的答覆,顿了一顿开口问道:「烈,你知道为什麽我会没提这此事的原因嘛?」

「以前不知道,但经过与斗甲五虎的一战之後,我便明白了。」

在江湖上打滚,随时都是拿命作赌注,一个不注意便会倾家荡产,连命都会输掉,就此蒙佛祖恩招,驾鹤西归;麦子不说此事,是不想自己若真的出事,心里还会留有遗憾。

「烈,你会怪我吗?」

「怎会。」烈风致摇摇头,接着仰头轻叹道:「只是觉得有些受宠若惊,烈风致何德何能,竟能让两位如此温柔可人、冰雪聪明的姑娘先後倾心於我啊。」

一旁的麦和人双手一摊,也是一脸的莫名其妙的表情道:「我也很纳闷啊!怎麽会有人喜欢猴子呢?像我这种长相一表人材、身拥万贯家财,武功超凡入圣、见识博古通今,就没有半个姑娘青睬………我闪!」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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