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那人正是帮主的妻子,昭昭夫人。”澎海彬说出了令人意外的答案。
“啊!”烈风致及麦和人二人不约而同地讶叫出声。
“既然如此。”麦和人笑了笑拍拍自家兄弟的肩头道:“那说服她的重责大任就交在你的身上啦。”
“嗯…”烈风致想起当年自己在金甲城疗伤研读经史子集之时,就是由昭昭在旁指导。
的确昭昭学识渊博,知多见广,办事条理分明,许多自己看不懂的事情,她只消看上一遍,就能够轻松地解释出背后的深意。若不是她的出身卑微,且生为女儿身,以她的学识及身手,定可以成就一番事业。
“好,此事我会和昭昭商量的。”
“诸位兄弟。”烈风致道:“原本我们聚集至京城是为了大哥的事情,不过我已经从武威侯卫海临的口里得知,大哥此时的处境并无想像中的危险,五灵门与万年人参之事可以暂先放下不管。此刻只余一件事须要立即着手处理,那便是拜月赤狐准备刺杀天朝今上之事。
牧臣锋能指使的动的朝圣学府人员有几人,目前并不清楚,截至昨日为止,只知道有‘无道君子’练百野、‘乞丐探花’陶齐、‘风暗’万里晴及已得其师真传的‘花影’裴之信四人。”
“嗯…帮主。”澎海彬道:“想要刺杀今上的人,有如过江之鲗,其中亦不乏宗师级高手,光凭这五人就要想刺杀今上,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呀。就算昔日的邪道十大高手之一的中宰圣师烈暮寒亲来,也无法在六道重重的严密保护下刺杀成功。”听见烈暮寒的名字,烈风致心里跳了一下。
“没错,澎堂主说的没错,此事我已经仔细想过,想要在皇城里刺杀今上,是一件极为困难之事,目前唯一可能成功的机会,仅剩下五轮大会。”烈风致顿了顿道:“所以,我才会使人从金甲城取来冠军令牌,准备参加此次的五轮大会。”
“那正好!”麦和人大笑道:“真是凑巧极啦,冠军令牌我也有一块,参加五轮大会的事情,可别少算了我啊。”
“怎么会忘了你。”烈风致笑了笑,又正容道:“五轮大会里头有我们两人在,而其他的人则是混在观战的人群之中,小心戒备别让有心之人伺机制造混乱。”接着站起身来道:“五轮大会几日后便要开始,希望诸位能在举行前寻出刺客行踪。”
“属下定全力以赴。”
烈风致看看天色己晚,便宣布道:“时候也不早了,诸位兄弟早些休息,准备应付即将来的一场恶战。”
“是!”
“哦!叶月等等。”烈风致唤住尾随众人之后的冰心狐道:“另外派人注意剑风华此人,不知怎么着,我总觉得他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可以的话,派人查探他这几年来在武林道上行走时,都和什么人来往,又作过些什么。”
告别卫海临之时,他的语气很明显的怀疑剑风华就是动手杀光豹卫营及黑衣人灭口的人,或许能从他身上打探到某些令人意外的消息。
“是,属下即刻去办。”叶月招来三名手下,正是四猿中的大小双猴公孙灵及梁同与老猴儿齐天,。他们三人皆归属在澎海彬的探马堂之中,因身手灵活,聪颖敏捷,表现十分突出,极受澎、叶二人的依重。此次风致帮大举行动,自然也把他们三人带来。
叶月向三猴交代后,三猴先后朝叶月及烈风致行礼后迅速离去。
只一会功夫,所有人便离开偏厅,只留下烈风致与麦和人二人。
许久未见,兄弟二人皆有太多的话要谈,打闹了片刻,两人便缓缓述说着分离之后的情形。
麦和人说着当时挑战禽兽至尊受伤,不过却因此得到异剑皇赞赏,与他回去异剑学府疗伤顺便潜修剑术的过程。他只花了三个月的时间便得到所有的银剑剑环,更在短短的九个月之内领悟金剑长者的精髓。对于剑的悟性之高,打破有史以来异剑流的记录。
异剑皇私下甚至表示要让麦和人成为十二剑使之一。不过,麦和人一口便回绝这个建议,返回北皇朝,他唯一从异剑流带走的,除了一身的武功外,就只有一个象征着金剑长者的剑环罢了。
烈风致也述说着分别后的遭遇,最后麦和人在听见烈风致是中宰圣师烈暮寒之子时,并没有太大的异状,仿佛是他早已经知道这一件事情。
“麦子你怎么不觉得吃惊吗?”烈风致有点讶异地问着。
“哈哈。”麦和人道:“其实,我已经吃过惊了。”
烈风致连忙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又是谁告诉你的?”知道此事的人并不多,就连风致帮里头,也只有少数几个信得过的兄弟如钱一命等人知情。
“你想知道?”麦和人挑眉问道,见烈风致肯定地点头后又道:“我带你去见一个人,就是他告诉我的。”
“嗯,不过我得先知会昭昭他们。”
烈风致到后院想要通知昭昭自己要出去一趟,才发现她和落烟、枫瑟三人竟然窝在同一张床上睡着了,在一起的还有儿子忆风,看来三人是一起逗孩子,逗累了便睡在这里,也没吵醒他们,便和麦和人一同离开王府。
麦和人什么话也没说,只是默默地在前方带路,过了半个多时辰,两人来到一座宁静的宅子。宅子占地广阔,其规模比得上先前见过的玉泉君王府及百龙门的青松藏龙阁。
里头似乎没有什么人居住,外表上看起来幽幽暗暗的,没有巡逻的护院,也没有值夜的门房。
不过,烈风致隐隐约约能够感觉到,这宅子里有不少人居住,其中更不乏高手存在,但引起他注意的是另一股淡然而熟悉气息。
“难道会是他……”烈风致的心不由自主地猛烈跳动起来,一种既期待又怕失望的心情油然而生,期待在宅子里的是自己希望见到的那个人,又担心是自己的感觉错误,猜错了人。
麦和人可没这种顾忌,直接走上前,用力推开了门,大步踏了进去。
“走吧,还愣在那里作啥?”
二人先后跨越门槛,麦和人像是来过此地,直接登堂入室,往后方的一处院落行去。
烈风致急忙跟在他的后头,一路行去,沿途虽然一片漆黑无光,但幽暗处却隐约有人影晃动,几道锐利的寒芒在夜色下闪动。
由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可以判断这几人的修为并不下于叶月等星宿,此地究竟是什么地方?竟有这等高手把守。
后院深处是一座佛堂,佛堂前方有一块平坦的岩台,岩台之上盘坐了一名面向佛堂的人影。
一身全白的衣衫,秃头光泽如镜的僧人,缓缓回过头看向烈风致。白衣僧人一对单凤眼,配上一双柳叶眉。外表十分年轻,顶多超不过三十岁,清秀的目光含着无限慈悲,眼角挂着丁点泪珠,怜惜望着烈风致道。
“徒儿,这些年不见,你变得更壮硕了。”
“师傅──真的是您!”烈风致一个箭步扑到观苦的膝下,抱着他激动地哭了起来。
“徒儿想您想的好苦啊──”
观苦轻抚着烈风致的头发,温柔地道:“这么些年没见了,该是开心才是,怎么反倒哭了呢。徒儿,你已经成长到让为师感到荣耀的地步,该喜极为泣的是师傅才对。”
“师傅…”
“对了,听说你生了一个儿子。下次有机会再让我瞧瞧。”
“嗯,师傅。”烈风致止住眼泪,他有满腔的话语想要跟观苦说。
“师傅,我想问您一个问题。”烈风致最先问的便是他最想知道的答案的问道:“我真的是中宰圣师烈暮寒的儿子吗?八月雪大师真是我的父亲?”
“是的,没错。”观苦一点也没有迟疑,接着便把为何收养他的原因及过程述说了一遍。烈风致仔细聆听深怕听泄只字片语,观苦所说的一切,与当时宇文飘风告诉自己的并没有太大的出入。
在说出一切之后,观苦便问道:“徒儿,为师有个重责大任要交给你,这是师傅唯一想要你去完成的,也是你那迷途知返的父亲未完的愿望。”
“师父,徒儿还有一个问题。”烈风致点点头,他知道观苦接下来要说的会是什么。
红着眼眶望着观苦道:“对您而言,我是别人托给你的负担,还是一只棋子。”这是他一直深藏在内心深处的疑问,他让观苦抚养成人,究竟观苦是用着什么样的心态在对待他。
“那还用说。”观苦轻轻搂着烈风致道:“你是我观苦这一生最得意的弟子,也是我这一辈子最骄傲的荣耀。”
“师父…”
“所有人听着。”观苦沉声喝话,同时间院落四周闪出无数条人影。
扶起烈风致,二人并肩站在石台之上,观苦由怀里取出一个木匣宣布道:“现在,我圣天卫护令者观苦,正式将圣天令交给烈风致,从这一刻起他便是第四代圣天卫令主。”
“属下参见令主!”所有人齐声呼诺,其声响彻云霄。
第三集 第十九章 计中有计
北皇九十八年七月二十七日 京城 异人坊
异人坊位于京城南区,距离繁华的京城不夜天,通商坊及百牙市仅仅只有一河之隔,但两边生活的情况却是相差十万八千里。河的这一边日掷千金、夜花万银的。
可是另一头却是贫穷与穷困之民的住所,许多在不夜天行乞的叫花子都是成群地居在这个地方。
异人坊里有一条荷叶巷,位于坊的最北端,位置紧邻在河道旁边。在看似荒凉的巷道深处,有一座外表十分破旧的宅子。
破旧的宅门外头长满杂草的台阶上,或躺或卧地卷伏着五名衣衫褴褛的乞丐。一动也不动的乞丐们没精打彩地散坐四处,一个个好像是生了病一般。可是只要注意观察便可发现他们正以着最佳的角度及视线,监视着任何一个可能有人靠近的地方。
他们那微闭的眼帘偶尔会露出某种奇特的精光,仿佛是某种猎食者正等待者猎物上门。
进去宅子,里头与外表同样破旧,四处杂草丛生,不管往那里瞧都是黑压压的一片,唯有最深处的一栋房子露出点滴光芒。靠近房子,隐约可以听见里头传出对话的声音。
由窗外看入,房子里头的装设并不像外头那般破烂,相反地却十分的干净,一张结实的木桌摆在中央,上头点着一根微亮的烛火。摇晃的烛光下,映照着数条人影。
房间里头的气氛十分凝重,每个人都紧闭着嘴不说话,眼神皆投向中央的魁梧老者。为首的老者环视周围众人,默然无语。坐在对首的一名疤脸壮汉禁不住扬声问道:“现在大家有什么打算?一群人你眼望我眼,在这里枯坐下去,可不是个办法呀。”接着又说道:“现在的情形很明显,观苦那个老不死的把烈风致拱上枱面作圣天令主,摆明的就是要我们自己人互斗,希望圣师和我们两派起冲突。”
“阎易之,你天龙门害怕中宰圣师,可是我玉皇朝不把他放在眼里。”一名光头大汉露出不屑的表情看着疤脸大汉说话。
阎易之冷哼回答:“屠光头你的话说的可真是豪气万千呀。只不过,场面话人人会说,但要真对上了才知道真假。中宰圣师成名数十年,绝非浪得虚名,够种你就在他的面前讲这一句话。”
“你们两个别说了。”另一名态度沉着的中年人,沉声道:“现在可以清楚确定,烈风致的确是圣师的后人。否则观苦那老狐狸不会把他这个年轻小伙子拱上这个位置。”
“不死天王陈浩,就算他真是圣师之子那又如何。”沉闷的房里,一但有人抢先开口,随即便引起一连串的谈论。
一名外表装扮十分华丽,衣服的衣襟及袖口皆滚上金边的高傲公子,语气严肃地道:“不论是谁也罢,只要胆敢抵挡在我朱氏皇朝复国大业道路上的阻碍,皆要一一排除。纵使是中宰圣师亲来,亦要将他彻底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魏不凡你说的倒是容易。”陈浩冷冷回应道:“二十年前你连剑都还拿不稳,可中宰圣师早已经称雄邪道诸派,无人敢捋虎须,圣师手段之凌厉绝非你这小鬼所能够揣度。奉劝你一句忠告,若是可以的话,千万不要招惹圣师。能不动烈风致就不要动他,否则圣师一但出手,后果将难以预料。”接着又语重心长地道:“诸位,为了我大朱皇朝复国大业,圣师无法回头成为我们的伙伴,但也希望别让他变成我们的敌人。”
“自烈暮寒叛出皇朝的那一刻,他便已不再是我们的同伴,只是一个叛徒。”‘独一君子’魏不凡看不惯陈浩的低姿态,对着众人道:“就算他名列邪道十大高手之一,以屠老及魏天王的实力只须两人联手便可轻松击败烈暮寒。”
“魏不凡说的没错,以笙叔和魏老的功夫绝对没问题。”屠千里摸着自己的大光头,看着屠笙及魏明两人并没有什么反应,又改口道:“我也知道看在过去的情份上,笙叔和魏老并不想杀掉圣师,其实除了杀人外,还有其他的方法可行。”
“哦!屠光头快说来听听。”在场里不少人都对屠千里这个莽汉的脑子所能想出来的方法感到好奇。
“很简单,只要抓住烈风致就行了。”屠千里直言道:“逮住他就能够请圣师为我们办事。你们大家想一想,圣师退隐多年一直与我们避不见面,可是这次却是为了他这个儿子竟然出现在天龙门面前请求他们,只要能抓住烈风致,不但能对圣师动之以情,更可以钳制圣天卫的行动,威胁风致帮。”
“这个主意不错吧。”屠千里越说越兴奋接着又道:“只要有我和东魄,杜龙三人出马就有把握能够逮住他。”顿了顿又说道:“嗯……这小子的轻功不错,再加上金盾八绝手,就不用担心他跑得掉,肯定让他上天无路下地无门。”
“蠢货。”陈浩不屑地冷然哼道:“这算什么馊主意,难怪你的脑袋长不出半根头发,真不知你的脑子里装是的什么东西,是大便还是石头?”
“陈浩你敢瞧不起我!”屠千里一双牛眼瞪的老大,捋起袖子一副准备打架的模样。
“屠千里,我没有瞧不起你的意思。”陈浩平心静气,半点也没被屠千里的模样吓到:“别说烈风致现在是圣天卫令主,就以先前他还是风致帮主时,出入皆带着数名高手作护卫,如钱一命、陈路、孙碗等这些来自于各地的一级或是特级的高手,想活抓他谈何容易。”
屠千里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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