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财童子(下)
北皇九十七年南龙百年七月十五日每年的这几天都是异剑流三十六处学府分馆及总学府共三十七处地方最为热闹,人潮也最为集中的时候,来自异剑流各地的异剑弟子超过数万人,其中绝大部分都是想考上银剑资格的铜剑弟子,再来另一些就是本身已具有几诀银剑资格的使者,想要再增加其他剑诀的银剑资格,而人数最少的一类便是参加银剑导师资格考试的银剑使者,这类考验较为严格只有在异剑流总学府才有举行。
而冬季在异剑流总学府举行的金剑使者资格考则是因为参加考试的人必须是银剑以上才行,及旁观者见习的人也得由各武馆选择,所以在人数上比起银考试少上许多,才能在总学府举办。
想要通过银剑使者的剑试,取得银剑剑环,必须在三位金剑长者的面前使出所想要考试取得的剑诀,三位金剑使中有两位认同便可通过,取得银剑资格。
只是异剑流之中,全部的金剑使者加起来也不过才一百三、四十位,平均地分给三十七处考区,每一处最多也只有拥有一组至两组考官罴了,而每年参加考试的人数极多,分散应试,每处考官也得应付八、九百至一千多人,实在是有些吃不消,洛u鼠K立下规定,每人每诀只能使一招。
虽是如此规定,但要让一千多人完全考完也得花上个三、四天的功夫,加上造册颁环的时间,前後得要将近七天的时间。
这段期间人潮的集中,为附近商来生意热潮,食宿等相关行业大发利市,但是各个武馆之间的冲突也在此时,不断发生,上演全武行。
这个时候学府分馆便会将长驻於分馆学府的异剑卫投入管理,维持秩序,也会从邻近的大型武馆中轮流抽调人手共同维持秩序。而烈风致三人也在其中。
一大清早大街上十分冷清,大多数的店家都还没开门作生意,烈风致三人一身劲装打扮,手持佩剑,左胸襟上有著异剑卫的特有标,为一柄长剑,剑刃上最有四个剑环,由上至下正巧为金银铜铁四级,他们被特别挑选出来成为临时的异剑卫一员,维持附近地区秩序和安宁。
「今天咱们不是要考银剑吗?怎麽还会被挑出来巡逻啊!」
听见麦和人的抱怨,烈风致随口答道∶「这也没什麽不好啊,至少待会大会开始前的沉长废话咱们可以省去不听,只要去赴明天的考试就行了。其他时间都可以在街上闲逛。」
「逛六天啊~」麦和人没好气道∶「嗟!我倒宁愿拿这些时间来多练一些剑。」
烈风致、麦和人二人都是左手提剑,而骆雨田则是将剑撼在身後,双手负於腰後神态十分悠闲,不像出来巡逻,反倒是像极了一个出门闲逛街的风流雅士。
骆雨田轻松道∶「麦子放轻松些,凡事皆不宜过度、练功尤其是。过犹不及,只会造成走火入魔的下场,趁这几天好好休生养息,我估计再过几天,咱们连休息的时间也会没有。」
「这道理我也不是不懂。」麦和人轻轻叹道∶「这几天太安静了,静得让我担心啊,不动一动身体总是不能静下心来。」
说得也是,这几天四海武馆那方面什麽动作也没有,出奇地安静,也许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待银剑剑试一但过後,于四海必会有反扑的动作,届时不论卫小姐是否离开此地,我们都必须面对于四海。麻烦是我们招来的,於情於理都要我们自己来解决,更何况师父张昭对自己恩重如山,怎麽能够一走了之。
「唉~」麦和人再叹口气∶「你越说我越是没法安心。」
三人再走过大半条街,烈风致向骆雨田道∶「雨田,挑战于四海的事你有计划吗?」
骆雨田耸耸肩∶「其实直到现在我仍然没有什麽计划,对於于四海所得知的情报太少,无法决定策略。」
「嗯┅当面公开挑战如何?」烈风致提议道。
骆雨田直接摇头否决这个提议∶「不成,他不会接受,且一对一咱们没有胜算,据我观查得知,在异剑流中银剑使者,平均的功力大约是二级高手,而金剑使者最少是一级高手,以我们之前所对过阵的敌人,最少也是「恶犬」宋恶那一级数的高手。虽然咱们武功大有进步,但若不联手依旧没有胜算。」
「那┅」麦和人道∶「这样如何,先来个釜底抽薪,把他另外三个银剑导师击垮,逼于四海出面战斗,到时我们再用话匡住他,要他以一敌三。」
「说是很简单,怎麽去挑战。踢馆?」烈风致叹气道。
「的确这也是个问题。」麦和人抓抓头发一时想不出什麽方法来。
「哟!三位师侄这麽辛苦一大早就在四处巡逻啦!」
突如其来的声音,三人扭头看去,在前方不远处一家露天的卖早点摊子上,有一位身穿一袭洁白无污、英气焕发的白衣长袍男子向三人招手。
仔细一瞧,原来是熟人,三连武馆的铜剑弟子,也是三人的师叔阎海。
三人快步走前,一同向阎海行礼道∶「弟子见过小师叔。」
烈风致在一段时间几乎都和阎海在一起练剑,交情打的不错。只不过自从进了览剑宇练剑後,就有一段时间没有见过阎海了。
因烈风致和阎海情不错,便由他开口问候∶「小师叔你怎麽会在这里?」阎海是个洁癖十分严重的人,不太可能会在一般的路边小吃摊贩上吃东西。
阎海了解烈风致的意思回答道∶「小烈,你想知道的话就坐下来吧。」转向骆、麦二人也道∶「你们也是。」
三人依言分别坐下,烈风致微笑著脸对阎海道∶「小师叔,有什麽事要对弟子指导训示的呢?」
阎海笑骂道∶「屁个指导训示,师叔我除了年龄辈份比你们大之外,其他的、不论武功和见识、我可是样样不如你们三个,你们对我指导训示还差不多┅┅对了,我还有一样比你们好,我长像比你们英俊。」
「小师叔┅┅」
「好、好、好,我说重点,别用那种眼神看我。」阎海端起豆浆喝了一口,眉头皱起,便又把碗放下,大概是嫌不好喝吧∶「这浆的味道这两年来一样难喝都没有变。」
烈风致心中暗忖∶难喝还来两年!
「其实两年前你师叔我便可以去考银剑资格,只每次考试的当天,就是这个时候我都会待在这里,思考著银剑对我的意义,可是却一直没有结论。哈!所以到现在我还只是个铜剑弟子。三位师兄待我极好,自师父收我为关门弟子後,大半的时间都在闭关,三师兄一直兄代师职教我剑法,对我的任性也一直宽恕带过,一切由我抉择。我喜欢剑,也喜欢练剑,所以小烈,那一个月来咱们练剑切磋的时候,是我阎海少数觉得快乐的事。」
烈风致也笑应道∶「是呀!小师叔我也觉得和你练剑非常快乐。」
阎海露出笑容,旋即又黯然下来道∶「可是我不喜欢为了一个虚名而去练剑,更不爱由其他人为我的剑作出评断,我只会为了想挥剑而去挥剑┅┅」
四人对视沉默片刻。
「小师叔┅」烈风致率先打破沉默缓缓地开口道∶「其实┅我们兄弟三人也是和师叔有相同的想法。」二人也十分配合地点头表示没错。
「我们兄弟三人只是来自外地的陌生人,三位师父待我兄弟三人,却是如此无私。恩情比天还高,弟子们无以为报。师父他一生只为发扬三连武馆而尽心尽力,说实话,会去参加银剑剑试也是为了报答一些师父的恩情。」
「嗯!」骆雨田,麦和人再次点头表示赞成。
阎海沉吟半晌未发一言,骆雨田见状开口道∶「小师叔,小烈所说的话,仅能代表弟子三人的想法,是作不得准的,每个人有每个人心中的一把尺,我们所说的话只能供作参考。」
烈风致刚才所说的话其中指责阎海的意味存在,在个极重尊师道的异剑流之中,这种行为,轻则杖责,重则追回武功,逐出师门,骆雨田深明此理,急忙为烈风致缓颊解释。
阎海看了三人,摇头道∶「没关系,其实小烈说的话很对,我是自私了一点,我也该为武馆出些力。」接著抬头看看天色∶「时间不早了,师叔我要去参加剑试大会的开会,我被安排在今天考试,祝我顺利过关吧。还有!若要对付四海武馆记得要算我一份。」说完阎海长身而起,抛下一锭银角,便自离去。
三人跟著起身对著渐离渐去的阎海背影朗声道∶「祝小师叔马到功成!」
目视阎海离开後,烈风致开口喊著∶「走吧!们继续逛街棉。」
北皇九十七年南龙百年八月二十六日银剑使者剑试大会,大会试验顺序由抽签决定,每一个时言uw排一百人应试,剑试的地点及方式不明,皆由当时被任洛u狻x的金剑长者所定。
今天便是烈风致三人参加剑试的日子在午时未了,三人便来到异剑学府分馆,凑巧三人被安排在同一时间应试,在上午轮值完後,也没吃饭就来到分馆应试。
出乎意料地,在分馆大门入口处,发现了十数名三连武馆的弟子,而三人的师父张昭正巧也在其中,三人连忙上前拜见。
「徒儿参见师父。」
「嗯。」张昭微笑地依序拍著三人肩头道∶「师父来这是为了鼓励你们,此次咱们三连武馆有七十九人参加银剑使者剑试,小烈、雨田、麦子,你们三人正好是下午开始的第一批,也是我最安心的三人,考个好成绩,给其他的师兄们作个表率!」
「是!师父!」三人齐声喝答。
拜别三连武馆的同门,与其他一同应试的人跟随著一名异剑卫,进入学府分馆。
烈风致三人虽然一直居住在分馆之中,但却是不太清楚里头的构造,可以说除了居住的地方和修武厅、览剑宇外根本就是一无所知。
同行的九十七人之中,有银剑也有铜剑,只是这些人的视线不时地往三人瞄来。
烈风致低语道∶「怎麽这些人的眼睛老往咱们这里瞧?」
「还不是因为咱们烈大剑客近来风头大健,力破四海剑阵,掌劈池东云,剑败宫南峰,现在更以十七岁之龄参加银剑使者之剑试大会,意欲夺得银剑资格,许多由外地来的异剑流弟子都想看看小烈你长得是否是三头六臂。」
烈风致瞄了下讲得口沫横飞的麦和人哼道∶「你说得这些,都是谁造成的啊!」烈风致嗜武好斗,但就是不爱出风头。被一群人行注目礼,感觉上就是不太喜欢。
走了约莫盏茶时分,一行人来到一处山壁,山壁陡峭、岩石裸露并无半株树木,壁面尽是剑痕掌印,伤痕累累,像是有人长期拿它当对像练功似的。
带头的异剑卫并没有停下脚步,顺著山壁再走下去,在这里隐约地便可以听见流水的声音,越走流水声越大。
转过前面一处转角,流水声突地变大,一道约有七、八高的瀑布耸立在眼前。
流泻的瀑布在下方形成一处小湖,再汇成一条小河往外流去,湖面上有十几颗小石突出水面,但大都不会太大,顶多是可让一个人站在上头,最大的一颗立在瀑布前方,约有二丈方圆,看起来不像是自然形成,倒像是有人工开凿的痕迹。
湖的另一端有一座典雅质朴的竹亭,亭里端坐著三名老者,此外在老者之後和亭外都站了几名异剑卫和其他武馆的一般弟子。
带路的异剑卫回头向所有人道∶「在亭子里的三位金剑长者,便是此次剑试的考官,考试的地点便是湖中央的石台。」指的便瀑布前方的那颗最大的岩石,又接著道∶「若到不了那座石台,或是失足落水,便算失去资格。上去之後记得先问候三位金剑长者,再报出自己的姓名及所要考的剑诀。好了,谁要当第一个。」
一百个人二百只眼睛,你看我、我望你的,没有一个人肯自愿当第一位,每个人的想法都是一样、打算先让别人上场观察一下考试的方式。
那名异剑卫微皱眉头,随手指了一名铜剑弟子便道∶「就是你啦!」
「我?」那被指名的铜剑弟子,可能是第一次参加剑试的样子,站在他身後的一位银剑使者拍拍他的肩头道∶「大松,去吧,放轻松些。」
在那名叫大松的铜剑弟子正要施展轻功跃过湖面时,带路的异剑卫又开口叮咛道∶「对了!先从自己最把握的剑诀开始,否则一但失败、其他的都不用考了,这是今年新加的规定。」
大松拱手向异剑卫道谢∶「谢谢这位大哥提醒,小弟会小心。」旋即身形一展,几次纵跃便落在瀑布前方的大石台上。
大松身体站的笔挺,双手抱拳恭敬地向亭中的三位金剑长者问礼道∶「紫衣武馆铜剑弟子洪大松,拜见三位金剑长者。」
仔细一瞧,三位金剑长者,三人外貌看来都在六十岁以上。
左侧那人身形高大结实,卧蚕眉、丹凤眼、五官端正,脸色略带淡金,唇留五柳长需垂胸,满头长发束於头顶成髻,身穿淡青色儒衣长袍,身撼长剑左臂上扣有八个金环。
右侧那人身同样高大,但却魁梧许多,方头大耳,浓眉虎目,狮鼻海口,满脸腮,秃头光滑、鬓发连需,天生双手各有六只手指,身穿金衣劲装外扣金甲,身撼长剑左臂上扣有七个金环。
居中那人看似最老,但身份地位也似乎最高,身形矮胖结实,霜眉虎眼,面如满月,短需银白绕腮连鬓,狮鼻虎口肤色黝黑,满头白发以铁钗盘於头顶,身穿海蓝色河浪纹锦衣长袍。并未撼剑,左臂上扣有九个金环。
「你想先考什麽?」居中的那名白发老者开口问道。
洪大松恭敬道∶「弟子想先考斩剑诀。」
「嗯。」白发老者打个手势,一旁的三名异剑卫立即有所动作。
三截木头先後快速地抛向洪大松。
每截木头,各自长约一尺,粗约有一人合抱、至少重有四、五十斤,三截黑呼呼的大木头,凌空飞砸而来,任谁都会吓一大跳。
洪大松吃惊之馀,正想施展轻功闪避。
「斩开它,你就通过考验。」白发老人的声音悠悠传来。
洪大松愣了一下,停住准备闪躲的身体,快速抽出背後的佩剑,暴喝一声!长剑斩向迎面飞来的第一截木头。
「唉~完了~」麦和人见洪大松这一剑斩出,不禁摇头苦叹一声,烈风致一肘撞去低语道∶「别多话,少惹多馀的麻烦。」
骆雨田横移半步,有意无意地挡去那位银剑使者瞪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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