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此刻、骆雨田才首次将“残虹飞魂飘天涯”一式使出它直正的威力。
原因无他,于四海的实力便是唯一的理由。
为救烈风致。骆雨田疾发两招天都魅踪七绝剑法、残虹飞魂飘天涯十倍于风絮绵绵的剑气撕天裂云般、划空集中射向于四海,紧接着剑化长虹第二式“流虹一线天疑裂”一道闪烁着晶莹琉光的刺目长虹,身随剑行冲向于四海。
于四海剑光暴散成雨,彻底破尽攻来剑气,旋即身如陀螺急速旋绕,“上下幽冥”一式十二道匹练蓝芒迎击一线流虹。
‘当!’恶招交错,骆雨田身上多出七道恐怖的剑痕,飞射的血泉在空中留下七条血带。
但于四海也不好过,流虹一线在左肩胛上留下一处碗大的血口,鲜血如泉涌出。
麦和人由地上弹身而起,吐出一口减压的污血,紧握手中的长剑又再度攻向于四海,奇门异剑狂乱劈出。
喘息之间,互拚三十余剑,于四海再添四处血痕。
但麦和人更不好过,逞一时之快强攻的结果,便是被于四海讨回去两倍的代价、混身染血的往后狼狈跌退。
于四海终是得到喘口气的机会,但这代价却是身上的数处创口。
‘金星虹,飞龙身,血染穹苍斩烈风!’
吟诵声传入于四海耳中,犹如索命呢喃,这正是击杀自己两名爱徒的招式。
扭头一瞧,烈风致早已化为一股暴散着无数剑芒的龙卷狂风,如狼似虎的扑咬而来。
于四海眼见杀徒之招,怒不可遏、大喊一声,鼓起全身功力,沧浪剑泛起朦胧蓝霞。决心要硬接硬破这杀徒之招。
“沧海霞屏”
于四海祭起生平最强之绝学,集旋、卷、雨、斩四诀合一的绝式,朦胧霞影暴成一片烈烈霞光,组成一堵充斥蓝芒剑霞的密实厚墙。
两招相遇、金芒蓝霞互不退让,相互推挤、霞芒两者犬牙交错、连续冲击,蓝霞金芒不断溃散、向四方喷射。
随着的时间的流逝、胜负的优劣渐渐明朗,功力的深浅成为左右胜负的最大关键。
烈风致剑芒明显暗淡许多,剑势也略略浮动,情况岌岌可危,千钧一发之际。
一声长啸‘龙卷烈风’!
会使这一招的人不只是烈风致一人,还有一个麦和人,见兄弟落败再即,麦和人不顾内伤、狂谷急摧残剩内力,以剑代拳打出几乎相同的剑招。
有别于烈风致的狂暴金芒,麦和人摧运的是重重火浪,惊天地泣鬼神的涛天烈焰、足以使一般人肝胆俱裂,魂飞魄散,威力或许小于烈风致一、二筹,但声势绝对还要强悍上三分。
但于四海绝非一般凡人,“沧海霞屏”功力再摧、霞光暴增一倍,硬是把以烈火燎原之势杀将而来的麦和人狠狠抵下,但三人攻势不仅仅如此……
“蛟龙鳞动浪花腥”
苍竹剑碧芒急闪,一百八十八道剑影,左右交错成片,乍看之下惊似为蛟龙鳞片。剑气翻腾卷起沙浪,日光之下、龙鳞闪耀,活生生地就是一条足可翻江的怒涛蛟龙。
除五灵诀外,骆雨田已是豁出全力,蛟龙一动,飞升离江,张牙舞爪地呼啸着冲入万丈霞光之中。
蓝霞、金芒、烈火、绿鳞,分成两方互相撞击、互相推挤,爆出一声又一声的巨响,散出一波接一波的浮光,端地是幻彩夺目,闪耀惊人。令周遭的人生出一股赞佩不已的感觉,仿佛这不是一场生死决斗、而是一项艺术的至极表现。
场外的人这么想,但场中的人可没半点这种感觉,面对三名年轻后辈高手,三招非凡绝学,不论于四海再强、沧浪霞屏再厉害、也渐渐抵御不住,霞光不断萎缩,位于霞光中央的于四海壮硕身躯也不断逐步后退。
‘轰隆’一声!霞屏发出最后的回光返照,震开金、红、绿三道光彩后、终究溃散消逝。
‘当~’一声脆响,光彩全数消失,三人跟着收招退开,人影的分离、代表着胜负的分晓。
于四海结实的身躯、依然是如山岳一般、屹立不摇,原本黝黑的脸色现时是一片惨白,右胸口上插着一把明晃晃的断剑,方才的脆响,便是烈风致的长剑,不堪连续的激战,终究是断折,而在真气激荡情形下,折断的剑尖射向较弱的一方,于四海躲避不了,便挨了这一剑。
于四海右手握紧,吸气吐劲,震出断剑,鲜血随即跟着喷出。抽剑离体的痛楚令于四海年老的身体不由得颤抖一下。
桥另一头的四海武馆弟子、人人神色慌乱地蜂拥而上。
于四海点穴止血,伸手阻止弟子们的搀扶、缓缓地张口艰辛道:‘四海武馆由这一刻起,已不在是我于四海当家。也不再存在。’
‘师父!馆主!’一干四海武馆弟子齐齐大惊失声。
‘住嘴!’于四海鼓起几乎倾力而出的尽的内力,大声喝道:‘我不再是你们的师父了,也不再是四海武馆的馆主。’
许多四海武馆的弟子听完后都不知如何反应,最后在于四海的最后命令下纷纷离去,部分弟子面面相觑也不知如何是好。
池东云、余震、欧阳宏、许富顺四人则是与其他忠心的弟子跪满一地,乞求于四海收回成命,不要驱离他们。
此情此景令烈风致不禁摇头叹息道:‘我没有半点打胜仗后开心的感觉,或许打输了还痛快些。’
‘或许是吧……’
‘咱们走吧,不用再留在这里了。’三人收拾心情,在包围人群的众多恭贺声中,拖着疲惫不堪且伤痕累累的身体离开了怜香桥。
在离去之前,三人似乎听见了一段对话。
‘于四海…’
‘司徒剑使。’
‘失去一切,从头开始,剑、依然是剑,不会因你的身份而有所改变,我的邀请依旧和十年前一样不变,来吧。’
在许久的沉默之后…
‘……仅遵剑使御命。’
经过了数天的休养,烈风致三人等不了让身体所受的伤势完全恢复就告别张昭等人,离开了三连武馆,而在离开武馆时才首次看见三位老馆主出现在眼前。
三人并排而立,创立三连武馆的三连剑,“天连剑”迟天云、“地连剑”胡地真、“人连剑”邵人溪。
迟天云身高六尺体形笔挺,白眉凤眼银髯至胸,脸色红润两耳垂轮,身穿银白狐裘锦袍,腰佩长剑左臂套有七个金环。
胡地真身高五尺半体形肥胖,蚕眉虎眼面挂笑容,脸若白玉方头大耳,十指皆镶有宝石的金指环,腰环软剑左臂套有七个金环。
邵人溪身高六尺体形精瘦,淡眉细眼脸黄干瘦,塌鼻突唇蓄有八字胡须,双目寒光隐射,身背长剑左臂套有七个金环。
三位长者并排在一起,并没有说什么话,只有淡淡地称赞三人:‘你们是我三连武馆创立来最出类拔擢的弟子,这是你们应得的礼物。’一人递了一把剑交给三人后就缓步离开。
来的潇洒、去的自然。
烈风致三人有些愣愣地把剑收下后才策马离去。
临走前剑神司徒君愁使人送了一封信,信中的内容大约述说着,三连四海结怨的原因和经过,及十年前司徒君愁曾邀请于四海入学府潜修深造,往更高一层的境界迈进,但于四海因四海武馆而拒绝,直至昨日。
若非武馆俗务缠身,于四海的修为会比现在更高一倍不止。
因此才放任三人和四海武馆互拼,以解决一切争执,只是会有如此惨况是当时始料未及的,司徒君愁对烈风致三人觉得有些抱歉,利用了三人去作打手,作这种事,负上恶名。虽然说三人并不在意。
为表示歉意和感谢,赠送了三人各一招剑法。
在转述完司徒君愁的信内容后,三人也乘马离开了麟阳地界。
‘嗯~~~’烈风致皱起眉头思索着,看起来十分苦恼,眉头的皱纹几乎都可以夹死蚊子了。
‘烈!你在呻吟个什么劲啊?’麦和人纳闷地侧头问着。
‘唉~’烈风致先是叹了口气,摇摇头惋惜地说:‘我只是觉得,云乔中他们的死,太没价值了,为他们感到难过与不值罢了。’
‘是吗……或许吧…’麦和人只为他们感伤三秒后随即又道:‘雨田,司徒剑神信中说的剑招呢?’
‘在这里。’骆雨田解下马背上的行囊,取出三卷排在一起的羊皮手卷。
‘啪啪啪!’半空传来一阵鸟儿拫翅的声音,抬头一看是骆雨田传信用的鸿雁。
骆雨田将手卷丢给麦子,举臂让鸿雁落下。
麦和人打开手卷观开。烈风致无事可作,便把三位老馆主所赠的宝剑取出观看。
烈风致抽剑出鞘,定神一瞧、不由得衷心喝道:‘好剑!’剑长四尺二寸,宽二指半,重约九斤,后宽前窄,适于刺削劈斩,微一舞动,剑身寒光凛冽,虽及不上苍竹剑,但也不失为一把好剑。
烈风致还在欣赏剑时,麦和人在一旁喳呼着:‘喂喂喂!烈,你看这三招剑法都是由四诀三十六剑诀合一使出的,看来好像很不错哦!我看我们每个人先拿一招去练。’
烈风致随手接过、将长剑收入剑鞘,看着手上的羊皮卷,手卷上用着豪放的狂草写著『威凌八方”四字,展开羊皮卷瞧一瞧内容。
威凌八方:以引、旋、风、雷四诀合一所创,引为始、旋为主、风为发、雷为劲……
才看几眼,骆雨田语气沉重地道:‘事情不妙了,我们得立即赶路,走吧!’
骆雨田揉碎手中短笺,鞭策胯下马儿、放开四蹄急速奔驰而去。
‘喂!喂!等我一下!’麦和人忙着将手卷收入怀里,再策马急追已在十数丈外的骆雨田,还一边大呼着:‘发生了什么事了?到底?’
烈风致落后麦子半个马身,紧追在后,但表情倒是从容不迫地说:‘别那急着大喊,等追上了之后再问吧。’
第三十三章 大败双犬
‘卫小姐与钱小开由一条隐密小路,离开四川地,往龙君城出发了,二位将军追摄在后,顺着其经过的路,不日便可追上。另外有禽兽的人马及二批以上的不明人士在追踪卫小姐下落。奇。сom书’骆雨田说明了方才鸿雁传来的讯息内容。
‘还真多麻烦!田老大,你知道那另外的二批人是追卫小姐?还是追钱小开的人马?’依照钱小开的那种个性,搞不好这些人里头也有不少是他的仇人啊。
‘不清楚。’对于不确定的事情,骆雨田向来不太过于猜测。
‘咦?’烈风致遥望前方道:‘前面有火堆。’
夜晚升起的火堆光芒遥远可见,闪动的火芒旁,似有一条人影坐在旁边。
麦和人道:‘过去瞧瞧如何?’
二人也点头同意道:‘嗯,先靠近看看再说,或许是敌人也说不定。’
三人驱马缓缓前进,那人的背影逐渐清晰,身材背影有些娇小,不是什么虎背熊腰的壮汉,只是这人的背影似乎曾经在那里见过,有些眼熟。
烈风致低声道:‘我似乎在那里见过这个人。’
三人勒马停在十丈外的距离,骆雨田拱手高喝问候:‘兄台你好,在下兄弟三人因急事赶路,以致错过宿头,巧见此处有火光,才会到此一看,若有打扰之处希望兄台见谅。’
‘骆兄,烈兄,麦兄、咱们并非初识,何须如此客气呢?’那转身过来面对三人,竟然就是数日前才认识的自称洪峰的女扮男装神秘高手。
‘原来竟是洪兄。’烈风致大感讶异,没想到竟然又在这里碰上她了。
‘哈哈哈…三位快快过来,小弟这里备有好酒好肉,正觉一人独饮无味,没想到,三位就出现了。正是有缘千里来相逢啊!’洪峰边说边高举着手上满满一大包的各式卤味和食物。
‘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啦。’三人跃下马背,各自选了火堆的一个地方席地而坐。
洪峰将手上的卤味分给三人,又从包袱里拿出两瓶酒来,一瓶抛给骆雨田道:‘我这儿还有两瓶好酒,骆兄、你和麦兄共饮一瓶,我和烈兄喝一瓶,三位应该不会介意吧。’
烈风致愣了一下,心忖:你可是女的耶,别装男的装到真把自己当成男人了吧。
还没来得及说话抗议,骆雨田、麦和人已经满口答应:‘当然、当然、我们怎么会介意呢。’满脸笑意地麦和人又接着道:‘洪兄拿出来的酒、怎可能会是一般的浊酒黄汤,我们只会高兴怎会介意呢。’
你们不介意,我介意!烈风致暗骂在心口难开,期期艾艾地张口道:‘呃…这个……似乎…好像…不…呃…有杯子吗?’
洪峰拔开木塞、一阵酒香由壶口溢出,先仰首喝了一口酒随口道:‘没有。’
‘好酒!’骆雨田也跟着喝了一口,把酒交给麦子,赞道:‘这酒极好,似乎曾在那里喝过似的。’
洪峰将酒递给烈风致道:‘来,烈兄给你、这可是北皇朝著名的上等好酒。’
烈风致接过酒来,两眼盯着手上的酒瓶,仿佛里头装的是毒药而不是美酒,正犹豫着不敢喝。
‘上等美酒?’麦和人自语着喝了一口,眼眉一挑、面容微动,讶道:‘这是……天欉酒!云之门的天欉酒!’
洪峰点点头赞许道:‘麦兄,好见识。’
‘原来是天欉酒啊,难怪、难怪…’骆雨田边说一边还在细细回味口里残存的酒香。
看见两人的模样,烈风致不由得好奇心起发问:‘麦子,什么是云之门,这酒的来历很有名吗?’
麦和人这才想起烈风致对一些有名的东西并不见的清楚便简单地解释:‘云之门是咱们皇朝出了名的酿酒名家,天欉酒便是云之门的一等佳酒,至于…其他的你就得问问看咱们的田师父了。’
骆雨田笑着接下去说:‘麦子说得没错,我补充一些,这天欉酒一年只能酿出五百坛一斤装的酒来,咱们手上这两瓶加起来正好一斤,而这五百坛酒有二百坛需上供入皇城作为御酒,其他的三百坛再分配至云之门所有酒肆,平均一家分不到十斤,其他地方不清楚,但在皇都之中一斤装的天欉酒可要价到一百两银子啊。’
‘哗!那云之门老板,不就赚死了。’
‘是啊,据说云之门老板“酒王”任台立,长像是不怎么样,不过老婆倒是娶了不少个,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九个。’
‘哈!’麦和人大笑道:‘那任老板必有其过人之处,哈哈……喂!烈,你怎么还不喝啊,我们都快喝完了耶!’
烈风致又看了手上的酒一眼,心想:反正洪峰她都不在意了,我干什么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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