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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离开
“你说得也不无道理。”华父沉吟良久，最终叹了口气。见他气势软了下来，华母也松开了手。
华父向前迈出几步，紧盯着我问道：“你能给华莲幸福么？”
“我不知道。”我被问得有些心虚。世界的事情往往就是这样，你虽然努力去做，但是到头来究竟是否有成果还是未知数，所以才有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的无奈。
“但至少这是华莲她自己选择的幸福之路。”我底气不足地回道。
“将一切都推到倾慕你的女孩子身上，你这么说很不负责任。”华父喝道。
“我知道。虽然我无法保证她一定会得到，但我会为了让她幸福而竭尽所能。”我长叹道。
“只要能跟在小天身边我就会觉得很幸福。”华莲突然叫道。
华父深深望了她一眼，叹道：“好吧，既然如此，你叫莫天是吧。我不管你是什么魔兽，就像你说的，我不影响我的家庭。我们来一场一对一的决斗，不死不休。”
“什么！”所有人俱是一愣。大家都以为终于可以说服华父，没想到这个老顽固竟然提出这样的要求。
“这不公平！”我摇头道。
“有什么不公平的？”华父一皱眉。
“我们两个都是华莲重要的人，无论我们谁出事最伤心的都是她。我们两个男人决斗却要连累女人，这公平么？”我叹道：“另外，最后活着的那个人能不被她记恨么？你显然已经下定决心，即便不要这个女儿也要贯彻你所谓忠义，而事实上你也因此牺牲了一个女儿。可我不能失去华莲，所以我无法对你出手。和一个不能对你出手的人比斗生死，你觉得公平么？”
“这是我最后的让步，你没有别的选择。”华父展开架势，将双鞭交叠在胸前向我推出。
“爹，你要是想打就和我打好了。”华江上前来，手中提着两把砍刀，“你能逼死大姐，你能向二姐，姐夫下杀手，那对我这个儿子也不用手下留情。”
“江儿，你！”华父一怔。对于他这种大男子主义很重的人来说儿子代表的意义是不同的。那不单是自己的孩子，还是整个家族延续的根苗。他虽然可以向华莲出手却无法对华江挥鞭。
“不好玩了，我们走。”见到华江吸引了华父的注意力，我回身叫道。
三女点头。她们也不希望看到我当真和华父动手。华莲此次回来的主要目的就是将自己的终身大事和父母说明，原本也并未期望能够获得父母的祝福。现在算是说过了，即便对母亲有千般不舍，如今也只得离开。
我将金刚伏魔杵向空中一抛，金光翼狮随光而出。经过上次在蓉城外的战斗后这头难以驯服的兽王已经对我臣服。我们四人坐在它宽宽的背上随着它扇动翅膀腾空而起。
“小子，你要逃走？”华父大叫道。
“拜！姐，记得回来看我。”华江向空中挥手，气得华父一把掌打在他脸上，将他打得一溜滚。他毫不在意，笑着一翻身又站了起来，捂着红肿的脸看着越飞越远的我们。
“给我把他们打下来。”之前被我摔出去的骑士因为弃马弃得快，攀住悬崖边保住了一条小命，此时刚刚被人救上来，看到飞在空中的我们，气恼得咆哮。
长官的命令士兵自然听从，于是无论魔法还是弓箭，凡是可以远程射击的统统向着空中射来，虽然无法伤到翼狮却也令人厌烦。
“小哥，我告诉你龙卷飓风的咒文。”小雨看着下面吵闹谩骂的声音，一脸不快地说道。
“好！”我站起身来。
“别伤到我父母！”华莲惊叫道。
“别担心，我对着山谷发，他们在岩壁上不会受影响的。”我安慰道。
虽然华莲仍然很担心，可小雨已经吟唱起了咒文：“乌云在长空凝集，消散淡蓝的涟漪，灰暗扑满大地，雷鸣躲进天宇，潇潇雨，轰鸣震惊，苍穹变异，席卷树与泥，撕碎悲鸣的天地。呼啸吧，龙卷飓风！”
我也跟着吟唱起来：“乌云在长空凝集，消散淡蓝的涟漪，灰暗扑满大地，雷鸣躲进天宇，潇潇雨，轰鸣震惊，苍穹变异，席卷树与泥，撕碎悲鸣的天地。呼啸吧，龙卷飓风！”
这是风系11阶的战魔法，当初炸了魔法工会的那个，如今再度使用出来威力更在当初四倍以上。巨大的龙卷风在山谷中形成，从山涧深处卷起数不清的碎石枯骨，和着令人胆寒的轰鸣在顺着峡谷的缝隙移动。
这一个魔法抵得过他们整个魔法师团，大山在摇晃，站在靠近悬崖边的山道上，数百名士兵立足不稳摔落下去，可还没落地就又被狂风卷起，在岩壁上随意抛甩。
那飓风确实是对着山谷用的，只不过威力太大波及到了岩壁。华江将华父华母带进木屋，另外还有几个骑士也闯了进去。在木屋庇护下他避过这股飓风，至于那些没进木屋的，下场如何就不知道了。只是当华江他们离开木屋时外面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
“和你们说过那人是魔兽的，如果你们家少爷还想要我姐的话，起码要有对付好像刚才那股飓风的方法。”华江对那几个骑士不冷不热地说道。
“啊？啊！”那些骑士已经被吓傻了。
当那些骑士离开后华父坐在黑暗的木屋中，在他对面是面色苍白的妻子。
“那小子，真是不简单呢。”华父叹道。
“是吧。我就说姐夫了不起的。”华江兴奋地叫道。
“谁让你叫他姐夫了？谁承认他了？”华父瞪眼喝道。华江无奈，撇着嘴不再多话。
华父狠瞪儿子一眼，叹道：“如果没有乌奇家这件事，也许他真会是个好女婿。”
……
“我们往哪去？”小雨问道。
“往之前我们到过的那个村庄，那个纸张非常便宜的地方。”我轻轻一笑。
……
在大陆中央，凤凰城境内，那个曾经被校长他们集中研究了好几天的封魔结界附近，康杰缓步转了好多圈。他已经在这附近观察了几天，发现很多奇特之处。
“这里，原来应该有结界的吧。”康杰手摸着地面上的杂草轻声自语。那里原来就是封魔结界的所在，不过现在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他缓步走进去，看着四周树林的情景。一般人看来这里和外面没什么两样，但康杰却看出两处明显的不同。在封魔结界中植物受到结界影响自然与外界有异。
“看来可以肯定这里是另一个遗迹地点，只不过……那些老家伙还真够狠，自己调查完了竟然破坏了。”康杰叹了一声。
向前走出不远，他突然一怔，向四处看了又看却什么都没发现，“是我多心了么？”他心中暗忖，突然一股压抑的感觉袭上心头，使他有种极不舒服的感觉。
他向前走了几步，又向后退出几步，最后在一块草地前停下来，用手轻轻摸着那块草地，“结界，这里有一个新的结界。”
他从怀中掏出一件东西向四周摇晃，一个半球形小结界出现在前面。说这个结界小，是因为和以前那个封魔结界比起来它实在是袖珍得很。但是它也足有十米多高，笼罩着方圆百多平方米的位置。
康杰走进去，看到的是一座荒废的古塔。他推门而入，塔中的装潢陈旧却十分考究。在正面矗立着一尊巨大的男子雕像，雕像孤零零屹立在供台上，横眉立目地看着门口。
康杰大惊，他竟然在一瞬间有种雕像复活的感觉。他自嘲一笑，走近那个雕像，看到下面一行被灰尘遮盖的牌子，轻轻刮掉上面的灰尘，看到上面刻着几个龙飞凤舞的金色大字：大天魔王莫武邪。
“大天魔王！”康杰在口中叨念了几句，突然一拍额头，哈哈笑道：“啊，是那个号称烧过魔法帝王胡子的人。对，对，就是那个家伙。呵呵，这可是野史中相当有名的人物，竟没想到在这里有供奉他的神塔。”
四处又看了几眼，觉得没什么值得注意的，康杰顺原路出塔。在他离开后塔内微微震动，男子雕像面色转为温和，缓缓坐了下来。在其两边出现两位绝世美女的雕像。
数日后一个披着灰色粗布袍子的人也出现在这里。他和康杰当日一样在四周游走了好一会儿才在一块草地前面停下，伸手摸了摸草地又继续向里面走。和康杰不同的是他从一开始就发现了那个罩着古塔的结界，却并没有进去，而是绕着结界将原本笼罩在封魔结界范围之内的地方完全走了一遍。
“看来有人先我一步。他们虽然将这里破坏，可惜啊可惜，他们想法虽好却并不知道单只破坏表面是没有用的，那根本撼动不了它的根基。”灰袍人长叹一声，“不过既然已经被人发现了，也就没有再次掩藏的必要。这，已经是第十三个了。”
那人最终来到古塔的结界前，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进去。
“时间之塔是那位大人的栖息地，我还是不要去打扰他的清净为好。”那人长叹一声，将灰色粗布袍子在身上裹了裹，把头脸包得更严密些，顺着旁边一条山路钻入林中。
第三十四章 寻父
在村庄买了一大堆纸，我在纸上写着魔兽要找乌奇家复仇的字样，故意骑着翼狮在巨森城上空将那些传单扔下去。传单在整个巨森城的大街小巷到处可见，人们人心惶惶，尤其看到翼狮那凶暴的身影更是坚信不移。本来巨森城这几年在孤鸿这个败家孩子的影响下就已经缺乏对人民的凝聚力，再加上魔兽的威胁，用不了三日已经有大批人离开巨森城。
“小哥，你只是想吓吓他们，让他们以后不再去华莲的村子找麻烦，还是真的打算斩草除根？”小雨奇怪地问道。
“我不知道。”我轻轻摇头。如果是以前的我一定只是吓吓他们而已，但现在的我就说不好了。尤其在华莲家受了华父一肚子气后，我是否会把那些怨气撒到乌奇家这很难说。昨天夜里我还梦见将整个巨森城炸成平地是一件如何畅快的事情呢。
“像乌奇家那样的人死不足惜。”华莲狠声道。对于害死姐姐的凶手，她自然是丝毫同情之心也没有。听到华莲如此说，本来相当同情城里那些普通市民的萧梦也不敢说话了，免得被华莲误会。
“我只是去试试乾坤棒，看看这东西到底有多大作用。至于其他的，再说吧。”我嘿嘿一笑，丢开那些弄不懂的问题。
又过几天，那是我开始发传单的第七天，我再次骑着翼狮来到城中。城里死气沉沉，到处都可以看到人们因为慌张逃跑丢下的东西。说实话看到这些我的心中隐隐有些不忍，为了一个乌奇家就让那么多人背井离乡，也许我是做得太过分了，不过此时已经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城中唯一没有走的就是身为城主的乌奇一家。他们有权有势力有尊严，他们不能走。城主府是一个好像堡垒般的建筑，四壁有箭塔，外面有数千士兵。这是他们最后的挣扎。
“凭这些就想挡住我？”我笑着走到正门口。这里领班的正是我在华莲家遇到的骑士，险些被我扔下悬崖又险些被我的龙卷飓风吹走的可怜骑士。
他呆呆地看着我，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又见面了。”我嘿嘿一笑。
“你，你不要过来。我可告诉你，我们这里全是卫兵，有足足八千人，另外还有数千佣兵守在其他门外，一有动静马上会赶来。你不可能打赢我们的！”他大叫着，任谁也听得出他内心的恐惧。
“我来只是为了测试一下这东西而已。”我掏出乾坤棒，据说这是可以与定水神珠相媲美的法器，那个定水神珠如果使用得当整个西洲能出其右者屈指可数，也就说明这乾坤棒的威力也是名列前十。
“对了，在我测试之前能不能让我看看孤鸿那个家伙。说实话，我实在想象不出他现在会是一副什么模样。”在圣战时他被华莲打成那副模样，这才过了两个月，估计他是无论如何也养不好伤的。
“你这个混蛋，叫少爷我干嘛？”楼上的箭塔中，一个被纱布裹着的少年拄着拐还要两人搀着才能站起来。
“你在啊，那就好办多了。”我嘿嘿一笑，手中乾坤棒猛地向地面一戳。
砰的一声，地面被打出一个小坑。所有人看到我的举动都身不由己地向后躲去，可是奇怪的是除了地面上多了一个小坑外什么都没有发生。
“哇哈哈哈……”孤鸿大笑道：“原来你小子只会虚张声势。来人啊，给我抓住他！”
如果是其他领班在此一定会马上叫人上前抓我，可那个骑士曾经见过我本事，他明白我根本不需要耍什么花招，只要将山谷中使用的龙卷飓风在这里用一下，整个巨森城马上就会变成人间地狱。
他虽然害怕，但孤鸿毕竟是少主人，他的命令不好不听。就在他犹豫之际，突然感觉脚下颤动了一下。他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多心了，因为那颤动实在太过轻微。不过不久，脚下再次颤动了一下，这次比刚才明显许多，在士兵中也有不少人惊呼，证明他不是多心。
大地的颤动越来越快，幅度也越来越大，最终，仿佛地震般轰隆隆响个不停。孤鸿被凭空颠起一米，在这种颠簸中原本就全身骨折的他变成了全身粉碎性骨折。当然，他的恶梦才刚刚开始。强烈的震动仿佛是来自地心的怒吼，以城墙为边界整个巨森城好像蛋糕一样被切割开来，沿着那道裂缝，外面的大地如往常一样，而里面则好似被通了电的肥肉不住颤动。建筑物一座座倒塌，碎石到处都是，整个城市在震动中不断上升竟渐渐脱离了地面。
“拜拜！”我看着坍塌的城主府和被碎石压在下面的士兵，翻身跃上翼狮扬长而去。
在我离开没多久，已经漂浮到空中五十几米的巨森城突然停止颤动，整个城市顿了一下从空中直坠下来，轰隆一声撞进刚刚离开的地基，将两旁几座山峰震断。巨大的岩石顺着山坡滚下，顷刻间将已经变成废墟的巨森城掩埋。
除非孤鸿因为全身骨折而突变成了超人，否则在这种状况下生存希望为零。
杀恶人即是善念，阿弥陀佛！无量天尊！阿门～
整个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