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急,什么事?”本来在数小时后陈信与薛乾尚就有约了,难怪薛乾尚觉得奇怪。
“你知不知道卓卡上所谓的指令输入是什么意思?”陈信心想可能薛乾尚会知道。
“那是指卓卡的智能中心在制造的时候,所加入的情况指令,简单的就像启动和停止时的紧告鸣声或是食物系统等等的运作,特殊的比如说驾驶员昏迷或是不能操作数小时,卓卡会在发射回归讯息的基地中自动选择最近的地方求救,当然驾驶员也可以输入一些指示,比如说驾驶员休息时该往哪个方向,或是多久之后叫醒驾驶员等等……”薛乾尚慢条斯理的回答。
“等一下,回归讯息是干嘛的?”陈信不懂的事蛮多的。
“回归讯息是指不怕暴露出位置的基地,不断散发出来的电讯波,这种电讯波是专门用来让卓卡认路回家的。”薛乾尚尝试用简单点的说法。
“噢……”
“阿信你问这干嘛?又没有让你去驾驶战斗卓卡。”
陈信心想正是一言难尽,等一会儿两个小家伙敢出来的时候,用看的比较快,于是回答:“嗯,晚上见面再向你细说好了。”两人随即结束了通讯。
陈信心里越想越不对,再度走出房间,来到那雷可夫的寝室。走到门前,那雷可夫正推开室门,抬头一见陈信,高兴的说:“你来的正好,我正想找你。”说着又退回房去。
陈信钻入房中,见那雷可夫伸出手掌喜孜孜的说:“陈信,我叫他小雷,你觉得怎么样?”这时那根小东西钻了出来,左摇右摆似乎也很高兴。
陈信迟疑的说:“小雷?”这时小东西猛的一探,直伸到陈信眼前,前端两公分向下点了点,似乎在向陈信点头。
小雷身体拉长,但是也跟着变细,陈信想笑又笑不出来,对着那雷可夫说:“那雷可夫,你先把……小雷收回去好不好?”
那雷可夫还没说话,小雷已经缩了回去,那雷可夫接着说:“小雷说你讨厌它。”
陈信愣住了。那雷可夫接着说:“我告诉他不会,可是小雷不信。”
陈信头越发大了,不信?还有这种事?只好说:“不然,让它……让小雷出来吧。”
小雷马上又钻了出来,盘旋到陈信的手掌,随后在室内四处游移。不过一端始终连在那雷可夫的手腕。
陈信看了有趣,对那雷可夫说:“你怎么不让它自由自在的移动,抓着他干嘛?”
“不是。”那雷可夫回答:“小雷是依靠着我的能量而思考、移动,离开它就动不了了。所以它也不会愿意离开我,总有一部分留在我身上。”
啥?那不是说自己身上的也是这样?
那雷可夫继续说:“不过平常小雷耗的能量很少,比起我们移动同质量的物体还轻松,因为它的能量消耗不是用燃烧来产生,所以也不会有废物排出的困扰。对了,你怎么忽然来了?替两个宝贝取好名字了?”
陈信这才想到自己来的原因,连忙说:“那雷可夫,你想这种东西怎么会放在那没人管?”
“我哪知道?放在那里的都可以用啊。”那雷可夫耸耸肩。
“我的意思是,这种东西要是不珍贵的话,一定到处都见得到像小雷的东西,虽然你的能力很强,但是应该也不是只有你做的出来啊。”
那雷可夫想一想说:“也对,不过管理的人说,放在那就可以用的。该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呀。小雷,不行!”
最后一句是对小雷说的,原来这时小雷正移到那雷可夫头上的柜子中,陈信只见那雷可夫一叱,小雷就咻的一声缩回那雷可夫身上,然后又缓缓的钻出来,陈信还没问,那雷可夫就先行解释:“小雷想穿破柜子看看,也没问我一声,但是我自然会知道:我看似乎来不及阻止,只好内息一收,这时它就会收回原来的样子。附在我的胸前,只能思考,我告诉它不能乱来,再放它出来。”
陈信一听忙问:“你的意思是如果我收束内息,身上的这两个也会掉出来变成两根棍子?”
“不是,是变成现在的样子,附在你的胸前。”那雷可夫回答。
陈信发觉只要心里一想把这两片东西去掉,它们就传来无助、害怕、恳求等等的感觉,实在令人不忍,陈信终于打消了这个念头。
那雷可夫接着说:“我们刚说到哪了?噢,对了,你说我不该找的到这么好的东西?那也有道理,咦,会不会有缺点啊?”
陈信双目一瞪那雷可夫,什么意思?叫我用了才说会不会有缺点?
陈信还没骂出口,这时寝室外的扩音器传来呜鸣叫声,两人一分辨,却是集合的声音,两人一边行动,一边想,大概是快要到达凤凰星了。
过不多时,陈信与那雷可夫赶到大厅,因为陈信等人不是二等士兵就是一等士兵,位子都在最后头,向后走去,王仕学已经先到了,两人自然而然在王仕学身旁落座。
王仕学看到两人,忍不住的说:“你们还在研究啊?”
陈信心想这么说也对,于是向王仕学点点头,王仕学两眼一翻,做出一个受不了的表情,不再作声。
陈信正想向王仕学解释,但是这时整个大厅忽然安静了下来,陈信向前一望,心想今天大概要见到本艘卓卡的船长了。
在一些大会前例行的事项后,果然船长站上了台前。
船长年纪大约过了八十吧?已经有了中年人的福态,小腹有点突了出来;通常军人都是做到一百岁以上退休,再享受四、五十年的退休岁月,船长大概再过个二十年也该退休了。
船长先不能免俗的说了些鼓励的话,这才迈入正题,只听得船长说:“再过两天,我们就将进入凤凰星的卫星轨道,接受上级的指令行动,各位都知道,我们已经算是第三批支援的部队,会不会投入战场还不一定,不过现在我先向大家说明一下凤凰星的战况。”
陈信心想,第三批了?那父亲该算是第一批了。
船长目光扫视了全场一眼,继续说:“大家都知道,我们的军队在十来天前,一次牺牲惨烈的攻坚战,已经将一座超大型对空雷射攻下,而敌人也将大部分的军力集中应战,虽然在凤凰星上我军与敌军比较起来,我军算少数;还好我们尚可运送人员和物资,以逐渐的扩大战果。”
“刚刚最新的消息传来,在两天前,我军在敌人重重围困之下,以地面攻击,浴血苦战,已将原有的收复范围拓大了六倍!”台下众人一时忍不住胸口热血上涌,凤凰星上的我军是多么神勇。
船长接着说:“也因此,凤凰星上将需要更多的人手,我们也非常有可能被派遣下去支援,如果真的有这个机会,各位!这就是我们替战死的袍泽复仇的机会了!凤凰星上还有数百万的军民等着我们去解救。”
数百万?凤凰星不是一个流放星吗?这数十年来已经流放出了上百万的罪犯了吗?大概是加上军队的数字吧,那么凤凰星的叛军人数一定不少。
陈信转念又想,父亲不知道有没有事,问薛乾尚也没有答案,万一……陈信真不敢想下去。
这时台上的船长依然在说一些激励军心的话,陈信无心再听,心想,直到自己快失去父亲的时候,才忽然明白,原来老爸对自己是那么的重要。
就在这时,陈信忽然感受到身上的两片心灵在呼唤自己,它们声音交杂的叫:“父……亲……,老爸……,别难过,父亲……爸爸……”
陈信只差没吓的跳起来,之前它们只能简单的传递情绪的反应,怎么忽然间能说话了?心里又想,大概是感到自己在想老爸,而又把自己当成它们老爸,于是出言安慰。
这时左胸的心灵又放出的讯息:“爸爸,对了!……猜对了。”右边的心灵这时却傅来疑问:“老爸,左边的那个家伙比我重半公斤!”虽然语焉不详,陈信知道它指的是左边的半块。
左边的接着说:“对了,右边那个家伙也说对了。我重半公斤,我重半公斤,我这个家伙比那个家伙重半公斤。两个家伙不一样重。”话倒是越讲越顺,不过讲话的文法很奇怪。
陈信忍不住真的拿出作父亲的架子责备它们:“什么家伙不家伙的?”
右边的心灵又抢着说:“老爸自己都叫我们家伙。”
陈信一时间倒是哑口无言,它说话还真直,自己倒真的都是说这两个家伙,这时左边的有点害怕的问陈信:“爸爸,是不是我们错了?”
陈信心中告诉他们:“是我错了,我该帮你们取名字。”
两边的心灵同时静默了下来,只传来期待的感觉,陈信心想,右边那个似乎比较性急……急……?叫他吉吉好了,左边的似乎蛮快乐的,叫他乐乐好了,还没叫他们,两个已经吵开了。
一个在叫:“我是吉吉,我是吉吉……”
另一个在比大声:“我叫乐乐,我叫乐乐……”
陈信马上头大,心中大叫:“停!”
两边忽然安静下来,乐乐悄悄地说:“爸爸生气了。”
吉吉跟着说:“乐乐太大声了。”
乐乐马上不依:“吉吉也有吵。”
陈信又好气又好笑,心说:“你们轮流说话就很好。还有,我在听别人说话的时候,你们别说话。”
吉吉和乐乐倒是乖巧的应:“是,老爸。”
不过吉吉忍不住又加了一句:“不过老爸现在没在听船长说话。”
陈信正不知道该说什么,这句话似乎有教训老爸的嫌疑,这时王仕学在旁碰了陈信一下,皱着眉头悄声的说:“陈信,你没事吧?”
原来适才陈信虽然和吉吉、乐乐对话,但是因为是以心灵相通,所以只是在数秒间的事,而这数秒中陈信的神色百变,先是吃了一惊,然后又是高兴,又是生气,还加上几分好笑,难怪王仕学在一旁觉得不对劲。
陈信向王仕学尴尬的笑了笑示意没事,定下心神听船长说话。只听船长慷慨激昂的演说正要终结,陈信听到后面几句:“……所以我们就算抛头颅、洒热血,也要将凤凰星上的众多同胞解救脱离叛军的魔掌。”
这些话挺熟的,陈信转念又想,吉吉、乐乐这两个小家伙,告诉它们当自己听人说话的时候要安静,倒真的蛮听话的。
这时船长又说了:“另外我们这艘卓卡本来还担负着一样重要的任务,因为这是一件极机密的任务,所以只有我和副船长、参谋总长、控管总长、以及战务总长五个人知道。但是却出了一件意外……”
船长面色凝重的说:“无论如何,现在我们要找一样大约五十公分长、四十公分宽、十五公分厚的物质,它的颜色略呈淡黄,这件事非常严重!如果有人见过谁持有这样东西,请在会议后立刻提出,现在为了防范未然,请各位在此稍后,可以自由活动,但是不要离开这间大厅,我和参谋总长选了几个人必须搜查整艘卓卡。”
陈信、王仕学、那雷可夫对望了一眼,心中大惊,船长说的不就是那东西了吗?
这下麻烦大了。
随着船长一行人走出大厅,厅中的人也四散开来闹哄哄的讨论起来,王仕学一拉陈信和面色苍白的那雷可夫向着没人的角落走去,一面走,吉吉和乐乐还不甘寂寞。
“船长在说我们。”这是吉吉。
乐乐跟着说:“糟糕了、糟糕了。爸爸怎么办?”
陈信哪知道怎么办,脑中正一团混乱,想着种种后果。
吉吉又说:“老爸你不要我们了?”
乐乐也乐不起来了,哀求的说:“爸爸不要丢掉我们。”
陈信只好对它们说:“吉吉、乐乐,我会尽力保住你们的。”
乐乐哇的一声:“爸爸自己也没把握。”
吉吉倒挺镇定的对乐乐说:“乐乐,我们要帮老爸的忙,不要难过了。”
吉吉、乐乐安静了下来。
陈信心中不禁感慨,自己想什么小家伙都知道,也不能用哄骗的,还好都蛮懂事的。这时陈信等人已经走到角落,找了个空位坐下来,这时陈信眼尖,看到赵可馨、张婷伴着古为年走来,陈信当机立断,对王仕学说:“王仕学,这事先别让人知道,你先绊着他们一下,我和那雷可夫处理就好。”
王仕学望向走来的三人,点点头说:“还是早点交出去,少了一小块该看不出来。”起身迎向三人而去,他那知两人有苦难言,这时也顾不得解释,陈信说:“那雷可夫,这事我想是瞒不住的,外面找不到就该来搜身了,自首!”
那雷可夫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自首?”
“对,反正你是从试验用材料中拿的,又不是偷的。”陈信回答。
这话提醒了那雷可天,比较有勇气的说:“对,我又没错。”又低声的向陈信说:“他们会不会不信啊?”
“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再慢一点,人家来搜就不算是自首了。”陈信一想没有第二条路了,拉着担忧的那雷克夫,向着林美雅组长走去。
林组长一听东西是那雷可夫拿的,还没细听,立刻带着两人向留在场中的控管总长及战务总长走去,当然控管总长马上按收发机通知船长,而不一会儿,陈信和那雷可夫首次登上卓卡中的第一层船长室,而这时室中除了两人之外,只有船上的五位将领。
五位将领听着那雷可夫结结巴巴的报告经过,加上陈信在一旁不断的补充,对整件事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
当两人一面叙述之际,参谋总长一面不断与卓卡连线。
两人报告完毕的时候,船长望向参谋总长;这时参谋总长向着船长点头说:“报告船长,确实是物料员在不知情的情形下,送去了斥候部,它们说的应该可信。”两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时魁梧的战务总长见两人松一口气的样子,吼了起来:“你们两个知不知道那是干什么的?以为没事了?”又是一个霹雳火。
还是副船长打圆场,对战务总长说:“他们说的要是都是真的,严格的说,真的不是他们的错。陈总长,我看你还是先发紧急通报回总部。船长你看怎么样?”最后一句话是向着船长说的。
船长闻言点了点头,战务总长只好悻悻然起身,船长又加了句:“先说东西毁损了就好,别提怎么坏的。”
随着陈总长离开,两人看着眼前的四位高级将领,想离开却又不敢,这时船长再向着控管总长说:“高总长,麻烦你跟他们解释下智能元素的用途。”
控管组长站起躬身应是之后,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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