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舞莲花剑 东方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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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舞莲花剑 东方玉-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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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 容 简 介
               “戈止亭”这是江湖避仇避难的所在,近几十年来,江湖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春去秋来,又是一个中秋之夜。
               狄明扬来“戈止亭”和武大先生住在一起,已经整整五年了,这是一个不同寻常的夜晚。武林界风云乍起,人世间浩劫又兴。
               狄明扬在天竺人寻仇起衅之夜,误入蝙蝠洞,吮吸蝙蝠血,使练了五年的“逆天玄功”更进一层。由此,他也从此步入了江湖的恩怨之中,开始经历一场惊心动魄的风风雨雨……
               第 一 章 古洞奇遇
               黄岩县南五里,有一座委羽山,山势峻拔挺秀,山东北有洞,俗传仙人刘奉桂控鹤坠翮处,道家称之为第二洞天。
               委羽山,在近三五十年间,江湖上也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那是因为山上住着一位武林奇人武大先生。
               武林中人提起武大先生,莫不肃然起敬,他是一位生有侠骨,菩萨心肠的长者,一生排难解纷,替黑白两道不知消枚了多少纷争,因此大家都尊称他武大先生而不名,几十年下来,大家只知道他是武大先生,连他究竟叫武什么?只怕知道的入已经很少了。
               武大先生隐居委羽山,早已不同尘事,在他七十岁那年,江湖上破天荒的由两位代表黑白两道的武当天演道长和魔教公孙教主联名送了一座“戈止亭”。
               亭盖在半山腰下的一处小山岗上,景色最优美处。
               亭上悬挂着一副毛竹对子,也别开生面,由两入亲手写的,上联是公孙教主用“天魔指”书写的“落日挥戈”。下联则是天演道长用“一元指”书写的“高山仰止”。
               这两位领袖黑白两道的掌教,书法劲遭,都写得很好,也和镌刻名家一样,镌得很深很匀;但在行家眼中,就可以看得出天演道长写的不如公孙教主的字体飘逸,挥洒自如,在火候上似乎稍逊。
               由这两位掌教联名送这座“戈止亭”的意义,就是江湖武林,不论多大的冤仇,凡是到了“戈止亭”前,均须停止,不得再有逞凶逞强的行动,以表示对这位老人家的敬意。
               因此委羽山也成了江湖上避仇避难的所在,廿多年来,黑白两道的人莫不遵奉此一规定,没有一个人敢逾越。
               四更已过,五更还不到,这是黎明前天色最黑的时光,委羽山黑幢幢的全在夜色笼罩之中,连山麓间的树林,都是黑越越的。
               这时,山前小径上出现了一条起落如飞的黑影,矫捷的朝山脚奔掠而来。只要看他奔行之势,此人不但轻功极高,而且好像甚是性急,大有竭尽全力,跑得越快越好。
               现在,他已经奔近山麓,奔近登山石级,忽然身形一蹲,从背上放下一个眉目清秀,年约十一、二岁的小孩,口中低低的道:“明扬,到了,你记住我的话,快往前跑,不可回头。”
               叫明扬的小孩点点头道:“侄儿记得,骆伯伯说过,要我到山坳那座小茅屋门口去,坏人就不敢追来了,骆伯伯怎么不和我一起上去呢?”
               骆伯伯是个四十五六岁中等身材的汉子,穿的是一身青布长衫,手里一支乌鞘长剑,在小孩说话之时,回头望望身后,说道:“你记得就好,快些上去,越快越好,你快走吧!”
               小孩迟疑了下,又道:“骆伯伯,你呢?”
               青衣汉子急道:“骆伯伯还有事去,你快上去,快!”
               小孩一蹦一跳的朝山径上走去。
               青衣汉子刚转过身,想要吁一口气,陡听划空“咻”的一声,一支长箭,直向小孩后心激射过去。
               青衣汉子看得心头大怒,双脚一点,一个人腾空直上,挥手一剑,把那支射来的长箭,从半空中劈落。
               人未落地,远处又是“咻”的一声,长箭又急射而至!
               射箭那人把青衣汉子当作了飞靶!
               好个青衣汉子,身在半空,陡地一个回身,剑光疾发,又把那支箭击落,这回他不待对方发箭,悬空蹬腿,一个人有如流星一般,剑先人后朝发箭之处俯冲过去。
               这一下当真去势如电,只不过一瞬间就已泻落到五丈开外!
               这时五丈之外及时站起一个高大影子,他挽弓搭箭,正待射第三支长箭,但箭还未射出,青衫汉子一道剑光已经朝他当头泻落,那高大影子吃了一惊,一时连后退都来不及,勿忙之间,只得举弓朝上架去。
               但听“绷”的一声,那高大汉子手中一张铁胎弓,已被青衣汉子的长剑劈作两半。
               那高大汉子一张弓虽被劈断;但有这一丝空隙,就已缓过手来,倏地往斜刺里跃开数尺,抬手掣出一柄长刀。
               青衣汉子岂容他缓过手去,双足落地,身如旋风,手中长剑一招“横澜千里”,剑光如练,横扫而出。
               就在此时,突听有人沉喝一声:“住手!”
               高大汉子身往后跃,避开他一剑。
               青衣汉子手横长剑,目光朝喝声投去,只见两个黑衣人已经到了距自己不过七八尺远近。口中不觉嘿然道:“杀不尽的狗杂贼,你们再来几个,骆爷也不在乎。”
               后来的两个黑衣人中,左首一个冷冷的道:“骆长青,这一路上,你伤了咱们不少的人,你也终欣把那姓狄的小子送上戈止亭去了。”
               青衣汉子目光炯炯的逼视着两人道:“你们认识骆某?”
               左首黑衣人仰天大笑:“大名鼎鼎的云里翻身骆长青,咱们兄弟岂会不识?”
               骆长青(青衣汉子)点头道:“那好,你门尽管把这笔帐记到骆某头上就是。”
               右首黑衣人道:“骆长青,你把人送到戈止亭,是不是责任已了?”
               骆长青道:“阁下这话什么意思?”
               右首黑衣人阴侧恻道:“如果你已经没事了,那就跟咱们走吧,咱们头儿想请你去叙叙。”
               骆长青问道:“朋友的头几是谁?”
               左首黑衣人道:“阁下跟咱们去,见了头儿,不就知道了么?”
               骆长青点头道:“好,在下也正想会会一路追杀一个小孩子这帮人的头儿,究竟是谁。”
               左首黑衣人没想到他竟会答应得如此爽快,不觉森然一笑道:“骆朋友那就请。”
               骆长青问道:“你们头儿离这里远不远?”
               左首黑衣入道:“不算太远。”
               “那也不太近了。”骆长青道:“三位走在前面带路。”
               左首黑衣人道:“骆朋友……”
               骆长青截着他话头大笑道:“是你们头儿请我去,不是我被两位俘去的?对么?”话声出口,手中长剑突然横扫出去,喝道:“现在是我请你们去了。”
               他这下猝起发难,早已凝骤了全身功力,剑光宛如波涛般汹涌推出,势道之猛,无与伦比!
               右首黑衣人猝不及防,剑锋当胸划过,口中惊“啊”一声,身子堪堪往后跃退了两步,便自倒下。
               左首黑衣人见机得快,迅即向左闪出,但他连拔剑都来不及,骆长青身形电旋,长剑如轮,追踪劈到。
               左首黑衣人急急身子一侧,向右避开,他焉知骆长青早已料敌先机,他上身向右闪避,岂非正好闪到骆长青的左首?
               骆长青左手乌黑剑鞘啪的一声,戳在左首黑衣人肋下“血阻穴”上。
               就在骆长青出手之时,那高大汉子发觉情形不对,立即趁势一刀,朝骆长青脑后劈来。
               骆长青冷冷一哼,旋身发腿,一脚蹬在他后腰上。
               那高大汉子一刀落空,一个狗吃屎,往地上扑去。
               骆长青抬手一剑从他后心刺入,抽剑回身,走到左首黑衣人面前,剑尖顶在他喉咙口,冷声道:“骆某先想听听你们头儿的姓名,朋友不会不肯说吧?”
               左首黑衣人穴道受制,身不能动,一张脸绽起了青筋,瞪着骆长青,几乎要冒出火来,但却一句也不吭。
               骆长青朝他冷峻的一笑,说道:“骆某想听的话,朋友如果不肯说,那就逼着骆某对你不客气了。”
               手把稍微用力,锋利剑尖就刺入他皮肉,冒出一缕鲜血来。
               左首黑衣人张了张口,似想说话,但依然没有作声。
               骆长青道:“朋友要想在骆某面前充英雄……”
               话未说完,忽然发现黑衣人脸色不对,心头一动,抬手就是一个耳光,拍了过去。
               这一掌拍到黑衣人脸上,他身形晃动,“砰”的一声,跌倒下去。
               骆长青急忙俯身注目看去,只见黑衣人嘴角间缓缓流出黑血,不觉怵然道:“服毒自戕,这些贼党到底是何来路?”
               他伸手在黑衣人怀中搜索了一阵,取出来的除了几两碎银子,身边只有一个青瓷小瓶,打开瓶塞,还没闻已有一股强烈刺鼻的怪味,心中嘿然道:化骨散,这倒正好!
               当下就挑了少许,撒在黑衣人脸上,然后又走到右首黑衣人身边,也仔细搜索了一遍,仍然一无所得,再去搜索高大汉子,身上什么也没有。
               他同样在他们尸体上撒了“化骨散”,取出三人兵刃,老入林中,找了一棵大树根下,把三件兵刃埋入土中。
               等他回身走出,三具尸体业已化作三滩黄水,渐渐没入士中。他拍拍双手,举首向天,自言自语的道:“狄明扬自会有武大先生收留他的,我就可以毫无顾虑,踏遍天涯海角,也非把这些歹徒的根挖出来不可!”话声一落,腾身飞掠而去。
               狄明扬今年十六岁了。
               他和武大先生住在一起,已经整整五年。他来的时候还只有十二岁,如今已是一个颀长的大孩子。
               武大先生是个矮胖老人,脸色红润,到了九十开外,还有一头黑发,一口洁白的牙齿,连说话也尖声尖气像个童子。
               他早已不问尘事,住在一幢小茅屋里,只有一个小小的客堂和一间卧室,平常从不留人,也从没有人去找他。
               狄明杨会被武大先生留下来,是因为狄明扬裤带上佩着一枚八卦铜钱。这种铜钱,每个小孩子身上都曾佩带的,因为佩了这种八卦铜钱据说可以辟邪;但武大先生却说这枚八卦铜钱是他一个老朋友的,才把狄明扬收留下来。
               说起来狄明扬既没拜武大先生为师,只是和他住在一起的小客人而已,他当然也没有传他武功。
               其实武大先生也从没有练过武功,他早睡早起,生活和平常人一样,闲着没事,就教狄明扬读些四书五经,诸子百家,就像是个老冬烘。
               只是他睡觉很怪,他根本从没躺下来睡过。
               武大先生睡觉的时候都是两手托地,两脚叉天,倒竖蜻蜒睡的。
               狄明扬和他睡在一个房间里,初来的时候,觉得好奇怪,后来武大先生要他在睡觉前试着练习,他练了一段时间,慢慢的也可以倒竖得久些,如今五年下来,狄明扬已可支持到一两个时辰。
               狄明扬心里时常惦记着爹,惦记着娘,也惦记着骆伯泊。其实骆伯伯和他相处的时间并不长,就是那天爹没有回家,骆伯伯赶来告诉娘,是爹要他把自己送到武老人家这里来的,一路上有许多坏人拦击骆伯伯,都被骆伯伯打退了。
               自从到了武老人家这里,骆伯伯也一直没有来过。他也问过武老人家,据武老人家说:要自己满二十岁,爹和骆伯伯才会来接自己。
               一晃眼,就是五个年头,狄明扬每天都希望自己快些长大,快些到二十岁;但如今他还只有十六岁。
               住在山上,除了读书,他也时常到山上去玩,在山岭上追逐猴子,或是爬上树去捉小鸟,只是武老人家一再告诫着他:山上玩可以,下山只能到半山腰的戈止亭为止,要是不听他的告诫,就得处罚。
               因此五年来,狄明扬甚至连戈止亭都很少去。
               这是八月中秋之夜。
               月到中秋分外明,武大先生特地从山下买来了一盒月饼,烹了一壶茶,和狄明扬共度中秋,在茅屋外面赏月。
               赏月,当然要比平时睡得晚了。
               武大先生平日很少说话,今晚当然也不会例外,他喝着茶吃了两个月饼,就摸着颏下一把连鬓黑须,尖声笑道:“狄明扬,时间不早了,此时初更已过,你该去睡了。”
               狄明扬问道:“老人家呢?”
               “唔!”武大先生道:“老夫还不想睡,你快去睡吧!”
               狄明扬不敢多说,口中应了一声,就一个人回进屋去。
               每晚,睡觉以前,狄明扬都得跟武老人家一样,先练竖靖蜒,总得练上一两个时辰,才能睡下,但睡到四更光景,又得起来再竖,一直要竖到天色微明,才起来盥洗。
               这是五年来习以为常,每晚的必修科目,武老人家说过,这倒竖靖蜒,可以延年益寿,白发变黑,齿牙重生,这些,狄明扬当然无法体会,他头发未白,齿牙也没掉;但狄明扬可以感觉到的是耳目敏锐,步履轻捷,这倒是事实。
               现在他就在房里两手支地,两脚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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