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廖靖华应了一声,便不再有下文。
齐小瑶伸长了脖子等着廖靖华求她,可是半天也不见那书生抬头,气得齐小瑶直咬牙,却又无可奈何。
“这是给你用的,把他抹在你的脸上,会把你那条伤疤弄没有。”齐小瑶没有好气的说道,伸手便将那细颈大肚的瓶子塞进了廖靖华的手上。
“多谢小瑶姑娘。”廖靖华意外的抬头看了一眼齐小瑶,却迎来齐小瑶一个大大的白脸。
“谢什么,快用啊,算了,伤在脸上,我来给你弄好了。”齐小瑶说着伸手便抢来那大肚瓶来,拔开瓶塞,倒出一些粘稠的乳白色液体在手上便要向廖靖华的脸上抹。
廖靖华一仰头,闪开齐小瑶的雪白的手指,一张脸更是通红,那乳白的液体怎么看都是流出的那种东西,更何况齐小瑶离他这般的近,身上那阵阵清清的幽香使得廖靖华脑中浮想联翩。
“不必不必,小生自已来就可以,不敢劳烦姑娘。”廖靖华伸手一把抢过那大肚瓶来转身使跑,反倒是把齐小瑶弄得愣愣的,不知这个书生又发了什么疯。
廖靖华一口气跑到那水潭处,将脑袋扎进那冰凉的潭水当中,冰冷透脑,这才将那股邪火压了下去,长长的吸了口气,用袖口抹了把脸,触手之下,脸还是地般的火烫,不过总算是好处了不少。
将那乳白的粘液倒出一些来,看那些粘液,廖靖华不由苦笑一下,实在是没有勇气将这东西抹到自己的脸上去,只是通过水中的倒影,看着自己脸上那条可憎的伤疤,廖靖华也是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是他第一次这么细致的看到自己脸上的伤疤。
虽然廖靖华是个男人,并不算是太在意自己的相貌,只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廖靖华也不能免俗,必竟谁都不想在脸上顶着这么可憎的一条伤疤,特别廖靖华还是一个书生,有了这道伤痕,看起来他更像是一个山贼,而不是一个书生。
其实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廖靖华不想有一天,羽裳醒过来的那一天,看到自己的样子把她吓到,都说女为悦已者容,而男人双何尝不是为了爱已者装呢,想着羽裳的一颦一笑,廖靖华不由痴了,沾着那乳白液体的手指不知不觉间点到了那伤疤之上,均匀的将那液体在伤疤上涂抹开来,那乳白的夜体在廖靖华手指的轻揉之下,渐渐的淡开,最终消失不见,好像都钻进了皮肤之下一样。
片刻功夫,那伤疤之处开始痒了起来,廖靖华伸手想去挠挠,可是伸出的手却被一只晶折如玉的手紧紧的握住,“你这张脸不想要了不成?一个大男人,连这点痒都受不了不成?”却是乔小瑶及时出现。
“惭愧惭愧。”廖靖华讪讪的说道,只是看到乔小瑶抓着自己手腕的那只手,虽然他很享受这种肌肤相亲的感觉,乔小瑶那只小手软软的,握得廖靖华有一种想要呻吟出来的冲动,八五八书房只是圣人所教之道却使得他不得不挣了一下,乔小瑶气得咬得牙咯咯直响。
再过片刻,伤疤处痒得更是厉害,痒得廖靖华手颤抖不休,几次想伸手去挠,却又不得不强忍着自己,难受之极。
“哼,还大男人呢,连这点痒都受不了,本姑娘用了可不是一次两次了,从来都没有你这么费劲过。”齐小瑶撇了下嘴不屑的说道。
廖靖华终于知道,为什么乔小瑶的脸上看到一丝的瑕疵了,原来却是有这等好东西护着,哪怕是受了再大的伤,哪怕是有再大的伤疤,怕是在身上也留之不住。
“师妹,师妹。”正当廖靖华尴尬的不知该与齐小瑶说什么好,就这么对着也是不好,正当廖靖华想寻些圣人之道教导一下齐小瑶之时,呼声传来,廖靖华也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咦?大师兄?你怎么来了?你不是一直都陪在师父身边吗?怎么有时间找师妹来玩了?呵呵,太好了,走走,带师妹去玩啊。”齐小瑶一见来人连忙跳了过去叫道。
廖靖华回头望去,却是一个中年文士模样的人远远行来,头上戴着一顶文士帽,身上穿着一袭乳白的长衫,腰带上还带着一块圆形玉佩,修长的手里抓着一把白玉扇,也许是文士的装扮,还有那文雅的形象,此人一下子便赢得了廖靖华的好感。
“小师妹,休得胡闹,今日你偷溜出去,若不是二师弟一再给你说好话,师父定会责罚于你。”那位大师兄伸出扇子轻轻的敲了一下齐小瑶的脑袋轻声道,语气柔和,可是却有一种质感,听起来棉里藏针,却又极是舒坦。
齐小瑶缩了下脖子,伸了伸舌头,“大师兄定是也为我说好话了,你从来都不在师妹面前说你自己的好。”齐小瑶笑开嘻嘻的说道。
“哪里自夸的,也不怕丢人。”大师兄轻笑道,接着将目光落到了廖靖华的身上,“想必这位就是师妹你自山下带回来的那位奇人了吧?”
“不敢当不敢当,小生廖靖华,只是一介书生而已,万万当不起奇人二字。”廖靖华连忙拱手道。
“这位老弟客气了,在下隐仙派门徒,也是这里的大师兄管闲。”管闲微微施了一礼说道。
廖靖华见那管闲一副文绉绉的样子,又是来这隐仙派之后第一个给自己回礼之人,心中更是对他好感大增,连忙又客气了几句。
“好拉好拉,你们两个不要再客气来客气去的了,烦是不烦啊。”齐小瑶一见管闲大师兄又要开口,大有接着客气下去的意思,连忙出声打断,“大师兄,你可是很少离开师父身边的,倒底有什么事啊?”齐小瑶问道。
“是这样的,师父听了二师弟的介绍之后,想见见这位老弟。”管闲淡笑道,管闲本来长得就极为文雅,这一笑起来,更是如春风抚面,别说廖靖华本就想见这隐仙派的掌门,就算是不想见,得这位管闲大师兄的邀请,也要去见一见。
“如此一来,小弟便不客气了,还请管兄带路。”廖靖华不知不觉间与管闲称兄道弟起来。
闲管眼中闪过一丝的不喜,虽然他的脾气极好,可是做为大师兄,修真的时日自然更长,修为也更加精深,自然有着一种做为修真者的优越感,只是却也不好发做,微一点头,当先带路,他的那一丝不喜的神情并没有落入廖靖华的眼中,否则的话,廖靖华绝不会再对他有如此好感。
“我也要去。”乔小瑶叫了起来。
“你还敢去?师父才刚刚消气,小心师父看到你再把火勾起来,骂你一顿都冤啊。”管闲摸着乔小瑶的脑袋笑着说道。
“我才不管哩,我想知道师父跟他都说了些什么。”乔小瑶说着看了廖靖华一眼,眼中尽是担心之意。
管闲深深的看了廖靖华一眼,廖靖华迎着管闲的目光无奈的笑了一下,管闲点了点头,对乔小瑶说道,“小师妹,你若是要去便去吧,只是师父怒起来,师兄们可拦不住。”
“没关系,师父最疼我了,若是他骂极了我,我就哭,他就不再骂了,还会哄我呢。”乔小瑶抿着小嘴说道。
“你呀。”管闲笑了一下,接着对廖靖华做了个请的手势,当先而行,廖靖华连忙跟了上去。
“嘿,书生,我告诉你啊,待会见了我师父,无论他老人家说什么,你可千万不要顶嘴呀,顺着他的话说,我师父的脾气很不好的,若是惹火了他,小心你受皮肉之苦。”(奇。书。网…整。理。提。供)乔小瑶在后面悄声叮嘱着。
“我晓得。”廖靖华丝毫不敢马虎,恨不得将乔小瑶说的每一句话都记在心上,而乔小瑶也没有让廖靖华失望,跟着廖靖华叮嘱着各种注意事项,廖靖华也极为认真的听着。
管闲当先而行,相距也不过才三四尺余,乔小瑶说话的声音虽小,可是哪里躲得了他的耳朵,听着乔小瑶越来越关心的言语,他的脸色也越来越沉,一张文雅的脸变得阴沉之极,丝毫不见了先前的儒雅。
卷一 金风玉露一相逢
第十四章下 阴险门派
“小师妹,够了,难道你还要把隐仙派的机密也说出来才算是罢休吗?”管闲声音虽然很淡,可是却透着严厉的意味。
乔小瑶吓得一咧嘴,刚刚说得太过于得意,几乎快要说到隐仙修真心法上来了,虽然隐仙上下对她都疼爱之极,犯些小错,撒个娇也就混过去了,可是若是她真的犯了什么大的过错,怕是就算师尊再疼爱她,也免不得责罚,至于什么责罚,乔小瑶不愿想,也不敢想。
被管闲这严厉的话训斥一翻,乔小瑶不敢再多说,听到兴致处的廖靖华也不好多问,三人默默的向这处山峰顶处前进着,虽然自远处看,这直似飘在空中的山峰并没有多大,可是走起来却不小,那管闲在前头越走越快,每一步都能跨出数十丈远去,乔小瑶走得一会便有些跟不上,四下看了看,没什么人,偷偷的放出飞剑来,飘然一纵身便已落在飞剑之上,速度也快了不少。
廖靖华甩开大步,奔行起来,廖靖华急奔起来,连那华子摩的御剑都落不下,更何管闲只是走一走而已,只是廖靖华奔走起来远不如管闲那般悠闲飘逸而已。
在这山峰的最高处,耸立着一座硕大的茅屋,只是这屋子实在是太大了,占地足有数百亩之多,使得这茅屋看起来更像是一座用各种茅草盖起来的宫殿。
“师父,弟子已将廖靖华带来了。”管闲站在那不知是什么茅草所编制,显得极为精致的门前低声说道,看着这诺大的茅草屋,再听听管闲那如低吟一般的声音,廖靖华站在他身后三尺之外听着都有些模糊,使得他怀疑茅屋当中的人是否能当真听得到。
“进来吧。”同样低低的声音,清晰的传进了他们的耳中,这声音低沉而有力,是上位者独有的那种语声。
“是。”管闲应上一声,打开了屋门,向廖靖华做了个请的手势,而对这隐仙派未知的掌门人,哪怕廖靖华曾经与王爷着过面,心里也不由有些紧张,王爷就算是位高权重,可是也不过是一介凡人而已,可是他现在将要面对的,是这些神仙中人当中的王爷。
廖靖华深深的吸了口气,硬着头皮跨进了那茅屋当中,这茅屋没有窗子,可是这屋子里却是柔和一片,一点也不显得昏暗,再细细打量,却是在屋顶上镶嵌着数颗拳大小的珠子,柔光正是自那珠子上散发出来。
直此时,廖靖华才想起寻找那让自己进一的人,只是放眼四望之下,却发觉自己此时正处于一个极大的厅子当中,厅中空无一物,只有在最里面,放着一张高背太师椅,太师背的椅背正对着他,使他看不清那椅子上是否坐着人,从前那百试百灵的感应能力也失去了效果,在他的感觉当中,这屋子里根本就空无一人。
管闲与乔小瑶也走了进来,却见管闲对着那太师椅深深一礼,“师父。”
太师椅飘了起来,轻飘飘的调过头来,却见一位年约四十上下,面白无须的中年人正坐在那椅子上,这中年人的额头很宽,下巴却又很尖,整张脸呈倒三角形,两条眉毛在眉角处搭拉下去,一双眼睛又咪得极小,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看起来颇为好笑。
只是在面对这高人之时,廖靖华哪里敢发笑,再者,他也不是那种以貌取人之辈,当下对眼前这中年人深施一礼,“小生廖靖华,见过前辈。”
“嗯,不错。”中年人轻轻说道,声音有些沙哑,听起来有一种极为成熟,也是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廖靖华没有出声,只是在心中暗想着这不错倒底是何意,一时之间,倒也不敢接话。
“往日上山求仙之辈我也曾见过,只是却无一人有你这般本事。”中年人接着说道。
“多谢前辈夸奖,小生只是为了活命,与这天柱峰的奇兽数次生死相搏,巧合之下,才练得这一身的蛮力,不值一提。”廖靖华谦逊的说道,只是心中苦笑,哪里是数次,分明就是成百上千次,几乎每天都要与那怪兽更是毒物搏上一搏,脸上这伤疤……一想到伤疤,愿本已经忘记的麻痒再度传来,却不得不强行忍住,下意识,廖靖华认为自己此刻代表的是普通人类与这些神仙中人对话,自己丢脸不要紧,万万不可丢尽天下普通人的脸,也万万不可丢尽天下书生的脸。
“这位小哥说话却也不尽实啊,若非千百度生死之间,哪里能练出这力破千斤的力道来。”中年说着笑了一下,只是这中年人笑起来却更是难看,眼睛咪成了一条缝隙,偶有精光闪过,实在难以让廖靖华对他生出好感来。
廖靖华没有再多出言,耸一下肩头,算是承认了,过度的谦逊倒成了虚伪。
“这位小哥,本尊见你资质不凡,可愿入我隐仙派,成为我段钰的弟子?”中年人轻笑了一下说道。
“这……这位前辈,小生此番上得天柱峰,并非是为了求仙访道,只是在下心爱之人身患奇疾,不知为何被封于不化怪冰当中,小生得友人指点,欲上这天柱峰寻得仙人救助,这仙道之术,小生并非一定要学,小生更愿意做一介凡人。”廖靖华说道。
“噢?这位小哥当真是奇怪,本尊见那些凡人上山来,无不为了求仙访道,每年不知有多少年为了求仙而命丧这天柱峰上,小哥历尽千辛万苦,终于寻得有缘门派,却不愿习得仙术,当真是怪哉。”段钰笑了一下,两条本就耸拉的眉毛更是下垂,看起来更为搞笑。
廖靖华没有说话,心下却是暗道,原来这些修真之人分明得知那些求仙之人的死讯,却不肯出手相助,如此仙道,不习也罢,打定主意的廖靖华抬起头来,暗暗不齿这些修真之人的人品,只不过为了爱人,有些事却是不得不求的。
“这位前辈,小生斗胆,向前辈求得那解除怪冰之术,如若教授,小生感激不尽。”廖靖华说着,膝盖一弯,跪将下去。
“修真奇术,非本门中不得传之,这是本派的规矩。”段钰说道,没有一丝可商量的余地。
“师父,若是有这法门,传与他就是了,反正他也只是想救一个人而已嘛。”乔小瑶说着跑上前去,抱着段钰的一只手臂晃呀晃的。
“小瑶,你日前偷出山门,为师还不曾责罚于你,此时竟然胆大包天,还想让为师破了师门规矩不成?无规矩不成方圆,若是此时破坏规矩,隐仙一派,日后还如何传承?”段钰轻声细语的说道,一只手也轻轻的在乔小瑶的手背上摸索着,廖靖华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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