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必要站在他的立场为他着想,师父,他吻了晓彤,毫无感情的吻了晓彤。对我而言,他严重的污辱了晓彤。”
“唉,人家晓彤都不介意了,你急个什么劲,认清事实好不好,晓彤才不管克巳是否对他有情,女孩子找帅哥,这不需要什么感情的嘛!”
“师父!你怎么可以这样说!?”
“因为事实就是那样!”
“……就算是吧,可是师父,你也不能完全站在他那边啊!我感觉你根本就不理会我的想法。”
讲到舌头都快打结,大军还是一副死硬派,梁图真的脑神经急速运转,终于想到了如何说才最有说服力。于是故作神秘的束频传音,直接把话语送到大军的耳里呢喃。
“笨蛋啊!你是为了什么才认我作师父的,你忘了吗?终归就是希望能击倒他。现在你有机会能和他朝夕相处,怎么不懂得把握呢?这是多么好的知己知彼作战计划,师父是为你着想耶!”
在很多方面而言,大军都要比梁图真还要来得单纯,比如很好骗这点,就是一个例子。听完师父的掏心劝说,他马上就明白了让岛田克巳住进来,是多么有利于自己的好事,差点就糟蹋了师父的一番苦心,自己真该打!
却没有想到,他可以监视岛田,而岛田同样也可以监视他,基本面来看,他一点便宜都没占到。
所以跟师父打了个手势,然后用力的挤出微笑,站起身向卑鄙的小白脸伸出右手:“过去的事就别再提了,让我们和平相处吧。”
心理思考着里米特来历的岛田克巳,很是疑惑,为什么上一刻还谈不拢的局势,这一刻就完全瓦解。但反正自己并没有留心他们的谈话内容,总归可以住就是了,不再考虑什么,很干脆的握上了大军的手掌。
于是,在梁图真努力的斡旋下,两名风格落差极大的少年,有了生平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的友好表现,其后,两名少年虽然历经了多次的同甘共苦,却再也没有,任何形式上友好的表示,即便他们知道彼此是世界上最了解对方的人,也还是不会愿意,承认对方是自己的朋友。
第五回尽释前嫌
美好的一天,该有美好的开始,那么,这所谓的美好,又该是建立在何种基础之上呢?
生活在现代社会的人们,不再全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因为工作的关系,有些人睡到中午,甚至昼伏夜出,起床的时候,已经要喝下午茶了,这些人算特例,而排除他们的情况之后,对其他人而言,美好一天的开始,自古而今,多半是建立在一顿美好的早餐吧!
现在时间早上七点半,这里是东区末端的商业特区,高楼大厦林立,任何人从任何一个点望过去,都不会看得到旧社会的穷破建筑物存在。拜外国财团的投资所赐,这里就是相当现代且美观的商业特区。
无论是跑业务的上班族,还是谈生意的高级主管,对于咖啡,都有着一定程度的偏好。有人可能会认为,那是因为咖啡因可以与人提神的效果,但如果仔细去观察,就可以发现,没有多少人喜欢独自到咖啡馆喝咖啡。那表示什么呢?表示喝咖啡本身并不重要,其附加价值的聊天谈是非,才是重点。
所以在商业特区里,公司行号多,服务业也不会少,其中,又以咖啡馆为最代表。
感受着秋季只有在早晚特别显然的寒意,汉斯翘着腿,身上西装笔挺,无限高级商务人员气息的端坐在露天咖啡座,满身自信的白亚哥坐在他的身旁,他俩前天被派去中部诛兽,刚刚才回到这个城市。
“难怪每天早上都不见你的踪影,原来都一个人跑来这里喝咖啡,喂!汉斯啊,为什么老穿西装?”
教廷院士的标准服装,不用讲当然是神官服,但那样奇异的装扮,行在大街上也就太过引人注目,所以在修道院以外的地方,院士们就被允许随意穿着。女性的话,爱美,装扮不一。而男性,贪图方便,大都选择神父的打扮,不过也有例外的,比如喜好街头服装的索拿夫,以及眼下这位发型充满干劲,喜好西装打扮的汉斯。
在神威狱里,白亚哥、汉斯和伊里斯基三人,可说是鼎鼎大名的小团体,神威狱的院士都知道,有三人一同参与的任务,便代表着与成功画上等号。那并不是由于三人的能耐俱皆出类拔萃,而是因为他们彼此间分工得当如天作之合。前者具领导者天份、当机立断,次者行事稳当、心思细腻,末者沉默寡言,在千均一发的时刻,每每都能作最适当的援手。
凭着着深厚的友谊,以及相得益彰的默契,在战局中,谁该主导大局?谁该从旁辅助?谁又该压阵殿底,这些事情的分工,有时甚至连眼神都不用交换,自然而然的,他们就会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
看着奶精在咖啡表面所造成的白色漩涡,汉斯笑了笑,以汤匙搅乱那棕白分明:“这是我母亲的交代,男人,就该穿的正正式式、整整齐齐。”
“这么说来,你父亲也是这样穿?”
“很遗憾,我父亲只是个上半身赤裸的酗酒伐木工人。”
“容我问句冒犯的话,那跟你母亲的偏好,似乎有着一定程度的差距。”
“没错,完全不同,我母亲喜欢的整齐正式男人,只有在她初恋时才遇到过,而人生本来便是如此,喜欢的是一个,嫁娶的又是另外一个。”
“这是你母亲的经验谈?呵呵。”
“同时,也是我的……”听止搅动咖啡杯,汉斯淡淡的说道。
白亚哥发出“哦!”的一声,没再问下去,他的咖啡不加任何调味,是纯正苦酸的黑咖啡,也因为那样,所以他都是小口小口的喝。
虽说离一般人上班的时间还有数十分钟,但此处露天咖啡座席上也坐满了三分之二,大部分是男性,看那发型杂乱,蓬头垢面的模样,就可以猜到,这些人泰半都是轮值大夜班的电脑机房人员。
由于商业特区里各国人种混杂,汉斯与白亚哥的外国人种身分,在其他人眼里,就并不稀奇。但白亚哥的神父装扮,配上他那将长棕发束在脑后的不羁模样,看起来很是不伦不类,因此两人还是引起了旁人的不时侧目。
这种情形,白亚哥不是第一天遇到,已经习以为常,要是没被注意,他可能还会觉得不自然。
“唔!”“哦!”“唔!”
过了几分钟,忽然间,旁席客人零碎的发出惊叹声,白亚哥感觉没人再注意自己,知道是另外有人吸引了众人的目光。是怎样的家伙呢?居然有如此大的魅力,可得见识见识!
此时他的座位背向入口,扭头望去,登时吃了一惊!讶道:“曼丘浩瀚!?”经年来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的汉斯,听闻白亚哥的惊呼,也勾起了兴趣,视线往入口看去。
曼丘家族的首席除灵师,活跃于世界各地,灵力之高、风头之健,可说是玄学界偶像级的人物。身段超拔,身材壮硕,穿着深蓝色风衣,脸上戴着的那副墨黑挡风遮阳镜,几乎遮住了半张脸。其气势沛然莫名,没被遮阳镜掩住的嘴部,一直是挂着阳光般逼人的微笑。
他一直线的走到了白亚哥两人的那张桌,招呼也不打一声,直接拉了椅子就坐下,足见其特立独行的个性:“这么巧啊,白亚哥。”嗓音属于阳刚,听这语气,似乎是看见了白亚哥,所以才走过来的。
“是啊,没想到如曼丘兄者般的大忙人,也会在同一个国家待上半个多月,不是听说您已经准备飞离了吗?”然后向身旁的西装男指一指,引见道:“这位是汉斯,我的同事。”
“同事?呵呵,照教会的讲法,应该是兄弟吧!”曼丘浩瀚热切的向汉斯微笑,寒喧了几句。
续道:“按照原先的行程,我现在应该在卢森堡,而同时,我也的确到达过卢森堡,但无奈的是,呼吸卢森堡的空气还不到两个小时,我就又搭同一班飞机返回这个国家!”
“哦,这倒稀奇了。”白亚哥碧澄澄的眸子闪过异样光华,以他对曼丘浩瀚的认识,知道其刚愎自用的严重程度,是不可能让人呼之则来、挥之则去:“曼丘家还有谁能使唤你浩瀚大师呢?”
“怎么会没有,有道是一物降一物,虽则在下没有老板,可还是受着无可抗力的因素制肘。”
严格说来,曼丘浩瀚是独立开业除魔事务所,所以他才能闯出今天的盛名。但令人费解的是,低调保守的曼丘家并没有因此将他除名,依旧保持着他首席除灵师的地位。
白亚哥继续追问:“那我倒想听听,是何人拥有这份资格?”
“还是别听的好,这与你们的信仰有所冲突。”曼丘浩瀚拒绝说道。
对于曼丘家首席除灵师的顾虑,汉斯并不认同:“信仰是我们的中心思想,但并不阻碍信息的沟通,我们不会强迫任何人接受我们的信仰。而且……”端起咖啡杯,有意无意的说道:“曼丘兄引起我等的兴趣,想必后头,一定有用得着我等的地方。”
神威狱西装男的推测,让曼丘浩瀚的笑容更甚了,双手抱胸,显然是八九不离十:“汉斯你……智慧不差啊!哈哈……”
※※※※※
四天!已经四天了!
背负咸湿之名的梁图真,已经渡过了四天的光景!若是将来他有机会撰写回忆录,这四天,肯定会是他匆匆掠过的部分。尽管他的不辩驳,是因为修养已经将要达至不以物伤性的境界,可是同学和师长却不会那样想,从开始到现在,他们都只认为咸湿会长是由于羞耻的关系,所以才任由大家辱骂而没有任何回应,就这点而言,大家都认为,他还算可取。
精神上的痛苦,对梁图真的影响不大,但是内衣贼的标签,让他在生活起居方面,受到了很多实质的不便。
比如置物柜的钥匙孔被灌进了快干胶;进到得把鞋子脱下的教室去上课,结果下课的时候,唯读自己的鞋子从鞋柜里消失,为此他第二天干脆穿拖鞋上课;走在校园中常常差点被楼上“不小心”掉落的杂物坠重;上大号的时候,每次都被人泼水……
那类幼稚的恶作剧多不胜数,一天中可以来个八次,而原本以为自己修养很好的梁图真,四天后的现在,已经快要发疯。有好几次,他想给那些自以为替天行道,却躲在暗处的小人一些教训,可是他都压制住了,因为以麒麟的力量去报复正常人,就不会是他以为正确的事,无论理由为何,那都是不公平的。
所以,那些在暗地里替天行道的蠢货,此刻,可以继续他们的低劣行为,却不必担心,会被莫名的气劲轰到垃圾筒里。
“乔,还要继续跟吗?”
“当然,他在大家上课的时候跑出来,一定是要趁现在宿舍没人,跑进去拿内衣。这个该死的变态,我们一定要拍到他丑陋的罪行。”
从上午十点钟,梁图真走出校门开始,顾允乔就伙同她的朋友小美,一起尾随跟在梁图真的后头。查过咸湿会长课表的她们,知道咸湿会长今天满堂,而他居然不上课溜出来,想必图谋不轨。
顾允乔是个资优生,那代表她作任何事的妥当率,就比其他人高的多,在她的机敏之下,她与小美的行动很是自然,不仅梁图真无法发现自己被跟踪,路人也不会看出她们有任何鬼祟的行为。
不过那也只是顾允乔的自信罢了,里米特身为麒麟嫡裔,就算是被一只单细胞阿米巴原虫跟踪,也能够察觉,又何况是这两个黄毛丫头呢?
但梁图真此刻便没有将她们揪出来的打算,因为他此行的目的,并没有不可告人之处,而且恰恰相反的,这一趟行程,是唯一能帮助他摆脱咸湿之名的机会,有这两个丫头帮她见证,怎么也不是坏事。
“乔,这个方向不对耶。”梁图真所行的方向完全是与女生宿舍相反,这情形让小美皱起眉头,很是疑惑。
顾允乔很少犯错,所以她对自己的逻辑推测有信心:“你以为只有我们宿舍有内衣吗?我听说这些内衣贼,都有着所谓分类收集的习惯,每一个年龄层的女性内衣他们都想得到,我看啊,他一定是打算潜入某一户公寓,窃取少妇的内衣,真是太变态了!”
“是啊,太变态了。”小美完全同意允乔的推测。
由于公德心的关系,梁图真没有特意去收听两个丫头的对话,好在是这样,否者的话,一定吐血不止。
大约走完了七条街,梁图真走进一间不甚起眼的简餐餐馆。推门而入,侍者迎面而来。
“先生你好,一位吗?”
“不,我约了人。”
侍者的第二句话还没出口,靠近门边的一个位席,就有着一位矮胖的中年人站起身喊道:“梁同学,请到这边来。”他的脸上戴着副学究眼镜,看起来像是饱学儒雅之士。
在向侍者点了杯饮料之后,单纯的男子坐到矮胖中年人的面前。
“您就是方检察官?”
“是的,是我本人没错,梁同学,耽误你上课的时间,真是不好意思。”
“不要紧,案子的发展比较重要,请问,为什么不约在地方检察署见面,您比较习惯在餐馆问案吗?”这是他昨晚接到通知,就很奇怪的事,电视上检察官审问犯人的时候,不都是在密室吗?
方检察官扶了扶面上的细边学究眼镜,温和道:“呵呵,没有罪的人不需要去地检署。”
此话让梁图真又惊又喜:“喔!已经证明我没罪了!?”
“是的,我们调阅了社区监视录影带,那证明了你所有的说辞,你只是倒楣与犯人穿着类似衣服的路人罢了。”
“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单纯男子的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千万别这么说。”抬起手,方检察官摇头苦笑:“让你蒙受了不白之冤,想必在学校很授歧视吧!我在这里,代表公权力,向你郑重道歉。”
以梁图真的个性,当然受不住这般沉重的道歉,摸着头道:“没有那么严重啦,呵。”
方检察官很欣赏单纯男子的态度,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之后,语出惊人的说道:“但我的外甥女凡莉嘉可不是那么说的喔……梁同学,做人还是别太老实,真理越辩越明,忍气吞声不是健康的处事态度。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去学校清白一番。”
梁图真会心一笑,打从进门他就知道方检察官是月识族人,但似乎没什么必要说破,所以他收敛自己的气势,让彼此之间以正常人的方式应对。却想不到,对方竟然早知自己的底细,这真是奇妙的巧合。
“看来我们得再交换一次姓名,我是跋厉族里米特。”
“月识族“古尔泰”。”方检察官得体的回应。
一老一少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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