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破天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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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破天骄-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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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干青怒笑道:“凌某光明正大,岂是使毒之人?”

木龙车如海“刷”的一声从身边抽出一柄四尺长剑,怒哼一声道:“看来老夫非出手不可了。”

凌干青大笑道:“阁下要动手,就用不着什么藉口,对仙女庙的人,其实在下也毋须客气了。”

右腕一抬,“铮”的一声,青练乍现,手中已多了一把细长长剑。

木龙车如晦脸色狞厉,目光盯在他青藤剑上,点头道:“好剑,你小心了!”

长剑扬空一闪,剑如匹练,朝凌干青头顶劈来。

凌干青使了一招“举火烧天”,迎着他青钢剑截去。

木龙车如海发现凌干青使的软剑青芒甚盛,不想和他硬砸,手腕一振,刷刷刷刷剑光缭绕,左右分刺。

凌干青展开师门“乙木剑法”,忽虚忽实,青光飘洒,使得轻灵如风,极尽变化。

木龙车如海连发了几招,全被凌干青化解去,心中暗暗称奇,竟然看不出他的剑法门户。

须知他成名虽已数十年,但从未见过木道长的剑法,如何能看得出凌干青的路数来?

一时不禁怒从心起,剑招一紧,剑光霍霍,一道银虹,像长江大河,滚滚出手。

但凌干青使的“乙木剑法”,有攻有守,守中有攻,变化迅速,虚实莫测,木龙车如海攻势固然凌厉,依然无法占得上风,心中更自惊异,暗道:“老夫倒真是小觑这小子了,今晚若不把他擒回仙女庙去,木龙车如海,还能在江湖上扬名立户?”

想到这里,只是不住的提吸真气加重剑上压力。

凌干青和他拼搏了三十几招,但觉对方剑势愈来愈沉,自己的剑势,大有被他压制下来之感,心中也暗暗踌躇:“自己该不该……”

就在此时,突听聂小香发出一声尖叫!这声尖叫入耳,使他心神为之一分,突觉左肩一凉,被对方剑尖刺中,一时也忘了疼痛,心头猛然一惊,奋力一剑,“当”的一声,格开车如海长剑,大喝一声:“住手!”

木龙车如海这一剑虽然只刺中凌干青左肩,伤得极轻,但听他喝出“住手”,不觉大笑道:“小子,你弃了手中长剑,老夫可以住手。”

剑势中紧,一片寒光,飞卷而至,攻势更加凌历。

凌干青只听到聂小香一声尖叫,就没听到第二声,心头又急又怒,大喝道:“在下本来不想伤你,阁下太不知道进退了!”

喝声出口,“天壤一剑”也跟着出手!青藤剑在这—瞬间,青光陡然暴涨,有如—片晶莹的光幕,席卷而出!

木龙车如海笑声方发,只觉一道青蒙蒙的剑光已经卷到身前奇亮耀目,几乎使人睁不开眼来!

不!一片森寒剑气,迎面罩落,心头不禁猛吃一惊,一时之间,急忙使了一个懒驴打滚,在地上接连几滚,翻出去一丈开外,才敢跃起,才发现自己身上鲜血如注,一条右臂,已经被剑光齐肩截断!

凌干青还是第一次施展这招剑法,却也想不到这“天壤一剑”竟有如此威力,一时也不禁怔得一怔!

原来这“天壤一剑”,当日木剑道长传给凌干青之时,曾经一再告诫,这一招剑法,是他一位去世多年的好友所创,因为杀气太重,有干天和,不到万不得已,慎勿轻使。

本来他是不想传给门下弟子的,但因凌干青的仇人太强了,惟有这一招剑法,才能克制得住,所以才把这“天壤一剑”传给了凌干青,同时也把好友昔年的随身兵刃青藤剑,也交给了凌干青,曾道:“这招剑法,只有由青藤剑使出,方能发挥剑招的威力。”

凌干青当时曾问师父的好友是谁?木剑道长只是笑了笑道:“你不用知道他是谁,知道了对你并无益处。”

现在凌干青才体会到这招“天壤一剑”果然威力奇强,他剑势出手,几乎连自己都不知道一下就已把木龙车如海的右臂削下来!

这还是木龙对敌经验丰富,发现不对,就贴地滚开,不然,只怕早已身首异处了。

且说凌干青一怔之后,急忙举目四顾,刚才还站在不远的聂小香,已经不见了。

不,正有一簇人影,朝西飞掠而去,业已奔出十余丈!

凌干青心头一急,双足一点,身子凌空飞起扑而起,衔尾急追过去。

他一身轻功,已臻上乘,这一提气飞掠,当真有如离弦之箭,快得可以穿云射月!

双方距离,很快就拉近了!

前面一共七八个人,看他们身手,只不过是二三流的角色。

凌干青急起直追,不大工夫,和他们只有三五丈距离,口中春雷般大喝一声:“你们还不给我站住?”

前而八人听到凌干青追来,立即由两个汉子挟着聂小香一路奔行。

分出六人,倏地回过身来,钢刀一横,拦住了去路。

不,他们仗着人多,没待凌干青追到,已经围了上来,六柄钢刀,交叉攻到。

凌干青心急救人,那还和他们缠围,口中大喝一声:“该死的东西!”

剑光乍亮,寒光像扇面般飞洒出去!

又是一招“天壤一剑”,惨叫起处,六人同时扑地倒下。

凌干青脚下丝毫不停,点足掠起,宛如大鹏凌空,一下从正在急奔的两个汉子头上飞过,落到他们面前,大喝一声道:“你们再不站住,那是不想活了。”

两个汉子一眼看到凌干青凭空泻落,拦住了去路,不由吓得心胆俱碎,赶忙停住。

左首一个道:“少侠,这不关我们的事。”他手中还挟着聂小香不放。

凌干青怒目喝道:“你还不把聂姑娘放下来?”

那人放下聂小香,脸色惊惧的道:“她……她不是的……”

凌干青目光一注之下,也看出来了,原来这人放下来的,只是一个假人,心头一紧,急忙问道:“聂姑娘人呢?”

左首一个道:“这是……何……何姑娘交代的……”

凌干青问道:“何姑娘是谁?”

左首一个道:“何姑娘就是观主的三师妹。”

凌干青道:“就是黑衣魔女么?”

左首汉子道:“是的。”

凌干青又道:“这么说聂姑娘是她掳去了?”

左首汉子道:“是……是的。”

凌干青道:“黑衣魔女朝哪里去的?”

左首汉子道:“不……不知道。”

凌干青听得大怒,右手一挥,青光乍闪,两声惨叫同时响起,两人饮剑倒了下去,他心头无比愤急,口中发出一声龙吟般的长啸,双脚一顿,又纵身扑起,朝来路飞射过去。

这回他救人情急不住的提吸真气,施展轻功,一路飞掠,当真有如天马行空,快若追风,转眼之间,已经奔出七八里路程,依然不见,丝毫人影,前面已有一条大江,横互如带,心中不禁暗暗踌躇,忖道:“莫非自己追错了方向不成?”

正在思忖之间,只见沿着江岸,正有一个小巧人影,急匆匆行来。

因相距甚远,又有柳条垂丝,掩映其间,看不清楚,但从她身形看去,似乎是个女子,她急步沿江而行,似在找人!

“莫非是聂小香!”

心念这一动,立即迎着那小巧人影奔掠过去,到得近前,目光一注,那是一个十六七岁的青衣少女,正待转身!

那青衣少女发出清脆的声音叫道:“凌相公请留步。”

凌干青听得一怔,心想:“自己和她素不相识,她怎么叫得出自己姓凌呢?”

不由脚下一停,问道:“姑娘是叫在下么?”

青衣少女绽出满脸花一样的笑容,说道:“这里又没有第三个人,自然是叫相公了。”

凌干青问道:“姑娘有什么事?”

青衣少女道:“小婢在这里已经等了很久了,没见到凌相公,真把小婢急死了。”

“姑娘已经在这里等了很久了?”

凌干青奇道:“你怎么知道在下会到这里来的呢?”

青衣少女展齿一笑道:“自然是我家主人交代的了。”

凌干青道:“你家主人是谁呢?”

青衣少女狡黠一笑道:“小婢奉命在这里等候凌相公,请凌相公屈驾一行,你见了我家主人,自然就知道了。”

凌干青道:“在下身有急事,请姑娘覆上贵主人,我无暇前去,深为抱歉。”

说完,又转身欲走。

青衣少女道:“凌相公要走,也该听小婢把话说完了再走呀!”

凌干青道:“姑娘还有什么话,那就请快说。”

青衣少女道:“我家主人说的,他请你屈驾一唔,就是和你身有急事有关,错过了,你就会追悔莫及。”

凌干青道:“你说什么?”

青衣少女道:“我家主人说是这么说的咯!”

凌干青道:“你家主人知道我的急事是什么吗?”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青衣少女接着道:“小婢只是听主人怎么说,我也怎么说,凌相公有什么疑问,不会自己去问我家主人么?”

凌干青问道:“你家主人在哪里?”

青衣少女道:“凌相公答应去了?”

凌干青道:“好吧,姑娘请在前面带路。”

青衣少女嫣然一笑,转身道:“凌相公请随小婢来。”

话声一落,就低头急步行去。

凌干青随在她身后,走出一箭来远,只见一棵垂杨下面,停泊着一条黑越越的船只,舱中不见一点灯火。

青衣少女脚下一停,伸手指指船舱,说道:“我家主人就在舱中恭候,凌相公请自己上去吧!”

凌干青心头暗想:“这不知又是什么诡计?”

一面问道:“你家主人既把在下约来,怎么舱中一点灯火也没有?”

青衣少女清笑道:“凌相公既然来了,还有什么好趑趄的?难道我家主人还会存心害你不成?”

凌干青心中虽然暗自起疑,却也不肯示弱,朗笑一声道:“好,在下倒要看看,你家主人究竟是谁?”

举步跨上跳板,踏上船头,说道:“在下凌干青,应邀而来,不知是哪一位见召?”

只听舱中有人嗤的一声轻笑,说道:“客人来了,怎不请进来呢?”

随着话声,舱门已经轻轻推启。

凌干青目能夜视,便也凝足目力看去,舱中依然黑黝黝的看不到一点景物。

细辨那说话声音,似是一个女子,心中更觉疑窦丛生,不觉笑道:“舱中如此黝黑,主人这是待客之道么?”

只听“擦”的一声,眼前突然一亮,一个长发披肩的绿衣女子,背着舱门,站在一张小方桌前面,正在用手中火摺点灯。

同时只听她娇柔的声音说道:“凌相公现在可以放心进来了吧?”

凌干青听她这么说了,只得举步走入,说道:“姑娘见邀,不知有何见教?”

他现在才看清楚,舱中四周都着绿色布幔,无怪从外面看进来,不透一点天光了。

“嗯!”绿衣女子口中轻嗯一声,缓缓转过身来,说道:“凌相公请坐。”

凌干青目光一注,原来绿衣女子赫然是黑衣魔女!

自己正要找她,她却把自己找来了,一时不觉微微一怔,冷然说道:“原来是你!”

黑衣魔女今晚变成了绿衣魔女啦!

她翘着红菱般嘴角,露出一口整齐如玉的贝齿,轻盈一笑道:“凌相公没想到吧?”

她今晚似是刻意修饰了一番,柳眉如黛,眼波如水,薄施脂粉,轻点绛唇,方才在仙女庙,还没看得清楚,这回,在明亮的琉璃灯前,你可以看清楚了。

她不但美,而且艳,娇而且柔,身材苗条而匀,肌肤细腻而白,目光凝注,似秋水而明亮,明眸传情,如明珠而炙热,既含笑而含颦,亦宜喜而宜嗔。

好了,这四六句现在可不流行,但只有如此,才能把她形容得出来。

凌干青只觉眼前一亮看得不禁呆了!

谁说黑衣魔女,允是凌波仙子!

他脸上不禁一红,口中冒出一句话来:“在下正要找你。”

“我不知道。”

黑衣魔女含情脉脉的一笑,说:“我不是把你请进来了么?有话也请坐下来再说呀!”

凌干青给她一颦一笑,笑得有些局促不安,直楞楞的依言坐下,问道:“聂小香是被姑娘劫来了?”

“不错。”

黑衣魔女答得很干脆,一面抬目问道:“凌相公就是为了她才要找我,对么?”

凌干青道:“正是,因为聂姑娘是把剑送还给在下,才成了叛门之徒,在下不得不劝她离开仙女庙,她目前是个举目无亲的人,在下在道义上,有保护她的责任,你既然劫持了她,在下自然要找你了。”

黑衣魔女望着他,似笑非笑的道:“是道义么?”

凌干青被她看得脸上一红,说道:“难道不是?”

刚说到这里,只见里首绿色帷幕一动,那青衣少女手托银盘,送上两盏香茗,放到桌上,说道:“凌相公请用茶。”

很快就退了下去。

黑衣魔女星眼流波,笑了笑道:“那么凌相公可知小妹把你请来,是为了什么呢?”

凌干青道:“在下正要请教。”

黑衣魔女嫣然一笑道:“也就是为了我擒到聂小香。”

凌干青道:“在下想不出姑娘通知我的道理来。”

“我不是通知你。”

黑衣魔女媚笑道:“我有几句话想和你当面说清楚。”

接着道:“凌相公已经折腾了大半夜,我特地准备了几式酒菜,和凌相公宵夜……”

凌干青道:“姑娘有话请说,酒菜不用了。”

凌干青话未说完,绿色帷幕又轻轻飘动,那青衣少女手托银盘,端着酒菜走入,放到桌上,把两副杯筷放好,又闪身出去。

黑衣魔女亲自斟了两杯酒,含笑道:“凌相公放心,小妹还不至于在这酒菜中下毒。”

她举起杯子,就着樱唇,一饮而尽,才道:“这一杯,小妹先喝了,表示酒中没有毒药,也表示小妹的敬意,凌相公能不赏脸么?”

她喝下一杯,立即桃腮欲晕,水汪汪的一双眼睛,只是望着他,脉脉含情,等待着他喝酒。

凌干青倒是不好拒饮,只得也举杯一饮而尽。

黑衣魔女笑道:“凌相公果然豪爽,但喝了酒,总得吃些下酒菜,这样罢,小妹先吃一筷,你就可以放心了。”

说着,果然举筷在每一种菜肴中,夹着吃了,表示无毒。

凌干青只是夹了一筷菜肴,慢慢吃着,一面说道:“姑娘有什么话,现在可以说了。”

黑衣魔女朝他嫣然一笑,用筷子夹了一块熏鱼,放在他面前的碟子上,然后举杯说道:“你再干一杯,把这块熏鱼吃了,我就说。”

凌干青道:“在下不善饮酒。”

黑衣魔女不依道:“你干了这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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