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破天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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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破天骄-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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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手拉起田玉燕,身形弹起,朝墙头飞掠过去。

沈若华、毕秋云等四道人影也一齐飞掠而起,飞上墙头。

斗姆眼中绿光大盛,厉笑道:“你们想走!”

一圈人影,白发飞扬,宛如妖巫一般,半空飞扑过来。

就在大家扑登墙头之际,沈若华返身振腕一指,使出她家传的“绝户玲珑指”来,田玉燕早已在左手握着一只饭碗,这时同样一个回身,右手食、中二指一叠,一连弹出三片碎碗。

“绝户玲珑指”和三片碎碗,当然伤不了盛怒之下的斗姆,但就在斗姆堪堪扑近墙头不远,蓦地有一缕极强的指风,从斜刺里射到,这一缕指风,来得神速无比。

双方动作,何等迅疾,斗姆飞扑而来的人,不防暗中还有人出手,等到发觉,已是无法闪避,人在空中,根本也闪避不了,急忙右手一挥,—道衣袖朝指风卷去。

但听“轰”然一声,如遇霆击,指风居然穿透衣袖,一下击中右腕。

这一记虽然伤不了斗姆,却也击得她身形骤落,手腕火辣辣生痛,一条右臂几乎酸麻得握不住藤杖。

这一迟延,凌干青等五人,均已飞出墙外,疾奔而去。

斗姆尖厉的喝道:“天雷指,是欧一峰,你敢和我老婆子作对?”

她自然知道欧一峰已有二十年没在江湖出现,尽凭刚才这一记指风,功力之高,绝不在自己之下,再加上凌干青的“天壤一剑”,管秋霜祭起的“诛神剑”,自己穷追下去,也决讨不了好,是以她喝声出口,人并未跟着追出。

墙外也寂无人声,没听有人答应。

斗姆蓦地仰天厉笑,声若夜枭,说道:“也好,这是你们来惹我斗姆的,咱们索性好好较量,我若不把江湖武林搅个血雨腥风,就不叫斗姆了!”







凌干青一行五人,越出围墙,只听一个低沉声音叫道:“小兄弟,快带着她们向北走,在甘泉山下等候老夫。”

凌干青只觉这声音十分耳熟,只是一时想不起在那里听过,当下就朝大家说道:“你们快跟我走。”说完,一路朝北奔行。

沈若华叫道:“凌大哥,我们到那里去呢?”

凌干青道:“是一位老前辈说的,要我们到甘泉山下去等他。”

毕秋云问道:“是那一位老前辈呢?”

凌干青道:“我也不知道,这位老前辈的声音听来极熟,只是一时想不起来,方才就是他拦住了斗姆,不然我们还不容易逃得出来呢!”

管秋霜道:“我们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凌干青道:“要我们快走,就是这位老前辈。”

他这话,四位姑娘全不知道,因为叫她们快走的是凌干青,那个低沉声音只是以“传音入密”和凌干青说的话,但四位姑娘相信凌大哥说的不会是假话,她们心中虽然疑信参半,可是斗姆扑起的人,没有追出来也确是事实。

大家脚下丝毫没停,不到片刻工夫,就已赶到甘泉山下。

这时已快近三更,夜色已深,山林间暗影空蒙,松风如涛。

大家不觉站停下来,管秋霜道:“凌大哥,我们在那里等他呢?”

凌干青道:“这位老前辈要我们在甘泉山下等,这里离大路较近,就在这里等好了。”

话声甫出,只听一个清朗的声音传了过来,说道:“小兄弟,你们怎么才来么?还不快过来,老夫已在这里等了你们好一会了。”

凌干青循声举目看去,只见十数丈外一棵大树下,负手站着一个白衣儒生,虽然相距较远,看不清楚面貌,但只要看他潇然而立,似乎年纪不太大。

一面急忙回头道:“我们快过去。”当先举步行了过去。

今晚月色虽然不太明朗,但半钩残月,总算从云层吐出一点昏昏朦朦的月色,五人这一走近,也依稀可以看清这人的面貌了。

这个白衣儒生,看去不过四十来岁,生得长眉如剑,朗目如里,貌相清俊,含笑朝凌干青望来。

凌干青看得不禁一怔,这人自己竟然从未谋面,但依然双手一拱,说道:“今晚多蒙前辈援手……”

白衣儒生呵呵一笑道:“小兄弟不认识老夫了么?”

凌干青愕然相望,说道:“前辈……”

白衣儒生朗笑一声道:“小兄弟还记得下山之日,老夫曾托你传送过一封家书之事吗?”

“啊!”凌干青口中啊了一声道:“老前辈就是……”

他说到“就是”二字,下面“活死人”三字,却不好说出口来,是以顿了一顿。

白衣儒生含笑点头道:“不错,小兄弟总算记起来了,老夫正是活死人墓里的活死人。”

凌干青道:“老前辈那就是欧老前辈了?”

活死人微微一笑道:“老夫正是南海欧一峰,唉,二十年来,老夫一直自号活死人,这欧一峰三字,多年不用,倒好像反而生疏了。”

凌干青遇见沈大娘,取出活死人那封家书之时,曾把经过情形,告诉过沈大娘,沈若华在旁,自然也听到了。

此时听那白衣儒生说出就是欧一峰,心头不禁大是为难。

第十四章 再谒斗姆阁

沈若华听娘说过,爹叫欧一峰,是南海风雷门嫡传十六代掌门人,二十年前,自己刚出世那年,爹中了仇人一记“附骨钉”,而且还有几个仇家一路追杀,负伤逃走,隐姓埋名,绝迹江湖,音信久绝,直到最近,才由凌干青捎来一封家书,才知爹隐居茅山,自称活死人。

那么眼前这人自称他就是活死人,又是南海欧一峰,该是爹不会错了,但问题是娘今年已经四十七岁,爹比娘还大上十二年,如今该是五十九岁了,可是眼前这人,看去不过四十来岁,若论年岁,就足足相差了二十年。

是以沈若华只是拿眼望着白衣儒生,脚下逡巡,不敢上前相认,认错了人,岂不是笑话?

欧一峰目光朝沈若华投来,炯炯双目之中,忽然间起了一层雾水,脸色一黯,徐徐说道:“凝儿,除了为父,天底下还有第二个欧一峰吗?这也不能怪你,你一定认为父今年五十有九,应该是一个老人了,却没想到为父还是如此年轻,对么?”

沈若华红着脸,点了点头。

欧—峰又道:“为父昔年中了仇家一记附骨钉,这附骨钉乃是排教中最厉害的掌中钉,打中人身,直入骨骼,不但真气全灭,不死也得终身残废,只有排教中人可以先服下特殊药物,把人放入大蒸笼中,下面用烈火蒸上三天三晚,其钉自出,除了他们这种方法,天下无人能治……”

沈若华脸上不期流露出焦灼之色,颤声说道:“那我爹不是没有救了么?”

“凝儿,为父不是好好的活着?”

欧一峰蔼然一笑道:“当时为父仗着本身功力,封闭住几处重要穴道,想到普天之下,为父只认识一位方外道友,他昔年到过南海,此人一生所学,胜过为父十倍,当时就赶去想请他设法,这位道友,就是小兄弟的令师木道长!”

他转脸朝凌干青看了一眼,接道:“那知为父赶上茅山,木道长恰好云游去了,为父失望之余,只得走下山来,这句话,为父从负伤之时算起,已经赶到三天二晚急路,先前还有丝希望支持着,如今希望已成绝望,一只气就松懈下来,事实上以为父那时的内力,支持上三天二晚,已经是奇迹了,在经过活死人壕之时,但觉两眼一黑,倒了下去……”

话声甫落,突听远处传来一声嘿嘿冷笑,这笑声就像箭射一般,来得好快,声音入耳,但见两道人影,像流星般泻落,那是两个身穿一式黑袍的老者。

这二人面目深沉,脸上枯瘦得只是皮包了骨,但深陷的双眼却炯炯发光,两人四道目光,一眨一眨注视着欧一峰,一言不发,神情之间,有着说不出的诡异之感!

只要看这两人的貌相,就可断言是左道旁门之士了。

欧一峰骤觊两人,不觉双目冷芒闪动,发出一声朗朗长笑,点头道:“会在这里遇上二位巫兄,真是巧极了!”

左首黑衣人冷冷的道:“欧一峰,咱们兄弟已经找了你二十年,还算巧么?”

欧一峰含笑道:“兄弟此次重出江湖,也正想找二位巫兄谈谈。”

右首黑衣人阴恻恻道:“咱们没有什么好谈的了。姓欧的,你准备着吧!”

欧一峰道:“二位巫兄且慢。”

右道黑衣人道:“你有什么后事,就快点交代他们吧!”

沈若华听得怒声道:“你们有什么了不起,说话如此托大!”

右首黑衣人倏地回过头来,冷声道:“小丫头,你是欧一峰什么人?”

田玉燕道:“瞧你们三分不像鬼,七分不像人,一定不是好人了。”

右首黑衣人哼一声道:“该死的丫头!”右手朝田玉燕挥去。

欧一峰喝道:“巫享,你怎可对一个小女孩出手?”

凌干青就站在田玉燕身边,见他右手挥来,口中大喝一声,右手连起“乙木真气”,朝前迎击出去。

那右首黑衣人这一挥原只不过用了三成力道,以他的功力,这三成力道,田王燕也已经承受不起了。

那知凌干青这一掌上,凝聚了“乙木真气”,东方甲乙木,木能生火,“乙木真气”之中,闪蕴道家真火,正是旁门阴功的克星。

右首黑衣人这一挥虽然只使了三成力道,但他积数十年勤修苦练之功,这三成力道和凌干青击出的八九成力道,几乎相等,但力道相等,右首黑衣人就吃亏了!

因为凌干青的“木形掌”,正是克星制旁门阴功的功夫,譬如火势强,可以把水烧干,水势强,可以把火扑灭,其理相同。

两股力道相等,旁门阴功自然遭到“乙木真气”的克制了。

这一段话,说来慢,其实只是双方手势一挥一迎之事,但听“呼”的一声,右首黑衣人挥出的一记阴劲,竟然全被凌干青“木形掌”掌力击散!

右首黑衣人这一瞬间也发觉不对,愕然道:“木形掌,你是木剑道长门下?”

凌干青傲然道:“不错,在下正是木剑门下凌干青。”

欧一峰已经连连摇手道:“小兄弟,这和你们无关,你们快些退后。”

左首黑衣人森冷的道:“欧一峰,原来你有木剑道长给你撑腰。”

“笑话!”欧一峰大笑道:“这位小兄弟和四位姑娘,只是路上相逢,叙叙而已,兄弟何用什么人撑腰?”

右首黑衣人道:“那好,咱们二十年的旧帐,就在这里作个了断。”

他们对木剑道人心存顾忌,是以就没有再向凌干青等人纠缠了。

“了断自然要了断。”

欧一峰朝两人微微一笑道:“不过兄弟认为咱们应该心平气和的谈谈。”

右首黑衣人道:“咱们没有什么好谈的了。”

欧一峰道:“二十年前,兄弟纵然杀了你们排教的一位长老,那是他恃仗排教之势,在岳阳附近做出天神共愤之事,兄弟遇上了自然非管不可,后来兄弟把他本命神符送回贵教总坛,已蒙贵教总柁主谅解,不料贤昆仲邀约同门在半途中袭击,兄弟身中贵教掌中钉,幸得不死,贤昆仲二十年后,还要向兄弟寻仇,岂不和贵教总柁主的谅解相悖了么?”

左首黑衣人嘿嘿森冷道:“你可知道咱们兄弟向你寻仇,是蒙总柁主允准的么?本教可以谅解你姓欧的,但咱们兄弟非找到你不可。”

欧一峰道:“那是为了什么?”

左首黑衣人道:“因为死在你‘天雷指’下的那位长老,是咱们兄弟的亲叔叔,排教可以不向你寻仇,咱们巫家却非报此仇不可。”

欧—峰道:“兄弟中了你一记掌中钉,几频于死,还不够么?”

左首黑衣人道:“但事实上,你并设有死。”

欧一峰双目神光湛然,朗笑一声道:“二位那是非要把兄弟置之死地,才肯甘休了?”

右首黑衣人道:“不错,一命抵一命,这是天公地道的事,所以你姓欧的非死不可。”

欧一峰道:“二人若是杀不死兄弟呢?”

左首黑衣人道:“湘西巫家的人,永远不会放过你的,你若是死了,还有你子女,你子女若是死了,还有你的孙子,和巫家作对,就注定你要绝子绝孙,永无后代。”

欧一峰修眉一轩,沉笑道:“巫元,欧某已经避了你们二十年,我不是怕了你们,而是不愿如此冤冤相报,二位的令叔,当年做了什么事,二位应该心里明白,如此丧天害理的事,只要遇上武林人,谁都非管不可。”

这巫家兄弟二人,左首的叫巫元,右首的叫巫享。

巫享道:“长江上下流,排教所到之处,除了你欧一峰,谁会管咱们的闲事?”

欧一峰怒声道:“剖腹取胎,丧天害理,死有应得,难道欧某杀的不对?”

现在凌干青几人,都听清楚了,欧一峰杀的排教长老,是在岳阳附近,取孕妇的胎儿,这种只有邪门外道的人才做得出来的丧天害理之事,自然死有余辜了。

巫元道:“咱们不问你杀得对不对,你杀了巫家的人,巫家自然要找你讨还这笔帐来了,咱们话已说完,你还是乖乖的纳命来吧!”

管秋霜愤然道:“原来排教都是些旁门妖孽,你们姓巫的做出这种丧天害理之事,还不觉得羞耻,还敢找人报仇!”

巫享双目炯炯朝管秋霜射来,森笑道:“小丫头,你说什么?”

管秋霜道:“你们给我趁早滚,还可饶你们不死,不然像你们这种穷凶极恶的妖徒,姑娘就饶不得你们。”

欧一峰急道:“这不关你们的事。”

毕秋云道:“天下人管天下事,你们再要和欧老前辈纠缠不清,咱们说不得就要替江湖除害了。”

田玉燕接口道:“对啊!我早就看出他们两个不是好东西了。”

这几个姑娘连大名鼎鼎的斗姆都较量过了,那会把两个排教中人放在眼里?

凌干青虽然看出这两个姓巫的不好惹,但方才一掌把对方挥出的掌风震散,也不觉得轻估了对方。

巫元眼看三位姑娘出言不逊,这要是换了平时,早就出手了,但因方才凌干青说出来是木剑门下,心中不无顾忌,冷冷的扫了五人一眼,阴恻恻说道:“你们也是木剑门下么?”

管秋霜道:“我们不是木剑门下,你待怎的?”

欧一峰忙道:“你们快退。”

身形一晃,朝管秋霜等人身前拦来。

巫享阴笑道:“你自身难保,不用去管人家了。”双手化爪,闪电朝欧一峰当胸抓来。

欧一峰朗喝一声:“巫享,你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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