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着也给姜太公料到了,站在中间的田玉燕口中同样叫了声:“疾!”
外面四个人也脚下一紧,在当地绕着圈疾走的起来,不但四人绕场疾走,站在中间的田玉燕,也经常和大家换位,这一变化,和五行五老的阵势完全一样。
在五行五老来说,她们这是看人学样,并不稀奇,但五行变化,要走得这样纯熟,却也要经过相当时日的练习才行。草坪中间这两个圆圈在迅快的转动,看去倒也别致。
五行五老转到第三圈,突听中间那人口中又喝了声“劈!”
两个圆圈本来相距不过数尺,这时中间那人“劈”字出口,第一个接近五位姑娘阵势的老者,右手突然凌空劈出。
五行五老,个个都有数十年修为,功力深厚,这一掌纵然是随手劈出,一道掌风,势若狂风,威力之强,莫与伦比!
最厉害的是这五个老头练的是五行真气,第一个劈出的是“乙木真气”,第二个劈出的是“丙火真气”,第三个是劈出的是“庚金真气”,第四个劈出的是“癸水真气”,第五个劈出的“戊土真气”。
五行真气各不相同,威力也就回然有异,“乙木真气”,所发掌风宛如滚滚巨木,排空而至,“丙火真气”掌风炽热难耐,“庚金真气”,有如密集锋纲,锐力无匹,“癸水真气”发如波涛冲击,席卷而至,“戊土真气”黄沙滚滚,天地为之变色。
他们本来就在绕圈疾行,一人劈出一掌,也循环不息的攻到。
不,五个人转得快,劈得快,五道五行真气汇成了一道,这一道狂风般的掌风,有如黄河之水天上来,奔腾之势,何止万钧,就是五个一流高手,也未必接得下。
这分威势,直看得两边棚中的人,莫不耸然动容!
试想由五个十八九岁的少女组成的阵势,只怕连对方一掌也无法接得下来,更何况由五道掌风汇成的一道汹涌掌力?
武当掌教乙青道长、华山掌门商子畏、就是欧一峰也不禁暗暗替五女耽起心来,不知姜太公何以会要她们五个功力极浅的姑娘家去应付五行五老的?
再看五位姑娘,她们这时还是在绕圈疾走,并没有被黄河决口一般的汹涌掌风冲散或者撞飞出去。
她们每一个人左手横掌当胸,掌心向外,右手同样掌心向外,指尖后拖,走得很快,简直像走马灯,像行云流水,走得姿势美妙,还好像很轻松。
这下直看得敌我双方的不禁大感惊奇。
她们依然在绕圈疾走,连她们衣裙都丝毫没有被风吹动,那么五行五老一记记拍出来的掌风,积无数掌风汇成的一道狂飚,到那里去了呢?
原来五位姑娘左手横掌当胸,右手指尖向后,练圈疾走,就像转动的风轮一样,五行五老汇成的一道汹涌掌风,涌到五位姑娘疾转的圈圈附近,就被她们手掌引了出去。
这真是四两拔千斤,五老这般无舆伦比的掌力,经她们轻轻推引,便如道河入淮,轻而易举的导引着这股汹涌掌风,朝北首泄去。
五行五老先前还没有察觉,依然绕圈疾走,每人一记又一记的劈出五行掌,但却不见丝毫动静,自己五人汇成的一道狂飚,源源不绝的劈攻过去,竟似泥牛入海,杳无消息!
这下自然引起五人的注意,才发现五个女娃手势奇特,如挽如推,使的极似佛们“接引神功”却不又像,但自己五人的掌力一泻千里,明明是被五个女娃儿推出去的,因为她们绕圈疾走之故,掌力一经带动,引出去的极快!
五行五老有此发现,不觉脚下一停,为首老者沉喝道:“小丫头,你们这是做什么?”他这句“小丫头”,听得五位姑娘心中有气,沈若华冷冷的道:“这要问你们五位了,你们是在做什么?”
为首老者怒声道:“小丫头,你敢对老夫这般说话?”
田玉燕大声道:“哼,小丫头也是你们叫的?老头有什么了不起,你们劈了老半天,可曾伤到姑娘们一根头发,老而不死谓之贼!”
五行五老已经停下来了,但她们五位姑娘,还在绕着圆圈疾走如故,沈若华和田玉燕也是口中说着,脚下丝毫没停。
田玉燕这番话,把五行五老激怒了,尤其是那句“老而不死谓之贼”!
为首老者双目精芒暴射,大喝一声:“丫头找死!”
右手抬处,拍出一掌。
他含怒出手,这一掌“直劈天门”,一道掌风,势如奔雷,直向五位姑娘当头劈落。
毕秋云冷喝一声道:“五行五老,你们久战无功,应该知难而退,还要逞凶么?”
五个人本来顺着转圈,在毕秋云喝声中突然回身逆转。五位姑娘十条皓腕,动作整齐划一,由原式(左手横胸,右手后引)从下翻起,划了个圈,往左推出。
这一推姿势美妙无比,但五行五老为首老者劈出的一道掌风,经她们一推之后,原封不动被挡了回去!
为首老者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出的掌力,会被人家回敬过来,他也想不出她们使的是什么功夫?
就在这电光石火的时间,风声如涛,一道劲力奇猛的掌风已经撞到他身前!
为首老者心头这份震惊当真不可言喻,慌忙之间,只好再出左掌,横胸封出。
这两股掌力,全是他自己发出来的,但却互相撞击上了,发出蓬然一声轻响!
为首老者但觉胸口压力奇强,不由自主的被逼退了一步。
这是他出道江湖以来,从未遇上过的事,目中寒芒连闪,望着五位如花如玉的姑娘,口中忽然轻轻叹息一声,朝其余四人说道:“咱们果然已经输了,而且输给了五个黄花丫头,江湖上那有咱们立足之地,还是回五行山去吧!”
其余四个黄衣老者同声道:“大师兄说得是。”
为首老者道:“走!”
他“走”字出口,五道黄影同时飞起,像流星般朝山下投去。
姜太公呵呵一笑道:“你们五个还不回来么?”
五位姑娘听到师父喊声,化作五道香风,朝棚下飞了进去。这时东棚中又有三个人站了起来,正是天山三怪!眼睛—花,已在场中!这下身法之快,几乎没有人看得清他们是如何走出来的?站在中间的大怪却在此时已发出破锣般的声音喝道:“姜竹坡、木吾,现在该咱们上场了。”
姜太公含笑拱拱手道:“三位申屠老哥请了,姜某还以为斗姆把三位请来,是久幕三位在武林的声望,来主持今日武林大会公道的,三位久居天山,早已不问江湖之事,何等逍遥自在,怎么跟姜某叫起阵来了?”
大怪厉笑道:“不错,咱们久居天山,不问江湖之事,但听说你姜竹坡欺压江湖同道,把咱们视作旁门左道,一再纵容门下,赶尽杀绝,咱们再要不下山,所有黑道朋友,还有噍类么?”
姜太公笑道:“申屠老哥此言差矣……”
二怪吼声道:“姓姜的不必多说,今日此会胜者为强,你和木吾站出来,咱们一决胜负。”
“善哉!善哉!”
木剑道人打了个稽首道:“姜老施主还在五十年前,就已不和人动手,贫道也封剑有三十年了,三位施主定要和姜老施主、贫道两人较量,咱们无可奉陪,只是三位施主应该遵守昔年誓言,听贫道相劝,回转天山,悠游自在,乐享天年,岂不是好?若是助纣为虐,凶心末戢,那么昔日的誓言,只怕要应验了。”
“住口!”大怪双目之中金芒暴射,厉声道:“木吾,咱们若是怕了誓言,就不下天山来了,不错,咱们兄弟在三十年前说过,再入中原,便当五剑分尸,但此一时,彼一时,就算那姓王的匹夫在此,咱们兄弟非抓出他心肝来嚼了不可!”
他生相狞恶,露出白峥峥的齿牙,当真像是要生嚼人一般!
木剑道人听得暗暗攒了下眉,忖道:“这三个凶人,果然凶性未改!”
三怪尖声喝道:“木吾,你和姜竹坡既然不敢和咱们动手,那就乖乖的给咱们滚!”
二怪接口道:“要他们留下姓凌的小子和姓管的小丫头,才能够让他们滚。”
听他们口气,好像已经战胜了一般。
姜太公大笑一声道:“三位这般口气,是和姜某说话么,木吾兄,看来在劫难逃,不用和他们多说了。”
说到这里,右手一抬,说道:“乙青道兄、商老哥、欧老弟,就请你们三位去挡一阵了。”
武当乙青道长、华山商子畏、欧一峰三人一齐站了起来,拱手道:“前辈吩咐,自当遵命。”
于是由乙青道长为首,鱼贯走出西棚。
凌干青、管秋霜两人同时朝姜太公躬身一礼道:“老人家,他们方才说要把我们两人留下,我们也跟出去会他们好吗?”
这本是早已预定好的人数,自然非他们两人加入不可,凌干青和管秋霜这样说,只是不使对方注意罢了。
姜太公呵呵一笑道:“年轻人难得遇上这种场面,去磨练磨练也好,不过天山三怪非同小可,你们可得小心!”
凌干青、管秋霜躬身应是,并肩走出西棚。
乙青道长、商子畏、欧一峰三人走出场中,由乙青道长打了个稽首道:“三位施主请了,贫道三人奉姜老前辈之命,来向三位讨教,还望三位施主多多赐教。”
天山三怪是目前左道旁门中辈份最尊,功力最高的三个,在他们眼中,只有姜太公和木剑道人还差可和他们匹敌,乙青道长并未说出他是武当派掌教的身份,而且又称姜太公为“前辈”三怪自然瞧不起这迎出来的三人了。
大怪微嘿道:“你们是什么人,先报个万儿给老夫听听。”
乙青道长依然含笑道:“贫道乙青子,忝掌武当派门户。”然后又一指商子畏、欧一峰续道:“这位是华山派掌门人商子畏道兄,这位是南海风雷门掌门人欧一峰道兄。”
他这一亮出身份来,居然是三位掌门人,这身份不同了!
尤其少林、武当两派是千百年来一直被公认为武林中的领袖,乙青道长是武当派的掌门人,天山三怪听得不觉微微一怔。
大怪大笑一声道:“原来三位还是一派之尊的掌门人,申屠天倒是失敬了。”
这时凌干青、管秋霜两人也跟着走出,朝乙青道长欠身道:“道长,天山三位老前辈声言要把在下兄妹留下,在下兄妹也不知道什么地方开罪了这三位前辈高人,但他们既然提出来了,在下兄妹也就不得只好放手抗拒了,只是仅凭在下兄妹二人,自然万难是天山三位老前辈之敌,因此在下想道长等三位出手之时附随骥尾,也可伏作荫庇,还望道长三位赐允才好。”
乙青道长打了个稽首,笑道:“有凌施主、管姑娘二位加入,贫道自然欢迎之至!”
凌干青又朝三怪抱拳—礼,说道:“再下兄妹,既蒙三位老前辈垂青,意欲追随乙青道长等三位掌门人骥尾,向老前辈请教几手剑法,三位老前辈不会说咱们这边多了两个人手吧?”
第十九章 五剑诛三怪
“哈哈哈!”大怪仰首发出一声破锣似的狂笑,说道:“老夫兄弟,就算你来上千军万马,也不会嫌多,多上你两个小娃儿,又何足道哉?”
凌干青一抱拳道:“如此,那就谢三位老前辈了。”
乙青道长三人,从西棚出来,早已暗中有了默契,因此在步出西棚之际,就在无意之中,占了三个方位,乙青道长就站在西首。
这本是鼎足形的位置,后来凌干青和管秋霜两人走出,就没有他们的位置了,凌干青话声一落,就和管秋霜一同退向东首。
这样正好是四象方位,把天山三怪围在中间。
这也是普遍四个以联合出手的阵势,很普遍。
其实姜太公安排的位置是:凌干青占东方,他练的是“乙木真气”,使的又是青剑,自然要他守住东方了。
欧一峰是风雷门掌门人,练的是“三阳真气”、“丙灵剑法”,自然要他守住南方。
商子畏是西狱华山派掌门人,使的是太白剑,自然要他守住西方。
乙青道长使的是一柄玄武剑,自然要他守住北方。
至于管秋霜会祭诛神神,武功已得姜太公的真传,要她守的自然是中央戊土,但这样就会使对方警觉,才故意和凌干青站在一起,真要出手,(指紧张关头)她还是以中央戊土为主。
天山三怪眼看他们已经列成了四象阵势,大怪怪笑一声道:“很好,你们三位掌门人可以出手了。”
他只称“三位掌门人”那是没把凌干青、管秋霜两人放在眼里,因为这两个人是后生小辈,就是再加上几个,也不会在天山三怪的眼里。
老实说,三位掌门人中,武当、华山,是武林中盛名久著的大门派,他们对这两个大门派的掌门还不敢轻视。
南海风雷门,在江湖上只是小门派而已,因此欧一峰在他们眼中,已经是不足道了,更何况凌干青和管秋霜只是一对初出茅庐的雏儿而已!
天山三怪本是自视甚高,目空四海的人,有这种想法,原也是不错,但双方动手,应视武功为先决条件,有不得这种先入为主低估对方的自大想法。
天山三怪就因为这一念轻敌,注定了他们这一战无可挽救的失败。
乙青道长心知天山三怪武功高不可测,他们自恃身分,不肯抢先出手,自己五人,那就不用和他们客气了。心念一动,这就“锵”的一声,从肩头掣出剑来,口中说道:“三位施主请亮剑了。”
乙青道长玄武剑出鞘,商子畏的太白剑、欧一峰的丙灵剑和凌干青的青藤剑、管秋霜的诛神剑也各自出匣。
这五柄剑锋芒耀目,色彩各异,青藤剑青虹吞吐,诛神剑如一泓秋水,丙灵剑剑身不过二尺五寸,剑芒如火,太白剑色呈纯白,只有玄武剑像一柄纯铁,式样古朴,毫无光芒。
天山三怪究是见多识广,一看五人亮出来的长剑,便已看出不是凡品。
二怪怪目一翻,注定凌干青手上的青藤剑,尖声喝道:“姓凌的小子,你这柄剑从那里来的?”
凌干青早已经师父叮嘱过,这就欠身道:“老前辈见询,在下此剑乃是师门所赐。”
三怪沉哼道:“青藤剑会是你师父木剑门的剑吗?”
“青藤剑”凌干青故作不解,说道:“在下此剑,名为乙木剑,并不是青藤剑。”
“哈哈!”大怪发出破铁似的笑声,脸色狞厉,喝道:“王西神的青藤剑在你手上,他的剑法你学会了没有?”
凌干青自然看得出三人神色狞厉,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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