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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甘受任何处罚……”
慕容沛儿跪倒在地,神情痴痴呆呆,仿佛已经失去魂魄;她知道,自己的道院生涯已经结束。再无任何转圜之余地。
“没错!是她,是她唆使我这么做!”
黑暗中看到一线光明,杜云挣扎着从地上跪起身,顾不得身上的伤患,嚎哭的声音大叫道:“是她教唆我的,是她让我陷害童师弟。师弟你不要怪我……老师……”
跪爬几步,杜云冲到童埀身前,一把抱住他那双与身形相比显得格外纤细的粗腿,嚎啕大哭:“师弟你看清了吧,这都是她的主意,是她要借你接近萧十三郎,是她……”
童埀冷冷地望着他,不置一词。
杜云猛然打了个冷颤,回头看向周围。
慕容沛儿冰冷木然的目光望着他,不置一词。
贾克冷冷地望着他,不置一词。
老师、周围的人,包括他带来的那几人,全部冷冷地望着他,不置一词。
不知想到了什么,杜云瘫软在地面,嘴里犹自念着。
“这不是我的错,这不怪我,是她,是她……”
“事情已经明朗。”
轻咳两声,教习淡漠的语气说道:“本座宣布……”
“等一下!”
贾克突然开口打断教习的话,躬身施礼说道:“学生还有话说。”
教习皱眉说道:“还有何事?”
贾克说道:“启禀老师,学生这里还有些东西,请老师与诸位一观。”
说罢他从怀里拿出一枚影简,输入灵力后,如投影般展现出几幅画面,显示在众人眼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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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中,杜云向慕容沛苦苦哀求,名言自己进阶无望,需要借助外力。
画面流转,杜云求其与童埀接近,目的本是打探十三郎的法力之谜;再往后,慕容沛发现童埀炼丹颇有天赋,杜云以提升修为为由,恳求她记录丹方。
画面再转,慕容沛发现童埀研制归元丹改进之法,遂以她与杜云以往的经验辅助,并将过程记录下来。
静室中,杜云与慕容沛密谈时突然出手,将他制住并施展某种秘法,慕容沛随之如被催眠一样,对其言听计从。
最后一幅画面,杜云那道慕容沛带回来的丹方与材料,开炉引火,炼制出与其一模一样的丹丸。随即带上自己早已备妥的材料,赶往丹楼。
画面至此终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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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已看到,慕容师妹虽有不诚之心,起初的意图却非诬陷童埀,而是为了让杜云提升修为所致。之后杜云施展了某种魅惑、又或是控制秘法,这才令其生出歹意。虽有过错,亦属事出有因。”
贾克挥手收起玉简,将其呈到教习面前,诚恳说道:“如何定夺,请老师明断。”
全场皆惊,惊慌失措!惊恐不安!
贾克怎么有这么大的能力?他是如何做到这一切?他又为何要这样做!
假如他针对的是自己,又该如何防范?
……
……
教习接过玉简。沉吟良久才说道:“河东贾克……果然了不起。”
贾克苦笑回答道:“老师谬赞了,这些不是学生所为。学生受人之托,这枚玉简也是托付之人交给我,其它的事情,着实知道的不多。”
“不是你?那是什么人?”
“人是做不到的。”
人做不到的事情,便只能由鬼来做;杜云身边绝不是什么大道坦途,涉及别人的秘法或是特殊神通。谁也不好追查。
老师认真想了想,没有再追问下去,转过头说道:“童埀。你是当事者,可有要求提出?”
直到这个时候,童埀才真正明白事情的经过。木然地眼神扫视周围,脑袋仿佛被钉在脖子上,显得艰涩而吃力。
看看杜云,再看看老师,又看看贾克,贾克朝他点点头。
童埀眼中露出明悟,最后将目光投向慕容。
慕容沛儿的嘴角牵动了几下,眼泪无声滑落,凄然摇头。
“师姐的确指点过我,没有她。我炼不出这颗丹药。”
童埀转过身,朝教习说道:“请老师裁决。”
……
……
密室中,女子坐在镜前,仔细地凝望着镜子中的面孔,目光有些痴迷。那顶造型别致的毡帽已经被除下。面纱轻裹,露出一双可连星辰失色鲜花羞拢的水眸,闪耀着迷离而深邃的光芒。
那不像是人类的眼睛,倒像是两汪可吸扯光线的深潭,若是正对着它,便会瞬间迷失在那抹深幽中。不复轮回。
宽大的罩衣不在,一身彩衣将她的身体勾勒出无比曼妙的弧线,腰身仅双手可握,其下却有两团夸张的隆起,给人的感觉竟然是……拥挤!
粉红色的高领开出一道豁口,恰到好处地露出一片莹白,与一条看不到底的沟壑。
她的神色娇柔慵懒,目光却透出火一样的热情,偏偏还带着一股潮意;身体仿佛一群充满了气的完美凸凹组合在一起,蕴含着惊人的弹力。
“这样的身体,谁能拒绝得了呢?”
女子抬起春笋般的玉指,极其优雅地揉捏着额头,淡淡说道:“你能吗?”
袁朝年满头大汗,恭敬的声音说道:“仙子绝代芳华,只要是人,绝无可能抗拒得了。”
“是吗?可你都没有看我一眼。”
女子微嘲说道:“不如我把面纱除下,让你看看我的真容,如何?”
袁朝年根本不敢抬头,不停用衣袖抹着汗,认真说道:“仙子不要再惊吓晚辈了。”
女子笑了笑,淡淡的声音说道:“不是我想这样,只是我觉得,你这个人真的很不简单;如果不让你看看我,怕是不能知道你的真实身份。”
袁朝年苦涩说道:“晚辈一切都已告知仙子,哪还有什么身份。”
“是啊,按说的确是这样,可我为什么还是觉得不安呢?”
女子自语了一句,随即挥手将杂念除去,说道:“关于十三郎,师兄可有消息传来?”
袁朝年的声音越发苦涩,艰难说道:“仙子,您毕竟不是盟内之人,晚辈……”
“我不是,可我师兄是。”
女子缓缓转身,胸前两团骄傲挺立,呢喃般说道:“抬头吧,让我好好看看你,也让你好好看一看……”
“仙子恕罪!”
袁朝年的头垂得更低,急急的声音说道:“盟内正与魔域沟通,具体如何还要等些时日。只要晚辈得到消息,马上通知仙子知晓。”
“早这样多好。”
女子轻轻摆手,说道:“不用这么害怕,若是用废了你,师兄怕是不肯与我干休。”
略顿了顿,她说道:“丹楼那边,可有结果出来。”
察觉女子转回身,袁朝年这才长吁一口气,愈发恭敬的声音说道:“杜云被逐,限期三日内离开;慕容沛虽被从轻发落,但她自请离院,大概也待不长。”
女子想了想,问道:“慕容小丫头因何从轻?”
袁朝年老实回答道:“因为有童埀为其说情,不过现在……也没什么用……”
“没用么……”
女子念了一遍,淡淡说道:“怎么会没用,有用,有很大的用!”
……
……
⑴ ⑶8;看書;網三层,美女老师望着十三郎淡然的摸样,神色透出一丝嘲讽,还有一丝好奇。
“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喜欢转到幕后了?”
她说道:“本座原以为你只是心性狠辣,没想到,还是个搞阴谋的坯子。”
“学生……”
十三郎好生委屈,无奈说道:“打架这种事情很无聊,能不做,还是不要做的好。”
……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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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异域闻乡 第两百四十二章 :莫惹我,惹我没好!
“岭南三国历来不和,虽名义上联合与河东抗衡,实则内斗连连,彼此都存着吞并其它两国的心思。”
“而这其中,主要以阎虬与孟林之间的优劣为标向;虚灵宗与水仙门,是它们各自的代表宗门。”
“最近的几百年,水仙门的几大长老纷纷仙去;反之虚灵宗人才辈出,渐成胜势。水仙门为求自保,力求将门下弟子送入内院,一来为了长远打算,二来便是求庇护。”
寥寥数语,女老师便将岭南大致形势描述出来,说道:“眼下基本可断定,何问柳有资格进入内院;如此一来,三国之乱将起,恐将是一场大劫。”
十三郎听得云里雾里,暗想这和我有什么关系。犹豫了一下,他试探着问:“道院,不是不涉外界是非的么?”
女老师说道:“不涉是非,也要看是哪里的是非。岭南距离紫云城不远,若是他们之间发生灭国之战,道院颜面何存?”
“那还不容易,院长,不,只要道院发一道口谕,虚灵宗难道敢不听?”
“胡闹,道院假如随便发出这种谕令,还谈什么**于世。”
老师呵斥一句,说道:“杜云与慕容,基本可看成水仙门未来的希望;两人但有一个能入内院,岭南局势尚可维持;如今你将他们一网打尽,接下来准备如何收场。”
“这怎么能怪我呢?”
十三郎叫起撞天屈,愤愤不平说道:“道院若是愿意,大可随便找个理由把他们弄到内院;再说了,慕容沛是可以留下来的,她自己要走,我能有什么办法。”
“规矩就是规矩,内院的规矩万年传承,是任何人、括院长在内都不能动摇的铁律,岂能随便把不合格的人放进去!这个口子一旦打开,不出千年,道院必将变成另外一副摸样,难道你会不懂?”
道理真不难懂,所谓水滴石穿,只要开了先例,外界有的是办法钻门路利用。十三郎心想道理是这么说,可道理都是你们家的道理,难不成我等**就活该倒霉,童埀就应该做这个冤大头,真真好没道理。
“杜云心性有缺也就罢了,就个人而言,我一直对慕容丫头比较看好;可惜她性子柔弱,且受宗门制约、情债所累,一心想着为杜云争取机会,生生演变成这种局面。”
女老师叹息一声,说道:“说到这个,我还真没想到,贾克什么时候和你有了联系?”
十三郎为之愕然,有些羞愧地回答道:“前次他来找我,说是发现一些迹象,提醒我注意。刚好这件事情我不想出面,就……”
“因何不想出面?”
“呃……刚来的时候慕容沛就和我说过,希望我不要与杜云为敌。虽然迫不得已,可毕竟……那个……”
十三郎有些说不下去,暗想我这不是抹不开吗,何必说得那么直白。
老师冷讽说道:“迫不得已?若是早一点插手,何至于弄成现在这样;分明是你想将他一棍子打死,不允其再有翻身的机会才对。”
“废话,打蛇不打死,等他来咬我呀!”十三郎愤愤地想。
正想着,忽听老师说道:“贾克帮你,难道没提什么要求。”
十三郎摇头,随即苦笑回答道:“他只要我将来不与之为敌即可,以我这点本事,还犯得着不领情。”
听出十三郎话语中的怨气,老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说道:“孩子,你到底明不明白,现在的你……或者说将来的你,究竟会具有多大影响?”
“有吗?”
十三郎真心摇头,暗想我也希望自己跺跺脚地动山摇,挥挥手云灭涛生,问题是那可能吗?
“罢了,罢了,此事不提也罢。”
望着他一副懵懂的面孔,老师也忍不住摇头,心想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眼界窄了点。话说这也是正常情况,他才多大?心智如妖也就罢了,指望他现在就站在云端俯瞰世人,未免太不现实。
有心点破,老师担心他因此生出什么骄横的念头,干脆不再提这码事。
“贾克是个了不得的人物,懂隐忍知进退,而且擅抓机会;岭南群修,若不出意外,将来只有何问柳可与之抗衡。谷溪之所以任你将何问柳折辱到那种程度而不插手,也与这方面考虑。”
十三郎听了好生悻悻,暗想总归就是一句话,有后台命才值钱。
“至于孟林这边,杜云就不再去说他,慕容沛儿……经过此事,希望她能有所转变,若不然,怕是也成不了大器。”
望着窗外凋落的梨花,女老师幽幽说道:“身为女子,有诸多男人所无法了解的难处;其实能否在道院修行倒在其次,天下之大,何处不可得道。问题是那丫头的心性,怕是很难……将来若有机会,可酌情帮她一把。”
十三郎听得直犯晕,暗想我知道老师您很了不起,可我也没打算和您讨论男女平等这样富有哲理的话题;再说了,你们一句话就可以搞定的事情,非得折腾这么多弯弯绕,连带的咱们这些**一脑门的汗,何苦来哉。
至于说帮衬,十三郎倒不觉得排斥,童埀炼丹的确得到过慕容沛的帮助,不说有恩,起码也是功过相抵。
可问题是,他哪来的能力,又哪里来的机会。
“学生牢记老师教诲。”
嘴里这样说着,十三郎心里想的是:“你们乐意考虑大局只管去,我还过我的小日子。”
随后他说道:“老师,其实这件事情还没完,杜云所用的……”
“你还想一箭三雕?”女老师冷笑着反问。
十三郎认真回答道:“学生以为,杜云起意在先,但是要说主谋,恐怕他不够资格。”
女老师摇头,说道:“仅凭到一道功法,算不了什么证据。”
十三郎犹自不肯放过,说道:“这个容易,抓起来一问,什么都明明白白。”
一幅幅血腥残忍的画面在脑海中回放,十三郎开始琢磨该磨练哪种技法,是剥皮,还是碎骨,又或是下油锅。
“刑讯逼供?你当道院是什么地方!”女老师厉声呵斥。
“什么地方?分明就是做那个啥还想立那个啥的地方。”十三郎心里嘀咕,嘴上可不敢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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