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护听了,说道:“真是少年不经事,你知道什么?你不知那黑虎曾遇异人。传授道术,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中之物,如此轻视,落败之时,后悔如何来得及?”
苏全忠听了,不服气道:“父亲长他人锐气,灭自己威风,孩儿此去,将那黑虎擒来就是。”
苏护也有些不爽,说道:“你若去了,是自取其辱,莫要后悔。”
全忠哪里听得进去,翻身上马,开放城门,一骑当先,厉声高叫:“探马的,与我报进中军;‘叫崇黑虎与我打话!’”
蓝忙报与二位主帅得知:“外有苏全忠讨战。”黑虎听了,心中暗喜:他这次来,一是为长兄兵败,二是为苏护解围,以为全当年友谊交情。急忙令左右备坐骑,即翻身来到了军前。
见苏全忠耀武扬威,黑虎不由得笑道:“全忠贤侄!你可回去,请你父亲出来,我自有话说。”
苏全忠年轻气盛,不谙事体;又听父亲说黑虎枭勇,本来心存一拼,现在哪里肯回去?只听他大言说道:“崇黑虎!我与你势成敌国;我父亲又与你论甚交情?速倒戈收军,饶你生命。不然,悔之晚矣!”
黑虎本来也没打算怎么样,现在听苏全忠这么说,不由得大声怒道:“小畜生!焉敢无礼。今日就代尔父亲好好的教训教训你。”说完,举湛金斧劈面砍去,全忠将手中戟急架相迎,兽马相交,一场恶战。
苏全忠也是有本事,竟和黑虎大的不相上下。其实,黑虎的本事不在手里的双斧,而是背上的葫芦,不要小看了这葫芦,这葫芦乃是截教赐予,里面是暗藏玄机。
苏全忠没见到异术,放下心来,越战越勇,直把黑虎给惊出一声冷汗,大叹苏护虎父无犬子,就撤马回营,不想拿苏全忠不知深浅,还纵马追了上去。黑虎愤怒,口中念念有词,那葫芦飞到了空中,喷出黑雾来,放开如网罗大小,黑湮中噫哑之声,遮天映日飞来,乃是铁嘴神鹰。
铁嘴神鹰一出来后,就迅猛的向苏全忠攻击,苏全忠一个措手不及,匆忙之间,拿起长戟抵挡,可是如何抵挡得住。要不是黑虎见机得快,连忙指使神鹰,苏全忠定会被神鹰抓破,脑袋开花。虽然神鹰让开了,可还是在苏全忠的马头上啄了一下,把马眼给啄去了。
马受痛不住,疯狂的挣扎,苏全忠直直的摔了下来,黑虎一声令下,将他捆了个严严实实的,黑虎凯旋而归。
苏全忠全凭一身勇猛,和火气,进入敌军大营后,还是喋喋不休,骂个不停,崇侯虎听了,气愤不过,几乎想要将他拉出去斩了,却被黑虎给劝住了,一番依理说教后,崇侯虎只好愤愤作罢。但自己弟弟胜利了,也是一件好事,自是不能亏待了,连忙摆酒设宴,好好庆贺一番,扫扫晦气。
话说黑虎擒了苏全忠,探马连忙回报,苏护虽然明知是这个结果,可也不禁的叹了一口气,过了一会儿,苏护对众人愤道:“此子不听父言,自恃己能,今日被擒,理之当然。但吾为豪杰一场,今亲子被擒,强敌压境,冀州不久为他人所有,却为何来?
只因生了妲己,昏君听信谗言,使我满门受祸,官民遭殃;这都是我生此不肖之女,以遭此无穷之祸耳!
倘久候此城一破,使我妻女擒往朝歌,露面抛头,尸骸残暴,惹天下诸侯笑我为无谋之辈。不若先杀妻女,然后自刎,庶几不失大丈夫之所为。”
苏护说完,拿剑进入走进后庭,欲将女儿妲己给杀了。
102第一百五十三章 形势倒转
上回说到苏护恼怒,仗剑走进后厅欲将自己女儿妲己给斩杀了。可进去后只见女儿妲己盈盈笑脸,口微吐朱,口称:“爹爹,为何带剑进来?”
苏护一见女儿,心头不禁一软,却是始终下不了手了,毕竟是骨肉至亲,非是仇敌,此剑焉能举得起?苏护手握宝剑,过了许久,不绝含泪对妲己说道:“冤家!为你,兄长被他人所擒,城被他人所围,父母被他人所杀,宗潮被他人所有;生你一人,断我苏氏一门。”苏护虽然嘴上这么说,可心里却是明白得紧,这一切,何尝不是自己没有能力所致?
妲己深居简出,不知身外之事,如今听苏护这么一说,自然疑惑,刚要开口问,却被打断。苏护也还没来得及感叹,就听左右来报:“请老爷升殿,崇黑虎城外叫战。”
苏护听了,心下一惊,连忙传令道:“各城门,严加防守,准备攻打;崇黑虎素有异术,谁敢拒敌?”
说罢,又让众将上了城墙,支起弓弩,架起信炮灰瓶滚木之类,一应完全。
黑虎在城下见了那个样子,知道苏护惧怕自己,不肯出来,心里感叹,他不出城,自己如何与他商议?事情又如何解决?无奈之下,只好回去,又命人前去叫阵,可是探马只报苏护死不出城,无奈让兵将继续围住城墙。
崇侯虎见了,对黑虎的行为有些疑惑。说道:“贤弟可用云梯之类攻城,又何怕他来?”
黑虎听了,对崇侯虎说道:“不用如此损兵折将,如今只要断其粮道。使城内百姓不能接济,则不用多久,此城不攻自破矣!长兄可以逸待劳,等西伯侯过来了,再作处置。”
崇侯虎听了,觉得有理,对黑虎说道:“贤弟所言极是。倒是兄长糊涂了。”
却说苏护被困在城内,面对围住的大军,断了粮草补给,也是一筹莫展,他心里也清楚得紧,如果接着下去。闹起粮荒,此城就不攻自破,自己也是束手待毙。正忧闷间,忽听来报:“启禀君侯,督粮官郑伦候到了。”
苏护听了,摇头感叹道:“粮管虽回来了,但是此城被困。也是无用。”感叹归感叹,人家回来了。也是难得,苏护自然不会将他怠慢了,就连忙召见督粮官。
郑伦道滴水檐前,欠身行礼毕。这才对苏护说道:“末将路途之中,听闻君侯反出了商朝,又听崇侯奉旨征讨君侯;因此上未将心悬两地,星夜奔回。但不知君侯胜负如何?”
苏护听了,知道郑伦还不了解事情的经过,就对他说道:“前段时间。我等例行赶往朝歌,朝服纣王。不想昏君听信奸臣的谗言,欲纳吾女为妃;吾以正言谏诤,抵触昏君,不想昏君不思己过,还令人将我拿下,欲将我斩杀于宫中。”
说到这里,苏护缓了一口气,接着说道:“期间,费仲和尤浑两人,不知道是安了什么心,开始煽风点火,后来却又将计就计,赦吾归国,让我亲自将女儿送去;
我因一时暴躁,在午门题诗反商。如今天子大怒,命崇侯虎带兵伐吾,吾连翻赢了他二三阵,崇侯虎损兵折将,我军大获全胜;不想曹州崇黑虎赶来,将吾子全忠给了拿去。我想黑虎身有异术,勇冠三军,自己非是敌手:今天下诸侯八百,我苏护不知往何处投托身?
自思至亲不过四人,如今长子被擒,估计生还无望,不若先杀妻女,然后自尽,也不使天下后世取笑于我。汝众将士还是收拾行装,速速往投别处,也不误了诸位的前程!”
苏护说完,兀自伤神。郑伦听了,对苏护说道:“君侯怎么如此颓废,是醉了迷了痴了?何故说出这等不堪言语?天下诸侯,有名者,西伯侯姬昌、东伯姜桓楚、南伯鄂崇禹,总八百镇诸侯。一齐都到冀州,也不在我郑伦眼角之内,何苦自视卑弱如此?末将自幼相从君侯,何蒙提,玉带垂腰;末将愿效誓死追寻,以效犬马之劳。”
苏护听了,以为郑伦晕头了,对他说道:“难道尔路逢邪气,侵了脑袋,开始满口乱谈了?且不说天下八百镇诸侯如何,单是黑虎一人,就曾经拜异人为师,传授道术,神鬼皆惊,胸藏韬略,万夫莫敌,你如何轻视此人?”
郑伦见苏护不信他,仗剑说道:“君侯在上,末将不生擒黑虎来见,就把顶上首级,纳于众将之前。”说完,不立下军令状,也不理众人的神色,径自走了出去。
郑伦翻身上了火眼金睛兽,使出两柄降魔杵,放炮开城,排开三千乌鸦兵,像一块乌云卷地,对着阵营,大声喝道:“只叫崇黑虎出来见我。”
崇营探马报人中军:“启二位老爷!冀州有一将,请二爷答话。”
黑虎听了,对崇侯虎欠身,说道:“大哥且休息,待小弟一往。”
说罢,调本部三千飞虎兵,一对旗开处,黑虎一人当先;见冀州城下有人马,按北方一簇壬癸水,如一片乌云相似。那一员将,面如紫枣,须如金针,带九云烈焰冠,大红袍,金锁甲,玉束带,骑火眼金睛兽,使两根降魔杵,正是郑伦。
郑伦见崇黑虎装束稀奇,带九云四兽冠,大红袍,连环铠,玉束带也是金晶兽,使两柄湛金斧,勇猛无比。两人都在心里暗赞了对方。
黑虎认不得郑伦,对来人喝道:“冀州来将,通报姓名?”
郑伦听黑虎一喝,说道:“冀州督粮上将郑伦也。汝莫非曹州崇黑虎。擒我主将之子,自恃强暴,可速献出我主将之子,下马受缚;若道半个不是。立为齑粉。”
崇黑虎身怀绝技,本就是一代高手,现在听了这话,不禁大怒,骂道:“好匹夫!苏护违犯天条,有碎骨粉身之祸;你皆是反贼逆党,敢如此大胆。妄出狂言。”
黑虎说罢,催开坐下兽,轮起手中斧,飞来直取郑伦。郑伦手中杆,急架相还。二兽相迎,一场大战。
二将相交。只杀得红云惨淡淡,白雾云霏霏;两家棋逢对手,谁也生不了谁。却说黑虎是有异人相教,那郑伦也不例外。郑伦也曾拜西昆仑度厄真人为师,只是那度厄真人知道黑虎乃是封神榜上有名之士,特传他鼻窍中二气,吸人魂魄;凡与将对敌。逢之即擒。
郑伦和黑虎打了一阵,知道想靠勇力降了黑虎是不可能的。顿时心生一计……只见郑伦卖了一个破绽,露出了大片空挡,黑虎见对方露出大片空挡,知道无法回防,不知是计,直接扑了上去,想将郑伦给抓了。却听一声响如钟声,郑伦窍中有两道白光喷了出来,收入魂魄。
崇黑虎耳听其声。不觉眼目昏花,跌了个金冠倒束。铠甲离鞍,一对战靴,空中乱舞。乌鸦兵见机行事,连忙冲了出去,生擒活捉了黑虎,又取来粗绳,帮了黑虎二臂,将黑虎捆得个严严实实的。
黑虎过了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定睛看了看自己,却是被人帮了。气闷不过,黑虎不由得怒声喝道:“此贼果然好障眼法,如何不明不白,将我擒获?”
却说苏护在殿上等待,只听一声鼓响,颓废说道:“郑伦休矣!”仿佛
瞬间老了一般。
又见探马飞报进来:“启君侯!郑伦生擒崇黑虎,请令定夺。”苏护不知其故,心不暗想:郑伦不是黑虎的对手,黑虎如何反为郑伦所擒?
苏护当下不慢,急传令道:俱之进来!
郑伦至殿前,将黑虎被擒,诉说一遍;这个时候,又见众士卒,把被捆得严严实实的黑虎,簇拥至阶前。苏护见了,连忙走下殿,喝退左右后,亲自为黑虎解开束缚;跪下说道:“苏护如今得罪天子,乃无地可容之犯臣;郑伦不谙事体,触犯天威,苏护罪责难逃,当是死罪。”
崇黑虎听了,连忙将苏护扶起来,对他说道:“仁兄与弟一拜之交,未敢望义;今被仁兄部下所擒,有何愧疚可言?又蒙君侯厚礼相看,黑虎感恩非浅。”
苏护请黑虎上坐——尊主位,又命郑伦等将领来见。黑虎自然知道苏护打的是什么思想,对他们说道:“郑将军道术精奇,今被所擒,使黑虎终身悦服。”
两人客气一番,就豪爽言欢。苏护见了,大喜摆宴,与黑虎郑伦二人欢饮。苏护把天子欲进女之事,一一对黑虎诉了一遍。
黑虎听了,沉思一番后,对苏护说道:“小弟此来,一则为兄失利,二则为仁兄解围。不期令郎年纪幼小,自恃刚强,不肯进城请仁兄答话,因此被小弟擒回在后营,现在安然无事。此次小弟前来,确实是为仁兄想办法的。”
苏护听自己的儿子没事,大为宽心,对黑虎谢道:“此德此情,何敢有忘?”
客套一番后,二个君侯城内继续饮酒。却说黑虎被擒后,那崇侯虎的报马见了,连忙赶了回去,进了辕门,对崇侯虎说道:“启君侯!二爷被郑伦擒去,未知吉凶,请令定夺。”
候虎听了,微微一惊,问道:“吾弟自有道术,为何被擒?”
其时掠阵官言:“二爷与郑伦正战之间,只见郑伦把降魔杵一摆,三千乌鸦兵一齐而至;只见郑伦鼻子里两道白光出来,如钟声响亮,二爷便撞下马来,故此被擒。”候虎听说,惊道:“世上有如此异术?再差探马打听虚实。
第一百五十四章,姬昌解围进妲己
崇侯虎听了,心下不悦,他虽然蛮横,可也不傻,这西伯侯打的倒是好主意,等他们兄弟都败了才出现,安的绝对不是什么好心,传令:“让他进来。”
只见一个素服角带,上帐行礼后,说道:“卑职散宜生拜见君侯。”
崇侯虎也不客气,直接问道:“大夫!你主公为何苟且偷安,竟不思为国,反而按兵不动,难道想违逆朝廷旨意不成?你主公甚非为人臣之礼。今大夫此来,有何话要说?”语气咄咄逼人,丝毫不留情面,正合了他蛮横的个性。
散宜生听了,也不生气,却是温文尔雅的样子,对崇侯虎说道:“我主公曾言:‘兵者,凶器也。’人君不得已而用之。今因小事,劳民伤财,惊慌万户,所过州县府道,调用一应钱粮,路途跋涉,百姓有征租榷睡之扰,军将有披坚执锐之苦。因此我主公命卑职下一纸之书,以息双方之战;又使苏护进女入王廷,双方各罢兵戈,也不失是一殿股肱之意。如苏护不肯,有叛逆之意,到时大兵一至,叛除奸,罪当灭族,那时苏护死而无悔。”
崇侯虎听了,冷笑道:“姬昌自知有违逆朝廷之罪,特用此支吾之词,以求自圆其说。吾先到此,损兵折将,恶战数场,也不见苏护有服软的迹象;那贼人难道是用一纸,就可降伏的不成?”
说到这里,崇侯虎停顿了一下,笑着说道:“好,如今,我就看大夫是如何用一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