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画上两人,身上皆是未着寸缕,男上女下,两体交缠在一起,不知是何之意。
再翻第二页,皆是文字。
离草看了一眼,便禁不住赞叹一声:“唔,不仅有画,还配有文字详解,果然是好书!”
倒是苍绯不知怎的,声音中竟有几分恼羞成怒的味道:“你这不长脑子的小草儿,你究竟是否知道这是何书 ?''”
离草怪道:“自然知道,白纸黑字写着‘春宫术’,有何问题?”
苍绯顿了顿,难得耐着性子与她解释:“你又可知,春宫术乃男女之间的……欢爱之术?”
离草点头,指了指书册上的画:“自然也知道,这画上画的可不就是一男一女。”
“那你还敢看?还敢学着去和慕流音做?”声音拔高几分,语气中莫名带了丝焦躁。
离草更觉奇怪:“为何不敢?师父是男子,我是女子,要讨师父欢心,这春宫术不正适合?”
苍绯颇有种朽木不可雕也的无力感,果真是打深山老林里出来的小妖,完全不谙世事,真是叫人又气又无奈。
离草见他不再开口,便又专心研究起她的“春宫术”。
不过这法子委实有些难了,必须二人都脱了衣服之后才可做。
她要脱衣服不难,但如何让师父脱了衣服,这却是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而慕流音也很快发现,近几日,他这个徒弟有些奇怪。
平日他喜好独自在房中静坐修炼,而离草也颇为乖巧,每日都在自己房中记诵经诀。
但这些日子,她却常常往他的房中跑,甚为殷勤。
“师父,你热不热?不如脱了衣服罢,凉快些。”离草站在一旁,眨巴着大眼,殷勤地问着他。
慕流音微微一笑:“为师不热。”
此话刚出,便见离草一脸失落的模样。
正待问她有何事,却见她眸光又是一亮,拿过一旁桌上的砚台:“师父你写字么?徒儿替你磨墨。”
见她这般执烈的目光望着自己,慕流音只当她是想学字了,便点头应了她。
这边宣纸刚一铺好,她那边墨磨到一半,手却忽而一滑,整个砚台都打翻在了他素白的衣袍上,染了一片黑。
“呀!对不起师父,徒儿一时手滑,弄脏了师父的衣服,师父把衣服脱下来,徒儿这就帮你去洗。”虽然似是在道歉,可这声音怎么听着却有些欢快的味道?
“不必如此麻烦。”慕流音拦下了她伸过来要脱衣服的手,长袖轻轻一挥,被沾染了墨迹的地方瞬间便不见半点污渍,一片洁白。
离草瞪圆了眼,足足呆了半晌,然后泄气地叹息了一声。
法术果真好用的很,衣服都不必洗,怪不得师父的衣袍总是这么洁白无垢。
这样一来,倒叫她更加艳羡起来。
慕流音却是也察觉出离草近日的怪异,复问她道:“小草,你这几日总围在为师身旁想做什么?”
离草自是不会招认,只借口道:“徒儿只是想多陪陪师父。”
慕流音眸光淡淡一斜:“为师让你记诵的经诀你都看完了?”
离草随口应了一句:“唔,差不多了……”
慕流音抿了抿唇:“那背来与为师听听。”
离草一下子恍过神来,禁不住抬手擦了擦汗,磕磕绊绊地背诵起来。
好不容易背完,慕流音有些失笑地摇了摇头,抬头轻轻一敲她的额头:“短短一篇经诀,十句里便错了九句,如此也叫差不多了?”
离草颇有些尴尬地垂头数着地上蚂蚁。
“还不去再好好记熟了,不得贪玩。”慕流音叮嘱了她一番,便淡淡挥了挥衣袖。
离草只得乖乖退出房间,又闭门钻研起“春宫术”。
只是几日下来,想脱师父衣裳的计划都频频失败,离草最终不得不宣告放弃。
唔,若是这法子可以不脱衣服就好了,只是不知道若是不脱衣服,效果是否会减半?
离草斟酌了半刻,决意再去请教兔师兄。
白无瑕见到离草,立时笑眯眯且暧昧地问:“草师妹,进展如何啊?”
离草一脸愁苦地对他道:“兔师兄,这法子委实太难了些,我试过了,可惜做不到,想请问师兄可还有其他更简单些的法子?”
闻言,白无瑕若有所思地托着下巴,沉吟:“这春宫果真是起步太高了些么?这么说来,还是要从基础教起。”
“什么是基础?”离草虚心求教着。
白无瑕弯了弯亮亮的眼,摇头晃脑道:“这个嘛……你且跟着我学。”
说着,他双手拈了个兰花指摆于面前,腰身如蛇一般扭动了几下,双眼半眯,如雾般朦胧而又迷离,细着嗓音无比娇柔地冲着她勾了勾手指:“好妹妹,你过来呀!”
离草浑身的鸡皮疙瘩抖落了一地。
这与当初云嫣勾引男子之态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处,但由兔师兄做起来,却是诡异了一些。
“这……真能管用?”她半信半疑地望着白无瑕,甚是担忧。
虽然见过云嫣用过之后的成效,但对师尊不知是否同样有用。
“当然!”白无瑕拍着胸口保证:“只要你能学得我一半,包管男子见了都欢喜。”
好罢!既然兔师兄这般信誓旦旦,那便姑且试上一试。
只是离草跟着白无瑕学了大半日,却怎么也做不来那搔首弄姿之态。
惹得白无瑕也是摇头连声叹息:“草师妹你怎的如此没有女人味?”
何谓女人味?难道女子与男子身上的味道还不一样么?
离草奇怪地低头在自个身上嗅了嗅,并未觉出有什么不同的味道。
白无瑕最终只得无奈放弃:“罢了罢了,看来草师妹你实是没有这方面的天赋,师兄我只能另觅他径。”
说着,他皱眉思忖了半刻,双手一拍,喜形于色道:“有了!”
他自袖中摸出一只小盒,打开之后,却见里面是两只小虫。
“这是什么?”离草看着他将两只小虫拈出,其中一只递到她面前:“这是师兄我精心培育的同命相连蛊,师妹你只要将这只蛊吃下,师兄我做什么,你便也会跟着做什么。”
离草接过那只小虫,有些嫌弃的皱了皱眉:“真要吃下去么?”
“师妹放心,这蛊安全的很,一点都不难吃哦!”说着,他一面将另一只小虫直接塞进了嘴中,吞了下去。
离草嘴角微微抽了抽,再瞅瞅手里拈着那只小虫,闭了眼,硬着头皮吞进了肚里。
“草师妹,给你看看效果。”白无瑕略一凝神,然后冲她眨了眨眼。
离草只觉自己不受控制一般,也冲他眨了眨眼。
“如何?”他弯了眉眼。
离草也弯了眉眼:“甚妙!”
她心中不由暗叹,兔师兄这同命相连蛊当真神奇的很!
白无瑕笑眯眯地撤了蛊术,冲她挥挥手:“还不快些回去寻你那心仪的男子,师兄我等着帮你。”
离草点点头,兴冲冲地奔回了琼天宫。
刚一进宫门,脚下便不由自主地踮起小碎步,她一路扭着腰肢到了师尊的房门前,一只胳膊如若无骨般地搭在了门边。
正在清修中的慕流音察觉到她来,睁了眸望向她,但见她这般模样,不由一诧:“小草?”
093 非有意勾引
正在清修中的慕流音察觉到她来,睁了眸望向她,但见她这般模样,不由一诧:“小草?”
“师父。”离草学着兔师兄教她的,用极之柔媚的声音轻唤着,身子一面自发地扭摆着朝他走了过去,一直在他面前才停下。
然后,她的一只手抚上了自己的肩,指尖一拈,衣裳便被轻轻拉下,露出了半个肩。
慕流音微微蹙起了眉,声音略微加重了几分:“小草,你在做什么?!”
她这副搔首弄姿的模样是怎么一回事?
然而,她却并未停止动作,反而变本加厉。
手,继续扯着衣裳一丝丝下拉,直至整个外衫都褪去。
她拈着外衫的两指向外一扬,然后轻轻松开,衣衫便轻然地飘落在地。
而她则绕至了他的身侧,双手自他身后轻柔地搭上了他的肩,整个身子也俯在了他的背上。
尤其双胸还有意地在他背上蹭了两下。
慕流音面上终于再无法保持淡定之色,沉声清喝:“小草,莫要再胡闹!”
“师父,我……这……不是……”听得他微愠的声音,离草直觉有些不对劲,想要停下来,然而身子却是不受控制。
她的双手不听使唤地自他前襟探入,一点点向里摸索着。
慕流音当下便沉了脸,蓦地捉住她的双手,站起身来:“你眼中还有我这个师父么?!”
离草初次见他露出这般气恼的模样,心中不由“咯噔”一下,寒了大半截。
兔师兄你可害惨我了——!!!
她一面默默哀嚎着,一面着急向师尊解释:“师父,我不想这样的,是兔师兄……”
“兔师兄?”慕流音微凝了眉看着她。
眼瞅着自己还在扭着小腰,离草急得泪眼汪汪:“是兔师兄用的蛊术,我实是不受控制!”
闻言,慕流音这才探手摸上她的脉,只半晌,便又沉了眉:“果真是蛊术。”
他双指一并,点上离草的背心,有淡淡的光芒自他指尖散出。
约摸半刻功夫之后,离草便“哇”的一声将那只蛊虫吐了出来。
慕流音这才撤了手,拢了眉心看着离草,几分无奈地摇头道:“且与为师说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罢。”
离草弱弱地垂着脑袋,两只手指戳啊戳,小小声道:“我近来新认识的玉泱长老座下弟子白无瑕,他与我正好是同族,我们甚是合得来,这回想必兔师兄只是与我开个玩笑罢。”
万不能告知师父实话,否则师父定是更要生她气。
“玉泱座下的么?”慕流音沉吟了半晌,然后轻轻抚了抚她的头:“为师知道你一人寂寞,但也莫要玩的过头,修仙便该静心,以后莫再跟着学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见他不再追究,离草这才松了口气:“是,师父。”
待回了房间之后,离草忍不住忿然道:“这兔师兄出的什么法子,险些叫我弄巧成拙。”
苍绯却是幸灾乐祸:“你这小妖不是说宁可信他也不信本君么?如今可是尝到苦头了?”
离草自认理亏,无话可驳。
她怎会知道兔师兄也不可信,不过就算如此,她也还是宁信兔师兄不信大叔。
*** ***
又过了几日,离草与白无瑕再见之时,她便一脸幽怨地瞪着他道:“兔师兄你忒不厚道了,还保证的什么好法子,害我被师父责骂!”
“师父?”白无瑕怔然了半晌,然后一脸意味深长地看着她,摇头晃脑,忽地又抚掌笑道:“原来草师妹心仪之人竟是执剑长老,啧啧,现今果然是流行师徒恋么?”
离草却是糊涂了,何谓师徒恋?
她不过是想讨师尊欢心,好让师尊教她修炼的窍门罢了。
白无瑕笑呵呵地又施施然道:“草师妹你也不能怪师兄我,你并未说明对象是慕长老,不然我便不会教你那般露骨的法子了,倒是白白浪费了我的蛊虫。”
离草瞪圆了眼,奇道:“怎么?这对象不同,法子也不一样么?”
“那是自然!”一番思量过后,白无瑕笑眯眯地掸了掸额前发丝,郑重其事地拍了拍胸脯:“草师妹放心,这法子多的是,若是你信不过为兄,不妨随我下山去城中瞧上一瞧,那里的凡人会的可是更多,包管有一款适合师妹!”
到底是同族,姑且便再信他一回。
离草抬头看了看天色,时候还早,于是点点头:“好,烦请师兄带路。”
白无瑕带着离草御剑下了山,进了离昆仑最近的一座小城,城中一派热闹繁荣景象。
离草很是新鲜地四处张望着,一面问白无瑕道:“师兄,你所说的有法子的凡人在哪?”
白无瑕瞅了瞅四周,然后抬手一指前方:“师妹看那里。”
离草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但见他手指的地方正站着一男一女。
女的正揪着男的耳朵,骂骂咧咧:“你个死鬼,满身酒气,昨夜又跑去哪里厮混了?!”
而男的被骂不但不气,反倒笑嘻嘻地从怀里摸出一根簪子,谄媚道:“娘子莫气,你瞧我给你买什么来了?”
女子接过簪子,面上怒气立时消了大半,哼哼道:“算你这死鬼还有点良心,还不快给我插上,瞧瞧好不好看?”
男子笑应着:“是是,娘子花容月貌,就算不插已是无人能比,这一插上更是赛过仙女!”
女子这下气是全没了,只娇嗔一声:“贫嘴!”
离草瞅着,不觉有些糊涂:“那女子对男子又打又骂,哪里来的讨好?”
“师妹这便不懂了。”白无瑕摇头晃脑地与她解释:“人间有言道,打是亲,骂是爱,这打和骂皆是爱的表现,不然你瞧那男子又怎会被打骂了还如此高兴?”
体内传来一声不予苟同的冷嗤:“荒谬!”
离草直接无视,抬手一拍,顿悟:“原来如此!”
不过,若是要她揪着师父的耳朵,指着师父的鼻子骂……
她默默想象了一番,觉得此场景甚为惊悚,复又摇头道:“不行!这不适合我!”
白无瑕又执了她的手,悠然笑道:“不适合没关系,师妹且再随我来。”
离草跟着白无瑕又进了戏馆,此回唱的正是一出“白蛇传”。
许仙初见白娘子,为其美貌所惊,正遂了白娘子报恩之愿,于是成就一番大好姻缘。
白无瑕对此点评道:“要讨男子欢心,容貌也是甚为重要,若非白蛇生得一副好脸面,许仙又怎会瞧上她?更莫说之后的种种姻缘,故而,漂亮的容貌也是必胜法宝。”
离草了悟地点了点头,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总算还有些自知之明,复又叹息地摇了摇头:“还是不行!这个法子也不适合我。”
白无瑕也看了看她的脸,英雄所见略同地点点头:“确实。师妹再随我来。”
这回,白无瑕带她来的,乃是一个唤作“沉香楼”的地方。
“这便是人间所谓的青楼。”
“青楼?”离草甚为不解地抬头仰望:“这分明是一座红色的楼,为何要唤作青楼?”
白无瑕笑而不解释,只神秘地与她道:“这可是双修的好地方。”
“双修?”离草倒是头一回听闻这个词,好奇心立时又被勾了起来:“何谓双修?”
白无瑕摇头晃脑地与她说明:“双修乃是男女之间修行的一种好方法,可以采阴滋阳、取阳补阴,极之妙哉。”
“那是否可以增长灵力?”这个可是离草最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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