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
温家四位高手以身试法,全都输了。大爷爷也死心了,把温九和温十三找来,和苗、骆两家的高手一起,按照拓斜师祖的留言,施展三术合一的秘法,前后两次均大功告成。
小蚩毛纠的本命蛊进入毒者的体内,护住所谓的心魂,蛊虫本身也沾染了极强地毒力,又在尸舞的炼化之下引入阴气,再回到苗人体内,会让巫力暴增;同样慕慕以控尸的法门控制半死的温九、温十三,在她和两位傻叔叔以及阿蛋之间,阴力、毒力和本命蛊之间不断的相溶、交换,慕慕也受益匪浅。
三术合一之后,不仅两位傻叔叔现在毒功精进。小蚩毛纠的巫蛊之力、慕慕的尸法也同时突飞猛进,就算放到修真道上,也算是出色地好手了。
大爷爷终于开口了,充满敬佩的叹道:“师祖爷的功法,是阳毒之力、阴尸之力、巫蛊之力三者交融,最终各得其所,其中的道理咱们钻研不透,不过法门总算是牢牢掌握了!”
对于温、苗、骆三家弟子来说,明白一加一等于二就足够了,至于为什么等于二,知道最好,不知道也无所谓。
三术合一之后,参与施术的弟子功力突飞猛进,以后再各自修炼,成就不可限量,仰望一下两千年的三位师祖就知道了。
不过其中受惠最大地还是毒门弟子。重塑经脉几乎相当于脱胎换骨。巫门和尸门地弟子相对来说稍差了一些。
现在温苗骆三家虽然只培养出四个好手。其中还有俩傻子。但是弄清楚了师祖神术地法门。不难想象十几年或者几十年后。三家弟子人丁兴旺。三三组合。到那时看看五福、再问问世宗。还有谁敢在他们面前撒野。
温乐阳无比舒畅地长出了一口气。还没来得及说话。大爷爷就哈哈笑着站了起来。拉着他就向外走:“还有件大好事。盘山公冶那帮子人也不光是能吃。炼器地功夫也要地!”
温乐阳大喜。当初佞蛟地一分两份。血肉内脏交给温家去炼毒。皮骨则由盘山公冶家来炼器。听大爷爷地意思。公冶老爷子这边也应该成果颇丰。
一大屋子人都跟着温老太爷来到了村后。村后地空地上。一只足有四五层楼地铜炉巍峨耸立。古铜色地炉壁上密密麻麻刻满了古朴地符篆。炉口出映出一层红彤彤地火光。炉子下面围了几十只帐篷大小地风箱。另外还有一条清冽地水渠盘绕在火炉四周、透着异香地不知名木材码得像小山一样……
尾末也在剑炉附件。不过根本无视周围地一切。就老实巴交地守着一小块石板写写画画。连温乐阳来了他都不知道。
公冶老头正低头琢磨着什么,看到一大群人走过来,脸色里满是不耐烦,不过在看到温乐阳之后,神色霍然大喜,那份子高兴就好像一个刚考了一百分,正举着试卷进门的小学生。老头大笑着一把拉过来温乐阳:“就差你了!”随即对着自家地弟子大吼:“小子们,把炉火给我挑起来!”
温乐阳被公冶的样子吓了一跳,原先一个精神矍铄的老头现在变得形容枯,脸色灰败难看,目光浑浊黯淡,好像刚刚生过了一场大病。
公冶家的百余名大汉本散坐在一旁,听到家长的号令之后齐声喝应,各自撇掉上衣,露出古铜色的上身,肩臂胸腹间岩石般的肌肉随着呼呼的扯风声,坚硬而有力的滚动着。
不过喘口气的功夫,巨大的火炉内霍然窜起数丈高的巨大火苗,好像一条贪婪的巨蛇,正摇头摆尾扶摇直上,想要去尝一尝刚刚挂在天角处的月亮。
其余的公冶弟子也忙碌起来,不停的把那种不知名的木料递进炉膛,温乐阳的耳力卓绝,隐隐的听到那些香喷喷的木头一进巨炉,就会发出一阵欢快的轻笑,那声音合在呼呼风响、霍霍火灼中,让温乐阳觉得头皮发炸。
一阵阵催人的热浪轰轰蔓延,颤抖的空气缓缓游弋,不知何时悄然汇聚成一条仿佛透明又带着几分氤氲的莽带,层层缠绕在巨大的铜炉上,火光愈发的炽烈,由红而黄,最终变成了璀璨的银白,古铜色的炉身却变得通红,仿佛随时都会化作一腔铜汁喷溅肆意,无数古拙的符文痛苦的挣扎着,直到遽然,从炉壁中发出了‘当’的一声巨响!
所有在拉扯风响的壮汉都不约而同的从嘴角被震出了一抹鲜血!
公冶老头的腰板挺直,神态间的颓一扫而空,随着炉膛里地那声巨响吐气开声的断喝:“刃归!”
壮汉们闻言就像得到了天神的旨意,眼神痴迷而执着,风箱的动作从协调有力变成疯魔癫狂!
温乐阳以前连打铁的都没见过,哪遇到过这种不要命的阵势,整个人都站在炉子跟前目瞪口呆。倒是胸口的我服了,呼呼怪叫着,全身都兴奋地绷紧了。
炉膛中又是一声巨响!不若刚才那声大响铮戾,却远比其厚重,拉风箱的汉子们哇的一口鲜血,狠狠泼溅在胸口手臂。
公冶老头再次仰天大吼:
!”人人神色狰狞而恐怖,炉子仿佛已经变成一只魔鬼,而公冶弟子却像趋之若骛,至死不悔!
直到第三声巨响铿锵,公冶老头的声音也陡然利起来,声嘶力竭的吼了一声:“得魂!”一边说着,一边对温乐阳打了个‘给我上’手势。温乐阳眨巴着眼睛,傻了,小声问了句:“上哪?”话音未落,遽然身后一股无可抗拒地巨力,把他一把抛向了炉子,苌狸师祖咯咯笑着:“去炉子里捞好东西!什么也不懂的小子!”
虽然明知道狸不会害自己,温乐阳还是被吓得魂飞魄散,听说过铸剑师父以身养剑纵身剑炉的,没听说扔围观群众地……
妖娆炽烈的火蛇正奋力摇摆,仿佛要努力挣脱炉膛飞天而去,而就在温乐阳被扔过来的刹那里,烈焰轰然炸碎成万盏银弧,随着一声分不清是惨嗥还是欢呼啸叫,顷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温乐阳觉得自己的灵识、目力、听力在一瞬间都被烧熔天地地高温焚了个一干二净,浑身上下都蓄满了生死毒之力,却偏偏无法挣扎扭动一下身体,一头扎进了炉膛里,旋即,沉甸甸的温暖一下子把他彻底包裹了起来。
刺眼的光芒陡然一敛,刚刚仿佛变成日出之地的温家村,瞬间恢复了宁静与黑暗。
每个人都有些口干舌燥,耳朵里只能听到自己蓬蓬的心跳声,温九和温十三表情悲壮,使劲提着鼻子嗅着,还好始终没闻到烤肉香气,否则也不知道他们俩会失声大哭还是跑到厨房去拿孜然和辣椒……
炉子里炼的是佞蛟地皮和骨,佞蛟皮制甲、佞蛟骨炼刃。
因为温乐阳没有元神之力,一般来说无法像修士那样炼制自己的法宝,不过佞蛟不是凡物,公冶家地炼器之术更是神技,公冶老头子绞尽脑汁,终于想出了一个法宝与主人的同心之法。在炉子里,蛟骨地精髓‘蛟刺’已经被温乐阳养好,会在炉火中护主不让温乐阳被烧伤。同时温乐阳毒功流转,与蛟骨、蛟鳞皮共同淬炼,扛过最终一道炼神的真鉴之火,即可大功告成。
大爷爷早就听公冶老爷子说过这个过程,心里还是有些不安,骆大爷却笑声对着他兄弟说:“公冶老头子,是不是看西游记学来地这招?”
笑嘻嘻的摇摇头:“人器合炼的法术以前就有,只要火候掌握好了就成。”
拉风箱的壮汉个个神情萎顿,现在都停下了手里的活计,带着几分紧张的盯着家主。
一向自信的公冶老头子现在居然也有些目光闪烁,有些迟的看了狸一眼,苌狸用力的点点头,秀美的下颌在月光里划起一抹勾人心魄,笑着说:“我来护法,小子坚持不住我自会救他,你放心施为!”
公冶老头子这才笃定的点头,转身对着所有弟子大吼了一声:“追!”
轰然闷响,炉火再度奔放妖娆,百多个公冶家的汉子嗷嗷怪叫着,拼出了骨髓里最后的一丝力气,玩命的拉扯着风箱!
不过几十秒的功夫,对于温老爷子来说却仿佛比一辈子还要漫长,终于一声闷雷,嘎啦啦的炸响滚滚的烈火中,一条狠戾的裂隙猛地出现在炉膛上,准确的勾勒出了炸响的脉络,公冶老头子看到炉膛炸裂,不仅没有惊骇,反而撕心裂肺般的欢呼了一声,所有的公冶弟子就像被开水浇了的猴子,吱吱怪叫着一哄而散!
一挥手,蓬勃的妖力凝成无形而有致的风墙,把所有人都挡在身后,术成的同时奔放地爆裂声,一层层从炉膛里传来,最终刺眼的火泉喷涌四溅,温乐阳一脚踹碎了厚厚的炉膛,脸色苍白的跳了出来……
四周里烈火熊熊,温乐阳摇摇欲坠。
大喜过望,一伸手从旁边的骆家二爷身上扯下了长袍扔给温乐阳:“把衣服穿上!”
只剩下半条命的公冶老爷子尖声叫道:“不许穿!”说着,像只老猴似的跳到温乐阳跟前,双眼烁烁放光,围着温乐阳不停地打量。
温乐阳几次想穿衣服都被他给扯下来了,最后好歹把袍子变成了裙子,围在腰间。
所有人都围拢了上来,看看温乐阳,又看看已经崩碎的炉子和无数火堆,大伯温吞海终于再也忍不住了,铿锵有力的问了句:“法宝呢?”温乐阳手里什么也没有,身上也精赤条条,倒是盘绕在他胸口的我服了,经过烈火的淬炼之后,变得更加殷红盎然,颜色艳丽的有些催混夺魄。
公冶老爷子猛地一把抱住了温乐阳,嘴里发出啊啊地声音,也不知道是在哭还是在笑,就像个疯子似的,鼻涕眼泪流的满脸都是。
温乐阳是他这辈子,最得意之作!
温乐阳现在也惊魂稍定,好不容易才在几位爷爷地帮助下,把公冶老头子从自己身上弄下去,有些不知所措的对其他人解释:“佞蛟皮是一副甲,侫蛟骨变成了一把刀子…都、都被炼到我身体里去了……”说着,深深吸了一口气,在众人不敢置信的眼神里,一层黑白斑驳的薄甲霍然罩住了他地全身,只露出了头脸,一群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是谁个笑出了声,随即所有人都跟着哈哈大笑。温乐阳显出皮甲之后的样子,很像一个没戴头盔的潜水员。
温乐阳也知道自己形象不怎么样,抓挠着头发也乐了,苌狸抿着嘴,伸出了一个手指,轻轻在他胸口一按,看上去软绵绵的一点,温乐阳只觉得一股排山倒海般的的巨力汹涌奔来,生死毒奔涌间忍不住退了一步,不明所以地望着他师祖奶奶。
的眼角眉梢,都挂起了层层地喜色:“小子,刚才我那一下,差不多就是破土的尽力一击。”
温乐阳啊了一声,一下子被巨大地幸福给击晕了……他现在的实力和破土在伯仲之间,可是刚才苌狸那一下,相当于在他毫无防备中对着胸口要害猛击,温乐阳自忖如果没有皮甲护身,这一下就得骨断筋折喷血重伤。
温乐阳过了十几秒钟,才恢复了清醒,喜笑颜开地央求师祖:“加力再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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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了他一眼,苦笑着摇头:“什么时候能变得聪明些的全力一击中,现在皮甲能帮你承下七八成的力道,极限也是如此了,打你的力量无论多大,皮甲替你挡下的力量总归不会变。”
温乐阳这才(炫)恍(书)然(网)大悟,皮甲就是皮甲,能担下的力量是个恒定值,一直不敢说话的彩虹老大这时候带着无比的羡慕叹道:“那差一些的修士神通,打在他身上,岂不是一点感觉也没有?”
现在心情大好,对着他们稍有的和颜悦色,笑着点头:“这是自然,连挠痒痒都算不上!”说着,顿了一下又问温乐阳:“穿着这个难受不?能不能脱下来?”
“根本什么感觉都没有”温乐阳美滋滋的笑着,跟着身体像游鱼似的一扭一钻,皮甲就像一层薄薄的蛇蜕,瘫软在地上,看不出有丝毫的特殊,等着几乎所有人都又拉又拽的传看一圈之后,温乐阳才又钻回皮甲,身子一转,皮甲又隐入了他的身体。侫蛟皮甲隐、现、脱掉都自如无比。
笑着挥了挥手,打断了温乐阳的幸福:“再试试蛟刺!”
温乐阳答应了一声,手腕一翻不知道从哪就亮出一柄谁也不曾见过的凶刃!
刀身狭长,比着当初秦锥的唐刀一般的长短,锋刃与刀身都荡漾着一股让人不愿久视的诡异曲线,就像一把缅刀正在震颤的时候被突然定型,轻轻挥动里没有利刃的破空声,反而涌起一阵毒蛇吐信的嘶鸣。
包括苌狸在内在场的所有人,在凶刃出现的瞬间,都觉得毛孔发紧,心里只有一个感觉:那把刀子,是一条蛇!
温吞海很有些意外这把凶器地形状,眯着眼睛问公冶老头子:“蛟刺不是一根刺吗?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公冶老头子满脸骄傲:“刺是骨形,现在炼器得魂,化作器形,就是这个样子了!”在蛟刺成形之前,就连公冶老头也不知道炼出来到底会是个什么样子,不过现在蛟刺的外形,倒是名副其实的蛇形。
呵呵笑着催促温乐阳:“冲着我来吧!”
温乐阳痛快的答应了一声,身子一晃退出一箭之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体内生死毒一俟流转,手上的凶刃立刻应和着振起一层微颤,空气中嘶嘶的吐心声瞬间大作!
在得到苌狸地示意之后,温乐阳手中的蛇刃凌空挥荡,漫天吐信的恶响突然消失无形,而在场的所有人,都发出了一声惊骇到极点的怪叫!
数百块森森白骨破空而出,在温乐阳的蛇刃挥舞下,扑射而出,这时候大伙才(炫)恍(书)然(网)看清,那一大团纠结在一起地白骨赫然是一条粗大的骨蛇,侫蛟骨蛇!
在阴狠的咆哮中,骨蛇如电激射苌狸!
双手抱胸笑意盈盈,并没有稍动,侫蛟骨蛇在阴风里围着她团团打转,却怎么也冲不破那道无形地壁垒,就在这时候,温乐阳也轻笑了一声,身体猛的消失无形。
直到此刻狸才脸色微变,扬起一只手飞快的在身前弹出,当当当当,连串脆响不停,在场之人也只有秦锥才能勉强看出来,温乐阳正快如鬼魅,回荡着蛟刺与佞蛟骨蛇一起狂攻苌狸,但是无论如何努力,也无法突破苌狸那一只白皙纤细的小手。
每一指,都稳稳地弹在蛟刺的七寸处,终于,在接连不知道多少声的脆响中,温乐阳哇哇怪叫着一个跟头栽在了地上,半空中仿若银龙的蛇骨也随之消失。
温乐阳翻身跳起来,眼巴巴的看着苌狸,等着她的评语。
狸地眼睛亮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