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分,不过不是我考的,那天我病了,是簪薇替我的。”
“不错啦,就比我低一分,一位公主,智商该比丫头高吧?”
“可她是常来现世的,而我这次刚来时连‘牙刷’‘舌刷’都不知道呢。”
“你要是担心,把她带上不就好了么?反正正常人看不到她。以你的本事,施点小法术瞒天过海还不容易?”
“可那样的成绩太虚假了!”
“这可就是你的事了,要不还是回家好好看书吧!”我可替不了你。“你有没有觉得……”
“离鸳……”我接着说,“很特别。”
“不只如此。为什么,在毫无引子的情况下,无论是初次见面还是多年好友都叫她‘八哥’。”
“她太单纯了,单纯地只为帅就喜爱上一个不存在的枣,也听从老师、家长,不信鬼神,也不懂得生气,即使是每次装生气,也……吃东西只考虑表面好不好吃。她做的每一件事看上去普通,细想却很深。幸好她不会读心术。”
“并且她好像并没发现自己的特殊。”
“秘密,坚守到底!”
“当然!”
第十一章 考试
清铃洒纸笔下忙,
奋笔挥墨愁目张。
尚思苦耐书香溢,
只坐寒待落日藏。
——冰月林
早晨,踏进教室的大门就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坐桌上、蹬地上、站着的、坐着的、半躺着的同学一团团聚在一起。
“早上好,冰月林。”离鸳扑面迎来。
“早上好。”我对她笑笑,走到座位上。
一个硕大的身体,叉开大腿,反跨在我的椅子上,正和后面一位窃窃私语着什么。
我没好气地伸出右手,用食指点点他的左肩,等他一脸茫然地回过头,“陈先生!”我这么称呼他,“麻烦让一下。”
“哦!哦!”他起身老实地挪开了。
“玉白莲?”突然看到出现在我正前方的身影,我吓了一跳。
她亲切地笑了笑,放在书包,“怎么样,复习的差不多了?”
“呵呵,”我尴尬地笑笑,“就当‘是’好了。”心想:要不是养父逼我复习,我才闭着眼翻了下书,我可是连书都没碰过,更别提复习了。
她笑得更加灿烂了,淡淡地,“是么?”自言自语似的。
“你觉得呢?我是那种会好好复习的人吗?”我反问道。
“不像是。”她拉开椅子坐下,“那么,你打算怎么办?又没带簪薇。”
“我说过,我不会用作弊的卑劣手法的。”我也坐下了,对她笑笑,“一切顺其自然吧!我来现世又不是学习的,学校不过是我活动的一个掩护罢了。”
“养父母那儿呢?怎么交代?”
“记忆消除。”
“是不是做得有点绝了?”
考试中。
若大的考场中,暖气开得十足。要是再遇上什么难题保准会急得冒汗,大家疯狂地写着、想着,赶着时间。整个考场除了“沙沙”的笔声就再没有其它声响了。
“啊,好无聊啊!”我不禁感叹道:“早知道是如此简单的题目,我就不必费心思去担心了。笨蛋!”我一边写下答案,一边笑骂自己,“我还真是杞人忧天呢!”
左手拿着的笔左右晃动着,在指尖绕过一个又一个的圈,在空气中留下一道道弧线。我心不在焉地吐了口气,放在指尖的笔,看着笔在桌了跳动了两下,乖乖地在铅笔盒边停下了。“嗯!”我看着已经答完的卷子,满意地点了下头,“这样的,就差不多了吧!”
我抬起头,看着考场前的时钟,离考试结束还有一个多小时,不禁打了个哈欠,“还有这么久啊,快点收卷吧!”我这么祈祷,环视着还在做卷的同学们,我不禁想,“就算有个提前交卷的也好啊!”
每一个每一个学生都在埋头苦写着,即使是有汗水划过面颊,也没有丝毫去拂掉的意思,拼着命地去想题,都努力着去攻克着试卷,第一个人的脸上都有着我从未见过的严肃。也许现在的我无法理解那种神情,从有些人的眼神中我甚至看到了畏惧,对家长、老师的畏惧,对试卷的畏惧,也许只是幻觉罢了。“好认真啊!”他们有着我未曾达到或是说不可能达到的境界,每一个每一个人都是如此用心地对待每一道题,真叫我害怕。“
我低下头,把脸贴在试卷上,懒懒地扒下了,“要是什么时候,我也能认真起来就好了呀!“我想。魔界13岁的年龄换算到现世,我也差不多有几百甚至几千岁了吧!我有几次是好好认真过的呢?孤独了这么久,甚至对玄堇她们的问题也都不愿认真回答,没有出来闯荡过,每天的生活都被安排得死死的,连有什么梦想都不是认真的,上课不认真听,书不认真看,考试不认真复习;要只是表面上的正经罢了,”你真恶劣!“我淡淡地骂自己。
试卷上笔墨的淡淡芳香绕过鼻尖,不经意地顺着呼吸道进入闲着无聊、在想事儿的我的体内,心一下了觉得轻松了许多,顺口轻道:“尚思苦耐书香溢,只坐寒待落日……”
“落日……落日……”一下子不知道最后一个字该怎么说,我顿了下来,轻轻思考着,“只坐寒待落日……落日……”手不禁去挠头,“真讨厌,就差这么一个字,就成了一句诗了。落日……太阳下山……落日落?……呸呸……落日红?……太阳下山,变红了,……嗯……意思是差不多……尚思苦耐书香溢,又坐寒山落日红?……好像怪怪的……嗯……不行不行……嗯……”
“那前面两句呢?怎么写?”这么想,考试是从打铃开始的,高潮么,就是他人的冥思苦想好了,“那么‘清铃’,打铃,发卷,这个么‘洒纸’好了,‘笔下忙’沙沙的笔声,‘奋笔挥墨’,只剩下冥思苦想了,高潮啊,‘愁’?‘愁脸’?呸呸!……‘愁目’?……那么,就是:清铃洒纸笔下忙,奋笔挥墨愁目张。尚思苦耐书香溢,只坐寒待落日……该死,又是这个字……”
“哗”突然听到有翻试卷的声音,紧接着是刺耳的噪音,单凭声音可以容易地分辨出那是椅子与地面的磨擦声。
我转过头,朝声源处望去,一些人也掉过头去,一人微胖的男生从座位上站起来,提着包,拎着试卷朝讲台走去。
“好了?”老师接过试卷这么问道。
男生“嗯”了一声,向门口走去。
“把门关好!”老师这么交代。
“好快啊!”下面的学生开始感叹,发出一片“嗡嗡”声。
“安静!”老师吼道,“好好考试!”
我也提前交了卷轻轻地走出了考场,不禁松了口气,“考试可果然是名不虚传的无聊啊!”懒懒地伸了个腰,朝校车走去。
“还是没想出来啊!只坐寒待落日……落日……”讨厌,考试都考完了,都还没想出来呢!太阳已经下山了,天边只留下一点儿余光,而东边的天空则是完完全全黯淡了下来,有一点冷的感觉,真不愧是冬天啊!“落日亡?……那不就成了太阳死了吗?……不成不成……”
“呀!算了吧!”我尽量让自己放松下来,看着西方的红光,“等红光消散,我在现世的学校过得这一学期也就真真正正地过去了。……嘛!这首诗就等下次考试献给太阳吧!”
“清铃洒纸笔下忙,奋笔挥墨愁目张。
尚思苦耐书香溢,只坐寒待落日藏。”
突然间一个甜美的女声回荡在耳边,轻吟出这完整的诗,“怎么样‘落日藏’,可以吧?”
听着她轻笑的声音,我猛然回过头看到的不是别人,“是你?”
“怎么样?没有复习的考试可顺利?”玉白莲笑问。
“如诗所云。”看着她,我不禁感叹:“果然是才女,作诗难不倒你。”
“过奖过奖。”她走到我旁边,拉住我,示意我继续向前走,“刚刚我也作了一首诗,有没有兴致听听?”
我转回来,与她一起走在通往校车的小道上,我淡淡地笑民笑,回道“不胜荣幸!”
“茅屋破檐通乡试,京城金笔仍落第。
士子千朝寒窗苦,只待金榜题名时。”
“如何?”她笑问。
“真不愧有一个灵魂是古代的,作诗也全是古词。”我耸耸肩,感慨道,“挺好的。”
“谢谢。话说回来,刚刚你那首诗,写的不是你吧?”
“你觉得呢?”
“看你这闲情逸志的,一定觉得试卷很简单,又怎么会‘愁目张’呢?”
“嗯哼,所以呢?”我蹲了下去,系着快要松散的鞋带,等着她继续说。
“所以,我猜对了吧?”
“对了一半。”我起身,伸出左手的大拇指与食指,扬起了嘴角,“应该说,只有这第二句不是写我的。”我望着不解的玉白莲,笑了,考场的那一幅幅认真的画面又浮现在眼前,“之所以特地把这第二句,也就是的高潮部分换成芸芸众生的表现……”
“特地?”
“嗯,特地这么作是因为我看到大家,每一个人都努力认真地去对待每一道题。用的似乎不是笔,而是心,同样的试卷,同样的考场,我却只将考试作为一场游戏,输则输,赢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看着他们,突然间,就好感动。”我温柔地看着她,“我从来都没有像他们那样认真地去做过一件事。出任务也时常是心不在焉……”
“从来……没有认真过么?”她重复着,思考着什么,这么问,“即使是现在也是么?”
“现在是认真的,用的不是嘴,而是心。几乎对着你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不可思议,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一个人’孤独寂寞久了,当他遇见一个机会去摆脱孤独时,他就会认真地去对待这个机会。现在,这个‘人’就是你,而机会则是我。我能够理解你的孤独,做为公主,站在太高的地方,那是太多‘人’攀不上去的高度,少有朋友。即使是同类的‘人’,与你站在同一高度的‘人’,也常常会因为两座山之间的崖谷,心相隔千里。虽然努力与丫头们相处,可你必竟还是不能把你这高度上的心情传给她们,既使可以,心软的你也是舍不得让她们承担你的痛苦吧!“
我轻轻地低下了头。是啊,面前的她实在是太了解我了,无法隐瞒,无法欺骗,大概远比亲人都要了解能感知我的心一般。即使与颢,与白林依那也是两界之间的崖谷,使心相隔千里啊!
“而现在,就在你站的这座山,我爬上来了,就在你旁边。”她平静地继续说着,“只差你的……”
“我们……”我轻轻地开口,心在颤抖,“我们……是朋友吧?”
她笑了,笑得意味深长,“当然。还是伙伴,在现世最亲密的伙伴。”
“不仅仅是现世,”我抬着头看着她,轻轻笑了,“在魔界也将是,相信只要当我们同时身处同一个世界时,永远都是。”我淡淡地想,“在魔界也将是”,不知道她明不明白我的意思呢?
“是啊!我明白,永远都是。”她轻轻的重复,笑着,“魔界也将是,‘烟火宴会’我一定会准时出席的,等我。”
我真的笑了,笑得好欣慰,“是,当然。”
第十二章 烟火宴会
9
玄天下
血色烟花
绽放凋零
时间远不到一盏茶
静院中
剑影刀光
挥起舞落
五年相隔,白雪纷飞
再续爱恨情仇
——冰月林
(一)
魔界。灵魔宫。
白雪皑皑。
一树腊梅在冰天雪地是倔强地开放,空气中飘散着寂寞而又清洌的香。
在宁静的背后隐藏着喧嚣,宫里的下人们像辛勤的蜜蜂奔走而忙碌,那种急切和不安似乎能够传染,我倚着窗棂看出去,心里有些悸动。
除夕将至。
无论在什么地方,就算魔界也一样,新年总是很重要的日子。每年年末,人们总要为新的一年忙碌而准备,连空气中似乎也散播着热闹喜悦的因子。
紫竹苑。
敞开的窗子里时而掠过的幽幽的微风,给人以一点儿冬天的凉气。
我坐倚着窗棂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下人们,依莲和璎梅偶尔也会从面前穿过,本想关心一下的,可看着她们匆匆忙忙,我还是淡淡地笑了,就让她们去吧。
“林大人。”木制的拉门被拉开了,讨厌的称呼又萦绕在耳边,冷不丁地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有些烦燥地转过头,起身离开窗边。“时间快到了么?堇。”我唤她。卑微的身躯跪在内口,毕恭毕敬地施礼,呈满了东西的托盘放在一边,与她并成一排。
“是,禀林大人,2点47分。”她低着头,完全是规规矩矩,“请您更衣。”
我不禁轻轻地叹了口气,看着跪着的她,“你先起来吧!这儿没有外人,不必太拘礼的,我不是说过的么?”
“谢林大人。”叩头,起身,还是胆怯的样子。
我无奈道:“在现世你不是放得开的么?为什么回来就不行了?”初次遇见那丫头时的画面又浮现在眼前,我喃喃道:“像初见时那样就好了。”
第一次见到她是在散灵街,那一次,是我陪母后去考查时的缘分。
散灵街的98区戌吊,街道上零乱、肮脏,垃圾的恶臭味弥漫着整个街区,景象不堪入目。
街头,一群男孩围在一起,太远了,我看不清他们在做什么,只是隐约地听到了逆耳的笑声。
我硬是拉着母后去看。
一群男孩在殴打一个女孩。女孩哭得声嘶力竭,连喊叫的力气都用尽了,终究不再挣扎,只有清澈的大眼睛里透出的无助、委屈和求助的目光。
于是,我凭借着冰月家族的权势,喝住了那群男孩,侍从用武力吓走了他们。
母后在一旁提醒我,“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于是我狠了狠心,打算丢下女孩,并转身离去。
女孩哭着扑过来拉着我的裙摆,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我,“求求你们,救救我,不要走,不要走。”眼睛里是怎样的无助和害怕,“你们要是走了,炫;còm书网他们……他们还会欺侮我的。”
那时,我就骂自己,你的心怎么这么软,这么容易就……同时,我鼓起了勇气,问母后:“我可能把她带回宫做丫头么?”
母后静静地看着我,半晌才吐出三个字:“随你便。”
于是这个女孩进了紫竹苑,半周时间便养好了伤,开始服侍我。
一日午后,我在窗边看花。
“林大人,请用茶。”身边传来怯生生的声音,她显然有些拘紧,稚嫩的脸上满是羞涩的神情。
她学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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