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杀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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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杀神- 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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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良策同你说了什么?……又或者,让我猜一下,放你出去之后,你准备去哪里?回家?玄门?去大周找梅灵……还是琅邪山?”
  “……,”烛光下,公良闫慢慢地抬起头,温良的凤眸中多了几分凌厉,鬓角延伸而下的杂乱胡须遮掩住了原本俊逸的脸庞,五年时间,足可以改变一切,眼前的男子,被时光磨去了棱角,变得更加内敛,“……梅灵不是你大皇兄的人么,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她了。我的妻子只有梅葚一个人。”
  乍听到一个禁忌的名字,饶是冷峻如蓝驷,也忍不住眼皮跳动了一下。
  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男子,嘴角不自然的紧抿成一直线:“放你出去也可以,但是你必须将你五年前失踪后的行踪交待清楚,我不是一个大度的人,梅葚已经失踪五年了,对于你、对于我,甚至整个大宋、人间界来说,都是一柄高悬在头顶的利剑,随时可能会掉落下来。五年前,我们所有人都亲眼见到公良策跃入了结界,结果第二天你就给我将一个一模一样的公良策带了回来。不要跟我说什么失忆,你知道我根本就不会相信这些。我需要的是线索,大量的线索,不管梅葚和公良炎是死也好、活也好,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蓝驷真的感觉到自己快要疯了。
  浑浑噩噩的在这个世界上待了五年,一根神经就紧紧地崩了五年。宫桀已经上琅邪山了,那自己的使命也快要完成。可是,这么长时间,这个至关着自己命运的女人却一点消息都没有,换做是谁,也无法承受得住这精神的摧残。
  “放我出去。”公良闫还是那句简单的要求。
  蓝驷忿忿地站起来,准备转身离去。
  可是,背后却幽幽的传来公良闫的一声长叹,“想要见梅葚……只有跟着公良策。”
  ……
  ……
  
  




第一百十五章  大周

  大周黄粱
  作为新一任的帝皇,镜莱臣却时刻生活在不安之中。
  第一,五年来,人间界却还没有统一,作为现任大陆上仅存的两个国家之一的帝皇,自己和宫子昴之间至始至终都会有一次最终决战。自己由商入政,托的还是梅葚的福,可是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而梅葚,才是宫子昴的未婚妻。自己名不正、言不顺。比起宫子昴来说,还是差了很多。
  第二,自己没有信心。和宫子昴之间的交手从五年前就开始了,无论是从手段还是心智上来说,宫子昴都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人,更何况,自己这边的优势仅仅是在经济上,可大宋的优势,却是实打实的军队。
  第三,……梅葚已经消失五年了。谁也不知道是不是还会出现,在什么时候出现,以什么样的方式、心态出现。界王宫桀无时不刻不在寻找着梅葚的踪迹,天时、地利、人和,自己都处于劣势。
  “陛下,张大人求见。”
  幽秘的烛光之下,贴身太监像是鬼魅一样的出现。
  “宣。”
  本来一脸和气的镜莱臣忽然睁开眼睛,浑身狠狠的打了一个激灵,猩红的眸光看得那个太监一个哆嗦,低下头恭恭敬敬的退了下去。等人都退了下去,整个书房之内只有镜莱臣一个人。
  背靠在桌椅上,他又闭上了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书房内的沉默让人很是难受。
  直等到朱漆色的大门“吱呀”一声推开,一个年过半百,保养得很好的官员垫着脚尖入内,镜莱臣才张开了双眼。
  “陛下,无棣来消息了。”
  “哦?!”镜莱臣浑身一震,急道:“快快道来。”
  “是。大宋境内,自宫小王爷入琅邪山之后,新皇就严密监视起了公良家,听说前天深夜,新皇还夜探天监,放走了御犯公良闫。昨日,原本回老家丁忧的公良呈正突然回朝主持朝政,庙堂之上,新皇突然将皇位传给了大皇子宫子旻,自己不知所踪。”
  “宫子昴禅位?!”
  显然,这样的消息让镜莱臣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消化。
  禅位给宫子忻倒还罢了。至少在自己眼中,和宫子旻争位多年的宫子忻还是有不少可取的地方的,可是没想到宫子昴竟然会将皇位传给已经足足消沉了一年多的宫子旻。
  一个为情所困,意志消沉的宫子旻。
  还是……和自己颇有交情的宫子旻。
  宫子昴到底是有什么打算?!……在这种时候选择禅位,难道不怕自己的大周会乘势潜进他大宋内政么?
  毕竟,两年多的较量,宫子昴是尽了全力在打击自己。
  对于权势的追求,这个心机深沉的男人绝对不输给自己。除非……对于他来说,有了比权势更重要的东西。
  金钱……女人?!
  突然,镜莱臣猛地从位子上坐了起来,修挺的身躯一下子绷得笔直,眼中闪烁着炙热的光彩。
  “她……她要回来了。”
  ……
  ……
  春日迟迟,卉木萋萋。仓庚喈喈,采蘩祁祁。
  时间对于我来说已经没有了概念,背靠着夜离和白起,胸中盈盈的浊气吐尽之后,睁开眼,外界已是满目疮堙,身旁练气胶若凝水,如丝质般滑腻温润,却感觉仍有丝丝寒意。
  心中一片清明,就好象整个世界就剩下我一个人。
  胸有天地,天地有我。
  眸光流矢之间,万物的生长匆匆如时间过隙,一切尽在瞬息之间。
  一种无法形容的通达清明,让自己瞬间和四周围的一切融为了一体。在举手投足的一刹那,心中无爱、无恨、无情、无恋,眯起眼感觉到四周的生生不息,却又感怀着大爱、大慈大悲。
  爱是无情,亦是有情。
  以无情之道证有情之道,为的,只是一个天地间的法则——强者法则。适者生存,不适者被淘汰,生死由命,一切就好象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指尖挑动空气的流动,心随意动,四周围刹那之间一片通明。
  这种感觉……。
  “噗——。”
  就像是为了衬托我的强大一样,我一动,位于我左首的白起一下子虚弱的伏到在地,额头滴出了点点汗水,双目赤红如血,身体若筛糠一样的颤抖起来。
  我连忙转过身去,夜离还没有调息完毕,反倒是因为我是三人中实力最弱的,所以受到的瘴气侵害也越小。白起原本就负着伤,伤上加伤,瘴气随着内劲的流转而侵入了四肢百骸,在我还未清醒的时候,我们三人的内劲已经混为了一体,暂时还感觉不出什么来,现在我一动,就好象突然切断了三人之间的联系,反噬的力量一下子如鲸牛吸水一样流进了他的体内。
  以他这样的肉身,该是顶不住了吧!?
  “梅……。”我俯下身,只待他抽搐了一下猛地抬起头来,清润的嗓音变得涩哑,晦暗的眸子紧紧地锁成一条细缝,一只手“突”的抓上了我的手,“……救我。”
  他不想死,直到濒死的恐惧占领了他的全部思维,那双还有着留恋的双眸清晰的表明着他强大的求生欲望。
  “怎么救?!”我淡淡地看着他,心中无喜无悲。
  “我会将我的元神凝聚成元神金丹脱壳而出,然后……拜托你一直将它带在身上,每日用你的神力浸润它,说不定百年之后……。”话说到一半,白起并不再说话,而是纠结的看着我,手也收的紧紧地。
  曾经那样桀骜不羁的他,冷漠,暴戾,不近人情。可是现在……这般虚弱,仿佛是被剪断了双翼的雏鸟,所有的抱负和理想在一瞬间离他而去。是的,没有了法力的他,虚弱的连一个凡人都不如,神格破碎、万年修为化为烟尘。而这一切,却是……
  ……为了我。
  “我会救你……用我的一切。”
  
  




第一百一十六章 116

  见过鬼么?
  如烟雾一般的消散,袅袅的升起。
  我第一次看见白起的灵魂。
  纯正的红色。
  比血还要腥,比火还要烫。
  灵魂在半空中旋成一个圈,圈越来越远,越来越浓,最后慢慢的凝结成一个珠光色的红色小球,“叮——”的一声,小球重重的落在我的手中。
  一阵刺痛传来,犹如扎根在我的心脏,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很温暖。
  我站起身,夜离还蹲坐在那里。四周围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即便如我,也仅仅是能够感受到那稀薄的空气若液体般的在身边漫过,模模糊糊的感知四周围那无边的空旷。
  伸手拂过,景色急变。
  错愕地抬头,谁知却在下一秒陡然僵住。
  方才还是空若虚无的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只只怪手,手伸向这边,急着要抓住些什么,惊得我后退一步,再回首,那些手上,不知何时竟沾满了一种古怪的黏液,眼下,不但正在粘乎乎地滴答,还在不断地散发着一阵阵莫名难言的腥臭。
  我不觉将眉一皱,正待凑上去,却听唰地一声,人影虚晃中只来得及听到夜离的一声惊叫,再定晴时,他的人,不知何故己然在转瞬之间消失不见了!
  “夜离?”我不禁怔怔地看了眼空空如也的面前,再转身,提起慌乱的心跳,不知所措地开始四下搜寻,脸上已是一片惶恐不安的惊急:“夜离!夜离?!”
  寂寂,无声。
  莫名的,我突然心跳一顿,下意识地抬起了头,映入眼帘的那幕情景,立时令我全身刹那一僵,血液急冻!
  夜离的身子正晃荡在半空,脖颈和四肢被一些无比黏稠的液体绞榨着,让他口不能言气不能出,只能瞪大着眼,吐出发紫的舌头,原本绝色的容颜慢慢就去变形,做着越来越微弱的挣扎。
  “该死!这是怎么回事?夜……夜离!夜离!”我一边惊恐地倒退着,一边仰面惊惧地嘶声大叫。
   半空中的夜离大瞪着眼,已停止了挣扎,喉中只能发出一种咯咯的怪声,身体,已被那些粘液越裹越紧,只听一种骨头被什么咔嗤咔嗤蚕食的细声响起,然后整个人便开始像阳光下正在迅速化水的雪人,一截截失去骨头般地瘫软下来,不出几秒,便彻底失去人形。
  我此时只能感觉到双腿发软,彻底惊呆了,只能在绝望中眼睁睁地看着失去人形的夜离顷刻间化作撕扯下的片片血肉……
  不觉下意识地闭了闭眼。下一刻却如触电般地竖将起来,一阵寒毛乍起地吼叫,突然一骨碌翻身而起,一手不停地在虚空中画着符咒,一手以指当剑,半悬身在空中晃了一百八十度之后整个人横渡过来。
  “无量天尊,五方谒帝。魔亦非魔,道亦非道。光明彼岸,黑暗此方。血池深处,永无金光……”
  在前方有一个小亮点,慢慢地越变越大。随即,亟待一切都散去,四周围,又恢复成一片寂静。
  果然是幻象。
  因为,夜离跃入结界的时候,是以神祗之躯进入,所以,就算再怎么压榨,也不可能有‘片片血肉横飞’的情景。
  幻象,一切都是幻象。
  深吸一口气,放平心情,让自己慢慢的冷静下来,顺着方才那点光亮的地方走去,一步一步,慢慢地,一个比脸盆大不了多少图腾在我面前浮现出来。说是图腾,其实却是活的,整个封盖上面不知道铺满了多少不知名的黑色蠕虫,盘根错节,就形成了一个巨大的“虫茧”。
  “就是这里么?”
  忍着恶心将那些黑色软体拨到一边,终于,发现了一个青铜制的盖峰。指尖穿透盖峰,整只手竟然就这么直插而进。
  “该死——。”
  用力抽了一下,整只手却无法再抽出来。四周的洞壁很快就浸泡在了那怪物的黑色体液中,有些甚至已蔓延到了我的手臂上。而且,这些涌动的黑色粘液开始膨胀,慢慢地,好像要从中钻出来什么东西似的。
  “它,它要干什么?”耳际开始冒冷汗,一种不祥的预感从我脚底心升起,因为,我已经开始感觉到自己的力量正在慢慢地消失。
  “咯吱吱”,黏墨中传出阵阵怪声,接着,一个诡异的黑物渐渐从那里排泄出来,无比诡异蔓延向我。随后,一层黏乎乎的黑浆开始从从指间呈网文状的渗透我的肌肤,植入骨髓。
  下身的蛇尾开始蜕化,慢慢地还原成了双腿,来不及顾及衣不蔽体的尴尬,一阵钻心的疼痛开始遍布周身,时冷时热的在丹田以太极阴阳鱼的形状不断旋转,越来越大,越来越急。
  “它,他是有思维的?竟然在吸收我的神力!?”我面色煞白,只希望自已这会儿根本是在发恶梦。因为我已经发现刚才还充沛的神力竟然以一种奇(…提供下载…)怪的方式消失了。
  没有人能回答我。恐惧的感受已经完全呆木了我的脸。
  黑暗里,一只手突然搭在了我的肩上。
  猛地转过头,却突然出现了夜离那张妖孽的脸。
  “救……救我。”
  农历七月,传说中的鬼月。
  位于大宋边境益州顺口县有燃灯耀鬼月的习俗。这个时候,一般每家每户的大门口都会悬挂着菖蒲和灯笼,整日整夜的不熄烛火,夜阑人静的时候,整个州县就像是沉浸在灯火的海洋中一样,人们纷纷带着鬼面具都出大门,扮作百鬼夜行。
  此时,带着晨朝的热气,还不到中午,但是人们早就饿得前背贴后背了。看着这热闹的场景,闻着这熟悉的气息,人人都觉得心里安乐得很。
  公良闫就这么静静地选了一家酒楼坐了下来,临着喧闹的街市。此时本因该是酒楼一天之中生意最好的时候,可是,却因为某人的到来,整个楼里就只剩下寥寥三四个人。
  “离琅琊山还有两天的路程,从这里转道,经水路的话,一天就能够赶到。到时候,我可不希望你还带着这么多人?!”公良闫说这句话的对象,就是此时坐在最角落中的一个黑衣男子。
  一个三十岁左右,英俊挺拔、嘴角沉冷的高大男子。正在旁若无人地低头饮酒,直到听到公良闫的声音,才侧身,抬眼,向他冷冷地瞥去一眼。
  男子,赫然就是大宋刚刚禅位的皇帝宫子昴。或者,应该说是穿越成宫子昴的蓝驷。
  “如果你不是心心念念的想从我的视线中消失的话,我也不想带着这么多人。”蓝驷的嘴角突然噙上一抹嗜血、绝决的笑,“有个人曾经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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