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惜,爱惜。。。嘿嘿师父说得实在太精彩了。。嘿嘿。。。”叶天傻笑着小心将绢册放于怀中藏妥,忽然想起一事,一拍脑门道:“师父酒喝完了吧,天儿这就下山去换,争取今晚便回。”
师父凝注叶天少顷,方笑道:“替师父换酒是次,主要是急着去见你那灵妖朋友吧。”
叶天摸着脑袋傻笑,小脸难得见红:“为师父换酒是真,不过顺道去看看元宝罢了。”
“去吧,一路小心,快去快回,莫让师父等的渴死就好。。。”
“还有,你的灵妖朋友最好少在外人前展露,当今世道纷乱,仙道大倡,其自视为正,而仙妖自古不两立,若让那些自诩正道的人见到你那小友,恐怕你俩性命都难保。”
“喔,知道了,师父那我去啦。”叶天飞速将老槐树上挂的风肉解下挂于腰间,撒丫子就向山下奔去。
师父回走两步,暮然停住,转身看向那跳跃远去的背影,直至消失不见,方长叹一声,抬首望天。良久,一滴晶莹的泪珠悄然滑落。
“天不能灭,地不能葬,万生万世,永堕轮回。。。。”低沉的声音伴着浓浓的哀伤,在小屋上空回荡。
第二章 灵妖元宝(一修)
第二章灵妖元宝(一修)
叶天下山,一路疾驰,来到山脚。|看|书|吧|此处密林丛生,草径幽深,山风吹来,扑面阵阵彻骨寒气。叶天在一数围古树下立定,气沉丹田,暴吼:“元宝,我来啦。。。。”
“我来啦。。。。我来啦。。。。”群山传来声声回响。
叶天探头探脑的,将四方八面来回瞅了好几遍,别说那个熟悉的身影,连只山兔都没见。
他挠头嘀咕道:“奇怪,以往只要我这一声吼,那小子就嗖的现身了,今天。。。。”
“啪。”一颗松果忽然从天而降,砸在叶天头顶,弹出老远。
“呃。。。。我。。。我受伤了。。。我。。。要死了。。。我。。。我死的不能再死了。。。我死的。。。好。。。惨。。。。呐。。。。”叶天双手抱着脑袋,以极夸张的姿势,伸腰撇腿,缓缓倒地。
他呈大字形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并将呼吸闭住。以叶天如今的脱凡境界,闭息敛灵几个时辰,并非难事。
少顷,在叶天身前突兀出现一团雾气,迅速凝结成人形,形成个身高丈许、环眼狮鼻的妖,只是这妖双目略显呆滞。它就是叶天与师父所说的灵妖元宝了,因为他成精时日尚短,所以智商不高,也不能吐人言。
元宝先是注视了叶天片刻,见叶天舌头吐出老长,且气息全无,果真是“死的不能再死”,不由急的团团乱转,一会儿将丑脸贴近叶天小脸,狮口大张大合,却苦于发不出半点声响,一会儿急的手足胡舞,如只没头苍蝇般漫天乱窜。
叶天偷眼见元宝焦急模样,心中顿时升起股暖意,便哈哈大笑一个鲤鱼打挺:“哈哈,看在元宝一片真心,我就活过来吧。”
元宝见状,方知道受骗了,当即将大嘴一撅,飘到一旁背对叶天,身形忽明忽暗,显然是生气了。叶天笑嘻嘻的跑到元宝身边,点头哈腰着说道:“哎呀呀我的好元宝啊,你是大人。。。呃不。。。是大妖不记小人过啦,你是大妖,是大大妖,怎么会和我这小人计较呢。。。”叶天信口胡说的却正是实情,人间妖界,灵妖要修成元宝这般人形的,最少也要数百年,这还要机缘巧合才行,所以,叶天称之为“大”,那是一点也不为过的。
元宝心智尚未成熟,被叶天这么一哄,也就喜笑颜开。于是这一人一妖,在这人迹罕至的深山,欢快快闹哄哄的玩成一团。
“不玩啦,不玩啦。”叶天一屁股坐在地上,嚷嚷道。
原来这二位玩捉迷藏,叶天藏得再深远隐秘,元宝不到半柱香就能轻松找到,而元宝在不许逆形不许变化的条件约束下,找个地方随意一躲,就令叶天玩个几次就坐地耍赖了。要知道,元宝本是一奇物凝练天地之灵所生,可以说与天地本是一体,和它在这天地间玩捉秘藏,别说小小叶天,即使是知幽之境的地仙也不是对手。
元宝随即在叶天对面现形,大嘴连张,粗如婴儿小臂的手指头一阵比划。
“好啦好啦,我输啦。”叶天如何不知元宝的意思,笑嘻嘻的说道。
元宝昂首挺胸兼凸肚,一副得意扬扬的模样。
“元宝,告诉你一个秘密,”叶天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说道:“你知道我今天看到什么了?”
元宝的环眼瞪如铜铃,大头连摇。
“我看见仙人了!对,是仙人,从空中,咻的一声就飞过去了。”叶天吞了口吐沫,小兴奋的比划着:“这可是真真的御剑九天、瞬息千里的仙人啊。。。。”叶天唾液横飞的将今天自己练剑,到师父施展破云诀再到看到仙人御剑的事说了一遍。
元宝双目凝注天空,听得一阵神往。
叶天见元宝的模样,神色一黯,又叹气道:“师父还说,你是妖,仙妖自古不两立,所以,叫你以后不要和这些仙人照面。”
元宝听罢,垂头丧气的,身体因沮丧又变的忽明忽暗了。
叶天见状豪气顿生,将小胸脯拍拍的砰砰直响:“元宝放心,师父也说,我已是脱凡之阶了,我向你保证,今后定会努力修炼的,等我修到元附境界,也是能御剑翔空的仙人了,到时谁感欺负你,我们就一起揍他!”
元宝感动的将大头连点,叶天见元宝信任依赖的目光,更加坚定了自己修炼求仙的意志。
这一人一妖,在这片人际罕至的深山对坐,相怜相惜,那一句小小的誓言,将两个孤单的生灵紧紧相连,在未来的岁月中,行万里神州,生死与共,不离不弃。
叶天惦记为师父换酒的事,与元宝惜别。他下山时还是正午,赶到山脚花去近一个时辰,与元宝玩了又近一个半时辰,此时日已西斜。
叶天发足疾奔。
括苍群山中有一座寒潭,不知何故,此潭水一年四季皆冰寒刺骨,却从不结冰,叶天与元宝相见时,那彻骨寒气便是十余里外的这寒潭所散。
叶天从山路拐过时可遥见寒潭,能看见如墨潭水边伫立的人影。
叶天凝注那熟悉的身影:“师父。。。。”
那人正是叶天的师父,自叶天懂事起,便与师父在一起了,也是自叶天懂事起,除却师父出山的日子外,每日下午,师父便会这般站在寒潭边,风雨无阻。叶天问过,师父从未回答,清澈的双目中,尽是哀伤。
甲丙村是个不大的山村,全村总共二十多户人家。山村远离尘嚣,深藏括苍群山,神州的纷乱并未对山村造成多大的影响。山村仍延续着祖先们的生活习俗,男人或更或猎,女人纺纱织布,村民们勤劳纯朴,生活基本做到自给自足,一年半载,方有村民带着全村积攒的山货和粗布出山,与临近的城镇换些盐巴和稀罕物事。神州诸国的钱铢在这儿是行不通的,在村民眼中,这些大把的金属物事绝对不如一只野山鸡更实在。由于山中寒湿,所以家家户户都酿有许多山酒,平日饮之以驱寒健体,这些山酒的酿造物,不仅有村民们种的粮食,还有山参、山菇、山果等诸多山中珍品,不难想象,这山酒的滋味是如何的甘醇美味了。
傍晚十分,叶天便赶到甲丙村,人隔着老远,就扯着嗓子吼开了:“大笨牛、土蛋、狗子。。。。我来啦。。。。”
这声吼引的全村狗叫连连,也引出一帮子大呼小叫的孩童和少年。
“。。。啊。。。是叶天来啦。。。。”
“爹娘。。。叶天来啦。。。。”
“。。。。。”
这帮子孩童足有十数人,大的是十三四岁的强壮少年,小的则是还穿着开档裤、鼻涕拖到下巴的屁孩,他们有个共同的特征:每人手中都拿着根树枝。他们乱哄哄的将进村的叶天围在中间,双眼中有兴奋,更有崇拜。
叶天解下腰间围着的风肉硬塞给面前的强壮少年:“大笨牛,老规矩,快些啊,我还要赶着回山呢。”
大笨牛捧着山货,踌躇不去,只是嘿嘿的憨笑。
这是,一位老者在村民的搀扶下,蹒跚行至近前:“小哥还是将这些山货带回吧,这次我们无论如何也不能受恩公的东西了。”
“是啊,是啊。。。。”这时已围了一群村民,人们纷纷附和。
村民口中的恩公正是叶天的师父,两年前,这山村附近突然出现一群山狼,山狼异常凶猛,不但袭击村庄还将围猎的村民咬伤,正当村民们一筹莫展之际,是师父将群狼杀死,还小村安宁。
叶天路上便想好了说辞,将脸一板,学着师父的语气道:“我师父说啦,锄强扶弱乃是我辈份内之事,若是助人后又受人之惠,启不被同辈人人耻笑,令人汗颜。。。。”
众村民虽然对叶天的咬文嚼字一知半解,却不妨碍被他唬的一愣一愣的,只得老老实实的收下山货,纷纷筹酒去了。
一个**岁模样的圆脸孩童凑上来崇拜的注视着叶天,说道:“叶天,你上次教的剑法我们这些时日都在练,熟悉是熟悉了,也不知道对不对。”原来叶天每次来此都会传些剑法给这些孩童,久而久之,这些孩童均被叶天的剑术折服,早将叶天视为这世间最伟大的存在。
“恩,我看看。。。。”叶天点点头,正色喝道,“列队!持剑!”
孩童们呼啦啦排成整齐的队伍,挺胸凹肚神色端正,若非鼻涕与开档裤并存,草鞋与脚丫共现,还真有些训练有素的气势。
“括苍剑诀!起手式。。。。”
“嘿。。。哈。。。。”孩童队伍架势十足,以树枝演剑诀,练得有模有样。
不到半个时辰,村民们便将干兽皮制的酒囊备好送来,围观孩童队伍练剑,见自家孩子舞剑时的威武模样,不由满心欢喜,对这恩人师徒更加感激了。
金乌沉山,叶天方教导完最后一个穿开档裤的孩童,方告别村民,扛起酒囊转身离开。
忽然,天地间传来轰隆隆巨响,大地都随之震动,路上的石子亦咯咯嗒嗒滚跳。山林里尽是动物惊惶的叫声,大群大群的山鸟惊叫着飞离山林,不时有山兽窜出,惊惶逃窜。叶天能感觉到,天地间有什么在躁动鼓荡,令人难受,他想起师父说过天地五灵之事,随即明白,这是天地间的灵在发生异变。
突然,群山中有紫光大盛,叶天远远望去,正是自己与师父所居住方位。
天地轰响震动更甚,接着,一团团硕大的紫色光球在紫光上空形成,然后拖着长长尾焰,伴着尖啸砸了下去。
那砸下的方位,恐怕正是我们的居所吧,师父还在山上呢!叶天感到心脏似被什么紧紧攥着,呼吸困难。他发足便向居所疾奔而去。
a》
第三章 求仙(一修)
天地震动,五灵鼓荡,紫色光球的持续轰击足有半柱香时间,一切方缓缓归复平静。
夜食山兽因惊吓过度而提不起猎食的兴趣,叶天一路疾奔,连往日惯常劫道的山狼也未遇见一只。他虽然焦急,脑海中却反复展现那天地动荡的一幕,以及那天地之灵震荡所带给自己的感觉。
“仙术,这就是仙术吗?”担忧师父的同时,小小的心灵亦被深深的震撼着。
当叶天赶回时,借着月光,只见老槐树已被拦腰折断倒在空地上,屋前空地狼藉一片,尽是断枝、树叶和大大小小的土坑。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在槐树旁,仅用木块和茅草搭成的小屋却完好无损。只是屋中已没有本该彻夜长明的灯光和那熟悉的身影。
“啪。”酒囊无助的摔落在地,叶天纠紧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师父!”叶天冲入小屋,脑海中不禁浮现那个和蔼可亲的身影,那双清澈而哀伤的双眸,以及那声声“天儿”的呼唤。
小屋内整洁如故,空无一人,造成外面纷乱的巨力没有对这近在咫尺的小天地带来一丁点影响。
叶天心乱如麻,出去又对空地搜索了一遍,除了断枝残叶,其它什么也没有。
“寒潭,对,去寒潭看看!”
良久,叶天方回来,因为未看到最害怕看到的一幕,心中稍安,口中喃喃念叨着:“师父没事的,师父一定没事的。。。。”
叶天坐在槐树残枝干上,等待师父。
夜露沉重浸透薄衣,单薄的躯体毫无所觉,满怀希冀的目光痴痴的凝注着面前,那条唯一通向外界的小径。
“师父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师父最厉害的,师父的破云诀天下无敌。。。。”
一夜无眠,叶天始终未等到那熟悉的身影。
朝阳穿破薄雾,。
正午的阳光将湿透的薄衣烘干,单薄的身躯依然未动。
日渐西斜,一只南归的大雁孤寂的鸣叫着,飞过头顶,那单薄的身躯方站起来,缓步走回小屋。
叶天有预感,虽然他找出千百个理由否认这不详的预感,可是这预感是如此强烈:师父,可能再也会不来了。
师父的卧室内,桌子上的酒盏甚至还遗留半盏残酒,他那把剑则挂在墙壁上。叶天取下剑,抱在怀中。师父平时也是这样,抱着剑,一盏酒一盏酒的喝。师父极珍视这把剑,即使偶尔外出也总是带在身上。
剑鞘是用不知名的绿色兽皮制成,入手颇重,并弥散着淡淡的酒香。
叶天抱着剑,呆呆的凝视着酒盏,脑中混乱之极。一会儿是御剑飞行的仙人,一会儿是师父的音容笑貌,一会儿又是紫球破空,天地动荡的场景。毕竟,他还只是十岁的孩童,那一天发生的事已有些超出他那稚嫩的神经所能承受的范围了。
良久,叶天抽出剑,剑身为墨绿色,锈迹斑斑,在剑柄前端刻有一枚小小的篆体“君”字,剑刃则遍布钝口。不知为何,握着剑,叶天有股亲切的感觉,就仿佛师父就在身边注视着自己,更有些莫名的熟稔感,似乎这柄剑与自己身体的某部分相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