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力啊权力,你真是个好东西,任何东西和你比起来都是那么的藐小,就算是多年的情人关系站在你的面前,也一样不堪一击。”
就在冷无为自怨自艾的时候,门里走出两人来,这两人正是文静的左膀右臂,刘本和陈嘉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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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大将军,您今天怎么有空到这里来啊?”刘本一见到冷无为就寒暄道。
冷无为呵呵笑着迎了过去,道:“就要快走了,怎么也要把身后事交代清楚啊。二位大人是进来议事的吧?”
陈嘉成指着手上的几到奏本,笑道:“真让你说对了,这不,南方几省的税收不比去年了,我正和公主商量是不是该派个能干的钦差过去,查一查。”
南方几省拖欠朝廷税收的事情,冷无为早有听说,但朝廷却迟迟不敢拿出解决方案,他清楚的明白,朝廷里不是没有解决方法而是投鼠忌器,南方几省的地方官员有的是冷无为直接任命的,有的是他的故交,关系非同一般,如果动他们,很难保冷无为会有所行动。现在陈嘉成在这当口将这问题提出来,冷无为自然是心里有数。
“陈大人,您是知道,朝廷里的政事我是不问的,该怎么解决就怎么解决。我就要领军出征了,能不能活着回来都很难说了,我还哪里管的了这许多。哦,对了,你们到这里问的事情有没有向太后回禀啊?我先进去了,回见。”
待冷无为走后,刘本纳闷的看着他的背影,对陈嘉成问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怎么提起太后来了?”
陈嘉成摸着胡须,忽然笑了起来,“冷无为到底还是冷无为啊,什么都看的远。他刚才是在提醒我们,眼睛里不但有公主还要有太后。刘相,看来咱们把事情做过了,以后得向太后那边靠靠,公主虽然能干,可是毕竟不是名正言顺的。冷无为一旦离开京城,公主那边恐怕要有不少人活动心思了。”
刘本皱着眉头点点头,“你说的没错,咱们是该变一变了。不过,我有一点感到奇怪,他和公主的关系非同一般,怎么会替太后说话呢,真让人琢磨不透啊。”
陈嘉成眯着眼睛,过了许久,才吐出一句话来,“看来公主与冷无为之间存在矛盾了,而这个矛盾已经让冷无为不得不采取行动加以遏制。”忽然想到什么,笑了起来。
刘本见他突然笑起来,有点摸不着头脑,问道:“你笑什么?”
“不知道是什么感觉,我总觉的此人必定留名于史。无论是忠是奸,毕竟现在是他主导着大汉的走向。有时候我对他颇为不耻,感觉此人只是靠奉承爬上了高位,可现在却一点都没有。说实话我对他很是佩服,他虽然出身低微,可眼光却很锐利,更有些高瞻远瞩的味道。在朝政上,他虽然不怎么插手可却一直在影响着整个朝局。只要朝廷的走向和他计划不符时,他便突然出手。看似很随意,却是把每一步都算进去了。幸亏他是咱们大汉自己人,而且野心不是很大,否则的话我大汉……”说到这里顿住了。
刘本脸色有些不悦,“现在说他好话还为时过早吧,此人现在没有野心不代表以后没有野心。人是会变的,以前公主在我们的眼里只是一个弱女子,可现在如何,在批阅刑部批文的时候,眼睛眨都不眨,要知道这一勾那可是十几个人的脑袋啊。”
公主府的书房四周环境怡然,路边的树木偶尔会落下树叶,当树叶飘到光滑的石子路上,便有勤快的侍女过来将其捡起。
推开门,只见文静身穿黄色锦缎袍,头戴凤冠,眼睛一点都没有离开过桌子上的奏本,神色很是严肃。
当冷无为走进她身边,正准备说话时,没有想到她先开口了。
“什么时候离开啊?”
“快了,初步安排就在三日后,大军出征的事宜我也都安排好了……”
“哦,知道了。”
淡淡的一句话,就打断了冷无为的话,眼睛丝毫没有移动过。
冷无为看着她这么认真,简直忽视自己的存在,心里不知道怎么了,很有些不舒服,也许自己成为众人里的主角已经变成习惯,很难容忍被人忽视吧。心里这样想的他欲说什么,却说不下去,只是将怀里的奏本拿出来,悄悄的放在桌子上,然后慢慢的退下。
在退下的同时,冷无为盯着文静,希望她能看自己一眼,哪怕是不经意的看了一眼,可惜他失望了,文静连眼皮抬都没有抬。
“我们真的就没有话说吗,难道我们真的就这样越来越远吗?我知道你心有大志,好不容易有施展的机会,不想轻易放过,这我能理解。但你不应该忽视我的存在啊,虽然我领军就要出征了,不再对朝廷施加什么影响了,但你要明白你现在的一切都是我给的。他们将你作为制约我的棋子,我不是不知道,我是认命。也许……希望在我出征回来后,你不是因为别的而来找我。都说无情最是帝王家,男人们可以为一把座位拼的你死我活,女人们也为权力争的是头破血流。文静啊,你出身有你父皇的庇护,后来有我的保护,没有搅进权力斗争的污水里。你没有经历过猛烈的风雨,以你的城府心胸是斗不过太后的。唉,太后虽然与你年龄相仿,可后宫里的斗争,八爷的政变,早已经将她历练出来了……”
冷无为悲哀的看着这一切,却无力挽回,什么话也没有说,难舍的离开。
也许世界上最难做的事情,就是挽回变心的女人吧。以前冷无为是文静的唯一,可现在……却是权力、地位、尊严。
正文 第三百三十章 大战在即(一)
冷无为离开公主府后,文静才抬起头来,看到桌子上他放的奏本,将它翻看。没多时,便陷入沉思之中。
“你到底存的什么心思?你别以为我是傻瓜,任你摆布。你一方面让你的人来牵制我,另一方面却又尊重我的指示。这一切我真的是搞不懂你。或许这世界上没有一个人能懂的了你。但我不能让你权力无限的增长下去,尽管我爱你,但你已经威胁到我的皇室了。无为,你别怪我,怪就怪咱们都不是普通人。”
年约三十三的文静没有过去少女时代对心上人的重视以及倚赖,有的只是政治的成熟和逐渐成长的权力欲望以及对皇室安全的责任感。
岁月催人老,再激情的时代也随着时间远去,曾经珍贵的在不知不觉中丢弃,当回首过去时,留下的只是回忆和几许惆怅……
杨公府。这里依然没有什么多大的变化。如果说冷无为在什么地方花的心思最多,那就数这里了,这里已经是他内心中唯一的净土,一个从来就不曾用过心机而得到关心的地方。
大堂上,全家人围着一张圆桌子,从杨雪儿、林韵诗、苏雨馨、马娉婷、龙兰到女儿馨欣和儿子宝贵,这样的气氛是冷无为很少感觉的到的,也许只有在这个时候,他的心才没有那么孤寂。
“相公,你真的准备出征了吗,为什么这么匆匆决定?”
杨雪儿的提问是她们共同的疑问,冷无为没有回避,笑着道:“有的时候不需要别人打你的时候才想起还击,战争是迟早的事情,我必须提前准备才是。好了,不说了,我走了之后,你们要好好的照顾自己,你们才是我心里最珍惜的人,也只有这里才是我真正的家。相信一旦我走了,朝廷里肯定会再起波澜,我不希望你们卷进去,所以雪儿,这里只有你懂得里面的玄机,你要好好的应付。明白吗?”
杨雪儿嫣然一笑,点点头,“你放心好了,府里的事情我自然会好好的照应,到是你在外面征战,要好好保重,千万别出什么事情,你不但是大汉的主心骨也是我们的主心骨。”
林韵诗接道:“夫君,在你走之前,我没有送什么给你。”从怀里拿出一物件,是块玉佛,“这玉佩是开过光的,希望你戴在身上能够保佑你平安。”
苏雨馨取过身后早已经准备好的衣服,道:“相公,这里是四季换的衣服,都是我和娉婷妹妹一起绣好的,你可一定要穿啊。”
冷无为看着她们以及她们手上的东西,亲情的温暖使他再也忍不住了,眼泪止不住的流了出来,“谢谢你们,我的好夫人。我一定会得胜回来……”
次日清晨,九门提督府。
“林飞,我今天就把这大印交给你,希望你不要辜负冷少的希望。”面色黝黑的田大郑重的将大印交给身边的林飞。
林飞此刻激动不已,慷慨激昂道:“田兄,你放心。印在人在,我一定好好遵从大人的嘱托,无论出了什么事情我一定将九门牢牢的控制在自己的手中。”
田大笑着点点头,“有你这几句话我也就放心了,好了,我也要忙出征的事情了,就不在这里陪你了。如果你有什么问题,就问古师爷。他处理这里的事情驾轻就熟。告辞。”
林飞将田大送到府门外,见他骑着马离开后,才又折了回来。九门提督府比较大,这里官署着京城的治安以及防务,是权力极大的部门。
林飞看着严谨、威严的府邸,心中的得意更是不用说了,大有“春风得意”之态。路过偏殿时,见一老者,满脸胡须,目光却炯炯有神,正批示桌上堆积如山的公文。
“您就是古师爷吧,在下林飞。”
古师爷抬起头,站了起来,“原来是林大人啊,我们在杨公府曾见过几次,恭喜恭喜啊。”
“哪里哪里,古师爷曾在杨公府做西席,后又到冷公府担任管事,现在又到这里做主簿,先生全才,是在下远远不及的。”
“呵呵,大人说笑了。”古师爷颇有得意之色,其实如果不是田大追着冷无为要古师爷到这里为他办事,冷无为还真舍不得放手。“唉,要不是我这把骨头老了,我还想随大将军到前线去,可惜老喽……”
林飞微笑道:“古师爷,您说恩师这次出征能赢吗?”
古师爷一愣,接着哈哈大笑,“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是怕万一大人在前方打了败仗,会影响到京城这里。以及大人您的地位,是不是?”
说饿这么直白,林飞的脸色顿时尴尬无比。
古师爷笑笑,接着流露出敬佩之色,道:“你不了解大人,虽然胸无点墨,但却是个步步为营的人。我跟了他十多年了,什么样的事情我也都见过,他办事有时候很难让人理解,却是一步一步的朝目标接近。看似荒唐却是高明之举。所以,林大人你最好不要怀疑公爷的能力,你只要做好他交代的事情,自然保你无忧。”
林飞笑笑,不再说什么,施礼退了出去。当他见古师爷从新坐下来批示文本,心中颇有些不舒服,“让我听从他的话,简直是做梦。一个文武不通,凭着运气走到今天的人,我怎么可能永远屈居他之下。更何况,要是当初不是他,我爹不可能自尽,前太子也不会功败垂成,我也不可能是今天任人摆布的工具。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冷无为你机关算尽,也不会知道你的好日子不远了……”
此时,还在祈祷的林韵诗不知道怎么了,突然感觉一阵寒冷,寒的刺骨,这种感觉曾在前太子谋反时那晚有过,她呆呆的看着佛案上的佛像,喃喃的道:“不会出了什么事情吧?”
话说田大策马而去,他要去的不是别的地方,而是平沙镇,十五万大军结集的地方。此时,上千名的战将都已经充实到各层军营里去了,训练中的士兵别说士气多高昂了。那些将军更是玩命的以身作则的带头操练,大有把这些士兵训练成精锐之兵之势。
“老白,老白……”
一进大帅行辕,田大就扯着嗓门喊起来。
“干什么的,军营重地,不相干人等不得进入。”两名手操长矛的士兵挡在田大面前。
田大笑着看着他们,“你们这两个不长眼的家伙,你们知道这大元帅是我的什么人吗?那是我兄弟,你快去把他叫出来,我有事情和他商量。”
士兵甲将田大从上到下的看了一遍,只觉的这人身上全是江湖草莽的脾性,道:“你在这里等着,我这就进去通报。”
没过一会儿,那士兵甲快跑出来,道:“元帅请您进去。”
田大整理一下衣服,故做生气道:“这小子,才当了多久的元帅,官位十足啊。”大摇大摆的进去。
“喂,老李,你说这人是谁啊,这么大的谱,敢那样说元帅?”
“嗨,谁知道呢,总而言之,这些人咱们得罪不起。哦,对了,这几天骑兵操练的怎么样了,听说很苦,那些人已经七天七夜都没有离开马半步,就连吃东西也要牵着马,有没有这事情?”
“那是真的,上次我奉元帅的军令去传前锋火字营的何将军来,我看那些士兵吃饭时还骑着马,真古怪的,这元帅和以前的皇甫元帅真的很不一样。”
“是啊,谁说不是呢……”
此时白云飞正看着地图,托着下巴,苦苦的思索什么。
“老白,你小子还真会摆谱啊,你到我的九门提督府时,我老田可是亲自到门口接你的……”
白云飞见田大一进门就披头盖脸的一顿数落,只是笑了笑,“我还用和你客气,快说吧,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准是有事情?”
田大看看左右,白云飞会意,让其他人下去,外面也不用人留守。
“老白,你知道我最近听到什么消息了吗?”
“有什么事情让你老田这么紧张?”
“我听说最近有人正在联名劝……”
“劝什么啊?”
“劝冷少废了当今的皇帝,自己当皇上!”
“什么!”白云飞大惊失色,愣了半天,才道:“冷少知道这事情吗?”
田大摇摇头,“这消息我也是刚知道的,还没有传到他耳朵里。也许是冷少大后天就要出征了,他们来不及上奏。老白,你我都是随冷少一起出生入死的,你说冷少要是收到这本联名奏折,他会怎么做?“白云飞的脑子有些乱了,过了良久,才道:“事情不妙啊,现在太后和公主执政,这些人就敢做这样的事情,要是我们大胜回来后,那这些人肯定会闹上天去。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
田大道:“都是些地方大员,我只知道为首的是天龙省巡抚孙有方,还有南方几省的李巡抚、阮巡抚等人以及冷少的那些学生和故交,现在呼声还不是很大,有很多人在观望,但我相信只要咱们这次大战胜了,这可能性就越大。也许到时候连冷少都控制不了局面。你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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