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自然要为恩师多想想,为恩师想就是为我们林家将来想,我知道该怎么做了,看来我还要再去一趟冷公府,岳先生那里应该会有所提示吧。”
数日后,皇宫大内。太后案前堆着几十道奏折,大抵都是太后自己人所上的折子,军机处只交上了巴仁贵一人的折子,童维和敖丙的折子没有交,赵泽和陈嘉成的折子也没有交,就连东方白的折子也没有交上来,更别提九门提督林飞以及地方上那些封疆大吏的折子。
“太后,看样子他们还在观望啊。”站在一旁的魏青书低声道。
太后面色阴的厉害,道:“魏大人,这东方白到底是什么个意思啊,他一方面答应哀家另一方面却不上折子,这里面我看是不是长公主那里又在耍花样了?”
魏青书如今是参政大学士,官职也是个从二品了,但手上并无实权,但却左右着太后人马的行动,他还像以前那样瘦,这几年他可为太后从长公主手里争到了不少权势以及威望,心机也越发的沉稳厉害。
“太后,我想长公主还没有那么大的势力左右这些人的意向。东方白我找人跟过,他的确和林飞谈过,林飞本来也是联系一些人支持太后的,但不知道为何就改变了主意,现在都在观望着。东方白这个人官已经给他当出个滋味出来,做事谨慎从不跟风,他有自己的主见。至于那么多人不上折子,恐怕和最近的一个消息有关。”
“哦,什么消息?”
“臣听说,最近杨公府的马夫人与冷公府来往甚为频繁,现在更是传出她要搬出杨公府的谣言了。在这个敏感时候,她这么一动静,很明显她是要另立门户了。臣对她所为以及给她出主意的人不得不佩服,她这一般就等于将冷无为的势力一刀两半,那些跟着冷无为的人就不得不看清形势,分出哪一个是代表着冷无为的。他们那些都是冷无为的门生以及故交和属下,在他们眼里只有一个冷无为,冷无为府上的任何变动自然就牵动着他们的神经。以前冷公府被我们设计将其打消的难以影响朝局,能那么顺利究其中的原因乃是冷公府这个女主人身份暧昧,一直得不到公认。但这个马夫人就不一样,她有冷无为的血脉,又陪同冷无为出征过,无论是军方还是官场她都是被公认的。如果她真的脱离杨公府,一旦与长公主结上了盟,那太后大计必然难以如愿。毕竟咱们这一手不但打消了长公主,也顺带打消了冷无为对朝廷的影响。”
太后气的长长呼了一口气,道:“那你看这事情怎么处理?”
“太后不要心急,虽然事情有些棘手,但未必就没有处理的方法。长公主说到底也是皇室中人,太后不防从这方面下手。端亲王、诚亲王这些王爷不防请上一请,如果他们出面反对长公主揽政,那样的话……”魏青书笑着不再往下说了,他相信太后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了。
京城的街道还是那样的繁华,茶楼酒肆、红楼戏园来往的王孙公子、商贾平民照样是来往频繁,丝毫没有受当今朝政的影响。此时的大汉风气甚为开明,这或许是当政者有关,在民间谈政论事那是最平常不过的,就算有谁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官府也不大会追究。
稻香楼是京城比较小的一家酒馆,来往的都是那些小老百姓和破落的贵族们,他们平时到这里来就是喝酒斗鸟,无聊时也赌钱什么的,今天这些人却挤在一起,聊些新鲜事来。
这些人挤在一起,隐约是以那个穿紫袍老者为中心,凑趣打听着哪个府上私隐。
“乔老爷,你可不是胡诌啊,那杨公府真的要散了?”
“谁说不是呢,想想冷公爷也可真是命苦,率领大军在前方作战,可家里却闹出这样的事情出来,那么一大家子闹腾起来,这后果还真是不好说。”
那乔老爷话刚说完,忽见一中年人穿着很朴素,正向掌柜的打酒呢,忙上前拱手道:“哟,这不是马二爷吗,好{炫&书&网}久不见啊。”
正打酒的马二爷听到有人唤他,一见便朗声笑道:“乔老爷,今日你不在崔府管帐,跑到这里说书来了,你老什么时候也干起这个了。”
乔老笑道:“我说的那大多数是猜测,马二爷你可是跟着陈大人十几年的随从,最近这事情你就没听到什么风来?”说着热情的将马二老到附近的一张桌子坐下来。
马二为乔老倒了杯酒,笑道:“你说的是太后赶公主下台这事情吧,你老怎么也喜欢打听这事情了,你家老爷可是太后的人,瞧目前的形势太后是跌不下来了。你还打听个什么劲啊?”
乔老喝了一口,啧了一下嘴,道:“我问的不是这个,而是最近听说杨公府要闹分家的事情,现在这满朝的官员都在看着呢,陈大人那里有什么看法,二爷可能透露?”
马二显得嘴很紧,说了几句客气话,但又想摆弄自己的地位,便含糊的扯了几句,乔老可是老官场了,虽然没有当过官,但从马二话里听出,这杨公府这家可真是分定了。
兴盛四年七月,马娉婷在不知道为什么事情和杨雪儿大吵了一顿后,带着龙兰和自己的儿子、奴才、奴婢一起搬离了杨公府,同一日住进了冷公府。
当天晚上,冷公府举行了盛大的晚宴,出席的官员各个分量不轻,就连军机大臣也差不多都到齐了,更令人惊讶的是长公主也参加了这次晚宴。
特别提出的官员有九门提督林飞、户部尚书兼军机大臣陈嘉成、刑部尚书兼军机大臣赵泽、吏部尚书兼军机大臣东方白、兵部尚书兼军机大臣敖丙、参政大学士魏青书、礼部尚书兼军机大臣童维也参加了这场盛宴。
到达的官员还有近百名在京五品以上的官员,连驻防京畿的都统和将军们也来了几位,那些无权的清闲王爷也凑了分子。
人员到了这么整齐,就是白痴也看出这是早有准备的,正如秦雯所预计的那样,现在的冷公府真的有冷公府的气派和支派官员的实力了。
几日后,朝廷再次议论太后独帘听政的事情来,令人意外的事情发生了,长公主居然主动提出此去摄政长公主的身份,表示不愿意再干涉朝政。
太后对她的举动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以陈嘉成为首的官员们突然上奏要求长公主能够参议军机政要,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下子得到朝堂上一般官员的拥护。军机处上,赵泽表示赞同,敖丙表示赞同,就连与太后走的比较近的童维态度也突然的暧昧起来,一副无可无不可的样子,东方白沉默一会儿,说了些糊涂的话,搞不清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倒是巴仁贵死扛着反对。
总而言之,直接出面反对的只是那些少数人,同意的倒成了主流。这些都是太后和大学士万万没有想到的,更没有想到长公主和她的人玩出这么一手出来,丢掉了不合适宜名分,却依然把持了参议朝政决断的实权,更有人提出让她领衔军机,代替首辅的地位。
本来那些和太后有些默契的王爷,看到风头不对,利马风头转向,任凭太后有意无意的暗示,就是没有人肯站出来反对,文静加入军机之事几乎已成定局。
朝堂上反对文静的理由各个都站不住脚,本来大汉是不允许女子参政的,可当今最大的执政者不是当今皇上,而是太后。本来可以成为有力武器的祖宗规矩礼法,谁也不敢拿出来,这些官员们闭着眼睛都能猜到,一说出来肯定变成众矢之的,搞不好还把太后得罪了。
正文 第三百七十五章 动荡(六)
将文静参与军机之事,整个朝廷足足议论了三十天。这事情从朝廷扩展到地方,涉及的范围越来越广。
文静进军机,那是太后一百个不愿意的,那些官员递上的保荐折子她都留中不发,可随之后来保的官员是越来越多,有些人都不是长公主的人,却拼命在为她呐喊摇旗,本想将这事情拖下去,便找了让地方官员议论的理由。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才十五天的时间,地方上的督抚居然超过了四分之三的人选择了支持,口气是出奇的一致,这些人都是冷无为的门生故交。这样的影响力,让太后和她的人不得不慎重考虑。
很快她们得出了一个结论:冷公府已经和长公主派走到了一起。
这个局面是太后和她的党最不愿意看到的,可偏偏就发生了。冷公府的势力在空前的扩展,行事不像杨公府那样低调,而是大张旗鼓的在拉人在结派,就连出征在前方的将领们也托人递上了折子,包括大汉的“五虎将”。
朝廷的官员说的话,太后和她的人可以不理,地方官员上的折子可以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装糊涂,但几十万大军的统帅将领上的折子,就不能不重视。
五天以后,太后和她的人再也承受不了这内外压力,不得不下诏委任文静为皇室代军机大臣兼文渊阁大学士,至于所辖制的权力及范围,这诏书是一个字也没有提到。诏书是下了,可下的勉强那是谁都看出来,呼声那么高,给的职位居然只是一个代军机大臣和一个空头大学士的称号。
虽然诏书内容让人美中不足,但也让长公主派和冷公府尝到了胜利的甜头,关系也越发的亲密。
就在此时,杨公府突然提出让皇后住进宫里,什么理由谁也不清楚,但明眼人已经闻到不久将来的火药味。
大汉宫闱及官场角足已经变的是越演越烈,越来越向那不可预料的方向发展。而这些变故对大汉产生了极为重要的影响,也让当初这位把什么都算到的冷大人所预料不到的。
而此时身处伪宁京畿的冷无为还不知道自己家后院已经着火,在说服鲁显达后,形势的发展让他不再担心。
黄先动作是快,只用了七天的时间,就将皇宫和京城的防务全部整顿改换完毕,对那些忠于杨纯的官员也都掌握在控制之中,宰相尹奇也被他变相软禁在自己的家中。京畿与前方的消息完全被封锁,朝廷的那些官员已经没有其他的选择。
就在黄先行动的时候,鲁显达也开始忙活起来,秘密和自己的死党秘议,对撤换下来的数万城卫军加强了严格的管制,并且每天都在上折子要求自己拉军队到东北去镇守。可是,不知道为何,不见得有旨意下达。
夜,很深了。
街道上无一人行走,路边的住房很少有点灯亮着的。此时,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一些乞丐,行为鬼祟的沿着墙边躲躲闪闪的,领头的乞丐虽然头发乱糟糟衣服有些破脏,但从他那双眼神可以看出,此人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乞丐。
“爷,咱们真的要从这宰相府抓人吗,这可不简单啊。”
“少罗嗦,主子发下话了,我们尽力做就是了。这宰相府的地形你们有没有摸熟啊?”
“回寇爷,宰相府的西墙脚边,是个死胡同,一向甚少有人经过。我已经让人在那里打了个洞口,足够让人通过。”
游击将军曹灿为了在这关键时刻大大表现,可没少花心思,他多次从小寇子的话里探出些口风,知道上面的这位对这宰相府有莫大的兴趣,因此早做了安排。
果然小寇子听他这一说,安心不少,笑道:“曹将军你还真是会办事,好了,等回去我好好向主子为你报功。”
曹灿脸笑的跟朵花一样,道:“多谢寇爷关照。进去抓人这粗活就交给末将吧,爷在外面等这好消息吧。”说完一招手,领着身后的一群乞丐溜了过去。
戒严的京城,除了查哨的巡逻禁军,别无他人出现。就连以往打更的也没有,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在帮他们,天色阴的厉害,别说是月亮就连星星也没有,深夜的街道可以说是伸手不见五指,除了听到巡逻的脚步声。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洞口处突然出现一个麻包。小寇子忙让人接过送走,不一会儿曹灿从洞口爬了出来,接着这些乞丐很快就消失在黑夜之中。
离东城不远的一处民房里,小寇子笑得合不拢嘴道:“主子,曹将军这次干的可真是漂亮,什么人也没有惊动,就把这事情给办成了,真是神不知鬼不觉啊。”
被捧的曹灿颇有些得意的笑了笑道:“能这么顺利,也出乎卑职所料。这宰相府门口只有少数的禁军看守,而里面却是一个兵都没有。这尹奇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当的这个宰相,府里的下人少的可怜,而且深夜了还在书房里读书。之前属下为了探消息多次摸进府里打探消息,因此这相府属下熟的很,对这位相爷生活习惯也摸了个大概。所以没有费多大的功夫就在书房里找到他了。于是,呵呵……”
冷无为心情大好,亲密的拍了拍他的肩头,道:“干的不错,等回去后论功行赏。”曹灿笑的可更欢了,口中却在不断的谦虚客套。
尹奇这个名字,冷无为可真是如雷贯耳,他太知道这个人的厉害了,为官清廉,辅助杨纯可以说是尽心尽力,在政见上他屡与杨纯有争论,可最后还是配合杨纯在外行军作战。伪宁能够迅速在大夏灭亡不久能够迅速稳定基业,此人用人之术堪称当世第一,不但提拔任用亡国之臣,也能迅速利用地方势力维护中央权力,这也是十几年来无人作乱的原因。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了不起的人,今天却被这么给“请”来,冷无为自己也佩服起自己来了。
被击晕的尹奇幽幽的呼了口长气,慢慢的睁开双眼,一见身处陌生之地,一下子就惊得站了起来,巡视周围只见一人笑着看着自己,瞧那眼神象是早已经熟悉的人,可记忆里却没有这个人的影子。
“相爷,你睡的可好,学生可等你好些时候了。”冷无为居然把人家弄晕还说是人家自己睡觉,当真是无耻的可以了。
须发已白的尹奇虽然身处异地,却不见他有丝毫的慌乱,他看出来说话的这个人是这些人的头,口气不卑不亢的问道:“阁下,尹某和你不曾有过过结,今日之事希望阁下能说个明白,尹某不才也是当今宁国的宰相。如果是绑架索要钱财,尹某恐怕要让各位失望,在下为官多年并没有积攒多少钱财,而且恐怕还要惊动官府,惹得各位一身麻烦。如果是受他人指使,也希望各位能道处何人指使,让再下就是死也死个明白。”
一席话,冷无为听的打内心直敬佩,真是人的名树的影,盛名之下无虚士啊,当小笑道:“哈哈,相爷,实不相瞒,在下对你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