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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结束】
☆、第153章 潮起
作者有话要说:我越发胆大了。
都用了“肉体”
肉体。
好颤!
生活很多时候,总会上演我们爱莫能助的冷酷玩笑,在出其不意的时候,被命运牵出煞车的惊异,或是骇出一身冷汗,或是喜出两汪眼泪。
尽管溶月听说太多相似的人生哲言,也把这扫兴的不尽如人意深谙于胸,但她在春花四月的那个清晨,还是受到猝然的打击。
月信像个调皮捣蛋的迷路者,在它晚到的第三日,姗姗来迟。它浑然流的随便而尽情,仿佛根本就不知自己如此煽风点火的后果,有多么的缺乏同情心。
鄢祝融的眼神被不能相信的呆滞懵上迷雾,他的嘴角微微张着疑问,这使他在溶月眼中,衬着晨光,除了身量更显修长,脸上还有种让她忍不住关怀的哀怨。
可对待此情此景,溶月怎么表达,也终究抹不去她尴尬的立场。于是她只用她最擅长的现代的电影镜头,做出疗效甚微的动作,那是个包含一切的虚弱的一个拥抱。
彼此熟稔的默契,使鄢祝融明白皇后行为背后的传递,但深深的失落把心束缚,奄奄一息的柔情蜜意,像个重症患者,怎么抚弄,都不能让它焕然新生。
这种被波折挑衅,被磨难捉弄的沮丧,在他们心头阴云密布。有些领悟,或早或晚,不早不晚,终究带来了无常的敬畏。
时间一点点过去,鄢祝融僵硬的身体渐渐软化,皇后微温的体温,皇后馨香的体味,真实而细致把跌宕起伏的内心平复,苏醒的感官在单薄的慰藉中,抬起头颅,除了一丝挫败的难过,他觉得一切还都不坏。
原本的心花怒放夭折在途中,接下来的气氛,即使溶月和祝融佯装的风平浪静,但相处的细节,凭空还是变多了小心翼翼。
连着数日,那种介于晴空和暴雨之间的灰色的心情,就如死灰复燃的炮仗,总在某个角落,跳脱出来,炸响神经。
特别于鄢祝融,实在有太强大的男性意识,把这小小挫折幻化难以逾越的瓶颈。溶月看着他与众不同的沉默寡言,叹气心忖,即使没有眼泪,悲哀也是真的。
因这变故,溶月生辰原本的筹备,都被黯然搁浅。被仓促取消的宫宴,使得宫中妃嫔和宫外命妇再次错失见得皇后真颜的机会。
久居宫外,三年无子,独宠专房,各色标签下的猜疑,使大鄢朝上下对帝后关系雾里看花,皇后也因此越发神秘,就在众说纷纭的暗涌中,溶月和长公主去了潭柘寺进香。
溶月三日归来,她不仅听到流言纷纷,还知道了朝堂新议的热闹,那是围绕皇帝填充宫闱的颇多请奏。当然参与的臣子,不是有女儿在深宫,就是有女儿在家里,
晚膳食罢,帝后对坐闲话,说了一盏茶,还不见皇后提及,鄢祝融到有些忍耐不住,他不禁主动出言问她:“你怎么不问朕将如何处置?”
“问与不问。”溶月喝口淡水,看着近在咫尺的皇帝,反问他;“有什么关系?”
“皇后不好奇?”
“皇上是想问我,怕不怕吧?”
“可这种事……”鄢祝融欲言又止,干脆道:“皇后明明是不高兴的。”
“是啊,这种趋炎附势的裙带关系,一边打着卖女的钻营,一边打着拢络奢靡的享受女人。”溶月瞥鄢祝融一眼,起身走去了窗边;“其中还涉及我的丈夫,您到说说,我有什么值得好高兴的。”
“你……”鄢祝融语结。
“不好听是吧?”溶月回身,让脸部轮廓都陷入背光的阴影中;“所谓良药苦口,真话从来都带着尖锐,自然动听不了。”
鄢祝融抿嘴失笑,看着她的侧面被窗外霞光剪出朦胧而梦幻的剪影,他聚精望着她,半晌才朝她低道:“皇后过来!”
“我不过去。”溶月摇头,她的下巴前顷,专注看着西边绮丽的云彩。
鄢祝融一愣,加重了声音喊道:“快过来!”
溶月闻声微惊,不由偏头看向他,一双漆黑的眼睛因色彩的氤氲,蒙上了黄褐色的光,放眼看去,有种变异的迷眼,隔着两丈时空,她望着他浅浅的莞尔;
“皇上打算亲我还是打我?”
溶月说着,迈步离开支锦窗棂,留出大片的余辉正好投在鄢祝融脸上,刺目的不适使他急忙闭眼。
窸窣的霎那之后,鄢祝融眼前笼上团影,须臾之间,还不等他说话,一张柔软的嘴就亲在他光凉的鼻尖,皇后的声音低低像夜莺在啼唱,每个音节都被充沛填满柔软;
“鄢祝融!”
“我想去外面,吹吹头晕的风,看看做作的鸭子。”
“那里有鸭子?”鄢祝融嘴上说的兴趣缺缺的闲淡,人还是起身朝外先走。
“反正就是两只腿的东西,不是鸭子也行。”溶月接过半春递上的棉披风跟了出去。
“皇上!”
溶月看着身后,犹豫道:“您能不能让他们都别跟着?”
鄢祝融看眼表情有异的皇后,狐疑笑道:“莫非你想把朕推到前面的池塘去?”
溶月失笑不已,横目笑道:“您可真能想象,我可没有为男人而暴戾的倾向,再说就算我居心叵测,也不会傻到把会凫水的人害到湖里吧!”
“咦?”鄢祝融诧异;“皇后怎么知道朕会凫水的?”
“我知道的多了。”溶月狡黠一笑,指指后面十多位侍从道:“您快让他们别跟着。”
鄢祝融想了想,朝后面挥挥手。
见众人止步,溶月立即拉着皇帝拐道去了郁葱丛生的树木背后。不等他反应,她就抱住他亲吻上来。
“你真是越发胆大。”
鄢祝融被亲的身热,嘴上忍不住还是数落;“还越发能胡闹!”
“皇上又冤枉我。”溶月纵身盘腿他腰上,忙里偷闲的嗔怪;“我这是成全您。”
“简直颠倒是非。”鄢祝融把她抵在合抱树上,喷着鼻息的脸隐在了夕阳里,模糊的看不清楚;“明明是皇后勾引朕。”
“反正皇上惯于口是心非。”
光影穿过枝桠,线条状的光束交叉挂满两人,反射让裸…露的皮肤,在凉意中奔腾着颤栗。风带来一丝颤巍的碎芒,荡在闭目的睫毛上。
溶月在鄢祝融耳边低语:“皇上敢说,刚才您的眼睛没有如此想?”
“鄢祝融,你要说你不……”
溶月的话被鄢祝融的嘴堵截,成了回腔的一股逆流,颠簸在凉风,回音出大片的惊鸟飞,落叶颤。
风唱了又停,鸟飞了又来,人冷了又热。
纵使蝴蝶飞不出天涯,纵使终将经历生老病死,纵使前途未卜,未知的惊恐也不够把此时的甜梦侵扰。
两个人的怀抱,肉体的销魂,把缠绵满足,也把暖热壮大,赋予力量,即使沾尘的狼狈,即使凌乱的憔悴,也把拥有的光景喧嚣。
鄢祝融把半裸的皇后包在披风里,继而抱在怀里,头顶的大片浮云正在逐向奔走,像极了一场规模庞大的迁徙。
“是不是因为你给我讲的那个故事?”
“怎么一样,他们是在偷情。”
“我们在身体力行、正大光明的体验……”
“皇后除了胡说,还学会了大言不惭。”
“多好啊,以地为床,以天为被,以流云和清风为见证,我们相遇,我们亲热,我们手牵手,我们走下去。”
“这是皇后新做的诗?”
“即兴的,好听吗?”
“不知所云。”
“言不由衷。”
“……”
“鸟儿回家了,昼奶奶走了,黑爷爷来了,我们也回去吧?”
“皇后冷了?”
“湿露有寒气,我舍不得我家祝融受凉。”
“皇后这么贴心,还是你说的对,朕实在没必要花钱多养人。”
“恭贺!”
“嗯?”
“就为君王这份英明,这大鄢朝实在值得受贺啊。”
“你啊……”
“皇上现在觉得,我是颗冠上的美珠,还是心上的宝贝。”
“不告诉你。”
“哎呀!”
溶月错愕,“世事难料,连皇上都变幽默了。”
鄢祝融但笑不语,他看着怀中人像那雨露,也像那初雪,像那热腾腾的夏,也像那凉飕飕的冬。
他看着她在稀薄光线下精致的五官,他认为她一双莹莹大眼美的无以伦比,他觉得她的人像这层层的历揭,走过一日再一日,发现的真相,是心上热起的一道壕沟,把独一无二的她埋得愈发深邃。
鄢祝融心中突遭慨喟,何曾想过,他亲手选的皇后,会带来远不能想象的潮起潮落;像是被温水灌溉,他心陡然软掉,眼眶蓦然有些激动的虚弱。
鄢祝融看着垫脚踩他脚上的女人,露出艳丽也可爱的神情,他细细同自己心道;没什么因果,人不是假的,感觉不是假的,心不是假的,这因她而有的人间烟火,也不是假的。有她在身边,手中的体温,嘴边的亲吻,相伴的昼夜,才是真的。
他看到她,就想摸到她,她摸到她,还想看到她。
周而复始而又无止无尽,有鄢祝融解释不清的神奇,无法表述的千言万语中,还有他平静心满的无言。
鄢祝融久久不说话,他听着她像不知疲倦的顽皮的孩子,在他耳边嘀嘀咕咕。他井井有条,细致而周到,把皇后的每寸衣衫都精确归整。
鄢祝融牵着皇后走出激情所依的那株冷杉,因他脸上挂着一丝从未期待过的欢欣微笑,使他整个人的气质都有了极微妙的变化,像一个除皱的额头那么生机勃勃,隐隐衔接审美的优雅,更多了赏心悦目的美。
他的皇后慧眼识珠,盯着他犹如新长的果实一般漂亮的晶莹,连连赞叹把他夸了一路。那些话直白,好如太阳,偶尔的含蓄,也沾满了旖旎像月桂中的月亮。
面热心跳。
鄢祝融从不曾听过这些,尽管心中欢喜,尽管表情镇定,还是有不好意思爬上眉宇,好在日落的昏暗掩去了他少年似的窘切。
于是,鄢祝融便收敛情绪,一本正经的宣布皇后;“这些都不能算入其中,今晚你还的给朕表演哑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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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结束】
☆、第154章 潮落
作者有话要说:原谅我吧。
我在自由!
心的安定让信任焕发了光芒。
随着日子的累积、情感的深入,溶月与鄢祝融的每天都像禾苗在发芽,簇新而蓬勃。这种关系的美妙,唯有恋爱中的人能复制它的复杂、也简单。
对于鄢祝融,皇后像一汪神奇的泉眼。
因她相伴,他现在生活中的每个瞬间,都具有了别致的风情;缠绵中的一首小诗,亢奋中的一声呼喊,情动中的一记偷吻,进食中的一个眼神,黑夜中一茬接着一茬,总迟迟散不了场的谈心。
皇后给鄢祝融的亢奋,在身娱的缠绵之外,陷入巨大漩涡吸引的,还是脱离肉体的销魂,它有类似和关联快感的衍伸,饱满了空虚的贪婪、充实了日子的新鲜。
与鄢祝融,从无哪个女人,像皇后那样能说话、会说话;也从无哪个人,让他全然卸下心防,毫无顾忌的表达欲望也袒露内心。
鄢祝融在延荡余韵、晚睡的夜里,望着他的枕边人凝想。
他发现皇后之前的过去正在记忆里泛滥模糊,对一个过目不忘的人,这变化真的有些匪夷所思。
在皇后之前,他有过很多女人,她们或许有人姿容更美丽,举止更高雅,但没有一个人的思想有皇后的奇妙,没有一颗心的感情有皇后的细腻。
翌日溶月醒来,鄢祝融迫不及待同她细述,像踢出去的球,飞行的线路脱离他之初衷,被风力加速度等他全然不懂的的潜在操纵。
从少年的初次遗精讲到成年完婚,鄢祝融这才豁然发现自己的琐碎,虽然和皇后一起,交流被赋予魔力,但如此的唠叨,他还是觉得心诧窘然。
鄢祝融的皇后溶月,在某种程度上,看待事物的态度和角度都占据优势,见多识广让她每每看到这样顿结,都少不得理解并引渡某种意义上略显单薄和天真的丈夫。
对于皇帝偶尔流露的困惑,与溶月都可非(提供下载…)常直白的做出总结。
男女之间的关系,关于分分合合,总少不了它固有的指标,如果彼此想要分开,必然是因为厌倦,不是生理就是心理。
可这些程式化的言论,溶月却不是次次都会知无不言的语出惊人。她的理智总保持着适度的克制,而正是这克制凸显了她不能言说的孤寂。
与现在丈夫靠得无限近,让溶月知道,他和鄢祝融之间横搁的距离,那些同别人是无能相诉的秘密,但与她自己却是根之所依,实实在在,从不曾相忘的底色。
虽然鄢祝融给溶月需要并被依赖,他修长也高大,但她还会怀念衬衫的柔软,高跟鞋的弧度。虽然锦衣玉食,她也还会思念巧克力布丁和慕斯冰激凌。记忆让曾经的繁华成为越渐虚空的幻景,随着细枝末节的遥不可及,她留于心底的,毋容置疑成了叹息的怅惘。因这悲哀的所衬,手中现实的温暖,便慰籍的弥足珍贵。
这本是相驳的矛盾,但经历时间,它们却学会了在溶月心里和平共处;一如人从来不是平面,在立体之中,冬眠一部分的同时,活跃另外一部分,虽然相差甚远、大相径庭,但也勉强算作相得益彰。
溶月在散步的时段,独自冥想,关于鄢祝融,一个职业是皇帝的男人。她与他最初的开始,同世上每份遇合一样,妙不可言,神奇值得赞颂和感慨。
起初的起初,她守着现代人善于权衡的计算,试图以物理学的角度来看一份关系的进退,在详细的预先计划中,思虑它各种发展的可能。
与这,她想——
对鄢祝融,爱米是个入侵者也是打扰者。
自从三百万年前有了人类,人与人就是以群居的姿态存世。独居往往是退而求其次的选择。本着女性敏感也脆弱的本性,溶月在相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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