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解释,渐渐地,原本不在意,或是忽略的精义,在一问一答中得到提高、升华,自身也是获益菲浅。
……
不知不觉,一行人穿过一片葱茏的小树林,前面豁然开朗。
右手边是一片赏心悦目竹林,杆枝如碧玉,修长挺拔,亭亭玉立,叶子纤薄若爪,青翠欲滴。微风吹过,竹叶婆娑,“沙沙”作响,驻足凝听,连绵不绝,如海涛澎湃,宛若天籁。
左手边是一片绿油油的草地,细长的叶子是如此的鲜嫩,绿得如此生动,在寒风冷冽的严冬时节,显得是那样撩人心魂,一时间,让人忘却冷寂、荒凉,仿佛置身于阳春三月,处处生意盎然。
不远处,一栋占地极大、高大气派、古香古色的木结构院落映入眼帘,像一位孤独的老者,静静伫立于草地中央,四周仅有廖廖几棵枝虬叶茂的古柏默然相伴。
心有灵犀,三个不约而同,齐齐止住脚步,驻足观望。
“凌大哥,那便是‘静禅院’了。”叶轻风抬起右手,遥指前方。
静禅院约十五丈前,盖着一栋简陋的斜顶小木屋,高约二丈,屋顶、四面墙壁皆爬满翠绿的蔓藤,把小屋包得严严实实,披上一层绿装,与四周青翠融为一体,显得并不起眼。
木屋前,懒洋洋趴着一只妖兽,模样奇特,令人过目不忘。一个硕大的脑袋,容貌有些像狼,嘴也奇大,长长的鲜红舌头一吞一吐,舌尖淌着一串串粘稠的涎液。头上顶着两个巨大羊角,螺旋一圈盘着一圈,威武地向后舒展。
与大脑袋一比,赢瘦的羊身便显得那样不协调,甚至可笑,令人忍俊不禁暗道:“顶着一个比身子还大三倍的脑袋,行走起来方便吗?”
可是,妖兽如电的目光,流出贪婪、饥不择食的凶狠之意,令人寒毛乍立,再也笑不出来。
“饕餮,没想到在这里也能见到如此稀奇的上古灵兽!”凌云略感意外,啧啧称道。
“对,就是饕餮,传说此獠极为贪食,即使吃再多,也填不饱它的肚子,填不满它的**。你瞧瞧,它那如饥似渴的眼神,恨不能一口一个,把我们全都吃进肚里。”
容九变接口说道:“不过,此处有饕餮坐镇,山里的其它动物便再也不敢流窜于此。凌大哥,您不觉得这特别安静吗,仅有山风和枝叶摇曳的轻响,哪还听得虫鸣鸟叫,及小动物跳跃、奔窜的踏蹄声。”
“嗯,不错,这里环境幽静,空气清新,还真是一个清修的好地方。”凌云没有正面回答,悠悠道出营造此境的真正含义。
“走吧,我们上前去问问。”凌云诧异地偏过头,瞥了身旁的叶轻风一眼,平时话多的他怎么突然间蔫了?
只见叶轻风目光躲躲闪闪,不敢与虎视眈眈的饕餮对视,一副畏畏尾的胆小鬼模样。
“嘿嘿,你这小子也有胆怯的时候,独自离家出游,为了正义奋不顾身,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凌云在心里暗暗觉得好笑。
“呼哧、呼哧”,当凌云一行绕过饕餮时,它轻轻地随着转动身子,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没有其它动作,只是呼吸更加急促,更加粗重。
“对不起道长,打扰了,我叫凌云,是来此测试的。”于石屋前站定,凌云一脸恭谦,轻声细语,极有礼貌地说道。
木屋不大,阵设简陋,一套红木桌椅,一张根雕的茶几,几个木墩,还有一张藤床,上面盘膝坐着一位灰袍老道,身材枯瘦,但面色红润,显然很懂得养生之道。
闻言,老道缓缓张开双眼,松开盘着的双腿,跳下床,穿上木屐,一边活动筋骨,一面眯着老眼,打量着凌云。
“凌云?”灰衣老道从储物袋取出一枚玉简,用神识探了探。
“这两样东西收好,一样是门牌,一样是记时玉简。记住,进入静禅院后,不许喧哗,尽可能放轻步履,找到门牌上的房间后,往门前一靠,便能打开。”老道随手递过两枚玉牌。
“进到屋内,把这枚记时玉简嵌入里面的玉质蒲垫上,你便可以盘膝打坐了。完毕后,取下记时玉简,连同门牌交回这里便可。对了,我要提醒的是,当你经脉中的灵力稍有波动,记时玉简便记录下那个时刻,测试成绩便以那时为准,即使你继续打坐下去,也没有意义。”
“另外,不管何种原因,只要你在静禅院内制造了噪音,即使成绩再好,也归零。还有,不要试图用灵力侵入记时玉简,那样,后果也一样。”老道有条不紊地为凌云详细解说道。
“知道了,谢谢道长!”凌云虚心受教,一脸诚恳地应道。
“好了,你独自可以进去了,而你的同伴则必须离开这里,到竹林以外的区域等候。”老道目光掠过叶轻风、容九变的面容,漫不经心地落在不远处吐着长舌的饕餮身上
“嗯”,凌云缓缓转过身,柔声说道:“轻风,九变,你们回去吧,也别在外面等,入定打坐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回去后,把路上我们讨论的法术好好疏理清楚,别耽误的修炼。”
“好的,好的,那凌大哥你在这静心修炼,过个二十天、半月的,我俩在来这守候。”叶轻风受不了饕餮毒辣的目光,总觉心惊肉跳,早就想拔腿而跑了。闻言,迭忙颤声应道。
“哈哈,如果你俩要来,请等个四十天后,再来,别小瞧我了!”凌云爽朗地笑道。
第二百一十章 守候
挥手话别,凌云不再回头,优哉游哉,迈着轻盈的步履,向“静禅院”走去。
脚下小道乃是绿色鹅卵石铺设而成,上面薄薄覆盖一层从两旁匍匐过来的蔓草,踩在上面,柔软中感觉一点点的圆润。
小道划过一道简单的弧形,抵在“静禅院”门前。凌云止住缓步,抬着看了一眼,外层建筑约五丈高,三丈高的大门上挂着一个黑色巨匾,上面刻着一个大字“静”,漆着斑驳的暗黄色。
字体方方正正,没有龙飞凤舞,没有遒劲筋骨,乍一看,似乎平平无奇。可是,细细体会它的一笔一划,宛若纹丝不动的磐石般,雄厚沉稳,整个字浑然天成,仿佛引人进入连绵起伏山峦,令人气定神闲。
凌云顿了顿,缓缓收回视线,轻吐胸中一口浊气,浑身一轻,心中一片宁静。
穿过五丈宽的昏暗甬道,蓦地置身于明媚的阳光下,只觉眼前一亮,风格迥异的优雅景致令人精神为之一振。
环顾四周,“静禅院”大致的布局、格调尽收眼底。整个“静禅院”呈一个“回”字,回中套回,一环连着一环,丝丝入扣。
先,映入眼帘的仍是高高挂在内层楼宇的黑匾金字,大大的“禅”。内层楼宇高达二十多丈,共三层,层层叠叠,勾檐翘角,雄伟恢宏。“禅”字如点睛之物,高高悬在正中。
凌云驻足凝视片刻,没能体会出字中的禅意,只好作罢,自然而然把目光投向别处。
地面是由古老、斑驳的青石铺设而成,表面坑坑洼洼,凹凹点点,不知要经过多少岁月的侵蚀,才能形成这副沧桑模样。内、外楼宇之间还有一圈清浅的水池,池中央种着一棵棵高大、青翠的水杉树,隐隐把两边分隔开来。
四座雕着灵兽的石鹤桥,分别坐落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又把内、外楼联系起来。“回”形内院,错落有致摆放着令人造型古雅的盆景,令人赏心悦目。
目光流转,异彩连连,良久,凌云收回视线,取出玉牌,一看,上面刻着“静南零柒”。
不再流连,凌云信步朝南面走去,跨上几个石阶,走上木质回廊,踩在上面“吱吱”微响。
凌云心中一突,猛然记起老道不胜其烦的唠叨,忙放轻步履,蹑手蹑脚,朝“静南零柒”号房间走去。
“啪”一声轻响,随着玉牌往前一靠,房门应声而开,一缕淡淡的檀香扑鼻而来,清幽淡雅,好似空谷幽兰的淡香,沁人肺腑,令人气定神凝。
“嗯,是千年沉香檀木散的特有芬芳,俱有安神定心的功效。”凌云随手关上房门,脑海立时浮现关于沉香檀木的资料。
定睛看去,除了中央地板上放着一块白色玉垫外,徒剩四壁,一目了然。
“啧啧,落星门还真阔气,整个静室墙壁皆由沉香檀木覆上一层。”凌云用手轻轻抚摸身旁的木板,入手温润,一触即知。
不再多想,凌云快步上前,取出记录玉简,嵌入白玉蒲垫,深呼一口气,凝固心神,缓缓盘膝而坐,抱守元一,运起《五行真经》,及辅助功法《天籁诀》,快进入入定状态。
为了取得一个好的成绩,凌云打定主意,决定用荒废许久的《天籁诀》再试一次,能多延长一天也好。
霎时,缥缥缈缈,氤氤氲氲的仙音在脑海里响起,涤荡身心。
……
日子如流水般,一晃而逝。四十三天,这是凌云入定的最长记录,可是他脸上一派安详,没有任何不适。也许,长时间没有用《天籁诀》辅助修炼,它再次生出奇效,大大延长了入定时间。
又过了二天,凌云秀眉一皱,古井不波的面容有了一丝松动。
“吁……”,凌云长长呼出一口浊气,缓缓张开双眼,星眸透出两道如电的精光。
宛若刀削的面庞稍稍松弛,显出一丝疲倦之色,凌云不紧不慢从储物戒中取出“朔望仪”,一看。
“呵呵,不错呀,居然破记录达到四十五天零一个时辰。”凌云心情大好,对《天籁诀》又看重些,并暗暗下定决心,在今后的修行日子里,要好好提高自身的音乐素养,把从地摊上购得的一堆乐理玉简,好好钻研一番,争取让《天籁诀》枯木逢春,重焕新生。
长身而起,凌云取回记录玉简,怀着一丝喜悦,毫不拖泥带水地向门外走去。
……
竹林外,叶轻风和容九变像两条软骨虫,仰面躺在路道的一座小山丘上,半眯着眼睛,沐浴在和煦的日光下,神态慵懒惬意,目光默默注视白云,小声地交谈着。
“今天是第几天了?”叶轻风老调重弹,百无聊赖问道。
“嗯,四十一,四十二,四十三,四十四,天哪,四十五天啦!”容九变很是配合,有模有样,掐着手指细数着,末了,还一声长长惊叹,作为结束语。
“哈哈,咱们凌云大哥已经打破了山门筑基中期修士入定的最长天数!九变,你说,今天凌大哥会不会出来,还赌不?”叶轻风,猛地一个翻身,侧对着容九变,捉狭问道。
“不赌啦,不赌啦,也已经连输三天,内裤都要输光了,哪还敢和你赌。你凌大哥厉害,无人可及,行了吧!”
被叶轻风提及心中痛楚,容九变不由自主一阵抽搐,愁眉苦脸应道。
“那是当然,山门筑基中期修士入定的最长天数仅为四十三天又三个时辰,而凌大哥已然轻松打破它,能不厉害吗?你以为随随便便找个修士,就能打破这记录呀!”
叶轻风对九变不敢应赌,不以为意,其实他心中也没个准数,每次都是硬着头皮死撑面子,却没想,次次皆赢,真是意外的惊喜。
“恐怕,那个感觉怪怪的绿衣修士,就是那天在测试场遇见的,好似木鱼一样,端坐在场边的那位,也打破这个记录了。”
容九变蓦地记起蔺文龙,出言反驳道:“你看,那天咱们在回去的路上,正好遇上他,好像朝这儿来的。而今天,半个时辰前,他刚从这走过。如此算来,他也入定近四十五天,实力不容小觑。”
“那又怎样,凌大哥比他先进‘静禅院’的,又比他迟出来,只此一项,已经稳操胜券。啧啧,难道你没注意到,他路过此地,看我们的眼神吗?充满诧异之色,一副不可思义的表情,哈哈,真是可怜、可悲,可笑,爽 死我了!哈哈!”
叶轻风越说越兴奋,到最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呃……”容九变一时无语中,他对凌云的情感可没有叶轻风那样深。
“九变,问你件事,你说一个月后,山门两年一次的新招第子比武大会上,凌云大哥能不能夺得魁?”忽地,叶轻风压低声音,神精兮兮地问道,脸上满是期待。
“这个呀,这个呀,不好说呀,我当然是希望凌云大哥一举拿下第一名,那样咱们不倍有面子。只是,只是随着‘落星门’的名声愈来愈响,在大6广为传播,许多像我这样的名门子弟也混入其中,那些年青才俊更有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我想其中不乏藏龙卧虎之辈。”
容九变略一思索,心中隐隐有些担忧,禁不住脱口说出。
“哧!别往你脸上贴金了,什么名门弟子,你们‘幻形宗’充其量不过刚入流的小派,还敢在这自吹自擂。”叶轻风忍不住嗤之以鼻,反唇驳之。
“你,你,你……”容九变有一种被人看低的感觉,好似生他养他的师门被人辱骂,登时气得说不出话来。
“起码我还有一个依靠,一个可以信赖的家,就像浮萍有了根须,有了归宿感。而你呢,难道‘落星门’便是你最正确的抉择?我可是听你说起,凌大哥一直劝你回家,继承家统。”
容九变被轻风拿住把柄,不好与之翻脸,只好冷嘲热讽起来。他俩现在无话不说,加之年青率真的性格,所以,叶轻风自个那点破事,很快也被容九变套出来。
“好啦,好啦,刚才我是胡言乱语,你也别当真,算我错了,还不行,难道还要我向你赔不是?”叶轻风听出九变语气的不满,迭忙委婉纠正道。
“嗯,这还差不多,否则,我可真不理你了,管那许多……”容九变面色稍霁,在心中暗想道。
“啊,凌大哥,凌大哥,我们在这儿!”叶轻风一个激泠泠,猛地从地上翻身坐起,冲着凌云兴奋地大声嚷道。他的位置正好对着路口,第一时间瞥见凌云悠悠的身影。
“呃……要是刚才和轻风打赌就赢了,唉!”闻言,容九变缓缓起身,与叶轻风一道迎了上去。
“怎么样,凌大哥一切顺利吗?”叶轻风明知故问,难掩一脸喜色。
“凌大哥,你可让我们等得好苦呀,说好四十天的,结果,我们在这足足等了你五天!”容九变埋怨道,可是,脸上洋溢着真挚的欢喜。
“哈哈,是大哥让你们久等了,让你们饱受风餐露宿之苦,是大哥错了。你们说,要怎样补偿,才能让你们满意呢?”
看着俩人纯真的笑容,听着他们亲切的笑语,以及感人的守候,一种难言的情感在凌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