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道:“看招!”他这一掌力道奇大,如狂风席卷巨浪般压向赵小丰,赵小丰没料到杨聪变招如此之快,又觉得剑身上给杨聪的玉箫一点,顿时剑身沉重了许多,他连忙向旁边一闪,躲开杨聪的一掌。
第一百七十九章 夜闯华山(五)
杨聪等的就是他这一闪,玉箫侧身朝赵小丰一点,一缕罡风袭击而出,同时如一只大鹏鸟一般扑向他身后的一名华山派弟子。那名华山派弟子没想到杨聪瞬间便扑到了自己的眼前,吓了一呆,杨聪左手食指一抬,“嗤”的一声使出“一指禅”的功夫点出,那人刚一抬起长剑想刺向杨聪,便觉得自己的“气海”、“关元”两穴一麻,长剑“当”的一声便掉到了地上。杨聪一招得手,早已抢步上前,左手一伸,抓住他手腕的“会宗穴”,内力一透便尽数封了他全身的穴道。赵小丰见杨聪冲向了那人时才失声叫:“卓师弟!小心!”但杨聪出手如电,食指一弹便瞬间点到了他的面前,而且跟着抢步上前擒住了他。赵小丰见杨聪擒住了那人,才发现中了杨聪的计,他正想冲上前来救,杨聪嘶哑着声音道:“别动!谁动老子就杀了他!”说着玉箫一点,朝那人的喉咙晃了晃。赵小丰见了,连忙朝其他人喝道:“大家都别动!”然后朝杨聪道:“有话好好说,你可别乱来啊!”简长老和鲁长老被韦笑天缠住,正不知道怎么脱身,现在见杨聪擒住了一个华山派的弟子,才知道他的深意,两人顿时内心松了一口气。
韦笑天见杨聪擒了一名华山派弟子做人质,也疾身向后一跃,朝杨聪喝道:“你想怎么样?”鲁长老和简长老趁机退到杨聪身边,杨聪沙哑着声音道:“不怎么样!只要你们放我们下山,我们就放了他。”那个被杨聪擒住的华山派弟子听了连忙大声叫道:“师父,不用理我,快抓住他们!”杨聪顺手一点,便点了他的软哑穴,杨聪刚才见这人与赵小丰同时出翠云宫,知道他在华山派中并不是普通之辈,因此见他与赵小丰带人冲进来之时便想到擒他做人质。韦笑天朝三人冷冷地道:“你上得我华山来,确实不容易,说!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杨聪不吭声,拿着玉箫朝那人脸上晃了晃,只是一阵冷笑,赵小丰见了连忙道:“休伤了我卓师弟,有话好好说!”韦笑天看了看杨聪手中的玉箫叹了一口气道:“是这把玉箫的主人叫你来的么?”杨聪听了心想,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让他错就错到底,便只是冷笑,并不回答。杨聪沙哑着声音道:“你到底让不让路?”韦笑天朝杨聪看了看,叹道:“好!你走吧!小丰,送他们下山,不要伤害他们。”说着韦笑天便转身背着众人。
赵小丰见韦笑天发了命令,恭敬地道:“是!”他说着回头朝杨聪三人狠狠地瞪了一眼,道:“请!”说着便在前头引路,两名华山派的弟子提着灯笼走在前面,杨聪仍然握住那人的手,朝他低声笑道:“得罪了!”那人朝杨聪狠狠地瞪了一眼,满眼是怨恨之神情,杨聪装着没看见,提着他走出了翠云宫,鲁长老走在杨聪的前面,简长老走在杨聪的后面,三人离开了翠云宫。其实杨聪擒住的此人武功也不低,叫卓一华,是韦笑天的二弟子,只是他一时大意,才被杨聪趁机擒住。杨聪三人押着此人离开了翠云宫,才发现外面已经是戒备森严了,如临大敌一般,到处关卡都灯火通明,许多华山派弟子手持着长剑守在各处险要之处,若不是擒住了一个人质,三人就是插翅也难飞下这华山去。简长老和鲁长老都吓了一身冷汗,三人顺利地通过了几道险关,终于下到了玉泉院下。
赵小丰对杨聪道:“你们已经脱离了险境,该放了我卓师弟了吧!”杨聪见脱离了华山派控制的范围,便随手一拍,解了那卓一华的穴道,低声道:“多有得罪!”卓一华被杨聪点了几处穴道,又被杨聪抓住当做人质,早已憋了一肚子气,他吸了几口气,突然一拳朝杨聪击去,骂道:“我跟你拼了!”杨聪解开他的穴道之时早已有所准备,见他果然向自己出招,连忙拉着简长老和鲁长老退后,三人飘然退到了一丈之外,转身就走。卓一华刚想追上来,赵小丰伸手拦住他说:“师弟,别追!师父答应放了他们,咱们不能言而无信。”卓一华朝杨聪三人远去的背影骂个不停,杨聪也不理会他。三人奔出数丈之外,便发现柳铁生带着人潜伏在前面接应了,因为他没有看见杨聪三人发出求救的信号,虽然他看见华山上火把通明,但也不敢轻举妄动。众人见华山派果然没有派人追来,便回到了落脚的地方。
赵小丰见杨聪三人走远了,才拉着卓一华的手道:“卓师弟,我们回去吧!”卓一华看着杨聪三人消失在夜幕里,恨恨地跺脚道:“都是我无能,才让这恶贼跑了。”赵小丰拍拍他的肩膀道:“这怎么怪你呢?此人武功奇高,你也是一时中了他们的奸计,师父不会责怪你的。”那卓一华只是一味埋怨自己,赵小丰拉着他回到了翠云宫。此时韦笑天仍然背着众人站立在大殿里,一声也不吭,他身后站立着数十名弟子,一个个都不敢吭一声,因为众人竟然让杨聪三人闯到了这华山派重地来也不知道,一个个都提心吊胆的,不知道会受到什么样的处罚。韦笑天听见脚步声便知道是赵小丰和卓一华回来了,他头也不会地问道:“小丰,那三人走了?”赵小丰低声道:“是!都是弟子无能,让他们竟然混到这里来也不知道,请师父治罪。”卓一华也扑通跪下道:“师父,都是弟子无能,让那三个恶贼跑了,请师父处罚弟子吧!”说着他伏在地上一动也不动,韦笑天听了仍然背着众人,道:“一华,你起来吧!此三人连师父也擒他们不住,怎么能怪你呢!只是你一招便被他擒住了,未免太大意了些吧!”卓一华听了连连磕头道:“弟子该死,有损华山派的威名,弟子请师父处罚。”韦笑天仍然头也不回,问道:“你没受伤吧?”卓一华道:“多谢师父关心,弟子没事。”韦笑天听了才道:“你起来,以后要小心点,你学了那么多年武功,怎么没一点长进呢?”卓一华听了重新磕头谢了一次,才起身站到一旁。
韦笑天又问道:“小丰,其他弟子怎么样?有没有人被他们杀害了?”赵小丰刚才回来之时早已细细查问过了一遍,对情况早已了解,便恭敬地回答道:“除了几个巡夜的弟子被他们点倒之外,没有其他弟子受伤。”韦笑天听了“哦”了一声,他沉思了一会儿道:“小丰,你留下来,为师有点事情要和你说,一华,你带大家回去休息吧!”卓一华听了便带着众人恭敬地退了下去。韦笑天见众人都出去了,才转过身来道:“小丰,为师有件事情要你去查一查,此事关系重大,你不要对其他人说出去。”赵小丰听了应了声是,韦笑天道:“你明天去设法查一查……刚才夜闯咱们华山的那三个人……特别是当中那个拿玉箫之人的来历,如果发现了他的行踪就告诉我。”赵小丰听了又应了声是。
韦笑天沉思了一会儿又叹道:“此事你也不必多费心思,如果没找到他也罢了,但愿他不与我们华山派为难的好!你也回去吧。”赵小丰听了,便也恭敬地退了出去。韦笑天坐在椅子上,呆呆地看着窗外,又叹了一口气,便闭上了眼睛,他此时心乱如麻,这么多年来,他也没听谁提起过金针圣手的行踪,也没听到她的任何消息,在他眼里,此人早已跟死了无异,现在突然看见她手中的玉箫在杨聪的手里,而且杨聪使的剑法竟然就是当年的玉箫剑法,那一幕幕的往事陡然又浮到了他的脑海里。杨聪的影子此时不断浮现在他眼前,韦笑天心里不住地问:此人是谁?难道她派此人重新来华山派寻仇?
却说杨聪等人离开了华山,怕韦笑天不会善罢甘休,华山派的人定会四处搜索,这样便暴露了身份,于是柳铁生便留下少数弟子暗中监视华山派的动静,众人第二天便返回了西北分舵。杨聪等人返回了分舵后,几人正在喝茶,杨聪道:“这韦笑天老贼恐怕会对黄山派的刘老前辈不利,咱们得设法通知刘老前辈才是。”简长老点头道:“不错!柳舵主,你马上通知北方分舵的金舵主,叫他让彭长老设法通知刘老前辈,小心这韦笑天对他的暗算。”柳铁生低声应了声,起身正准备出去,突然一个丐帮弟子匆匆跑了进来,道:“禀告帮主,有要事相报。”杨聪放下茶碗,见这名弟子正是柳铁生布置在华山周围的其中一个弟子,连忙问道:“什么事?”
第一百八十章 华山新掌门(一)
那弟子一躬身道:“我们突然听到一个消息,华山派的掌门韦笑天昨晚突然被人杀害在华山之上。”杨聪等人听了顿时吃了一惊,这消息如同晴天响雷,鲁长老正喝着茶,他听了这消息后,茶碗“当”的一声掉到了地上。鲁长老惊问道:“你说什么?”那弟子又恭敬地道:“我们今天早上听到一个可靠的消息,华山派的掌门韦笑天昨晚在华山之上突然被人杀害了,华山派此时正在大举搜山。”众人听了这消息均吃惊不小,杨聪问道:“此事当真?”那弟子躬身道:“千真万确。”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杨聪问道:“什么人杀的?”那弟子道:“我们还没查清楚,听说华山派的人一早就大举搜山,暂时还不清楚。”杨聪道:“你再回去仔细查查,看看还有什么其他线索。”那名弟子听了,便告退了出去。
鲁长老骂道:“这老贼死有余辜,只是不知道何人有如此本事潜上华山杀了他。”简长老点头道:“不错!这华山地势险要,昨晚要不是帮主机警过人,我们就上不了华山,要不是擒了人质更无法离开华山了。”杨聪点头说:“这韦老贼昨晚与我们交过手,他的武功深不可测,我们三人也制服不了他,而竟然有人能潜上华山杀了他,可见此人武功更是神出鬼没,是敌是友可得留神才是。”柳铁生道:“我再多派人手去打探,看看还能查到什么线索。”杨聪点头道:“也好!”柳铁生于是便出去了。杨聪和鲁长老、简长老、宋青四人坐在屋子了谈了一会儿,都不知道谁有如此好的身手杀了这韦笑天。
鲁长老突然道:“会不会是他们华山派内部的人干的?这华山固若金汤,谁能潜上华山去杀他呢?”杨聪道:“那不一定,我们不也潜到了翠云宫上去了吗?”简长老突然道:“会不会像那黑无常潜伏在我们丐帮一样,忠圣门已经派人潜伏混在了华山派里,他们趁我们昨晚这一闹,便趁机下手杀了这韦笑天。”宋青摇摇头道:“这不太可能,你们和帮主昨晚这一闹,华山派的人更加提高警惕了,属下估计只有两种可能。”
杨聪问道:“宋堂主,你说说看你的看法。”因为杨聪此时已经是丐帮的帮主了,便不再叫他宋大哥了。宋青道:“韦笑天如此高的武功,要凭武功杀他实属不容易,我看第一种可能就是他被人下毒而死,或他中毒之后才中了人的暗算,否则华山派的人不可能不发现。”众人听了均点点头,宋青又道:“第二种可能就是华山派内部的人干的,而且是这韦笑天比较亲近之人,才有机会下手,这韦笑天在不提防的情况下就被杀了。”杨聪听了摇摇头道:“这第二种可能不太会发生,这韦笑天身边肯定是自己的亲传弟子,他的饮食起居肯定由他的弟子负责,这杀师的理由似乎不太可能。”简长老和鲁长老也同意杨聪的看法。
柳铁生这时已经回来了,他听了众人的议论后道:“不管怎么说,这老贼总算是死了,武林中便去了一大害,倒是便宜了他,他到了阴曹地府里,老帮主定不会放过他的。”宋青听了他的话笑道:“这倒未必,老帮主他老人家一生积德,他老人家早就升入天堂享福了,这韦笑天作恶多端,说不准阎罗王现在已经抓住他下油锅了,我听说地狱里有四大受酷刑的地方,即风雷之狱、火车之狱、金刚之狱和冷溟之狱,这风雷之狱的酷刑是把作恶之人用巨钉钉住他的手脚,把他钉在满是锋利铁钉的铁床之上,再上锁铁枷,然后再用风刀乱砍,受行之人便体如筛底,然后再被用阴雷震击,受刑之人便身如齑粉,血流满地。”
鲁长老听了骂道:“好!这老贼恶贯满盈,理应受此酷刑,倒不知道那火车之狱的酷刑怎样?”宋青笑道:“这火车之狱的酷刑是把韦笑天绑在一个巨大的风车之上,然后用一把大扇扇火,那风车旋转如飞,烈火熊熊,顷刻把他烧成了灰烬,然后再用水泼洒,又恢复人形继续用刑。”鲁长老听了笑道:“这种酷刑也好,倒不知道那金刚之狱的刑罚怎样?”宋青笑道:“这金刚之狱的刑罚是把韦笑天老贼缚在铁床之上,然后黑风滚滚,万戈攒簇其身,这老贼痛苦不堪,生不如死,血流满地。”鲁长老笑道:“这倒便宜了他,那冷溟之狱的刑罚呢?”宋青笑道:“这冷溟之狱的刑罚就是把这老贼沉入寒水之中,举刀乱砍,骨肉皆碎,然后用铁钩钩起,用滚油浇之。”杨聪道:“这老贼受尽这酷刑也不过分,只是便宜了他早死。”宋青笑道:“凡作恶多端之人受尽这些酷刑后,过三年后还被变为猪狗牛羊,生于凡间,受人烹剥食肉。”鲁长老恨恨地道:“这老贼的肉拿来喂狗还差不多。”
柳铁生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韦笑天害死了老帮主,迟早会遭受此刑的,只是眼下这韦笑天已经死了,我们与华山派的梁子该怎么解决?”杨聪听了点头道:“不错,这韦笑天虽然作恶多端,但华山派还是有不少热血忠善之人。”鲁长老道:“我们昨晚潜伏在屋顶之上,好像华山派许多弟子还不知道这韦笑天勾结忠圣门危害江湖,常言道‘冤有头,债有主’,此事就一笔揭过去算了,帮主,你意下如何?”杨聪道:“我也正有此意,这华山派之中,其他人我不了解,但赵小丰我却是了解的,他倒是一条铁铮铮的汉子,有一副古道心肠。”说着杨聪便把自己在通州的“太白遗风”酒楼如何遇见赵小丰、以及赵小丰赠给自己银子之事说了出来,众人听了均点头称赞。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