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的甘饴,是她知道的那个甘饴吗?
是市甘副市长的女儿、安进山一个厅的同事?
好像还是去年年初的时候,安进山回来说起过,说是他们厅分来了一个女孩子,是甘副市长的独生女儿。后来他们厅里同事聚会的时候,萧暮还见过,小小巧巧的一个女孩子,笑得很甜美,可开口说话却是一句也不饶人。当时萧暮就想,这个小丫头可是够个人招架的。
甘饴,怀孕了?
那么,是谁的?
萧暮冷冷地笑了,索性倚在门上,正儿八经地听了起来。
安进山开口了:“确实是个男孩,我在一边看着的!”
他妈妈喜不自胜:“太好了,太好了!我总算能有个好孙子了!”
安进山不耐烦地说:“小海不也是你孙子!”
“那不一样!那个女人生的,谁知道他会不会跟他那个疯子外婆一样,也是个神经病!你不知道这个病是会遗传的?!当初让你做好避孕措施,你干什么去了!生下这个烦心货!”
萧暮的牙紧紧咬住下唇,一丝血顺着下巴流下来。原来这就是他家人讨厌他们母子的真相!
安母又忍不住数落儿子:“真不知道当初你迷了什么心窍!非得要死要活地娶她!娶了来也不见你有多喜 欢'炫。书。网'。要是你没跟她结婚,哪怕是不打结婚证,现在也不会这么麻烦!她那一点儿能跟甘饴比,天天端着一张半死不活的脸,跟我们家欠她多少似的! 还是甘饴人活泼,家世又好,娶了她,对你以后的发展才有好处!”
安进山烦躁地:“现在你还说这个干什么!”
为什么非要娶她?
那一天,他匆匆地赶着去见一个当事人。在百货公司的门前不小心撞倒了她,倒在地上的她,微微蹙起的眉尖,一下就抓住了他的眼。
她是那么的娇弱,一双眼睛里却似有着无数的悲欢离合。
倒在地上的她,就像是一朵开在尘埃里的花,那么悲凉,一阵风过,就要谢了。就等着他伸手拯救出她。
当时他的心跳如鼓,心底有一个声音在不停地叫嚣:就是她!就是她!
但是他怀着无限的欢喜拥有她的时候,她却总是那么淡淡的,淡淡地、却是坚定地将他挡在外面。她的心,他永远走不进去。
他烦躁地抓着头发,现在该怎么办?
安母心疼地拉住他的手:“别急别急,山儿我跟你说,你跟她提离婚,她是肯定要孩子的。你就别松口,她要孩子,就要放弃财产分割权,也不能要你补偿给她。她要钱,就不给她孩子!”
安进山犹豫了:“那她真的不要孩子怎么办?”
“你傻啊,她哪里舍得孩子!她如果真的不要孩子,就让她出抚养费!带个孩子还不简单。扔口吃的给他,不就长大了!要是以后发现他真的有毛病,送到福利院就是了!”
就在这时,卧室的们“碰”地一声撞在了墙上。
脸色惨白的萧暮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提着只包走了出来。
她笔直地走到三人面前,眼神像冰冷的利箭扫过。冷冷地道:“不用再费心了。我不要你们的钱。小海从今以后也跟你们没有任何关系。”
她冷冷看着目瞪口呆的安进山:“把离婚协议书拿过来!我签字!快点!趁我还没改主意!”
安家三个人都被她的气势镇住了。他们从来没有想到这个从来都是低眉顺眼、平淡可欺的女人会有这么凌厉的气势。她的眼光扫过来的时候,连安父这个久居上位的人都有些不敢对视,目光不由得回避了一下。
安母则更是心虚地将脸转过去。想想又不甘心,刚想恼羞成怒地骂回去,萧暮箭一般的目光转过来,她只觉得自己的脸上好像被钻了个窟窿似地一痛,再也不敢抬眼了。
萧暮抱着儿子离开了这个住了五年的房子。没有一丝留恋。奇 怪{炫;书;网}的是,她的心里竟然有一种解脱桎栲、轻松之极的喜悦感。她深深地、长长地吸了口气,从来没有感觉到空气是如此的清新。
她的奴隶生涯终于结束了!
安进山有些失魂落魄地看着萧暮从来没有过的轻松的背影,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心里老觉得有些不对劲?
第15章 又一次遇见
有几分尴尬的安进山无意中一抬头,正好对上了萧暮还没收回去的目光,当他看到萧暮嘴角那抹似有似无的笑容后,更是觉得浑身不舒服。
他随之看到倚在萧暮身边的小海,眼睛里闪过一丝犹豫,还是站起来呐呐道:“你……你好,这是小海吧?都长这么大了……”
萧暮冷冷地看着他没开口,倒是小海有礼貌地打招呼:“叔叔好。”
安进山更尴尬了,搓着手想说话又咽下去。
甘饴也看到了萧暮母子,看到萧暮冷冷地坐在那里,清冷如一朵蓝莲花,不禁嫉妒地满脸的肥肉都在扭曲,一把把丈夫甩过一边:“看什么看!没看到人家都不认你这个爹了吗?!还要往上凑,真是个贱脾气!”
她见萧暮微微垂着眼,泰然自若地坐着,根本没看她一眼。不禁生出一股被轻视的怒火来,又见丈夫的眼光不由自主地不住往那边瞟,更是勃然大怒,嘴里就不干不净起来:“不要脸的贱货!人家都不要你了,你还来勾引人! 喜 欢'炫。书。网'男人,满大街都是,要浪不会去大街上去浪,在这里浪着勾人人家的老公!不要脸!不知廉耻!”
当她看到整个输液室的人都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她,不禁更是怒火中烧:“你这个不要脸的XX,勾引人还装得满脸清纯的样子!狐狸精!骚货!”
萧暮抬起眼看了她一眼,就这一眼一下子就止住了她滔滔不绝的谩骂。
萧暮从容不迫地对她说:“我还不知道,你甘大小姐竟然还知道勾引人家老公是不知廉耻的行为。你竟然还知道什么叫不要脸,什么叫廉耻?你勾引我丈夫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要过脸?你未婚先孕逼我老公跟我离婚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要过脸?你当第三者插足别人的家庭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要过脸?!”
“哦!”输液室里对甘饴的行为都感到莫名其妙的人都恍然大悟。
那个刚才跟甘饴吵架的老太太鄙夷地朝甘饴那边“啐”了一口:“呸!原来是个小三!怪不得这么张狂!”
底下还有人偷偷撇嘴笑的:“那男人看样子不傻呀,怎么找这么个小三?你看看她那模样儿!真是侮辱了‘小三’这两个字!两个女人的位置换一下还差不多!”
也有个认识甘饴的:“你们这就不知道了吧,那个女人的爸爸是咱们市的甘副市长!要不那个男人能娶她?有谁脑子会进水啊。”
听到旁边的人都在窃窃低语,安进山难堪地对萧暮说:“事情都过去那么长时间了,你还提这个干什么。我只不过是想跟儿子打个招呼,你也用不着这么生气。”
萧暮眯起眼睛:“安进山,几年不见,你不要脸的水平也越来越出众了。今天到底是谁先挑衅,在座的各位都看得到。你跟儿子打招呼?这里谁是你儿子?你怀里抱着的才是你儿子。至于小海,当初你妈妈要把他送到福利院去的时候我就说过,他和你们家没有任何关系了!你现在要认儿子,你凭什么?这些年,你是来看过他一次,还是给他买过一分钱的东西?离婚协议书上你同意给的抚养费你给过一分钱吗?!”
她转头对着甘饴道:“不过说起来还真的要谢谢你,当初不是你的出现,我也没有那么轻易能从他家脱身出来。你别这么担心,这种男人我不会多看他一眼。”
安进山死死盯住萧暮:“你终于说实话了!你从来就没有爱过我是吗?!从始至终你的心里都有一个人!你说!那个人是谁?!”
萧暮抬眼看向他:“是的,我是从来没有爱过你。我只不过是你家用五万块钱买来的一个奴隶,一个可以随便使唤的驴马。你们家里的人、也包括你在内,有谁把我当做人来看待过?你问过我想要什么吗?你知道我吃没吃饭了吗?我从下班就要伺候你们一家人一直到上床睡觉,你帮我洗过一个碗吗?你问过我一声:你累不累了吗?你妈妈骂我的时候,你在那里?我生病的时候连口水都喝不到的时候,你在哪里?安进山,你先想一想,你爱过我吗?既然如此,你还纠结我爱不爱你的问题干什么呢?我是收了你的五万块钱,但我把我卖给你家当了四年尽职尽责的女佣。我自认为这个价格你们家并不吃亏。现在这一页既然已经揭过去了,就请你,和你的家人,都把我当做陌生人好了。我不想问候你们,也请你们不要来跟我打招呼!”
甘饴听到萧暮的话,心中别提多爽了。顾不上众人的不屑目光,得意洋洋举着手地对萧暮炫耀:“你说的不错,我老公就从来没有爱过你! 他爱的从来都是我!看到没有?这是我老公给我买的生日礼物,3克拉的钻戒!我的LV的包包,你知道多少钱吗?哼!我们有钱也不给你儿子!那个贱种!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命,你和你的儿子就是只配吃shi!”
萧暮的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后面一个角落里传来一个声音:“咳,咳!从来都听说过有不要脸的,还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极品。大家看看,我这段视频拍得怎么样?大家说,我把它发到网上去,让全国人民都欣赏欣赏极品的风采怎么样?”
大家回过头,只见最后头的座椅上坐着一个正在输液的男人,手里正举着一只限量版的nokia vertu 手机。对着大家笑眯眯的展示。
众人都对这一对无耻的男女怒火填膺,异口同声地叫好:“好!就把这对狗男女的丑态都给他发到网上去!让他们在全国都扬扬名!狗男女,通jian还这么猖狂!不人肉他们真是没天理了!”
萧暮苦笑,又跟这个人碰见了,还是在医院里,又让他看到自己的狼狈。
姬月恒其实早就在这里。
他乘夜里的飞机刚从广州飞过来。可能是这些天不停地飞来飞去太累了些,又着了些凉。一下飞机他就感觉到不太舒服。回到酒店囫囵睡下后没多会儿就觉得烧起来。
拿起电话打给齐愈,却不知道齐六这小子这会儿正在哪个温柔乡里泡着,没人接电话。姬月恒只觉得一阵阵的寒颤上来,脑袋渐渐有些眩晕。
他甩甩头,拎起外套,趁着清醒的时候打个的去了医院。
萧暮带着小海来的时候,他还晕晕乎乎地不太清楚。可当甘饴吵吵的时候就把他吵醒了。
他正好听到甘饴辱骂萧暮的话。
原来这就是萧暮的前夫,就是为了这么个女人和萧暮离婚?
他有些怜悯地看着安进山,真是有眼无珠。
听到萧暮说从来没有爱过安进山的时候,他的心情大好。
他知道萧暮独自一个人带着孩子的艰难,也见过她人前背后挺直肩背的辛苦。他知道她吃过很多苦,但不知道这家人这样地虐待她。
想起那次把她搂在怀里她硌人的脊骨,他暗暗地有些心疼。
真想狠狠地抽这一对狗男女一顿。但是他现在的手脚都是软的,使不出一点力气。他想了想,掏出手机,一点不漏地把经过都拍了下来。
小海看见他,惊喜地叫:“姬叔叔,你也在这里。你让他们别欺负妈妈。”
他小小的年纪,已经知道那个面色狰狞的胖女人和那个男人在对他妈妈不利。
姬月恒对他笑了笑:“不要紧的,小海。叔叔向你保证,不会再有人能欺负到你妈妈。”
他对安进山和甘饴扬了扬手中的手机:“我保证,萧暮和小海以后决不会去吃shi;我也保证,一定会让你们一家人去吃shi!”
甘饴蹦了起来:“你他妈的是谁啊?来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儿?!啊,我知道了!你就是萧暮的那个姘头!好啊,还义正辞严地骂我是第三者,你还不是跟着人家勾勾搭搭的!”
她妒忌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虽然是坐在那儿,从那两条长腿也能看出他的身高来;一张脸英俊得都可以去做电影明星了。外套是范思哲当季的新款,衬衫一看就知道是手工定做的。还有他腕上那块江诗丹顿的手表!
更令人心悸的是他的气势,他那冷冷看着人的眼光让她不由自主地气馁。
原来感觉还挺像模像样的安进山跟他比较起来,就像是一头猎鹰旁边站着的一只北京鸭、雄狮跟前的一只哆嗦着的宠物狗!
甘饴嫉妒的都快要发狂了,凭什么这个什么也没有的女人能找到这么出色的男人!
她看向萧暮的眼光里就充满了恶毒:“你这个不要脸的贱货!你勾引人家的时候没跟人家说过你的妈妈吧!你们不知道!她妈妈是个神经病!这病是遗传的!就因为这个她爸爸才不要她们了!”
她疯狂地指着萧暮和小海:“她和她的儿子都是神经病!还找我们家要抚养费,也不想一想,谁会养一个神经病啊!他能活到几岁都不一定!”
姬月恒的牙都快咬碎了,他从来不打女人,但他愿意为这个女人破例!
还没等他张嘴,萧暮已经扑了上去,揪住甘饴的领子,抡圆了胳膊,给了她两记狠狠的耳光!
萧暮把她摁在椅子上,恶狠狠地说:“我再听到你诅咒我儿子,我就杀了你全家!你不是知道我是神经病吗?我神经病犯起来也是会杀人的!”
小海吓得“哇哇”地大哭起来,他喊着:“妈妈,妈妈!你别跟人家打架!咱们不要他们的钱!呜呜,妈妈,你别打了,我不吃汉堡了,我也不要吃肉丝了。妈妈,我会很省钱的,我以后只吃一点饭。你别找他们要钱,你打不过他们的。”
听着小海连哭带喊的话,萧暮觉得心都要碎了。想到小海跟着她过的日子,她忍不住鼻子一酸,泪水流了下来。她哽咽着松开手:“海宝不怕,妈妈不打架了,妈妈也不会要他们的钱。”
第16章 救场
(某女魔头仰天长笑:哈哈哈!现在终于到我大显身手的时候了!
话说某大魔头,不,是原来狞笑着一步步向甘饴走去……)
正在这时,安进山伸手把萧暮拉开。
萧暮被他拉的一趔趄,还没站稳,甘饴就像头发狂的母狮子一样扑了上来。她一边撕着萧暮的头发,一边嘴里污言秽语地骂。安进山过去想分开她们,不知道谁的腿把他也绊倒在地上,一时间三个人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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