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都嫌太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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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什么都嫌太早-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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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康看完也不禁捧腹,这个精灵古怪的捣蛋丫头!

 而他则在信中写:
“终于到达了目的地…——大漠。一路上,我们经过了雪山、戈壁、和沙漠、绿洲。地形的险恶、环境的艰苦自不待说。在行军的闲暇,我们苦中作乐,把这当做一次难得的旅游机会,这么一想,竟真的看出了许多令人震撼的美景。可见人的心态的重要性。

苍茫的戈壁,悲凉到令人心酸的寂静。千年来它就是这样吧,陪伴它的天没变、风没变,改变的只是偶尔路过的脚印。

阳光下的魔鬼城,安然寂静,被阳光涂抹了一层珍珠釉,只有道道丘壑,如层层浓密的皱纹,无言地诉说着沧桑。夜里是不能来魔鬼城的,风声都是夜里才起,魔鬼城的风,是会把人的魂留下的。

只能想象一下了,蓝紫色的夜空下,风声肆意呼啸,光影移动中,沉睡的雕像都复活过来。灵魂开始它们的盛宴。风中穿梭的,是千年的纠缠。

而夕阳下的沙漠,瑰丽的色彩彻底令我无语,怎么也描绘不出那种浓重的色彩;云雾缭绕的庄严雪山让人心生景仰,清澈的天池真的是地球上最后一颗纯洁的眼泪吗?草原上如珍珠般洒落的牛羊,牧人悠闲地骑着马走过。还有花儿般美丽的维族姑娘,长长的眼眉、婀娜刚健,小伙鹰隼般的眼神、山峰般挺拔的身躯……

边疆的美,让我心醉。然而,这里所有的美加起来,都比不过那个有萤火虫飞舞的夜晚……”















第36章 思念
 
薛教员皱眉看着游魂儿似的萧暮,她今天不论是练功,还是上文化课、吃饭……都是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明显不在状态。这丫头,是怎么了?

萧暮旁边的郑好偷偷捅了捅她,萧暮猛然一个激灵,看到薛教员瞪着她的目光,她偷偷吐了吐舌头,连忙挺胸抬头地打起精神坐好。

只不过一会儿,等薛教员一转脸,她的脑子就又飞到了沈康的那句话上:最美的,还是那个萤火虫飞舞的夜晚?

这是他所有的来信中,唯一一句有些……暧昧的话。

萧暮的心跳如鼓,他还从来没有一次明确表达过他的心意呢。这句算吗?

萧暮思来想去,不知不觉中,心乱如麻。


而在遥远的呼伦贝尔大草原上,沈康正诚恳地对着黄仕坦白。

黄仕听完后愣住了。好半天,沈康偷偷打量一眼他,懊恼地说:“对不起,我也知道你喜 欢'炫。书。网'她,可,可这种事儿,谁也控制不了……”

黄仕气得蹦起来围着沈康打转儿:“你,你这个王八蛋!你撬人墙角!你太不地道了!”

他气急败坏地转了半天,又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颓然躺在地上,用手捂住脸:“其实我根本没资格骂你。我对她只不过是剃头挑子一头热罢了。她从来都没正眼看过我。你跟她好,干嘛要对我说对不起?”

他坐起来,沮丧地拍拍沈康的肩膀:“说来说去,还都怪那天老子放的那个屁不凑巧。不然怎么让你捡了这个便宜去!”

他对自己的那个屁恨的咬牙切齿:“他妈的!你说我怎么就没绷住呢?!我,我,我的萧暮啊!你就这样离我而去了!”

他仰天长嚎了一嗓子,才恨恨地瞪着沈康:“你小子走了什么狗屎运!凭着你这张奸诈的小白脸儿把萧暮给骗走了?我可告诉你,你要是敢对她不好,可别怪我跟你不客气!”

他使劲地狠狠揉了揉自己的脸,像是要把懊恼给抹去,半晌才悻悻地道:“不管怎么样,萧暮跟了你,总比跟了别人让我心里好受些。你毕竟是我哥们儿!咱们又不是外人,你的跟我的也差不多!”

沈康侧着头打量半天他,皮笑肉不笑地:“差多了。老子的内裤和袜子都可以送给你,可老婆只能是自己的。你给我听清楚了:从今往后,不许你把萧暮再挂在嘴上,想想也不行!以后她只能是我的!”

他笑眯眯地怕怕屁股上的草,大摇大摆地哼着歌走了。留下气得目瞪口呆的黄仕半天才蹦起来冲着他远远的背影喊:“沈康!你个王八犊子!你太不是东西!你凭什么就说她是你老婆!她还没答应嫁给你呢!”

他踢了踢脚底下的草根,想起来:“妈的!我要你的内裤和袜子做什么?内裤老子自己难道没有么?NN的,你的袜子放在那儿都能自己站住了,比老子的能好到哪儿去?!”

晚上,沈康坐在地上,把信纸放在膝盖上给萧暮写信:
“……草原上落了今年的第一场雪。古人说‘燕山雪花大如席’,这次的雪虽然没有这么夸张,但是一片片雪花飘下来的时候,也比巴掌小不到哪里去了……”

他扫一眼仍在旁边唧唧歪歪数落他不是的黄仕一眼,嘴角露出一丝不怀好意地笑,继续低头写道:“草原的夜十分寂静,仿佛可以听到星星眨眼的声音……只是耳边老是传来一阵阵的犬吠,打破了这美好的寂静……我们的拉练任务已经基本完成,想必回程的日子大约为期不远了……”
旁边的那头犬还兀自不知,仍旧不厌其烦地在唠叨着……


萧暮自从收到了这封信,就天天伸长了脖子盼。但是从十月份一值等到了年底,还是没有见到沈康的人影儿。不仅人没回来,连信都没了。

萧暮开始是焦急,接着就不由自主地胡思乱想。他们拉练那么艰苦,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她越想就越是揪心,一闭上眼,就是沈康血流满面的可怖景象。几天下来,她的嘴上就起了一圈大泡。化妆的时候,郑好帮她打粉底,不小心碰到了她的嘴,疼得她一哆嗦。

郑好仔细打量了一番她,怀疑地问:“萧暮,你这是怎么啦?眼底都眍下去了,我就觉得你这阵子神不守舍的,你到底是怎么了?”

萧暮支支唔唔的,还没等她说话,就听到拉二胡的林凌和独唱乌尼娅趴到幕布边上往外看,一边看还一边儿招呼别人:“快来看哪!听说军务处来了个小参谋,今天就是他值班儿!听说他帅的不得了!快来快来!马上他就该进来了!”

郑好拉着萧暮就扑了过去:“真的啊?进场了没有?”

萧暮哪有什么心思看什么小参谋,她挣开郑好的手回过头去,就听见台下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口令:“全体都有,立正!——”

萧暮猛然一激灵,她扒开前面的郑好伸头出去一看,就见一个身穿笔挺毛料军装、肩配上尉军衔,胳膊上带着“值班”袖标的军官,正举起带着雪白手套的手,向礼堂正中的司令员敬了个干净利落的军礼,汇报道:“报告司令员同志!今日观看演出的单位共有十七个,应到一千三百五十一人,实到一千一百八十九人,请指示!”

幕布后头的一群小女兵们眼里都冒出朵朵桃花出来了:“啊呀!好帅啊,你看他的身材、你看他多有气势啊……”

萧暮一时间人都傻了:这不是沈康是谁?!可是他不是还在拉练的途中吗?他什么时候回来了,还跑到军务处去了?

她拽过林凌问:“这个参谋是从哪儿调来的?他叫什么名字?”

林凌得意地说:“我今天听打字室的小王说的,听说他叫沈康,还是国防科技大的研究生呢。昨天才来报到的。”

萧暮的牙都快咬碎了,好啊,我着急得头发都快白了,他却悄没声息地回来了,还一个招呼都不打。他这是什么意思?

没等萧暮多琢磨一会儿,头一个大合唱的节目就结束了。第二个就是萧暮的《小二黑结婚》。萧暮演里头的小芹。

报幕员刚报出萧暮的名字,台下就是潮水般的掌声。

萧暮一个大跳,从幕后跃出来,小芹满怀欢喜地和小二黑见面了。萧暮一边跳,一边眼睛不由自主地溜向最右边的座位:值班员的位置。

沈康军姿严整地坐在那儿,军帽一丝不苟地托在左臂上,脸绷得紧紧的。但是他闪亮的目光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台上的萧暮。看到萧暮的目光扫过来,他微微咧嘴,露出一嘴白牙来。

台上的小芹在跟二黑撒娇。本来的动作是小芹作势往二黑脚上踩一脚。显示小芹的娇嗔。

萧暮一边儿瞥着沈康,一边儿咬着牙根儿狠狠地踩。我踩,我踩,踩死你!你这个混账东西!让你叫我担心!让你回来了连个头都不露!

舞蹈结束了,演小二黑的小东抱着脚在后台转着圈儿地蹦:“萧暮,萧暮!我怎么惹着你了!你下狠脚地踩我!呜呜,我的脚趾头!你看看,都紫了!”

他正好拦在了正要出场的乌尼娅前头。乌尼娅不耐烦地一把把他推开:“得了得了!少在这儿玩猴儿了!你没看见人家根本就不理你!”

大伙儿听到她的话往萧暮那边儿一看,可不是吗,肇事者正一个人呆呆地坐在角落里,咬着手指头出神呢!

满心纠结的某人正在心里一个劲儿地琢磨:他好好的为什么不来找我?是不是到军务处当参谋就觉得看不起我这个小兵了?是不是不想理我了?还是原来他就是逗着我玩儿的?

萧暮越想越是不安,几乎想立刻冲到台下,揪住他的领子问个清楚。她揪着辫梢儿揉过来揉过去,只顾自己在心里嘀咕,哪里听到别人的说话?

王队长见她果然有些愣愣的,过来拍拍她:“萧暮,你是不是不舒服?怎么一个人发愣呢?”

萧暮有气无力地说:“我脚疼。”

小东让她气得脚趾头都觉不着痛了,蹦到她跟前:“你,你,你踩了我,你还脚疼?!你是属二师兄的,喜 欢'炫。书。网'倒打一耙子?!”

萧暮翻他个白眼儿,不跟他计较:“好吧,我脑袋疼,我浑身都脑袋疼。”

总之,她这会儿就是浑身不舒服。

众人都是啼笑皆非,这有谁能浑身长的都是脑袋的?

王队长哭笑不得地看着这个哼哼唧唧跟他磨缠的活宝:“好了,好了,不舒服你就先回去休息吧。要是撑不住就赶紧去门诊看看你那些脑袋去!”

萧暮利索地答应了,三下五除二卸了装,裹上棉大衣就从侧门钻出去了。临走时她回头狠狠地往沈康那个方向瞪了一眼:你不来见我?我还不想见你呢!

演出圆满结束了,随着大幕的缓缓拉起,沈康站起来:“各单位按顺序退场!”

一排排的人流水般从剧场里退了出去。等到人都退场完毕。沈康解下了腰带和袖章,看着后台犹豫了下。他其实已经拉练回来半个月了,一直等着军务处的调令,昨天调令下达到连队,他立即赶过来报到。本想报到完就去找萧暮的,谁知道司令员,就是他爸爸的老战友,非得让他去他家吃饭,还有军务处处长作陪。这两个人的酒量可够他招架的,结果就是昨晚上他怎么回宿舍的都不知道。

今天刚一接手工作,处长就通知他担任今天的值班员。就这样,他就在这样的场景下和萧暮见面了。完全和他设想的给萧暮一个惊喜的场景背道而驰。萧暮瞪他那一眼他看得真真的,这丫头肯定是生气了。

沈康犹豫了下,还是一迈腿,跳上了舞台,掀开幕布往后台走去。

宣传队的人卸妆的卸妆,收拾道具的收拾道具。都在各忙各的,他伸头挨个儿找过去,唯独没有萧暮的影子。

最先发现他的是郑好,忙碌的众人突然被郑好那吹唢呐的中气十足的一声惊叫吓得都是一颤悠。

沈康就这么高调地暴露在宣传队全体人员好奇的目光面前。灯光师小林反映更是迅速,“唰”地一道大光,就把沈参谋照射得须毫毕现。

王队长还没来得及说话呢,乌尼娅、林凌、郑好等等小丫头们已经欢呼着蜂拥而上,把沈康严严实实地包围住了。

熟知她们秉性的王队长急忙把这帮子发花痴的妞们扒拉开,一边儿把她们轰走,一边儿吼着:“形象!形象!给我注意一下形象!这是宣传队,不是盘丝洞!你们看看,把人家小伙子吓的!”

沈康的确被吓得不轻,他紧贴着墙站着,闻言狠狠抹了一把冷汗。他的脸皮被刚才那帮女兵揪得都生疼。亏得这王队长来得快一点儿,再慢一点儿的话,他真得被生吞活剥了。

王队长认出他来:“哎呀!你不就是那次发水的时候送我们逃出来的红牌排长嘛!怎么升官了啊?小子干得不错!”

他想起来那些被沈康扔下去的器材和道具,笑得眼都眯成一条缝儿了:“真亏得你把那些老东西都扔下水了,这不,我们打了多少年的报告想添点儿新东西都不批。这次一次性全给换新的了!小伙子,还得多谢谢你啊!”

沈康万万没有想到他居然在无意中帮了宣传队这么大的忙。真是有些汗颜。他再一次的暗暗扫视了一遍,还是没有萧暮的踪迹。他期期艾艾地问王队长:“那个,王队,我找你们队的萧暮有些事,怎么没有看到她啊?”

王队长恍然大悟:“喔!你是来找萧暮的啊!这丫头刚才说她浑身脑袋疼,不舒服。先回去休息了。”

浑身脑袋疼?沈康头一次听说过这么奇 怪{炫;书;网}的理由。他苦笑,这明明就是那丫头生气了,躲着他呢。

他在那些丫头们火辣辣的目光下支撑不住,狼狈地跟王队长匆忙告辞。一溜烟跑出去了。

等他走过后,跳群舞的李丽首先尖叫起来:“萧暮!又是萧暮!她把基地所有的帅哥都勾引到她裙子底下了!这个小参谋刚来才一天,就被她又勾走了!哼!这个小狐狸精!”

小东跟她不愿意了:“你怎么能这么说萧暮!她从来就不去跟某些人似的到处勾引人!都是那些男的跟苍蝇似的来找萧暮,你看过萧暮什么时候搭理过他们了?”

李丽瞪着他,眼睛里都要冒火:“你说的某些人是说谁呢?!”

小东不屑地撇撇嘴:“是谁谁心里最清楚!都当别人是傻子,什么都看不见?自己一身毛,还说人家是妖怪!”

李丽气得发抖,指着小东半天说不出话来,后来冷冷地眯起眼:“我劝你少这么费心思了!你也不看看,你天天儿地这么捧着她,她可正眼看你一下子?你看看这个沈参谋,人家哪点儿不比你强?你哭的日子就要到啦!哈哈!有本事某些人不要让我们看笑话!”

小东气得脸红脖子粗:“军务处的参谋又怎么啦?参谋不带长,放屁都不响!他想追萧暮,还差得远呢!”


萧暮老早就钻进被子里了。但是她的脑袋里都是沈康,她又怎能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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