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算他能登上九五之尊,成为天下之皇,受世人敬仰膜拜,可还是会老,还是会死……
一众禁卫军不知道月楚狂的来历,见她想要接近段非臻,为了确保守护太子的安全,禁卫军立即把月楚狂团团围住了起来,一把把锋利的长矛拦在她与段非臻之间,不让她再接近一步?明明两人就近在眼前,可又感觉相隔好遥远?
训练有素的禁卫军不敢贸然伤及月楚狂,说不出为什么,他们就是不敢伤害眼前这神色淡远的女子,总觉得有股莫名的张力横隔在这神秘女子的周围,遥不可及的,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起他就们。更何况,太子好像认识这神秘女子,不是吗?
看着横挡在自己前方的数十长矛,月楚狂轻哼了哼,叫了失神恍惚的男人一声:“段非臻。”
微微蹙起剑眉,听见月楚狂的叫唤,段非臻不可承认自己方才入迷失神了,手臂挥了挥,银袍洒扬,冷冷命令道:“让开?”
现在皇宫里头,谁敢不遵从段非臻的命令?一众长矛相对的禁卫军迅速收起了锋利的武器,两边各退后了三步,单膝跪地,毕恭毕敬地给月楚狂让出一条通道——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目不转睛地盯住越发接近的自己月楚狂,段非臻表面上依然是冷冽镇静,但心里头早就汹涌澎湃了起来,每一道神经都在疯狂呐喊:要她,想要她,将她占为己有,再也不放手???
这是第一次,他对孟晓月的欲。望达到这么强烈?
他成功了,他赢了?这皇位这天下都会是他段非臻的,那么他想要一个孟晓月,谁能拦得住他??
“你比我想象中,还要心狠手辣。”仿佛没听到段非臻的疑问,月楚狂自顾自地说道,瞥了一眼地上昏死过去的老皇帝,柔唇愉悦翘起,助纣为虐道:“不过,你让我痛快了?”
她不是什么仁慈之人,这老皇帝欠她的债太多太多,她一直铭记于心,她发过誓,她一定会报仇的?现在段非臻的报复,她很痛快?
当然,这也是老皇帝他自己多年种下的恶果,怨不得任何人?
那俏媚的勾唇一笑,流溢出丝丝荡漾的灵气,无色的苍白褪去,绽放出昙花一现的无双绚丽。
是愚,是痴,还是狂?段非臻形容不出此時此刻自己的心境,他只想用力抱住孟晓月,这一次只想捉紧她,不放??
身体比大脑的反应还要快,段非臻控制不住自己的速度,一个箭步跨步上前,想也不想就把月楚狂用力地禁锢在怀里,肌肤相亲的冰冷,让他忍不住皱起剑眉,抱得月楚狂更紧了,恨不得将她镶进自己体内,“你在这里呆了多久?身体怎么这么冷?”
段非臻的怀里很温暖,或许对现在的月楚狂而言,任何人的怀抱都是温暖的。只是太过温暖的怀抱让她不禁产生了错觉,和过去的回忆重叠在一起。她记得,从前,也有这么一个人,温柔地拥她入怀,那人的怀抱也一样很温暖,让人流连忘返的温暖。
那人,叫什么名字呢?现在又身在何方?
是不是还刻骨铭心的记住她?
一冷一暖的让月楚狂的小脑袋有些昏沉,软软地窝在段非臻宽阔的怀里,蝶翼的睫毛扑扇扑扇的,也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孟晓月,你知道吗?你不该回来,不该在这里,更不该出现在我面前?你不该回来招惹我的,是你的错,全是你自找的,我不管了?这一次……就让我们在地狱疯狂?”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圈禁住月楚狂,段非臻不怒自威的声音,竟有丝丝颤意?
听着耳旁狂悖横蛮的话,月楚狂冰凉的柔唇动了动,她是在笑还是想拒绝段非臻?但她似乎是在玄冰室呆了太久了,体力不支,脑袋昏沉,娇柔的身子一软,昏倒在段非臻怀里——
“孟晓月?”几乎是立刻就发现月楚狂昏倒过去,段非臻用力撑住她的细腰,缓缓地单膝落地,小心翼翼地让她坐在自己腿上,温柔地让她窝在胸膛前,抱住她的双臂激动到都发抖了,难以抑制的狂喜:“孟晓月,是你先对我投怀送抱的,我一次次对你心软,放过了你。但这一次,除非我死,不然你别妄想离开我??”
比誓言还要坚固的枷锁,只因我们都为爱痴狂。
段非臻一直抱住月楚狂,单膝跪在寒冷的冰地上,哪怕膝盖大腿早就被冰冻到麻木没知觉了,他也没敢动一下,他仿佛整个人都陷入了半真实半梦境的状态一般,怕一动,怀里的女子就消失了。怕一动,就发现刚才只是黄粱一梦,空惆怅。
一众禁卫军也跟着段非臻无声跪着,太子不走,他们哪敢走?只是玄冰室的寒气如此霸道逼人,太子怀中的丽子可承受得住?再久呆下去,恐怕真要大病一场了?
见段非臻依旧呆然,还是一动不动的姿势,可急死了一旁的众多禁卫军,心想太子平時的英明神武去了哪里??
“太、太子……这冰室阴寒,对这姑娘的身子恐不好。”一大胆的卫军,冒死禀告,要不然他们真怕太子会一直呆到入夜……
锐眸迅速一抬,段非臻意味不明地瞥了一眼冒死禀告的卫军,不再多言,直接抱起怀里的月楚狂,转身就大步离去了,银衣挺俊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前方——
危机解除,一众禁卫军顿時松了一口气,他们还以为太子会恼羞成怒杀了他们呢?
华锦壮丽的东宫,非一般身份之人能够擅自踏进,除了太子、皇上、太子妃之外,一般位高权重的大臣也得要事先通传一声,得了太子的允许,才得入内。
东宫的守卫极其地森严,而且东宫主人的规矩复杂繁多,若有人敢犯错一条,段非臻可不会对谁手下留情,哪怕那人是他的太子妃?
所谓的太子妃,也不过是政治权力的联姻,没有感情的两个陌生人不得不因利益的关系而拉扯在一起,爱上,是不可能的。
今晚的东宫,似乎不再像平時那般冰冷寂静,多了份人气,多了份光明,照得整座华丽的宫殿辉煌亮堂,犹如漆黑之夜的一盏巨大琉璃灯。
东宫为何会突然热闹起来?可是有了喜事?
这对太医院的一众御医而言,喜事称不上,估计一不小心就要变成了丧事。
东宫偌大的内殿,灯火明亮,玄色帐幔半掩的床榻,个头高大的段非臻坐在床前,似是有意遮挡住床上的女子,不想让外人多看她一眼。
两两三三的老御医毕恭毕敬地站在段非臻面前,都是有眼色的老家伙,全低低垂下视线,也不好奇床上的女子究竟是谁,反正他们也把过脉了,只是……。
“她怎么样了?”高大挡在床前的段非臻,哪怕只是平常地坐着,浑然天成的霸气也非(。kanshuba。org:看书吧)常地彰显突出,冷眸横扫一眼一众老御医,稳重提问。
“这……这……”两三老御医你看我,我看你的,一连说了几个‘这’,才达成一致意见:“回太子,这姑娘的身子有些异常,臣等一時不能定夺。”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神秘女子的身子脉象简直都乱七八糟了,按常理,这样情况下的人怎么可能还一直活着?可偏偏这神秘女子就是还活着,而且还活得毫无异色,仿佛这乱七八糟的血肉之躯丝毫影响不了她一样,凌驾在肉体之上。
这真是奇闻,天大的奇闻?
*
第三十九章 君临天下(一)
自古多情多悲泣,三个字,一生谜。
*
一众老御医始终说不出月楚狂的病情由来,面对段非臻尖锐的质问,全都支支吾吾地言词闪烁,也不知道该要怎么回答?
看太子咄咄逼人的态度,这神秘女子必定不是寻常之人,他们都能看出来,太子很重视这身份神秘的姑娘?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太子待女子如此温柔的样子,只是正因为如此,他们才不敢乱说话?
这姑娘的身子太奇'。kanshuba。org:看书吧'怪了,而且脉搏气息很微弱,時有時无的感觉,好像随時都会消失一样,他们习医这么多年,从未遇到过这么诡异的情况,不详……不详啊?
他们可不敢将这些匪夷所思的症状告诉太子啊?万一因此得罪了太子,不就自寻死路吗?
一个个老御医都在心底盘算斟酌着说词,阴郁起一张俊脸的段非臻正要大发雷霆之际,玄色帐幔半掩的床榻里头,传出几声轻弱的咳嗽声,接着便是一女子清越的嗓音——
“段非臻,不用问了,我没事。”一纤白玉润的手亲昵地搭上段非臻宽厚的肩膀上,五指如玉笋,指甲透出淡粉色的亮泽,手如柔荑,细如葱白。
半垂落的帐幔被轻柔撩起,淡若幽兰的香气丝丝飘溢而出,细闻之下让人心驰神往、微微晃神。紧接着,若隐若现的帐幔被完全撩开,华贵的玄色丝绸床褥上,一妙龄女子从段非臻高大的身后,微微探出头来,清丽的脸上荡漾着优雅的浅笑,令站离在床榻三步之外的一众老御医呆若木鸡,一時反应不过来?
这、这、这……这破天荒让太子上心的神秘女子竟然这么年轻妙龄?看上去才十八不满二十的年纪,没想到原来太子喜(。。…提供下载)欢的是比自己小很多的小姑娘??
不过这小姑娘的容貌,怎么看怎么的眼熟?
似乎察觉到老御医们对月楚狂的惊奇瞩目,段非臻不着痕迹地皱起了剑眉,瞳眸闪过一记狠辣,他低低地叫了身边的女子一声,“孟晓月?”
段非臻这一声不叫则已,一叫倒是吓破了不少老御医的胆子,有一两个吨位圆润的身躯明显重重地晃了晃——
孟晓月——这普通的名字,但身份来历可不普通啊?五年前,他们这几位医术出众的老御医,可是曾经彻夜不眠地替一位叫‘孟晓月’的女子就诊过,那時候的四皇子暴躁如狂狮,险些就要取了他们的老命?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好多年,但‘孟晓月’这三个字可是深深地刻在他们血淋淋的记忆里头,孟晓月明明是四皇子死去的离王妃,怎么……怎么五年前死去的离王妃会在太子的东宫中?
如果说这小姑娘不是五年前的孟晓月,可怎么他们觉得这小姑娘的容貌轮廓,和孟晓月好像好像呢?
但如果这小姑娘真的是五年前的孟晓月,可为什么又长得如此青春年少呢?这好像不符合医理的常规啊?
一众老御医被段非臻与月楚狂给弄得老糊涂了,一時觉得月楚狂是孟晓月,一時又觉得她不可能是孟晓月,天人交战着?
听到段非臻不太高兴的叫唤,月楚狂半歪下小脑袋,斜眸定定地看着他,无光的双眸浑浊不清,久久才迟钝道:“嗯?怎么了?”
明明心底有气,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对月楚狂发不出来,段非臻很不喜(。。…提供下载)欢这种被动的情绪,却又情难自禁,有些恼火地把月楚狂拉入怀中,占有姓半拥抱住她,冷锐眼眸扫了一眼一众老御医,不悦质问:“她是否没事了?”
“回太子,这小姑娘能自己醒来就是没事了。只是……只是她的双眼……可能快要看不见了。”说完,老御医们立刻就重重跪地,请求段非臻请绕过他们。
这神秘女子的眼睛是多年积累下的旧疾了,视力衰退的眼疾本身就不好医治,而且还是这么多年的眼疾,现在是不可能医治得好的了,只能用名贵的药物做药引吊了一吊,看能撑多长時间,才会完全失明……
“治好她,不管用什么方法??”隐隐把月楚狂抱得更紧,段非臻掷地有声的声音,比命令更加霸道?“将来她要是看不见,你们的眼睛也别要了。”
可能愤怒震惊到极致,段非臻沉沉的声音犹如从心肺里发出来一般,语调轻缓平静,就像述说着平常小事一样,一点儿也不觉得是恐吓、威胁?当然,如果能忽视掉他杀气腾腾的俊脸的话。
“这……这……”没有一个老御医敢胡乱应下段非臻的命令,毕竟他们都心中有数,月楚狂的眼睛是不可能治得好的,杀了他们也不可能治好的啊?这霸道的命令,谁敢接啊??
“呵呵呵。”被段非臻强势搂入怀中的月楚狂,突然闷头轻笑,清越的笑声淡漠遥远,带着一股超越凡尘的佛智。。
“孟晓月??”段非臻忍不住怒叱了怀中的玉人儿一声。
段非臻绝对是一个善于隐藏自己情绪的王者,这三十多年来他一直将自己的野心深藏得很完美,没人能看透他的真正的心思,就连培育他出来的老皇帝也败在他手上?段非臻是天生的王者,但惟独在月楚狂面前,他始终还是有了破绽,以前是、现在是,有些事他能够做到很完美,但有些事连他自己也控制不了?
不得不承认,他只是一个……爱着她的男人。
似乎丝毫不惧怕段非臻一触即发的怒火一般,月楚狂推了推他占有欲的怀抱,发现坚硬如石,完全推不动,也罢了,直接枕在他的肩膀上,风轻云淡道:“你逼迫他们也没有用,治不好的。”
她的身子,她比谁都要清楚,就是因为这样,所以还要再快一些。
“胡说?皇宫的太医院里,你要什么有什么,集天下的名医,拥有世间仅有的名贵药材,怎么会连你一个小小的眼疾都医治不好??那本太子还要太医院的一群废物做什么?还不如全杀了??”心头一股莫名的大火烧得段非臻五脏六腑都在发痛,自傲的理智顷刻间全盘崩溃,恨不得现在就立刻派人去血洗太医院?
废物,废物,一群没用的废物???
段非臻会生气,这是在月楚狂的预料之中,但她没想到段非臻竟然会这么生气,平時这么一个冷酷寡言的男人,竟然也有口出狂言的暴怒一天,确实让她大开眼界,也有些心惊?心惊他对她的紧张在乎,也心惊他对她的情,好像比她想象中……要深得很多很多?
那么她这样做,是不是就残忍重创了一个爱她很深的男人呢?
但好像已经没有后路可退了,她也不喜(。。…提供下载)欢悠游寡断?
“段非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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