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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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湾-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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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传志憋气憋了半天,脑子里哄闹着也想不出个什么来。

    程玉娴拍了筷子站起身说:“爹爹,若您当真应了这么亲事,到时便让夏王将我的尸首带回去吧。”说完便起身走了。

    程老爹叹一口气,看来事情还真是麻烦呢!

    程玉娴气愤了一会儿,冷静下来后却开始觉得悲伤起来。她终究是要嫁人的,今日是夏王,明日说不定就是什么公子少爷了,结局都是一样的。姑且不说从古至今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如今心中已经装满了,如何能填下别的人进来。

    赵缜,你到底是谁?难道我要等着你一辈子吗?

    心中郁闷的程玉娴有好几日不曾外出,自然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曾经被人请到了后宫中见过了谁,更不知道此事已经惊动了赵缜,也不知道现在满朝都有着程家得罪皇族及夏王颜面尽失的流言蜚语。

    而赵缜在朝堂上提及左丞位置一直空闲,有意提拔什么人上来,居然首先询问了程老爹。程老爹在朝堂上不仅一口回绝,还好好逮住机会好好说了赵缜一顿。但是如此更让赵缜坚决让他坐上左丞位置。于是朝堂上仿佛陷入了沉寂压抑一般,似乎显然夏王与皇上已经对立一般,再不敢有人窃窃私语了。

    再一日,程玉娴心中烦闷,便又出来碰运气了。

    软轿在悦来楼停下后,她便去了楼上,找了个好位置坐下,向老板点了豆腐羹,便朝外看着。京城与别处不同的是,这里天天都是集市,天天都有如此多的人,做如此多的事。

    吃了两碗豆腐羹,总算填饱了肚子,懒洋洋就这样趴在桌上看着京城浮华。突然,看到了几个身影,在人群中似乎很显眼,周围的人都会看他们几眼。

    程玉娴仔细看了一下,心口震动了起来,急忙奔下来,任他们在后面结账,自己追出去。他们实在太过显眼了,所以这一次她找到他们实在是太容易太容易,拉住那个瘦弱的手臂瞬间,她几乎是兴奋的,在看到那转过来的苍白的脸时,除了心疼,还有心酸和欢喜。

    “我抓到你了!”程玉娴叫了一声。

    “什么人,不得无礼,还不放开。”

    “安大,别动,我认识她。”赵缜不敢看程玉娴。他以为他再也见不到她了。不,是他心中其实在期盼能见到她吧,所以,今天他徒步走,慢慢地走,只是要是能见上一面就好,见到之后,就满足了。只是他没有想到她见到他会这么高兴,那眼亮得夺目,让他更加想退却。深吸一口气,他抬起头,尽量压抑心口涌起的激动说:“快放开,大街上一个姑娘拉着男人不好看。”

    程玉娴四处看看,果然有许多人看着,于是在面纱下嘟嘴说:“那你答应我不走开。”

    赵缜低着眉,点头。

    “小姐,这个人就是你要找的人吗?”

    程玉娴只是盯着赵缜说:“对,就是他。”

    赵缜被那双眼盯着,只想躲避逃窜。这看在兰眼中倒是十分稀奇好玩了,看来这个女子就是那个他等到病倒的女子了。

    “姑娘你好,咱们实在不方便在这里说闲话,不如找个地方可好?”

    “嗯……你是谁?”

    “我……呵呵,是他的手下。”

    “哦~那你带我们走吧。赵缜,我们去坐坐。”说着又拉住了赵缜的手,也不问问便直接往悦来楼走。而赵缜想挣脱,又不挣脱,脸色有点怪怪的。

    兰看在眼里,心中发笑,不过居然能直呼他的名字,看来,他给了她太多的权力了。他自己应该还不知道吧。再看看身旁一头雾水的安大,拍拍他的肩膀说:“走吧傻愣子,咱们要去见娘娘了!”

    “娘娘?”

    “啧,说你傻你还真傻!总之就走吧。”

    “对不起,之前让你等了很久对不对?我那天被二哥关起来了,根本就出不了门。你没有怎么样吧?有没有发烧啊?”说着握住赵缜的手,感觉冰凉凉的,皱眉说:“你怎么不拿个小手炉呢!还有,你是不是瘦了很多啊?这段日子都没有好好吃东西吗?”

    赵缜尴尬看看正躲在折扇背后看笑话的兰和藏在兰背后有些愣着笑的安大,还有愣在那里第一次发现自己的主子那么会说话的小香,苍白脸色不自觉浮现一点红晕。

    “嗯,这样才有点生气了。来,先喝碗豆腐羹暖暖身子。呃,你们也快坐吧。”

    兰与安大坐在下位,一边吃着豆腐羹,一边看着赵缜在程玉娴面前有些说不出话来,有些让着她,有些宠溺她,有些手足无措的模样,心中直呼惊奇。

    “怎么样?原谅我了没?”

    赵缜被程玉娴的热情吓得身心发烫,没有缓过神,只知道点头。

    程玉娴高兴了,又开始喂食。

    “对了,这次你一定要告诉我你住在哪里,要不然以后再遇到这样的事我也好告诉你啊!”

    她仿佛中间两人从未发生过什么事一样,就像他们不是两个月没有见,而只是几天没有见而已。他们还是熟悉着彼此,甚至,这样的分开仿佛让两人之间有什么东西破除了一样。这让他有些害怕胆怯了。

    “我不是说~了吗?”

    程玉娴的手僵了一下,轻轻说:“什么?你有说过吗?”

    “我要小满去茶楼留了话的。”

    “……我知道,你是生气嘛。刚刚不是都已经说了原谅我了吗?”

    “所以你可以再次若无其事靠过来?”

    周围三人这下愣住了。刚刚气氛不是挺好的吗?怎么一下子就变味了?

    程玉娴手轻轻抖着,垂下眼说:“所以你认为是我故意缠着你?”

    “那你说是什么?”

    “……”程玉娴抬头看着那冰冷的眼,这次她什么温柔什么光亮都没有看到,只有残忍的冰凉。“所以,你想赶我走?”

    “你一个大姑娘实在不应该到处走,被人看见是要被笑话的,以后也别出来了。”

    只愿她早点离开,不要发现他的声音在抖了。

    程玉娴心口一阵阵痛,不喜欢他嘴里说出的话。

    “好,我走。”说着起身,走到小隔间的门口,忽然转身,看了赵缜很久,说:“该怪我自己自作多情,你当真厌恶我,以后我见到你就躲开就是。”说完开了门,依然抬着头离开了小包间。

    赵缜的脊背僵硬着许久,连周围叫他许多声都不曾听见,“自作多情”,作何情?“厌恶”?他何时厌恶她了?他刚刚有说过这个词吗?为什么觉得胸口像堵了一块棉布,扯不掉,呼吸不出,好痛!

    于是当朝皇帝又有几日不曾上朝。

番外 前世之定心
    程府里的程玉娴则难得一见受了寒,拖了半月才慢慢好了起来,只是好了却总是不见精神,甚至常常发现她的被褥和枕头都是湿的。小香嘴里虽唠叨着小姐身子变差了,心里却十分明白,那咸咸的都是泪。

    这一日,程府来了个客人,听说是皇帝身边的红人兰侍郎。谁知见过程老爹后,却严明要渐渐程老爹的女儿,程老爹半分疑惑半分明白,叫人去叫出来自己的女儿。

    “哟,程姑娘,您这身子,怎么比之前见到的要消瘦许多了啊?”

    程玉娴抬头,见是赵缜身边的那人,是了,那日还不曾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呢。“这位?”

    “玉娴,这是户部侍郎兰大人。”

    “小女子给兰大人请安。”

    “哈哈,不必客气了。我向来随性,况且,当日见识了程姑娘的……可爱,今日程姑娘这样礼数反而有些不习惯了。”

    “之前没来得及问您,已是失礼了。”是个户部侍郎,而他说是那个人的手下,那那个人到底是什么身份?程玉娴皱眉。

    “哈哈,程姑娘专注的事是什么在下十分清楚,心中宽慰都来不及,怎么会失礼了呢。”

    “不知道兰大人今日来……是找爹爹商议大事吗?为何叫上玉娴出来?”

    兰侍郎看了看程老爹。程老爹转头,装作不知,反正他就是要知道到底会发生什么事!

    兰侍郎看出那老狐狸心中所想,只得硬着头皮转头谄媚笑着对程玉娴说:“其实吧,程姑娘,我们主子实在是……不是故意的。他是头脑一时发热才说出那些话来的。真的!他从来就没有对女人想过什么,所以他完全不懂女人……咳咳,那个,就是他生病了!”

    “生病?”程玉娴皱眉,有些焦急问:“病得重吗?什么时候病的?那天看到他不过是脸色苍白些,其他的都没有怎么样啊!”

    “就是那天姑娘走了以后啊,他就倒下了,可把我们给吓坏了!之后便一直在床上,睡也睡不安稳,听说这几日都少有进食。”

    “……他怎么这么不爱惜身体!”

    “唉,他都这样这么多年了,早不顾忌自己的生死了,不过是一口气撑着。但是我知道自从遇见姑娘后,太,呃,大夫都说他情况似乎有许多好转。姑娘,无论如何,你都要帮我们啊。”

    “我……如何帮?他都说了不愿见我了。”想到这里心口又痛了起来。

    “程姑娘,我都说了那是他的胡话。而且听小满说这几日迷糊的时候总是叫你,醒着的时候就反复背你走之前说的那句话,还自问‘作何情’什么的。哪,这是今早小满偷偷塞给我的。”

    程玉娴接过皱巴巴的纸团,打开一看,是有些抖的四个字“自作多情”,在情字上似乎停留太久,笔墨浸透了纸底。

    “姑娘,这下你该多少看透他的心意了吧?他只是不敢要而已啊!”

    不敢要,所以才推辞,不懂得推辞才会伤害……多傻的人啊……所以自己才会放心不下?她知道还有更多的原因。

    看着渐渐远离的家门,想到了刚刚程老爹问:玉娴,你去了就没有回头路了,可是想好了?

    她有选择吗?不管怎么选,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完满,她没有其他的选项。

    “他一直对住家闭口不提,他……到底是谁?”

    “……我以为姑娘心中有数了。”

    “我……”程玉娴咬着下唇,开始纠结自己是不是真的应该跟着过去。要是他并不想见到他怎么办?

    似乎看出她心中的不安,兰说:“姑娘,想听我眼中所看到的他吗?”

    这似乎是程玉娴好奇的东西,她睁大了眼看着兰。

    “当年他母亲生下他后便离世了。因为是父亲喜爱的正妻所出,他从小便受到严厉的教育。只是他身子一直不见好,许多人都认为他并不适合继承父亲的位置。他父亲还有几个妻子,其中有个与他同岁的,因身体很好,也算受宠,便得到了很多人支持。只是他父亲却还是坚持让他继承,于是在他十六岁那年,他坐在那里,在所有人质疑声中开始改革弊政。可是才刚过两年,在许多人都对他刮目相看后,他却病倒了,连话也说不出来。如此才过半月,周围又开始说他撑不起江山了。在他迷迷糊糊时说起了请回老伯父。老伯父拼着老命撑了两个多月,总算没有乱。可是却控制不住那些个长辈要给他娶妻的想法。一个是后来的他父亲扶正妻子的侄女,一个是另一个侧房的侄女……哼,不过都是控制他的手段罢了。老伯父拼力阻止,最终也只是避免了让这两个女子坐上正位而已。”

    “他……有两个妻室了……他喜欢她们吗?”

    “呵呵,这还真是女孩子该问得问题。”

    程玉娴脸色微红。

    “他醒来后发现自己身边莫名其妙多了两个妻子,心中恼怒但是又不敢明示,只好说自己身子弱,并让大夫说他不适合行房。那两个女子有个倒是听话几乎少有去找他,只是另一个……就不必多说了。”

    “哦~”

    “姑娘,在没有你之前,在我眼中的他是个好主子,可是死气沉沉,仿佛时机到了就要离开了。但是你出现后,他却会懂得什么是笑了,而且显出了生气。在下只是想您能救救他,也帮帮我们,但要怎么做还是您的决定。”

    程玉娴许久没有说话。看着马车小窗偶尔翻起来时看到的景色,轻轻说:“你口中的他就是当朝皇帝对不对?”

    “姑娘果然聪慧。”

    “这条路只通向一个地方,你又自称下属。爹爹跟我说过皇上的事也跟你说的相差不大,猜到并不难。”

    “那姑娘,你心中可是已经想好要怎么做了?”

    程玉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不知道哪个地方。

    少许时刻,天刚昏暗,皇宫里已经有许多宫女太监拿着火开始四处点灯。

    两人经过层层报备,终于到了皇帝所在的寝宫前。只是还没有到,便见到一个衣着华丽的女子在宫门口与大总管争执着,旁边另一个女子与许多宫女也在旁。

    “为何不能让我服侍皇上?本宫也是贵妃,你这狗奴才快让开!”

    “娘娘,您就别为难奴才了!刚刚御医也来看过了,皇上的确需要好生调养,况且皇上今日看了一天奏折,才刚睡下,若娘娘进去,皇上醒了过来,恐怕这病就更难好了。娘娘若是真心为了皇上好,便请您离开吧。”

    “本宫不是说了是来照顾皇上的吗,怎么会打扰皇上。”

    “娘娘,恕奴才直言,您现在这样已经是在打扰皇上了。”

    那女子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这时另一女子上前说:“妹妹,别生气,大总管也是为了皇上好,我们还是先离开明日再来吧。”

    那泼辣女子想了一会儿,“哼”了一声,带着一干人从另一侧离开了。

    “那两个便是他的妃子吗?”

    “是。泼辣一点是的闵妃,是太妃侄女。安静一点的是晨妃,是太后侄女。但要注意防的倒不是闵妃,而是晨妃。”

    “为何?”

    “不知道,男人的直觉吧。”

    两人没再说话,继续上前。

    “哟,是兰大人,这位……这位戴着面纱的姑娘是?”

    “皇上的救命丹药,你信不信?”

    “兰大人又开老奴玩笑了,姑娘怎么会是救命丹药呢?”

    “不信你让小满来看看,他一定会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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