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眼里含笑,老谋深算的微微把头一点~
船王立刻大煞风景的嚎,“败兴啊!败兴!”他主动向风若痕示好,这点野心让其他几国连开战的准备都做好了。
好不容易靠点血缘关系拉拢了一个强有力的盟友,这下可好,他那表妹一句话不让打,他的宏图伟业都泡汤了。
身一转手一挥就扯着嗓子对甲板上的士兵下令,“起锚!回西海!!!!”
风国这边的人连船都没登,站在港口边的露台上目送。
风若痕压根没说过话,这仗打不打兴趣不大,天下,如此平分秋色的局面,挺好~
不可替代的宠溺(五)
说走就走。
清仞那张过于艳丽的脸上毫不掩饰的暴躁,在甲板上转悠了一圈,又来到船尾,与站在港口露台上的人对望了会,欲言又止,好不心烦的样子。
“表哥,你那么想打仗吗?”沁儿问住他关键。
人是一笑,“表妹,相认那么多天,就属今天你叫这声‘表哥’叫得最发自内心。”
沁儿被他噎得面容瞬间凝住,又闻人言,“这天下现在看似风平浪静,可谁没有称霸的野心?若痕王爷,你敢说你没有?”
那男人没什么表情,不语,他不是没有,只是不屑。
“那就是了~”清仞也不是真的想他认同什么,“就连最小的两国都知道缔结盟约,相互依存,如今风国做大,随便偏向哪一边中土都会动摇,更不要说奴刹那好战的太子,还有——”
他眼色忽的锐利,“沁儿你身上的蛊毒未解,一而再的被苗人袭击,你可别忘了苗疆与奴刹相邻,奴刹国的太子与你交往再深,他也不如本王与你有血缘之亲啊表妹。”
防他?船王心都被伤了。
主动示好就算了,还有层血缘关系摆在眼前,却被视为野心最大阴谋最多的那个人,称王称霸的,哪里会没有野心?
他清仞坦坦荡荡的要打天下,奈何风国的摄政王不给面子,罢了。
沁儿被他说得哑口无言,她是想来劝解他的,如此看来,似乎她隐约被他劝动了……
“是本王防着你,与她无关。”有伤兄妹感情的事,风若痕当然不会看着贺兰沁儿受。
清仞先是一愣,接着笑得有点凉,“王爷当真要宠着我表妹一辈子,若是哪天变了卦,记得派人通知我,我们结盟之事,只要本王没死以前,都是不变的。”
再多说已经没有意义。
诸国都以为风国与摩罗联姻结盟,眼下正做着准备,不知道他们准备先向哪里开战,船王却一声令下,回自己的海域上去了。
不可替代的宠溺(六)
“带本王向姑父问好~”清仞淡淡的道了别,摩罗人以海为家,扬帆起航于他们来说简单随意不过。
半盏茶的功夫,沁儿他们就远远目送着她的船王表哥率领舰队浩浩荡荡的离去,走前表示只于风若痕合作,将来王爷何时有意打天下,算他一份。
别国,他看不上,也是个心高气傲的人。
“这个船王似乎和传闻中没什么区别。”望着在海面上逐渐缩小的船只,丽娘忽而感叹。
和摩罗船王打过交道的人都说他……天性凉薄说话寡毒,没有什么同情心。
当然,站在权利顶峰的人是不需要同情心的。
由始至终,贺兰沁儿都没弄清楚她这位莫测的表哥真正目的是什么,那么高傲的人,怎么可能愿意与任何人平分天下?
这会儿人走远了,总算了却心事一桩,沁儿转头问似是在沉思的风若痕,“你不与他结盟,不是因为我那几句随意的话吧?”
她不相信风若痕因为几句她悲天悯人的话,就拒绝清仞的邀请,这天下早晚会被打乱,他不动,清仞不动,还有别国在结盟壮大,到时恐怕真应了清仞说的,如若要动,最先被战火烧及的便是风国。
“司空。”望了那难得露出忧心神色的女子一眼,风若痕对司空陵道,“立刻去奴刹,务必将本王的书信送到。”
司空陵得令,脸上显出志在必得的气势,施了礼转身而去,沁儿又疑惑了,“你给奴刹太子写了密函?”
烈日当头,海风中全是潮湿的热气,越来越不懂风若痕到底想做什么了,只觉得站在这里小会,胸口又开始窒闷。
风若痕扶住她,眼里闪过一念,“回去休息吧,明日我们就启程回风都。”
“你还没说你写信给武珈太子做什么?”忽然有隐约意识,莫不是这位英明神武的摄政王大人,借自己之便断绝了船王表哥染指中土的野心,然后……自个儿找奴刹太子商议一统天下的大事?
不可替代的宠溺(七)
风若痕微怔,本不想同她说,看她的神情,没想到她却猜出来了。
人是笑了笑,替她拭去额上的汗,也不掩饰了,“你都猜出来了还问那么多做什么?何时对国事如此有兴趣了?”
现在的贺兰沁儿着实让人担忧,明眼人都看得出,她是一天比一天虚弱,连个炎热天都挡不住,那蛊毒真是厉害。
她倒没如丽娘想的会发火,毕竟被人利用了遭么,反而笑起来,拿小眼神上下的看风若痕,罢了权衡着说道,“也好,反正我也觉得武珈太子比清仞靠得住些。”
他们中土的事,关那十万八千里来的表哥何事?
闻言丽娘松了口气,“沁儿,先回去休息吧。”就连她都觉得这女子变了,换做以前,少不了要计较一番。
扶着她走了几步,她笑得神秘的说,“丽姐姐,你以为我不想计较啊,人都被利用完了,还能说什么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罢。”那个什么……夫唱妇随?
丽娘回头怏怏的看哭笑不得的风若痕,唯有暗笑,这对人儿真是天生的冤家。
那立在风中被阳光镀得光芒万丈的男人此刻却是在想:他要娶她了,真是好。
……
从落霞关折返风都又花了近十日,回去的途中沁儿才看到那位无辜做了替罪羊,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朱雀太子白宣。
这日一行人到了风都五百里外的泱城,地方官员设宴,歌舞正欢之时,朱雀太子的侍从请求觐见。
沁儿才想起这号人,便让风若痕准了,见见朱雀皇有个怎样的儿子。
白宣十六岁的年纪,已经将各国兵法熟读,天文地理样样精通,论起国家大事丝毫不含糊,偏偏少年的斯文模样,让人好感不断,想来不知道朱雀皇上辈子积了什么德,有个如此天资过人的儿子继承大业,自然是放了大心了。
不过遗憾,此少年彼时被风国扣押着,恐怕那个老色鬼好一阵子不能安心进食。
不可替代的宠溺(八)
白宣温文有礼,谈吐不俗,与在场文官客套几句之后便语出惊人,不怨风若痕将他扣押,更有办法治好未来王妃的蛊毒。
“小王在外游离多年,见识过苗人的蛊毒,并不如传言中只有落蛊之人才可解。”
歌舞声早就停了,风若痕坐在正位上一瞬不瞬的盯着那少年看,沁儿坐在他身边的位置,已然是王妃待遇,还未回到风都,婚讯之事早就传遍诸国。
唯独让摄政王担忧的,是他将娶之人体内的蛊毒未解。
清仞的那位西海名医都没法子,沿途更是没少让当地有名望的大夫诊疗,人人束手无策,这十几岁的孩子知道些什么?
“本王如何信你?”他冷冷的盯着他看,威慑力十足,若没几分胆量的人,根本受不住他冰魄似的目光。
白宣却不避不闪,直渺渺的立在正堂中央,顶天立地的模样,“小王已经七年未归朱雀,也并未打算归去,若王爷好客,留小王在风都常住也未尝不可。实不相瞒,小王担忧的是王妃的安危会影响朱雀与风国交好,王爷即将大婚,解蛊毒之法就当作朱雀赠与王爷的贺礼可好?”
风若痕能把他的软肋放在身边,他要娶的女人若是有个什么闪失,拉上邻国陪葬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沁儿听了他的话也觉得有意思,便笑着问他,“你不回朱雀,不怕你父皇担心吗?”
白宣手一挥,显然对他父皇不认同,“父皇也想小王多在外历练,他日继承皇位,为百姓谋福祉。”
他这话说得认真,先前与风国那些文官对弈时已经小露锋芒,再看他的不凡风度,小小年纪,只身在别国却不卑不亢,将来必定是位英主明君。
可他于风国来说,就是个还为成型的威胁,沁儿又问他,“朱雀皇只有你一子,不怕锋芒太盛,招来杀祸吗?”
“如果因为父皇只有小王一个儿子,小王怕死便呆在朱雀皇宫,岂不成了井底之蛙?六国皆知摄政王宠爱王妃,难道王妃不怕死?”
不可替代的宠溺(九)
难道王妃不怕死?
“你大胆!!!”
“放肆!!!”
座下的地方官纷纷弹起来暴喝,怎么能说他们风国的王妃怕死呢?
一声赛过一声,堪比狮吼的质问声响得震天,白宣懒得理会那些文官,反而看向沁儿,态度恭敬平和的说,“小王没有冒犯王妃之意。”
这几日回风都的路途上,贺兰沁儿一直被当作王妃对待,也就对这样的称呼习以为常了,她要嫁给风若痕,当然是王妃,难不成还做小妾么?
只不过,她就算是王妃,也轮不到旁人为了向风若痕溜须拍马的把她利用上。
轻轻的‘嗯’了声便直愣愣望着那几个奋起‘维护’她的文官道,“你们……难道不怕死吗?”
几个文官面面相觑,有些傻眼。
她又对白宣说,“我确实怕死的,这天下间没有人会不怕死吧,所以你若是真有法子能为我解了蛊毒,我一定会好好谢你,至于你是想要留在风都还是回朱雀,大可随心。”
才是说完,那些个文官又闹起来了,“王妃!此事万万不可——”
齐齐走到厅堂正中,跪得笔直。
“风都刺杀一事还未有定论,朱雀太子被当作人质留在吾国,若贸贸然放虎归山,他日恐会酿成大错,且王妃的蛊毒能否得解还是未知……”
“小王说能解就能解的!”
“要我们如何信你?!”
“小王不需要你信,小王只需要摄政王与王妃相信足矣!”
到底白宣年纪尚小,再见过大世面,也是个孩子,受不了他人否决。
你一言我一语的争执起来,风若痕始终不语,握着酒杯冷眼的看,末了厅下感受到凉意的地方官率先闭了嘴,整(http://。)理了官服对着风若痕道,“王爷明鉴!”慷慨激昂为国为民的模样……
他眼底滑过似有似无的笑意,从从容容的压住争执不休的人的气焰,最后把放柔了的眸光散在沁儿身上,笑着问,“你如何看?”
不可替代的宠溺(十)
若要让王妃来决定,态度已经了然。
几个几十年才等来一次表现机会的地方官,齐齐的在准王妃那里丢了面子,心里堵着口怨气,作陪到风若痕尽兴。
各人心思里都共鸣的想,‘红颜祸水’四字果真不假,就是他们以为冷血无情的摄政王也栽在一个女人手头,风国前路未卜啊!
只有那个大局在握的男人,全然没在意似的,这一夜,疑似这般就作罢了……
摄政王与未来王妃的房间相邻,风国在男女之事上虽颇开明,可若是皇族以大婚而论,女子在婚前必须为处子,即便失身给成婚的男子,祖训也难容,会被视为不详。
归途的这些时日王爷异常安分,要是换做以前,某人早就——
也幸亏他没有对她做出格之事,否则在祖训和那些食古不化的老臣面前,即便是摄政王,也有无法逾越的阻隔。
“只因为白宣说有法子解你的蛊毒,你就要放走他?”今夜本已经够累,沁儿想早点回房休息,未想都走到门口了,风若痕却好精神的拦住她问。
他暗哑的声音在深夜格外好听,四下无人时,他对她的态度是不同的,更加柔和,更加的……像一个有血有肉的男人。
眼珠子灵巧的转了转,沁儿笑笑的说,“这不是王爷恩准的事吗?”有异议,当时为什么不提?
“本王想听你真实的想法。”他靠近她,半威胁,半诱哄,若是说错了,你怎知他会做什么?
沁儿最受不了风若痕这样的逼供方式,往后靠着门板躲避,话音却是肯定的,“我觉得白宣将来会是位千古明君。”
“哦?”眉峰上扬,她竟然敢在他面前夸别人,即便是个少年……
“你心里不也是这么认为的吗?”挺直了腰板,她差点碰到他的唇,连忙又缩回去,保持微小的距离,“如果你不认同,又怎么会随我心意,再说我想什么,你不可能不知道!”
朱雀之乱(一)
“你也觉得,如果朱雀有个这样的王,于邻国的风国来说是件好事对不对?”
在他越来越靠近她的时候,沁儿点出他的心思。
她又不是傻瓜,风若痕再宠她上天,也不会拿国家大事来开玩笑,所以表面上,她又做了一次祸水红颜,这下可好~隐约有预感。
王爷以后若是有什么不愿意应承的事,不定都会那她来搪塞呢。
“你是说不愿意打仗的。”他目光幽幽的看着她,因为离得太近,刚才饮下的美酒还留在唇齿之间,熏得她头直犯晕。
风若痕有野心,只不过,对战争并不如其他国家的统治者那般热衷。
“我说的是……唔……”这个大骗子又来了……
她被他吻得气都透不过来,什么时候开始,沁儿已经习惯在只有他们二人时被他这样亲密对待。
风若痕在人前冷冷酷酷话都不愿意多说半句,但是到她面前,她就越发觉得自己看到了他最真实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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