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悦菡皱眉去问太医,太医回道:“太妃娘娘的身子已经油尽灯枯,也就是这几日的事了。”
苏悦菡心里一阵烦乱,深吸口气,似是下了决心般说道:“速派八百里加急给莫离公主,召她回朝。”顿了下,又补充道:“只让公主一人回京即可,驸马爷就不用赶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看了好多留言之后,有些话想和姑娘们说。
我是个上年纪的人了,早过了看童话和写童话的年纪,所以,我写故事,总是想让故事更真实一些,当然一样会有各种YY,但是我希望笔下的每一个人,是活生生的人,不会完美,亦不会一无是处。
黄桑小盆友不好,但我以为他自有他的优点,至少他是个重感情的人,是个念旧的人,也是个愿意负担起自己责任的人。但是,他这个皇上做得很突然,他还没意识到自己肩负了什么,他还沉浸于作为太子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荣耀和随心所欲。前文说过,先帝跟太后鹣鲽情深,对这个儿子也难免溺爱了些,纵容了些,除了功课上上心之外,其余事疏于管教。
并且先帝爷本身也是个重情之人,本来对于太子跟青梅竹马的乔羽菱之事就是抱着种听之任之的心态,推己及人,觉得自己既然可以娶了心爱的女人做皇后,儿子也未尝不可。但是,他没想到他自己还没有能把一个足够稳固的江山交给阮黎望之前就会染疾不久于世。短短的时间里,他想明白一件事,如今的太子,绝不可能胜任一个好皇帝的角色,除非有个得力的助手,有个强大的支撑。所以,他必须要给阮黎望选个足够好,足够能胜任教导他的女人做皇后,这个女人除了要具备良好的个人素质之外,还要有个足够忠诚足够担得起阮家江山的出身。于是,苏悦菡被选中。
其实,这样的婚姻在过去的年代里,并不少见。所谓利益婚姻。
先帝阮齐疆这样的选择,无疑也是思想斗争后的结果,到底是成全儿子的爱情重要,还是保全阮家的江山重要。他弥留之际很艰难地选择了后者,甚至再也来不及嘱咐更多。
至于我们的女主苏悦菡,有人说她圣母。也许,我对圣母这个词其实一直可能理解的并不全面,但至少,我并没有照着这么个形象去塑造她。在我心里,她亦有她的缺点。比如作为一个女子,她太理性,太淡漠了些,甚至也太自以为是了些。大多时候,她的固执甚至是可以盲视很多东西的。她太坚持她自以为的对,在这个过程中伤害了自己,也伤害了别人。
综上所述,我想说的是,作为渣男猪,我不认为他没有优点,作为圣母女主,我也不以为她没有缺点,甚至作为女配,我也不想她只是个单纯的小白花。因为我更希望他们像真实的人,而不是童话里的王子和公主。
还是回到最初那句话,我上年纪了,三十的人了,可能和妹子们已经有了巨大的代沟。而且,我还是个码起字来相当自我的人,不想受任何人的影响。但是好喜(…提供下载)欢看到有人看我的故事,喜(…提供下载)欢我的故事,每一个留言都是我写故事的动力,在这种情况下,我为了怕被留言影响,所以我的方式是,存稿!!
你们看见的是我至少一周之前写好的,等看到你们的意见时,我已经又写完几万字了,所以就不会被别人的观感而左右,嘿嘿。
所以,我真的不是个很好的作者,只是个自我的,固执的想写故事的人。
于是会有这样一个很烦很讨厌的黄桑,于是会有一个这样个很纠结很圣母的小荷姑娘,于是会有这样一个很白花很柔弱的菱小妞。那完全是因为我是一个很讨厌很圣母很白花的作者。o(╯□╰)o
所以,到此,我想说,谢谢你们每一个的喜(…提供下载)欢和支持,挑剔与指责,我一定虚心接受,死不悔改~~~【顶着锅盖跑~
嘿嘿,作为一个间歇性话唠综合症发作的碎嘴子欧巴桑,妞们就多担待吧~~
☆、擅做主张
出了尤太妃的寝宫,苏悦菡又去了早就想着该去关照的淮王那里。来不及收拾零落而复杂的心情,便已经重新戴上那副属于皇后的面具,置身于紫寰宫中。
淮王一如既往的谦卑而有礼,为自己身体不适所以无法回属地,还要在京里给皇上和皇后添麻烦一事,不厌其烦地表达着歉意。苏悦菡适度地表示出了自己的关心和挽留,再次又给紫寰宫添了更多伺候着的人和一应物什才离去。
淮王的气色依旧很差,苏悦菡心里便想着还要去问问冯子余,到底还要多少时日能给淮王治好,他留在京里多一日,她便无法安心一日。她不了解这个淮王,亦对这个人没有什么特别的偏见,只是父亲说过,这个人,要盯紧些,别让他与皇帝走得太近,别让他在皇宫里走动得太勤。那,她就必须要想办法。
苏悦菡再又去跟太后禀明了尤太妃的事,并说明自己已经让人速召莫离公主回宫,在太后的唏嘘和客套中离去,又差人去跟阮黎望回了此事。
所有事都做完,回到鸾阙宫的苏悦菡,四肢百骸里都透着倦意,一天里往往复复地奔走,这会儿只觉得再没有一丝的气力,勉强支撑着走到榻边,偎进去,便有些昏昏欲睡了起来。春暖扯了薄被给苏悦菡搭上,便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迷糊中的苏悦菡做了一个梦,正是隆冬时节,一片白雪皑皑中,林烨然迎面款款走来,雪花静静地落在他的身上,他微笑着对苏悦菡伸出手,如琴声飞扬的声音随着雪花飘荡着:“小荷,别怕,我在,只要你需要我,我一直都会在。”
两人的指尖还没有碰到,苏悦菡便被春暖急促的声音喊醒道:“娘娘,孙福圆在外间候着,说是皇上让您过去一趟乾昌宫。”
醒过来的苏悦菡有一丝懊恼,恍惚地想着记忆中是否曾有过这样的一个大雪天,春暖却有些急切地催道:“娘娘,孙福圆看着挺着急的样子,您看是不是现在就过去。”
苏悦菡这才彻底地清醒了过来,赶紧喊孙福圆进来问清是何事,孙福圆道:“回皇后娘娘的话,吴越国来使此时正在乾昌宫,皇上准备设宴款待,说是要娘娘一起。”
苏悦菡在心底叹了口气,却也不能怠慢,紧着仔细地梳妆好,又换上了隆重的朝服,才跟着孙福圆一起去了乾昌宫。
宾主互相之间行过礼坐好,苏悦菡自是坐到了阮黎望的身边,阮黎望待苏悦菡坐下,便极其自然地过去握住了苏悦菡的手,似乎二人之间从来就是这么亲热而毫无罅隙的样子,笑吟吟地说道:“梓童啊,吴越国的使臣来说,他家的四公主再过几日便是及笄之日,听闻我朝的男子各个英伟不凡,想要在我朝觅个如意郎君,梓童看选谁最是妥当?”
苏悦菡被阮黎望握住的手,微微有些僵硬,只觉那一侧的身子似乎也不适了起来,却也只是任他握着,面上盈满着笑意对坐在殿下的使臣说道:“承蒙贵国的宇安帝抬爱,愿把掌上明珠嫁到敝国,这是我平安朝的荣幸,以一国公主之尊岂有下嫁的道理,必要嫁入我朝皇室才是。且若说是英伟不凡,我朝再没有皇上这般堪当此赞的男子,如今恰好皇上才登基,后宫尚且空虚,只是不知贵国皇帝可愿公主殿下入宫为妃?”
那使臣当即笑得路出满口白牙,诚惶诚恐地便施礼谢恩,只说代宇安帝谢皇上厚爱。苏悦菡却觉得阮黎望抓着她的那只手,忽然就用了力,只攥她一疼,几乎本能地便想把手抽出来。余光看见阮黎望狠狠地咬了下嘴唇,表情有些僵硬地笑着说:“梓童,你怕是忘了吧,为父皇守孝之期未满,如何能有充盈后宫一说。”
苏悦菡也只是配合着笑道:“皇上,臣妾一时心急,倒忘了跟他们言明此事。”说罢又对着那几个使臣道:“我朝重孝道,为先帝守孝一年之内,皇上不能采纳迎娶,所以还要劳烦使官禀明宇安帝,这大婚之事只能安排到来年了,看四公主可愿等到那时。”
那使臣忙不迭道:“愿意,愿意,四公主夏天的时候也才到及笄的年纪,再加上两国通婚这么大的事,总是要准备的,都准备停当,也该是来年的时候了,一切但凭皇后娘娘做主便可。”
“那好,这事咱们便这么说定了,等你们禀明了宇安帝,咱们就下正式的文书定下这门婚事。”苏悦菡说道,话未说完便觉得阮黎望原本便紧握着她的手,此时简直是要捏碎她一般,指甲几乎要嵌进她的手背里,忍着疼痛仍是笑盈盈地对着阮黎望道:“皇上,您看臣妾这么安排可妥当?”
阮黎望瞪着苏悦菡,眼里几乎要冒出火一般,嘴角却仍是带着笑意道:“梓童,此事还要再与母后商量下吧?”
“皇上说的是,臣妾考虑不周,的确该当先跟母后商议后再定下。不过依臣妾看,母后也定是高兴的。”苏悦菡悄悄地想要抽回自己的手,阮黎望却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苏悦菡带着询问的目光看向阮黎望,却见阮黎望后槽牙咬得颌骨一跳一跳,眼里满是怒意地看她。
苏悦菡心中微微有些疑惑,却也隐隐有点明了阮黎望的意思。但是,一则,苏悦菡明白使臣开口求婚,原本便是奔着阮黎望而来,皇室之中除他之外再无适龄男子,一个公主岂有下嫁的道理;二则,吴越国与永昌朝是近邻,虽然只是个小国,却是个富庶发达之地,与他国结亲,百利而无一害,实在没有不应承下来的道理。
可看了此情此景,苏悦菡知道阮黎望对此安排很不满意,心中有些担忧怕阮黎望当场失态,会坏了两国的交情,便只好转开话题,与那几个使臣谈起了其余的官面上的话。待到要敬酒之时,苏悦菡才趁机于从阮黎望的手中抽回自己的手,手背上早就是几个淤紫的指甲印痕,她忙把手隐进袍袖里,一举杯,饮尽了杯中酒。阮黎望虽然跟苏悦菡置着气,却也是跟着一起微笑着满饮了一杯。
宾主至少面上甚欢地相谈了再有半个多时辰,阮黎望状似疲惫地打了个哈欠,那使臣也是个有眼色的,赶紧再次举杯道,“微臣不打扰皇上和娘娘休息了,先干为敬,感激皇上和娘娘今日的盛情款待。”
待到使臣告退,阮黎望那的脸早已黑如锅底,屏退了伺候的人,对着苏悦菡吼道:“谁准你替朕做主要了那公主的?”
“皇上觉得有何不妥么?皇上的后宫之事,原本不便是该臣妾操办的事?更何况,皇上召臣妾来不也是为了吴越四公主的婚配一事。臣妾觉得,如此安排最为有利,不知皇上哪里不满?”
阮黎望憋了半天的火这会儿终于发泄出来,一甩袖,满案的碗碟尽数被他的袖摆扫到了地上,稀里哗啦地好一阵嘈杂,孙福圆闻声才在门口探了头,便被阮黎望骇人的眼神吓的赶紧又退了出去。
阮黎望拳头握得格格作响道:“朕绝不会娶这个什么公主,皇后自己去想如何与使臣交代。”
苏悦菡扫了一眼满地的狼藉,不紧不慢道:“皇上可能告知臣妾是何缘由,臣妾也好与他们解释清楚。”
“缘由?朕就告诉你缘由,朕早就下定决心,今生除菱儿之外绝不会另取她人,谁也别想动摇,你不要以为你如今是后宫之主就可只手遮天,替朕做了主。”
苏悦菡浅笑,静静地望着阮黎望道:“皇上,您似乎是忘了臣妾吧,您早就娶了臣妾为妻,还有何今生不娶她人之说?”
阮黎望一时气结,一拳捶在案上,“那是父皇的旨意要朕娶的你,并非朕的本意。”
“可您仍是娶了。”苏悦菡轻道,语气里没有一丝的情绪,只是简单地陈述一个事实。声音轻柔,却尤带着一丝冷冽,在骤然安静下来的宫殿余音杳杳。
阮黎望喘着粗气和心平气和地苏悦菡对视着,那心头的火苗一窜一窜,原本还要发作,可是在苏悦菡的这句话之后,在那平静如水的目光注视下,居然再次和之前的每一次样没了气焰,一时倒只有委屈涌上了心头,声音终于低了下来,却仍是带着不平和的语气道:“那朕的皇后,朕自己不能做主,朕的后宫难道朕也主不了吗?朕只想要菱儿一个啊,朕不能一而再地辜负于她。那个什么公主,朕绝对不会喜(…提供下载)欢,梓童何苦要这么逼朕。”
苏悦菡轻轻地叹息:“皇上,臣妾从不敢逼您,但是这公主您却该娶。”
“为何?朕难道连只娶心爱之人为妻的权利都没有?”阮黎望道,声音里再没一丝的火气,只剩下寥落。
“因为您生而为太子,继而为天子,您有了太多旁人不会有的权利,所以您注定失去一些别的权利。臣妾不逼您,您自己去想明白,想明白您为什么娶臣妾,也许您就明白您为什么要娶这个公主了。”
苏悦菡说罢施施然站起身道:“皇上慢慢斟酌,臣妾先行告退。”
苏悦菡才走到门边,忽然听到身后的阮黎望颓然地问道:“梓童,你为什么嫁给朕?”
苏悦菡的身子一滞,半晌才缓缓地回转身道:“因为您是皇上。”
☆、三宫六院
“因为您是皇上。”苏悦菡轻灵的声音似是仍在殿内回荡着,阮黎望看着那个纤巧的背影在殿门口消失,心里忽然不是滋味了起来。默默地发了会儿呆,才喊人进来收拾着狼藉的残宴,自己起身朝着寝殿走去。
孙福圆小心翼翼地跟在阮黎望的身后,听他叹息,看他皱眉,心里琢磨着不知道刚才这帝后小两口又是起了什么样的冲突。孙福圆有时候也会佩服这个才做了没多久的皇后,他伺候阮黎望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深知他的脾气。还是太子时,孙福圆就知道,这个阮黎望平时是个和气并且与人不太热络之人。大伙都说,这份和气像先帝,这份清冷随太后。
虽然以往的阮黎望还是和气的时候居多,但若是发起脾气来却总是有股子不管不顾的劲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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