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悦菡的手也早已沿着阮黎望后颈滑到了他光滑的脊背,明明也是心跳如擂,却强自镇定点点头,还轻轻抚着他的背,似是在安抚着他。
就在本是浑然不觉身外事的二人准备倾心共赴云雨的那一刻,苏悦菡似是隐隐听见外间有些声响,便是稍稍分了心仔细去听,这才听见孙福圆一声高过一声的在外边喊着,“皇上,娘娘,可是睡醒了?”
☆、意犹未尽
苏悦菡微微侧了身,躲过阮黎望在她颈窝里的肆虐,喘息着,声调不稳地说道,“皇上,孙福圆在喊咱们呢,许是有事……”
这会儿的阮黎望,正是心念了许久的佳肴摆在面前,终于能放开手脚大快朵颐的时候,哪还管得了这么许多,只是抬了头,轻轻含住苏悦菡的耳垂呢哝道,“要他去喊,还能有什么大事不成?”
苏悦菡耐不住痒麻,边是躲闪,边是颤着音劝道,“皇上,还是过问下吧,孙公公一向懂得轻重,既是来喊您只怕是真有什么大事……”
阮黎望在苏悦菡的提醒下,其实这会儿也是听见了孙福圆的喊声,心里只一阵的烦躁、气恼。原是不想搭理,可那声音还是不绝于耳,并没个消停的意思,心里也就毛了起来。本想还是想做无事状,该怎样就怎样,身子便还依旧保持着原来的样子纹丝不动,一双手也不老实地继续在苏悦菡的胸前游走着,可那声声不停的呼唤,终是让他怎么也沉不住气,最后却还是恨恨地扬了声喊道,“混账东西,到底是什么事大呼小叫的?”
孙福圆听见阮黎望终于有了回音,声音里还明显透着怒意,战战兢兢道,“皇上,陆将军跟陆小主来了这里,求见皇上跟娘娘,奴才不敢不报。”
阮黎望捧住那白皙浑圆的手一滞,扭过头去,皱了眉头,盯着床幔有些呆愣。苏悦菡这会儿却是差不多清醒了过来,悄悄地往一边抽着自己的身子,趁着阮黎望发呆,默默扯了肚兜覆在胸前。
阮黎望琢磨了会儿才说道,“天也不早了,让他们先歇下,朕明天一早去见他们。”说完话,回头看见被苏悦菡遮住的心口肚兜,有些不满地哼哼道,“明天一早再说,咱们现在不用理他。”说完,便伸手要去拉开那碍眼的物事。
若是之前果然浑然忘我,一鼓作气,此时苏悦菡怕是也没有心神去顾这些,可是这会儿猛地停下来,脑子里便已经清明了起来,却是无法再由着阮黎望继续。尤其是意乱情迷时或还顾不上羞涩,这会儿眼见着自己与阮黎望裸裎相对,怎么也耐不住脸似火烧一般地红了起来。一手按住遮在身前的肚兜,一手捂住滚热的脸颊,躲闪着阮黎望的逗弄,不自在道,“皇上,现在天色还不太晚,陆将军这会儿来了若是不见,总是不好。嗯,那个……也不急在这一时的。”
阮黎望原本心里也有几分犹疑,觉得这样回了陆将军似是不妥。可是,与苏悦菡大婚至今一年有余,辗转着宫内宫外的又是个把月,才有了如今这样你情我愿的亲昵,他怎舍得在最热烈的时候住手。但,见苏悦菡却又是这样劝着,知道自己怎么也不可能拗得过她,若是再一意孤行,便又成了强求,也是不美。竟是怎么也没了继续下去的借口,心里既是气馁又是烦恼,只听得苏悦菡这句话,才稍有些安慰,却还是不太自信,又尴尬万分地询问道,“嗯,那,以后……还可如此?”
苏悦菡羞的早就是不敢张眼,只是红着脸,混乱地点点头,一只手哆哆嗦嗦地悄悄摸索着散落在周遭的衣物。
阮黎望叹了口气,支起了身子,再又喊道:“孙福圆,告诉陆将军稍等片刻,朕这便见他。”阮黎望心里原是指望着孙福圆领了上条旨该是已去传,并不在跟前,那便还能再与苏悦菡缠绵上一时半刻,岂料,门口处却是传来那厮哆哆嗦嗦的回复,“奴才领旨,这就去告诉陆将军。”
阮黎望听见孙福圆的答话,气得牙根一个劲儿的痒,恨恨低语道,“这个不长眼的东西……”
但已经是这样去传了旨意,这会儿阮黎望却也是不好再耽搁了,只好无奈地要起身,身子动了动,两个人的腿交缠着,粘腻地贴在一处,才是动了一下,却又不舍,喉咙里溢出难耐的呻吟声,忍不住又抱怨道那个更不长眼的肇事者,“这个陆将军呀……”
苏悦菡只觉得双腿间与阮黎望交缠之处,还有一处灼热的坚硬,正是滚烫地贴着她细腻的肌肤,虽是不经人事,但,进宫之时却也早有宫人与她讲过这些男女之事,总也是知道个大概。这会儿便是想起身,双腿却是动也不敢动一下。
阮黎望再如何不乐意,但是这会也不能就这么由着性子耗着,才一动,便见苏悦菡更瑟缩几分。她一只手遮了脸,却是依旧挡不住已是遍布了全身的红晕,这下原是郁闷到极限的阮黎望,忽地却生出了几分促狭的心思。故意慢条斯理地起身,身下却是有意无意地一下下蹭着苏悦菡一动也不敢动的双腿。就见苏悦菡缩着肩膀,似是想把自己缩成一团,双腿紧紧地绷着,却就是不敢动弹,这让见惯了淡定自持那个苏悦菡的阮黎望,心里不知怎么悄悄便是升腾起一股莫名的欢欣鼓舞,只觉终于见到了苏悦菡与常不同的那一面,朝自己努力的目标便是已经进了一步。
阮黎望本是逗弄着正觉有趣,可门外孙福圆小心翼翼的声音却又是传来道,“皇上奴才传了话回来了,陆将军就在前院里吃茶等着呢,您现在可是起身?要不要奴才伺候您更衣?”
阮黎望吸了口气,差点就骂出声来,咬牙切齿地自己扯了衣服胡乱地套上,不过看着自己一起身,便是整个人明显松弛下来的苏悦菡,却又咧嘴一乐,猝不及防过去地一把掀了她胸前兜肚,凑上前去,轻轻的一吻,看着那挺翘的蓓蕾微微一颤,才是坏笑着严严实实地遮住了床幔。扬着声音喊道,“孙福圆,你个混账东西,滚进来吧。”
孙福圆伺候着阮黎望更衣,眼观鼻,鼻观口,哪里也不敢乱瞅,话也不敢多说一句,饶是这样,阮黎望照旧是一下狠似一下地拍着他的后脑勺,嘴里念道,“出了宫连眼力见也丢道上了是吧?朕睡觉你也敢吵?你不知道朕累了一早上?你是脑袋跟脖子上呆腻歪了,还是哪的皮痒了呀?”
孙福圆就这么挨着,心里暗暗地冤枉,心说,别的事倒也罢了,陆将军过来,总是个大事,该属于必须通传的事啊。在宫里这么多年,他这点眉眼还是有的,可怎地这个通传就让皇上恨成了这样。可是他也不敢解释,脑袋被阮黎望拍的下巴已经贴到了心口上,动弹不得,手里却还不敢怠慢着摸摸索索地给阮黎望系着衣扣,瘪着嘴,一双小眼里,都快凝出泪花了。
阮黎望骂累了,从鼻子里哼了声,便就大张了双臂,任由孙福圆他穿着衣服,抹着脸。心里却开始回味起刚才差点吃到口甜美那一刻的销魂,一边的懊丧,一边却也回味得甜蜜。脸上不觉便是挂上了一抹傻笑,孙福圆吓吓唧唧地给阮黎望擦着脸,忽见着皇上大人这副模样,忍了半天的眼泪差点当场就掉了下来。鼻子酸酸地琢磨,自己这是招谁惹谁了啊,瞧瞧皇上这会儿子又高兴了,早知就晚一刻再来喊皇上也好,哪至于平白地便是挨了顿骂。
不多时,孙福圆帮着阮黎望收拾停当了,看阮黎望依旧是傻乐着,半晌,实在是没辙,只得又哆哆嗦嗦,颤颤巍巍地询问道,“皇,皇上,您现在就过去么?”阮黎望的笑容一顿,没好气白他一眼,肃了肃表情,扭头对着床幔里的人低语道,“等朕回来啊。”说罢才跟着孙福圆出了屋门。
苏悦菡直到那脚步声一点点的消失不见,才悄悄坐起了身,急匆匆地往自己身上套着衣物,侯在外边的春暖见阮黎望跟着孙福圆走了,便进来问道,“娘娘是要起了么?奴婢帮您更衣。”
苏悦菡听了却是更快地套上外衫,遮了身上不知阮黎望何时制造出的处处淤青,飞快地答道,“没事,我好了,你去打些热水来就好。”说完,看见才被扯掉扣袢的衫子,又窘迫地说道,“嗯,再拿件新的衫子给我。”
春暖听了就去取衣服,拿过衣服来才要撩开床幔,却见苏悦菡的手从里边伸了出来,匆匆便接了过去,吩咐道,“这不用你了,你打水就好。”
听见春暖出去,苏悦菡才匆匆穿好衣服,掀了床幔下床,静静走到妆台前,坐下,看着镜子里披散着头发的自己,脸上眉眼间不知怎么就添了抹说不出道不明的娇色,身子虽说已是严严实实地遮在衣袍之下,颈子上却还是曝露出一小抹暗紫色,想起阮黎望刚才似吻似啜,好似还轻轻啃噬着她颈窝处最敏感的肌肤时那阵难以描述的麻痒与心悸,脸上才要褪下去的火热却一下子又烧了起来。
春暖才是打了水进来,看着满面□的苏悦菡也不多言,只是悄悄地笑弯了嘴角。默默帮着苏悦菡梳洗完,又是帮她梳着头发,正是心里美滋滋地看着苏悦菡略有些迷茫的表情,准备打趣几句的的时候,却听见外边有人来传,说是陆小主求见皇后娘娘,那扬着的嘴角便是忍不住一垮,压低了声音跟苏悦菡抱怨道,“她怎么来了啊,娘娘,才是您跟皇上最好的时候,可偏要来个添乱的。”
苏悦菡微微地一怔,却是来不及细思心中的滋味,只是让人急忙地传了陆琦岚进来。
☆、顺其自然
自打当初他们一起到了西北,陆琦岚便是先去投靠了长兄,这一别也是月余,苏悦菡险些就忘了还有这样的一个人存在。见得陆琦岚进来,赶紧着先是免了她的大礼,只亲热地拉着她的手坐在一旁笑道,“妹妹辛苦?当日里知你兄妹久未见面,总是要一叙亲情,便没强拉着你与咱们一处,在军中事事处处可还适应?”
陆琦岚腼腆道,“多谢娘娘关心,嫔妾也并未住在军中,家兄说嫔妾虽是还未与皇上有正事的名分,却也是皇上的人,军中容留皇宫内眷多有不便,是在镇子里给嫔妾安排了住处,有兄长的照应,倒是一切尚好,有劳娘娘还挂心着嫔妾。”
苏悦菡微笑着颔首,“可不是只本宫一人挂念着你,皇上却也是日日念叨着妹子,不知你在这西北荒凉之地可还能过得舒坦。”
陆琦岚听苏悦菡这样讲,羞赧地垂了头,低声说道,“嫔妾也谢皇上的关心。”
苏悦菡的声音便是更亲昵几分道,“虽说当日里册封的仪式还是未完,但,你也是皇上的妃嫔,皇上哪有不牵念的道理。”
陆琦岚抿了抿嘴,脸微微有些红,好一会儿才又是问道,“皇上和娘娘的身子都还好吧?”
苏悦菡点点头,二人就又拉拉杂杂地说起了些闲话,左不过是这里的风沙天气,脸上总有些不舒服,要用些什么才好,又或是这处的人平日的衣着与京里有何的差别,诸如此类女人间最爱说的事。
间或,状似无意,苏悦菡才是旁敲侧击地问问陆将军和大军中的情况,以及这时候前来可是遇了什么难事。
陆琦岚显然知道的也并不多,不过只言片语间,苏悦菡的心里倒也踏实些,陆将军原是一直要动身前来,只是西北大的战事虽平,边界处却还屡有小的争端,大疫又是才过,如今接管了地方的政务,琐碎的事实在是多,才是一时走不开,耽搁至此。
又聊了许久,苏悦菡便也想起赶紧着让春暖找人,在东边院落里收拾出个小院,给陆琦岚暂住,陆琦岚谢过了苏悦菡,就也识趣地告退要走。
才走到门边,就听阮黎望正是大声嚷嚷着往里走着,“小荷,饿死朕了,刚才竟是全忘了朕自打一早用了早膳,到了这会儿可是水米未打牙,跟陆将军说了会子话,早就是前心贴后心。”
阮黎望进了屋里才看见陆琦岚也在一旁,顿时住了口,面色肃了肃,扶起行礼的陆琦岚,淡淡道,“你一路想必也是累了,早些去歇息吧。”
陆琦岚抬眼飞快地扫了下阮黎望和苏悦菡,赶紧再又行了礼,退出了屋去。苏悦菡见陆琦岚走了,才嗔怪道,“皇上没得这么冷淡的,总是该好生说几句话才是。”
阮黎望不耐烦道,“朕正是饿着,想不起说什么。”苏悦菡听了皱了皱眉,阮黎望见她面上不喜,赶紧着便想着岔开话题,正巧是看见桌上摆着他偷的那只瓜切成的块。放了一个下午,略微有些蔫了,可是他也是饿的紧,顾不得许多,抓了一块就放进了嘴里,边嚼边挤眉弄眼地对苏悦菡道,“朕让孙福圆去弄吃的去了,等朕吃完了,咱们赶紧歇着。”
阮黎望说这话时的表情,便由不得苏悦菡不多想,不禁又是红了脸,便有些不自在地低了头,可是才垂了眼睑,却听阮黎望,大大地呸了一声,忙不迭地吐着嘴里的瓜道,“这是哪来的瓜,竟这么的难吃。”
苏悦菡听了失笑,便也顾不上脸红戏谑道,“这不正是皇上白天里带回来的么?”
“怎么可能,朕拿回的瓜可俊俏呢,怎么会这么难吃?”阮离望不服道。
“怎么不会,皇上可没听过这么句话?强扭的瓜不甜,您瞧瞧您那手上的伤,可不就是强扯硬拽弄出的,所以,那瓜又怎么能甜。”
阮黎望大长了嘴巴,想了会儿才顿悟道,“这话原来不只是暗指啊,竟还是确有其事?”苏悦菡抿了嘴吃吃地笑着,却忽然见了阮黎望的表情一垮,紧张地看着自己问道,“你为何告诉朕,强扭的瓜不甜?”
苏悦菡愣了片刻才想明白阮黎望问话的意思,笑着拧了帕子给他擦才吃了瓜,粘腻的手,嗔道,“可不是皇上说这瓜难吃,入不得口,臣妾才想起那句老话的么,皇上这是又想去了哪?”
阮黎望表情有些悻悻地看着苏悦菡,怀疑地问道,“只是这样?”
“可不就只是这样。”苏悦菡说着,一边接了阮黎望手里用过的帕子,一边又摊开他的手掌,仔细地看着他手心里的伤,无意识地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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