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用力的抓住,有些修长的指甲甚至刺进肉中,都没有皱一下眉,只是静静的看着她,而后才低声而缓慢的说道:“传言皇后疯了。”
最后一句话疯了,压碎了她所有的理智,夺去了她所有的心神,像是木偶一般,跌落在冰冷的地面,再也看不到,感受不到,最后陷入无尽的黑暗。
苏云朵的突然晕倒,让大家措手不及,宁梓禺迅速的将她抱到床上,没有任何停留的运功护住她的心脉,过大的刺激让她本就残破不堪的身体难以承受,最后只能消极的让自己去逃避。
因为宁梓禺及时的救治,并没有多大的危险,可苏云朵依旧昏睡了足足三天有余。
睁开眼的第一句话,便是将媚娘叫来。
看着才苏醒的苏云朵,媚娘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欲言又止,想要劝慰,可是这样接二连三的打击,就算是他们从尸体上爬出来的恐也难以接受,而她现在的冷静让人不得不钦佩。
“我想知道花家涉及的行业有哪些?主要的是什么?”简单明了,媚娘知道她终于要开始行动了。
将自己之前就特意了解到的事情一一告诉她,见她听得仔细认真也不敢剪断,直到说完这才休息。
而她从开始听着就没有再说过一句话,只是当自己说完,苏云朵却立刻接住话尾,将在听的过程中得到的讯息迅速整合然后最短的时间制定计划,娓娓道来。
听着她那完美的计划,媚娘不知道可以用什么来形容自己,这样缜密的心思,快速的反应她只在一个人身上见到过,那便是生死不明的东方泽钰也就是墨千风身上。
或许她有点明白主子为何只要她了!
“我要在五个月内的时间内见到花家一败涂地。”没有任何转圜的话,不带感情的说着最终目的。
她本不想赶尽杀绝,可是为什么他要逼得大家都无路可退。
媚娘没有问为什么,更加不会去拒绝,直接转身就往外走去。她有些蠢蠢欲动,按照她所说的去做,真的可以在五个月内的时间将花家打得一败涂地吗?自己可是用了几年的功夫才让逐渐将生意做得可以跟花家平起平坐,更何况花家现任当家花弄影也不是一个一般的对手。
在媚娘走后不久,东方泽柏他们得到她醒来了,也匆匆跑了过来,看着她疲惫不堪的躺在那里,绝美的面容透着淡淡光晕,有些晶莹剔透,像一尊水晶娃娃,生怕一碰就会碎。
可惜,现在的苏云朵宛若战神,那股坚毅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
听到脚步声,缓缓的睁开眼,看着大家担忧的眼神,苏云朵牵起一抹微笑,也不管它有多难看,锁住东方泽柏轻轻的问道:“我爹现在怎么样呢?”
她相信钰宫那边定是也收到消息了,如今处在钰宫的苏穆成怕是也知道了。
东方泽柏尽量说的轻松,可是那么沉重的话题,再怎么也无法掩饰其中的悲伤。“你放心,素容会照顾好老王爷的。”没有说很多,但苏云朵知道,这件事对爹的打击不比她小,当年他就极力反对姐姐嫁给太子,只是姐姐太过坚持,又有皇上下旨这才没得办法,如今造成这样,其中的原因根本无法诉说。
淡淡的点头,苏云朵闭上眼,大家看着那张淡漠的面容根本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想要什么,也都无法说出口。
知道他们还在,这才又睁开眼,对着东方泽柏道:“你继续利用钰宫的人寻找辰,没有找到尸体就一直找下去。”说这句话的时候苏云朵异常的平静,让大家误以为她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在说到尸体二字的时候心时如何的痛不欲生。
“墨轩,在凤宫西北角的藏书阁内,里面的书籍或许有用。”没有明说,但宁梓禺却听懂了。
哎……看来她还是不愿意相信他出事了。
淡淡点头,不管辰有没有出事,找到消除魔性的办法也是最好的,而且目前自己也没什么可作,除了保证她顺利的生产,就是这件事了。
淡淡的看了兰鸢一样,知道她那期待的眼神里蕴含的是什么,只是现在还不能让她也插手进去。
就此苏云朵和皇上之间的战争算是正式开始了。
媚娘按照苏云朵教自己的一步步将生意扩充,然后整合,期间发展的速度让所有人都咂舌,特别是花弄影。
泽朔国第一家的名号渐渐被压了下来,之前又有凤宫的打压,如今又突然蹦出一个神秘人,引领着的生意有着超越自己的嫌疑,而这让自己最最惊讶的就是查出的这个人竟然就是凤来仪的老板。
每日媚娘都会亲自将战果告诉苏云朵然后等待着下一次的指令。
最初苏云朵只是运用现代的商业知识,用最快得速度将之前零散的生意整体化,迅速囤积自己的力量,可是这也将近用了近三个月的时间。
但将势力扩大到与画家并驾齐驱的时候,苏云朵去停止任何新一轮的策略,只是让媚娘保持着这样的运作。不进不退。
之前的架势或许让花弄影产生了危机感,但突然的停滞不前却又让她困惑,怎么突然没有了动静,究竟是为什么?
花弄影听着属下的回报有些不明所以。
让他更加不解的是凤来仪在京城已经有些日子了,为什么现在才想着壮大,而且那些奇'。kanshuba。org:看书吧'怪的手段让他想知道,到底是什么竟可以如此厉害,他相信事情并不像他所想的那么简单,那个媚娘身后定是还有什么人。
“给我盯着凤来仪,有什么消息立刻禀告。”冷淡的命令,现在还只能静观其变。
媚娘有些不解的看着眼前的女人,有些不明白,之前那么快速的让自己迅速巩固可以和花家相抗衡的力量,如今眼看就超过花家了,她却突然让自己停下手中所有的事情,而且只是打理着表面上的事情。
“我并不是让你真的什么都不做,我要你另外开一家店,不让任何人发现,利用两个月的时间让它可以跟花家想抵抗。”现在明明已经快可以跟花家相抗衡了,为什么又要另外开一家,这不是多此一举吗?媚娘有些不懂了。
苏云朵没有明说,只是淡淡的吩咐,“你做这些的时候小心些,花家定是派人盯着,千万不可以让人知道,实在不行就算是运用凤宫的力量也要压下来。”
这是关键的一步,不可出错。
媚娘见她神色严谨,不由用力的点头。
“好了,你下去吧。叫洛珈来见我。”抚着已经开始鼓起的肚子,苏云朵有些疲惫的说道。
最近她越来越喜睡,精神更是大不如前了。很多事还等着自己,她不想让他们有时间喘息。
不出多久,洛珈就进来了。
亦如第一次见面时那样,面无表情,或者应该说冰冷无比。
其实洛珈也挺好奇眼前的女子叫自己来到底所谓何事,因为这是她来凤宫这么长时间第一次叫他。
苏云朵静静地看了眼,然后不急不缓的问道:“是不是什么事情只要你去查便可一清二楚?”
虽然是有些怀疑的语气,可洛珈并没有生气,只是那张冷酷的面容怎么看怎么觉得心情不好。
“主子要属下去查什么?”不绕弯子,信不信将她要的东西放在他的面前那才是最有力的证据。
听着他那简洁有力的嗓音,苏云朵暗暗敬畏,墨千风到底是这样一个人竟可以培养出这样一群人才。
“我要你查十几年前户部尚书陆正陆大人被灭门一案。”
听着这话也没多余的询问,只要是主子的命令他们从来都不问多余的话,只要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就好。
“好了,下去吧。”洛珈也不逗留,径直走了出去。
准备来伺候苏云朵的兰秀和兰鸢正好遇上从房间里出来的洛珈,两人狐疑的对视一眼,然后转身走了进去。
望着她们,苏云朵只是淡淡一笑,任由她们服侍着自己,怀孕已经里个多月了,身体已经有些笨拙,特别是精神上,比一般孕妇要差,苏云朵知道那是因为之前受伤的影响,而这些对孩子的影响有多大,她比任何一个人都清楚,只是不愿意说出来,让大家担心而已。
而这段时间,只要是宁梓禺开的药她都照单不误的全部吃掉,知道那一切为的都是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如果说现在她唯一的寄托,怕就是肚子里的小家伙吧。
不由自主的抚向肚子,小心翼翼的触碰着,不敢太用力,好像就怕一用力就会伤到他一样。
而小宝贝好像知道娘亲很辛苦,一直都乖乖的呆在肚子里,从来不闹腾,这也让苏云朵比一般孕妇要幸运。
每天他们都要看着主子小心翼翼的触摸着肚子,只有在那时她才会流露出一丝的忧伤,可只要她们看过来她又很快的掩饰下去。
大家都不再提起东方泽钰,不管是生还是死,只是寻找从来没断过,而她每天必做的一件事就是等着东方泽柏来汇报寻找的情况,尽管每次结果都是一样。
“主子,这是兰鸢刚才新做的糕点,您吃点。”这几日苏云朵的胃口却是逐渐下降,每天吃的东西那是越来越少,她们不知道的是她现在睡眠也在减少,有时候半夜都会被惊醒,然后睁眼都天明。
苏云朵也不拒绝,拿起其中的一块,细细的咬了一口,只是这一口还没吞下去,就感觉一阵反胃,忍不住的在一旁干呕着,甚是难受。
兰鸢急忙轻轻拍着她的背,兰秀则是倒了杯茶,让她慢慢喝下去,这才缓解。
看着二人歉意的眼神,苏云朵也只是含笑着摇头,这根本与她们无关,是自己的身子比较敏感才会过了这么久还孕吐。
“好了,我没事了,端下去吧。”
宁梓禺进来看着兰鸢将那些糕点又完整无缺的端下去,微微的皱了下眉。
还是没胃口吗?吃了那么多药也不见改善。
“墨轩。”看到站在门外的宁梓禺,苏云朵轻唤道。
每天一早他都会来给自己把脉,这已经是这几个月以来必做的事情。
老实的将手伸出来,露出比以往更为白皙润泽的手腕,晶莹剔透到丝丝血管都可以瞧见。
宁梓禺搭在她的手腕上,号着脉,一会儿这才松开,坐了下来,接过兰秀递过来的茶杯,神色担忧的看着她。
再这样下去,他怕还没到生产她就会支撑不住,就算支撑住了怕也熬不过那艰难的生产过程。
“兰秀,你下去让兰鸢熬一些清淡的粥,加上这几味药材。”将之前就写好的药方递给她,看着她出去,这才正视着她,有什么话想说而无法说出口。
“你……”
“对了,兰鸢跟你说了吧。”像是知道他要说什么,苏云朵有些急切的打断他。
看着她明显的逃避,宁梓禺难得出现怒意,强硬的低斥,“你还想这样折磨自己到什么时候,你知不知道你再这样下去有多危险?”
看着温润尔雅的他发火,苏云朵娇艳的红唇轻扬,有些调凯的笑道:“要是让兰鸢看到你这样凶恶,定是不会要你了。”
看着根本就不想面对的她,宁梓禺真的很想敲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装得到底是什么。
“就算你不想面对,这么长时间都没找到,辰存活的机会几乎不可能,不然以三方的势力为什么都找不到。”这样的痛,就算不提起都已经蚀骨,更何况如此开诚布公的谈起。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慌乱的起身,苏云朵直觉的想要离开,不然自己伪装了这么久的面具都会……
紧紧的拉住想要逃离的她,宁梓禺心疼的劝解,“不要再折磨自己了,你根本不是孕吐,是你抗拒吃东西,因为辰而抗拒活在这个世上。如果不是肚子里的孩子,你是不是早已经决定去找他了。”去地府找他了。
后面的话宁梓禺不敢说出来,他怕……就算见过了那么多的生死他还是会怕眼前的人撑不过这次。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牵强的扬起嘴角,慌乱的想要挥开他牢牢抓住自己的手,她不要跟他说话,他说的她都听不懂。
双手用力禁锢住她的双肩,温润的眸子看着那想要躲闪慌张的眼眸,一字一句的说道:“辰已经不在了,认清吧。不然这么久为什么我们都找不到。”
“不是的……不是的……你放开我,你胡说八道。他不会有事的,他说过要回来听我说戒指的含义,他说过会回来的,他不会留下我一个人的。”激烈的抗拒着,苏云朵歇斯底里的大吼,想要将刚才听到的话全部吼出去,她才不要听那些假话,辰才不会有事。
听到房里动静,还没走远的众人全部跑了进来,看着苏云朵被宁梓禺用力的抱在怀中,一直微笑的面容现在却是布满了泪水,困在他的怀里不断的捶打着,嘴里念念有词,只有宁梓禺才听得清,她只是在一遍遍的叫着一个名字,一个已经刻在她心上永远也无法抹掉的名字。
“你放开我,放开我啊!”没有力气的低吼,苏云朵推脱着紧紧抱住自己的宁梓禺,眼前一片模糊。
东方泽柏听到了这句话,上前想要拉开他们,可被兰鸢拦住,轻轻的摇头,道:“墨轩哥只是怕松开,主子会伤到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
看着现在情绪明显不稳的苏云朵,东方泽柏只能紧咬着牙关,握成拳的手青筋尽显。
兰秀和兰鸢亦是红了眼眶。
“你真的要亲手杀了你们的孩子吗?”覆在她的耳边,宁梓禺心痛的道。如果在这样下去,就算是他这个神医也保不住孩子,更或者就连她也保不住。
虽然大家一直看着她像是已经好了,可是只有他知道她的身体在一日日的下降,每次的精神抖擞都只是做给他们看的。
宁梓禺的这句话就是一记惊雷让放抗的她顿时安静了下来,微微抬头,眼神迷离而空洞的看着他,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急需家人的原谅。
亲手杀死孩子。她怎么舍得,这是他唯一留给自己的宝贝,她又怎么舍得去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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