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薇和金锁如愿以偿的进了宫,小燕子很开心,于是当天夜里,淑房斋里,主子奴才坐了一桌,小燕子豪言壮语,大家不醉不归,紫薇劝说无效,无奈的和金锁坐在了小燕子身边,看着周围明月彩霞小桌子小凳子羡慕的眼神,两人只得在心里翻了几个白眼,人人平等?靠之!(#‵′)凸
所谓的接风宴过后,小燕子嚷嚷着要听紫薇弹琴,金锁眉梢突突直跳,小燕子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我家小姐又不是卖唱的,凭什么你想听就要给你弹啊!你还真拿自个儿当格格了是吧!明月彩霞抱着一张古琴出来放在案上,紫薇眉梢一挑,那模样,倒是和某人有几分相像,“既然是格格想听,那么紫薇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纤长白皙的指尖拂过琴弦,顿时流畅的乐声从指间跃动而出,紫薇已非原装,那个什么“山水迢迢”哀怨无比的曲调自然是不可能迸出来的,说实话,那玩意,就连扬州城里的歌妓都嫌酸,不要说在这皇宫内院了,要是被人听见,还以为这闹鬼呢,还是个思春的鬼……
紫薇指尖的动作快速而流畅,迅疾如雨点般的乐声透着一股紧张而蓄势待发的气息,紫薇闭上眼睛,却毫不影响指间的跳跃,这首将军令,即使不用眼睛去看,不用耳朵去听,她也绝对不会弹错,曾几何时,她家爷在战场上的时候,她就是这么坐在高台之上,看着草木凋零,看着鲜血四溅,也看着那白马黑衣的男子,乌发飞扬,眉梢眼角都藏着笑意,还有那掩不住的高傲优雅和恣意张扬……
“泽国江山入战图,生民何计乐樵苏。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传闻一战百神愁,两岸强兵过未休。谁道沧江总无事,近来长共血争流……长安少年游侠客,夜上城楼看太白。陇头明月迥临关,陇上行人夜吹笛。关西老将不胜愁,驻马听之双泪流。身经大小百余战,麾下偏裨万户侯。苏武才为典属国,节旄落进海西头……”尸骨成山又如何,{炫残{书酷{网 绝情又如何,不管怎么样,爷就是爷,她们要追随一辈子的爷,这世上,没有谁,再能让她们心甘情愿的随侍一生了……
乾隆今日照例到了淑房斋来看看小燕子,结果诺大个地方,连个通报的人都没有,乾隆很疑惑很郁闷,不过这淑房斋没规矩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自个儿都准了小燕子不用学规矩,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这些个奴才,倒是要好好敲打敲打了!格格是主子,主子不用守规矩,难不成,这底下的奴才也可以跟着乱来吗!真拿这皇宫当什么地方了!
于是乾隆大步迈进了淑房斋,刚一进院子,就听一阵急促的琴声从屋内传来,那铮铮的声响,还有那隐约传来的抑扬顿挫的词句,那种隐藏在优美琴声中的凛冽杀气,让他顿时有了一种铁马金戈再战疆场的错觉,只是,这淑房斋里,什么时候竟有了这样的人物?
“什么人?!”乾隆刚一走近门口,就听里面传来一声怒喝,一只红色的燕子冲开大门飞了出来,将乾隆就地扑倒,“呃……皇……皇阿玛?!”看到眼前一脸铁青的瞪着自己的人,小燕子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明月彩霞小桌子小凳子立刻上前将皇帝从冰冷的地板上解救起来,乾隆看着小燕子乱七八糟的样子,深呼吸几下,可是没办法,火压不下去,必需得发,于是怒吼一声,“小燕子!你又在搞什么!深更半夜的,你就不能消停会,啊?!”
小燕子被骂得缩在一旁,不敢抬头,紫薇从屋里走了出来,屈身行礼,“皇上吉祥!请皇上恕罪,格格只是担心有人闯入淑房斋,才会一时冲动,冲撞了皇上,都是奴婢们办事不力,请皇上责罚。”乾隆这个时候才注意到屋里多出来的两张生面孔,估摸着方才的琴声应该就是出自眼前这个明显比这一屋子的奴才都知礼得多的宫女了,心想这样也好,有这样一个玲珑剔透的侍女在身边,小燕子以后应该会收敛得多,也不至于到处闯祸了,当即便缓和了面色,“嗯,倒是个知礼的,罢了,朕就饶了你们这一次,下一次,格格要是再出什么幺蛾子,你们都给朕小心自己的脑袋!”“嗻!”不过这淑房斋,居然连个侍卫都没有,倒是他的疏忽了,“小燕子,你给朕把心放到肚子里,朕明天就给你调几个高手过来,保证你这淑房斋,不要说贼人,就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谢皇阿玛!皇阿玛万岁!!!”小燕子一听到有高手要来,顿时一蹦三尺高,恨不得扑上去给老乾一个拥抱……
“谢皇上!皇上方才受惊了,请屋里坐,金锁,上茶。”“是!”一行人赶忙将乾隆请进屋内,撤了古琴,点上香炉,不一会,金锁端着茶上来,紫薇接过后,亲手奉上,“皇上,这是格格特地为您准备的西湖龙井,您尝尝吧。”乾隆闻言看了小燕子一眼,,看到她睁着一双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心里的火顿时去了大半,一种感动爬上心头,“嗯,不错!”茶也香,女儿又孝顺,当然是不错的,不过眼前的这个宫女,也确实是个八面玲珑的,很不错!
“方才是你在抚琴?”乾隆放下杯子询问道。“回皇上,是的。”看着她不卑不亢的回答,乾隆在心里点头,不错,没有妄自菲薄也没有得意忘形。“看你弱不禁风的样子,倒是看不出来能弹出那样的曲子,那曲子,叫什么名字?”“回皇上,是将军令。”“嗯,这名字倒是贴切,弹得也好。你叫什么名字,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奴婢紫薇,是令妃娘娘拨来照顾格格起居的,今天刚到淑房斋。”“嗯?令妃?朕知道了,紫薇么,倒是个不错的名儿,你除了会弹琴,还会些别的什么吗?”乾隆放下杯子,他总觉得,眼前这个叫紫薇的,会给他带来不少的惊喜……是啊,惊喜,乾隆,你丫直觉倒是挺不错的,真的会让你惊喜到死哦~
(第二日,坤宁宫)“什么?皇上昨儿个在淑房斋过夜,今早直接去上朝的?!”听到容嬷嬷的话,因着身体不好一直在宫中休养的皇后乌拉那拉?景娴强撑着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这简直……简直岂有此理!皇上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居然在格格的宫里待了一夜,他自己的脸面不要,皇家的脸面,爱新觉罗家的脸面还要呢!咳咳咳……”“娘娘!娘娘您快别生气了,您这还病着呢,不能起身啊!”“本宫管不了这么多了!本宫不能放任皇上坏了宫里的规矩,毁了天家的颜面!容嬷嬷,给本宫去查!皇上昨天夜里,到底在淑房斋干了什么!”“嗻!奴婢这就去!”容嬷嬷好不容易劝着皇后歇下,便又立刻出去打听消息去了……
“下棋?你是说,皇上昨天夜里,和一个宫女下棋下了整夜?!”听着容嬷嬷的报告,皇后的眉头紧紧地皱起,“荒唐!他若是想要下棋,可以把人招去别的地方,为什么偏偏要留在淑房斋!他难道不知道,那是格格的闺房吗!我爱新觉罗家的女儿,还要不要嫁人了!”“娘娘——您小点声哟~您就是再不高兴,皇上他都已经这么干了,您就别跟着置气了……要是再惹得皇上不高兴,那还不是咱们吃亏吗!”
“我管不了这么多了,我现在这个样子,也不知道还能拖多久,反正皇上压根就不待见我,索性就让我后再做些什么吧,爱新觉罗家的颜面,绝对不能被抹了黑!”爷的姓氏,怎么能让你弘历给糟践了,就算本宫等不到再见爷一面,也绝对不允许任何人,给爷抹黑!“去淑房斋,把那个宫女,给本宫带过来,本宫要好好的教教她,这宫里的规矩!”“嗻!”
作者有话要说:唔……双更……好累……
坤宁宫事件
(养心殿)“皇阿玛——求求你,救救紫薇吧!就是因为和你下棋,紫薇才会被皇后带走的,皇阿玛,紫薇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也活不下去了!求求你,救救她吧皇阿玛——”天还没有大亮,一屋子的人就再也等不下去了,小燕子疯了一样冲进了养心殿,一下子扑倒在地哭得那叫一个凄惨,把皇帝弄得一头雾水。
“小燕子你又怎么了!什么叫因为和朕下棋被皇后带走了!皇后做了什么?!”放下手中的笔,皇帝揉了揉眉心,这孩子,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呢!“皇阿玛……昨天你一离开淑房斋,没过多久皇后就让容嬷嬷过来传紫薇,可是,紫薇去了坤宁宫之后,就一直没有回来,都已经一天一夜了,皇阿玛,你救救紫薇吧——”于是小燕子这么一说,皇帝终于想起来前天晚上做的荒唐事了,其实要说皇后这么做倒也没错,毕竟她是后宫之主,既然皇帝不管怎么样都是没错的,那么就只有拿没规矩的宫女开刀了,只是,这边小燕子吵得厉害,那边皇帝自己也觉得那个宫女是个不错的,皇后一向善妒好虐,若是就这么被皇后给弄死了,他脸上也不好看,便放下了手里的折子,“罢了,朕就陪你走一趟!不过朕丑话说在前头,要是那个紫薇没什么事,你就给朕把皮绷紧咯!”……
(坤宁宫)“乌拉那拉景娴!你身为皇后却毫无容人之心,如此善妒恶毒,你这是在逼着朕废了你吗!”看着面色苍白被抱出来的紫薇,乾隆觉得自己的威信被严重的挑衅了,这个皇后,居然一次次的跟他过不去,身为嫡母,一次次的找小燕子的麻烦,甚至连小燕子身边的人都不放过,简直令人发指!这一次,绝对不能轻易饶了她!
“来人,将这个恶奴给朕拉出去,重打一百大板!”恶狠狠地瞪着匍匐于地的容嬷嬷,乾隆对着身后的侍卫下令,本就拖着重病之身的皇后一听,顿时眼前一黑,单薄消瘦的身子摇摇欲坠,“不——不可以……容嬷嬷——”不要,那已经是她唯一仅有的……不可以……
“娘娘——”被罚一百大板几乎等于被判了死刑的容嬷嬷没有一点担心自己,反而一脸担忧的对着即将倒地的皇后大声的呼喊,然而站在一旁的那些人,竟没有一个愿意上前扶她的娘娘一把……绝望的闭上了眼睛,两行热泪顺着苍老的脸颊滑落,娘娘啊,以后,您要自己珍重了,老奴……不能在陪在您身边了……老奴有负王爷所托,老奴有罪啊……
“谒礼亲王到——”乾隆身边的大太监吴书来尖细的嗓音突兀的响起,一股清浅而又让她无比熟悉的蔷薇花香突然扑鼻而来,原本以为的坚硬冰冷的地板也并没有随之而来,取而代之的,是和那花香一样让她安心的温暖怀抱,“娴儿……”清冷优雅如同碎玉一般的低沉嗓音,没有起伏波动却带着那人特有的音调,却让稍稍恢复了些许神智的皇后瞬间红了眼眶,满屋子人的惊慌和惊呼都已经不再重要,即使已经无力睁开眼睛,皇后苍白干裂的嘴唇微微翕动,沙哑破碎的嗓音也下意识低声的呢喃,“爷……”
“嗯,本王的娴儿……长大了呀,当得起满清第一美人的称号了呢,你是本王的荣耀,啊嗯,容昕?”死寂过后,只听得门外传来容嬷嬷中气十足却明显带着哭腔的声音,“是的,王爷!”“那么,有谁来告诉本王,本王的娴儿,这是怎么了吗,啊嗯……弘历——”平淡没有起伏的嗓音,却在最后那两个字上,让人生生的觉出了一股寒意,坤宁宫内,所有的人,全都惊愕的看着那万人之上的九五之尊,看着他,在这一片死寂之中,向着那突然出现的男子,屈膝跪了下去……
“侄儿弘历……给皇叔请安,叩见皇叔,万福金安!皇叔您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通知弘历一声,也好让弘历去接您!”一身明黄龙袍的中年男子跪在冰冷的地板上,甚至不敢抬头去看面前仿佛凭空出现在坤宁宫的年轻男子,心底那剧烈的波动,也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惊奇,那个人啊,居然还是一点都没有变,二十多年过去,他爱新觉罗?弘历早已不是当年那被他一手带大的黄口小儿,可是为什么,皇叔他,却还是最初他见到时的那个样子……
“本王想回来的时候自然就回来了,而且,万福金安什么的,本王可真是不敢当,毕竟弘历你现在可是皇帝了,可以不把本王放在眼里了啊……”在那数十年都没有改变的冰冷淡漠的嗓音下,乾隆狠狠地抖了一下,几十年过去,他却还是如同当年一样,对于这个声音,对于这个声音的主人,有着无法企及的敬仰和畏惧,“侄儿不敢!”
“那么,你来告诉本王,如果本王今日未曾回来,你打算把本王的娴儿,怎么样,啊嗯~”明明是他特有的微微上翘的尾音,却是带着前有未有的刺骨冰寒,让跪在冰冷地面上的弘历浑身一颤,冷汗刷一下就湿透了衣衫,“我……”他怎么会忘记了呢,难道真的是因为,皇叔实在是离开了太久太久,久得让他的记忆都模糊消失了吗,景娴她,最初被圣祖皇帝亲自指给他做侧福晋的原因,可并不仅仅是因为她身后的乌拉那拉氏,而是因为,景娴是和自己一样,从小便被当时最有希望继承大统的皇叔,给教养在身边的女孩啊,皇叔一生未娶,也没有孩子,皇阿玛曾经说过,皇叔就是为了不继承皇位,才会蓄发,才会不娶,一心一意只站在皇阿玛的身边,为他扫清所有的障碍,直到皇阿玛殡天,他坚持远离国土,前往遥远的大不列颠出使,扬大清国威,这一走,就是二十一年……而皇叔在登船之前,留给他的唯一交代,便是好好照顾景娴,一生都不得让她受到任何委屈,因为景娴,是他爱新觉罗?胤祥,最珍爱的女儿!
“皇阿玛你在干什么!你不是这天底下最尊贵的吗,为什么还要对他下跪!这个人帮着皇后,他也一定不是好人,皇阿玛你怎么可以跪他!!”这边弘历还在一边回忆一边冷汗淋漓,那边厢回过神来的小燕子就已经忍不住先爆发了,紫薇还在昏迷中没有醒来,一定是那个恶毒的皇后虐待她了,皇阿玛不赶快惩罚她和那个讨厌的容嬷嬷,还跪在那做什么!至于那个突然冲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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