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什么事?”
忽然,里面传来一声温软的问询声。
梅思禹一惊。
这个声音!
虽然和记忆里苏咏絮的有所不同,但是……
真的很相似。
都带着点南方腔,柔软而又轻盈。
似乎,能将最冰冷的心融化。
“小姐,似乎是前面有人闯进来了。我出去看看。”
另一个女人的声音,可恰恰又让梅思禹觉得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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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帘幽梦(爆发开始!)
“吱呀——”
门开了。
梅思禹立即迎了上去。
寒霜出来的一瞬间,梅思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个人,这个人……
寒霜在看到梅思禹的同时,也表示出强烈的震惊。
她瞪大了眼睛,回过头,想要告诉小姐……
梅思禹一下子冲了上来,捂着她的嘴。
寒霜挣扎了一下,觉察到梅思禹没有什么恶意,才放松下来。
梅思禹放开她,寒霜立即道:
“小姐就在里面,她还生着病,希望公子不要太打扰她。”
梅思禹这下终于收敛起了浑身的杀气和冲动,他很慎重的点了点头。
下一刻,他忽然/炫/书/网/整理了一下衣冠,推开了门。
“寒霜,怎么了?”
白羽玥阙从床上笈着鞋下来,她还只是披着一件外衣,并没有穿上。
然后她似乎看到了,一个男人高大的身影,从门口闯入,投射到屏风之上。
这一惊可不小。
但是想到寒霜刚才的话,显然是在安慰自己,这个人不仅仅是熟人,而且对自己毫无恶意。
难道是三哥?
梅思禹也觉得很奇怪。
这里的布置,分明是胤国的风骨。
但是为什么,总给人以一种很熟悉,很'炫'舒'书'服'网'的感觉。
就连空气中温软的香气,也都带着点和顺的意味。
墙上挂着山水卷轴辽阔而大气,墙角的青瓷瓶里插着几支梅花。
精巧的紫檀案,书架上垒得满满的书。
屏风上却不是画,而是一副书法。
摆设之间,足可以见识到主人的志趣。
绕过屏风,一道珠帘挡住了他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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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使相逢应不识
摇曳的珠帘内,似乎有一个白色的身影。
梅思禹知道,这个人应该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公主了。
深呼吸一口气,他刚打算掀开珠帘,闯入内室。
寒霜却适时的挡住他的脚步。
梅思禹脸一寒,正想说些什么。
寒霜却摇摇头:“公子稍等。我家小姐尚需要梳妆。”
“有什么好梳妆的?本公子就是来找她陪酒的!这样环佩松弛,不是更方便么!”
梅思禹嘴角一勾,狠厉的笑着。
寒霜微微一怔,有些惊异于梅思禹的阴狠与残忍的笑。
“还请公子少待。”
内里,忽然传出一声轻柔的声音,是白羽玥阙。
又来了!
梅思禹细细的在脑中搜索着,确定自己确实没有听过这样一个声音,
但是,冥冥之中,却总觉得如此熟悉。
再一看身边的寒霜,她不是咏絮的奴婢么?
听说她带走了她的尸体,消失在清扬王府里。
怎么又会出现在这里?
寒霜一闪身走了进去,白羽玥阙又道:
“十分抱歉,还请公子后退几步,在屏风后稍等。玥阙马上就出来会见佳客。”
也不知道怎么了,梅思禹还真就听了她的话,缓缓退后好几步,到了屏风附近。
刚一下去,他就觉得不对了。
凭什么啊?
自己居然会听那个什么女人的话,好笑了!
正奇怪着,忽然听到珠帘响,轻盈的脚步声走了过来。
一股细切的香气飘来。
梅思禹一愣,这个香气,分明就是……
一抬头,一个白色衣裙的女子走了过来。
你究竟是谁?
一抬头,一个白色衣裙的女子走了过来。
若论容貌,真的能美得令人窒息。
单弱的身材,苍白的面容,弱不禁风的样子。
她身上有着淡淡的药香萦绕,果然是在生病着。
只是,总觉得,是那样的相似,和那个人。
恍惚间,只见那个白衣女子袅袅的道:
“贵客来访,玥阙未曾远迎,还望恕罪。”
梅思禹倒是有些迟疑了。
明明是他闯入在前,却不曾想这个人竟然先行赔礼道歉。
这难道就是她的处世哲学么?
确实能让一些爱慕虚荣的公子感到身心愉悦,但是他不是。
“为了表示我的歉意,请您稍等,我给您烹壶好茶,暖一暖身子。”
她说着,很有礼貌的比了个“请”字。
梅思禹轻哼一声。
连公主府他都敢闯,还会怕这个小女人给她使什么绊子?
于是他坐下去,看着寒霜为她搬来了炉子和茶具。
看着眼前的伊人细心且仔细的打理每一项程序,虽然一切都那么的让人赏心悦目,但是,他眼里已经掀不起任何波澜。
只是,在她精细的处理每个环节的时候,他总是会觉得眼前这个人,和当初在望江楼二楼的那个影子,重合起来。
“请喝茶。”
白羽玥阙递给他一杯暖暖的香茶。
他接过,像过去她教给他的那样闻香,观色,再品尝。
“这是……”
然而,当他尝到茶香了以后,他依然有些震惊。
“顾渚紫笋,收集了梅花上的雪水来烹。”
她淡淡的叙述着,仿佛对一切早已洞悉先机。
梅思禹一惊,立即放下了杯子,问道:
“你究竟是谁?”
长不大的孩子
而白羽玥阙,却是收起了笑容,拜了下去:
“梅公子三番四次帮助咏絮,咏絮铭记在心。梅公子的情意,咏絮今生今世难以回报!只有一拜!”
“你,你是……”
梅思禹觉得整个人都要炸裂了,他实在是无法相信这个事实。
“啊,是我。我还活着。”白羽玥阙只是平静的对话。
她知道,任凭谁听到这个消息,都会惊讶不已。
“是你?咏絮,真的是你?”
梅思禹惊呆了,他看着眼前这个和她毫不相似的人。
她比她漂亮,比她从容,也比她,在眉宇间少了那么一缕抹不去的忧色。
但是,他眼前,这两个似乎毫不相干的人,慢慢的,融合在一起。
“梅公子,我……”
话还没有说完,已经被梅思禹的一个拥抱打断。
他死死的把她揉进怀里,害怕一松手,她就会消散在空气里。
察觉到男子的担忧,一贯不喜欢被男子用这么亲密的姿势接触的白羽玥阙,也只能抬起手,一下一下抚摸着他的后背,希望他能平静下来。
就像孩提时,她闯祸了,父皇或者是三哥,用同样的安慰方式让她'炫'舒'书'服'网'一样。
有很多时候,男人在外面杀伐决断,可一到亲人爱人身边,内心幼稚的甚至比不上一个孩子。
梅思禹虽然在西北拥有无与伦比的杀伤力,但其实,他不过是个不甘寂寞的孩子。
拥抱与安慰
不愿意全世界只有他最痛苦,才制造了那么多的惨剧。
不过,当他发现,这枚他认为早已失落的珍宝,还存在于人世的时候,什么惊天伟业,他都可以不管不顾了。
经过这么长的时间,外面的家丁们还是没有找到那个不速之客。
有些家丁早已奔跑到院子前,大声道:“公主,有人闯进来了!”
白羽玥阙当然知道,这个不速之客现在还紧紧的和自己相拥呢。
看得出来,一年半不见,梅思禹虽然变得精明强干了不少。
但是人后,还是那么一副长不大的样子。
白羽玥阙苦笑,向寒霜使了个眼色。
寒霜会意,出门去打发了那些忠心耿耿的下人们。
说的是公主这里一切安好,不用担心。
下人们纷纷离开,寒霜面有忧色。
依然回来,保镖一样站在白羽玥阙身边。
很明显,她害怕梅思禹忽然来了兴致,那自家小姐就遭殃了。
梅思禹这一年半闯下的凶名,让她也感到不寒而栗。
可实际上,白羽玥阙很清楚,这个看上去威风八面的人,也不过是个小孩子,正在向他最喜欢的人讨要安慰。
于是她也只好拿出哄小孩的方法,劝道:
“梅公子,我很好,你呢?你过得怎么样?”
梅思禹依然将她紧紧的抱着,并不答话。
只是,渐渐平和的呼吸声,表示他已经接受了她的安慰。
“其实,我从清扬王府逃出来以后,短暂的修复了一段时间。本来想身体恢复后就去谢谢你的,可是你那时已经走了。”
不管你是谁
当然,梅思禹基本上是逃亡一样的速度,在她“死亡”的第三天,就火速离开了上京,奔赴未知的西域。
他在被慕云双丢出清扬王府了以后,彻底的断绝了任何念想。
他甚至是在很长一段时间之后才知道,后来苏咏絮的“尸体”离奇失踪的事件。
“我感到很抱歉,因为我并不是苏咏絮——我是白羽玥阙,从前是,以后也是。”
“不管你是谁,”忽然,梅思禹放开了她,只是一遍一遍的看着她的脸,认真的道,“你是她,我知道你就是她。只要这一点就足够了。”
“不打算听我解释,为什么清扬王府的二王妃,会摇身一变,成为闻名天下的‘平南公主’?”
看到他似乎平复了心弦,白羽玥阙也开起了玩笑。
“你还活着,这就够了,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梅思禹很简短的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看着近在咫尺的佳人绽放出最温柔的笑意,梅思禹那颗被千万条性命锤炼出的坚硬的心,差一点就要激发出强烈的征服欲。
但是不行。
他知道,他再留在这里,哪怕再多一分钟,都会给她带来可怕的流言蜚语。
——因为他是正大光明,从大门闯进来的!
外面,还有那么多人看着!
就算他身败名裂,也不能拖累她!
他立即站了起来:“我必须马上出去,我带来的麻烦还在门外。”
白羽玥阙也站了起来:“不需要吧,你悄悄从后门溜走,没人会知道的。”
“怎么会没人知道?”梅思禹苦笑,“一干王孙公子们,还在等着看我能不能在你这里讨到一点彩头。”
白羽玥阙哑然。
醉酒闹事
白羽玥阙哑然。
梅思禹轻笑道:“抱歉,我今晚以这种方式打扰你……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想闯进来看看那个闻名已久公主的笑话。没想到……”
“对不起,我……”
梅思禹虽然在人前威风八面,不过很可惜,每次只要一撞着她,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我明白的,你去吧。”
白羽玥阙也只能很大度的朝他笑了笑。
本来是自己应该在上午的那场盛大的欢迎式里,祝贺他的归来,却因为风寒而不能前往。
但是梅思禹自己深夜闯进来,算不算是变相的要回那个庆祝?
何况,她不会对他说“不”。
梅思禹是唯一一个,全心全意对她好,且从不要求回报的人。
除了某些要求她可能给不了以外,其他的一切,她都会为他尽力去做。
梅思禹笑了笑,冲出了屋子。
而后,在邻近的小院里,下人发现了他的踪迹。
不由分说,下人把这个深夜闯宫的人带到她住的小院前。
白羽玥阙马上道:
“算了,反正我也没有受什么伤。”
于是梅思禹就被当成醉酒闹事的人给扔出了公主府。
外面的王孙公子们看到西亭侯也没讨到什么便宜,遗憾之余,也略有些窃喜。
毕竟,如果让那个美若天仙的女子,被这么一个喝醉酒的莽汉给冲撞了,该是多么令人痛心的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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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第二天,苍曦麟严厉的惩罚了胆大包天的梅思禹。
老子看上的女人,你竟敢随便乱闯,找死啊你!
善后
梅思禹一脸“懊丧”之色。
他表示自己昨晚绝对是喝多了,冲动之下去踢馆。
万幸,他还不曾真的伤害玥阙公主。
而白羽玥阙,也在朝议之后极力为他开脱。
理由是“反正西亭侯也没见到我,什么事都没发生,他又立下这等功业,还是算了吧”。
事情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
苍曦麟狠狠的罚了他一大笔钱,把他降了两级,剥夺了他的五千旦的食粟,并让他亲自登门谢罪。
——晟国史上最年轻的万户侯从此成为了历史。
不过传到民间人耳里,这桩莫名的韵事不仅没让双方颜面大失,反而将梅思禹的倜傥潇洒,白羽玥阙的博大胸怀体现了出来。
人不风、流枉少年嘛,何况梅思禹一表人才又未曾娶妻,平南公主更是名声在外。
郎才女貌,不是正好一对璧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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