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做错了什么事?你还来问我!”青蝉冷哼道,“这个臭丫头,在我来的时候,居然敢不好好工作,去一边休息了。行啊,你出息啊!”
“没有,青蝉姑姑,我只是去了趟茅房。”寒霜很委屈的辩白。
“住口!还敢犟嘴!”青蝉大骂道。
“如果奴婢没记错的话,青蝉姑姑吩咐寒霜只需要把后院打扫干净就行了吧?”
忽然,白羽玥阙冒出这么一句,“如今青蝉姑姑看看,这四周,还有一点污物么?”
这么一说,几个人都不免四下看去,确实是一尘不染的。
可是,寒霜在青蝉检查的时候不在,也是事实。
(PS:看到有亲说女主像苏麻喇姑,忍不住喷了。真可爱的想法,捏捏脸~~结局是喜剧。)
轻松的处罚
不过,白羽玥阙要抹去这个事实,只讲“干净”与否。
“依奴婢看来,既然寒霜已经打扫完毕,就没有必要留下来再多费时间。”白羽玥阙轻笑着道。
“你……”青蝉一时间语塞。
可是,看着白羽玥阙那副云淡风轻的表情,怎么样也不是滋味。
于是她一伸手,又准备撸起袖子打人。
忽然,一声冷呼道:“这是怎么回事?”
青蝉停下了手,回头一看,见是袭云。
她一脸怒然的走了过来:“皇上在休息,你们吵什么吵?”
白羽玥阙一改刚才的死犟的态度,马上跪了下来,柔声道:“都是奴婢的不是!刚刚寒霜去上了趟茅房,结果青蝉姑姑以为她玩忽职守,伸手打了她,还想处罚她。”
“奴婢想劝青蝉姑姑,却把姑姑惹急了。惊扰了皇上的休息,奴婢罪该万死。还请姑姑从重处罚!”
白羽玥阙这一番抢先表白,就是怕青蝉说些有的没的,推脱责任。
她虽然一句话都没有说青蝉的坏话。
可是言语间,却无时无刻不在点出,这件事是青蝉没事找事,自己闹出来的,和她们根本没有关系。
袭云听完白羽玥阙的话,又看了一眼青蝉:“事情是这样的么?”
白羽玥阙把事情说清楚了,青蝉只好很不甘愿的点了点头,然而她又道:“但是……”
袭云当然知道青蝉的性子。
她今天受了苍曦麟的骂,心里的火气肯定是要发出去的。
刚好逮着一个犯了错的,还不往死里整?
不过,如果今天不处理这两个宫女,以后更多的以下犯上的事情就会接连不断的发生。
当下,袭云便严肃的道:“你们两个,既然做错了事,就要受罚。从今天起,整个朝阳宫的打扫,都归你们两个了!如果错了一点,仔细你们的皮!”
青蝉没有想到,到头来的处罚原来这么的轻松。
不能动你
她还以为,至少也得拖到后院暴打一顿。
连忙反驳道:“袭云姐姐,可是……”
袭云摇摇头:“什么都别说了。最近万岁爷忙于国事,我们做奴婢的,也要体谅些。这种事情,一次足以,再多,直接打死!”
话说到这个份上,青蝉也不好再要求什么了。
袭云便道:“我先回去了,你们也散了吧。”
四人只好称是。
临末了,青蝉狠狠的瞪了白羽玥阙和寒霜一眼:“看什么看,还不去收拾?”
两人答应着,刚要退下去的时候,只听见雨燕的声音传来:“想不到,你这丫头,居然有这种本事!”
白羽玥阙一回头,就看见雨燕看着她的眼神,再没有原来的轻视了。
眉眼之中,全是探寻的意味。
白羽玥阙一笑:“雨燕姑姑,这座宫里,有哪个人是容易的?”
说完,也不去理会她,和寒霜径自走了。
…………………………………………………
晚上的时候,白羽玥阙才终于把朝阳宫内,除了正殿和苍曦麟寝宫之外的地面全部清理完毕。
然而,整个人灰头土脸,腿脚酸麻,连胳膊都抬不起了。
明月高悬,其他宫人大多睡去,寒霜和她沐浴完毕,却睡不着。
白羽玥阙坐在窗前,看着外面的月亮。
寒霜一面帮她按摩肩部,一面道:“小姐真傻!如果你不帮我出头的话,现在就不会累得胳膊都抬不起来了。”
白羽玥阙笑道:“这算什么?我不是说了么,惹我,没关系;可是只要一打你,我就一定忍不住。我说过的,不会要你为了我的计划,受一点委屈。”
寒霜道:“这算什么委屈?何况本也是我的不是。”
白羽玥阙眸子一冷:“分明是那个青蝉心情不好,便拿我们出气。我怎么可能会随了她的意思?”
亦不要人听
白羽玥阙冷声道,“别看我低眉顺目,不愿惹事生非。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她要是做得出了格,也别怪我用非常手段!”
“小姐消消气!”寒霜笑着道,“我想听你吹笛子了。”
“想要听什么风格的?”白羽玥阙笑问。
“什么都行……只要小姐喜欢就好。”寒霜笑道。
白羽玥阙想了想,把笛子横在嘴边,悠扬的曲调便吹了出来。
这支曲子,相传是唐代诗人白居易所作。
夜琴》诗曰:
“蜀琴木性实,楚丝音韵清。
调慢弹且缓,夜深十数声,
人耳淡无味,惬心潜有情。
自弄还自罢,亦不要人听。”
因此,这首笛曲名音韵》。
这支曲子是吹给自己听的,“人耳淡无味,惬心潜有情。自弄还自罢,亦不要人听。”
旋律清新秀美,韵律扣人心弦,能够提升人品,安抚躁动不安的灵魂。
白天受到的惩罚,一天干活留下的酸痛,都在一支曲子内缓缓消融。
任她白眼拳脚,任她非议责难,自以为能掌控一切。
却不知,我却根本没将这些放在心上。
一曲完毕,白羽玥阙觉得心里'炫'舒'书'服'网'了许多。
的确,白天的她为了寒霜,确实也太露锋芒了些。
现在的自己,不过只是小小的宫女罢了。
青蝉想要玩死自己,根本不需要自己动手。
不过,任由青蝉作威作福,甚至威胁到寒霜,显然也不是白羽玥阙的性子。
忍气吞声换来的,只会是更加无休止的虐待。
管他有什么招法!
总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等白羽玥阙睡下以后,窗外,忽然出现两个影子。
“她怎么来了?”是苍曦麟的声音,疑惑中带着一点期待。
“皇上,要不要去查查?”刘公公也很小声的道。
追查
“嗯,看来,这个必须要了解一下了。”苍曦麟沉声道。
虽然,他对白羽玥阙还是有一定的好感的。
但是,他也对她的步步靠近有了一丝的怀疑。
忽然间,她就去敬佛堂调来自己身边,而且还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了后院。
她后面真的没有什么势力牵扯么?
要是,她接近自己都是设计好了的。
一切别有用心,又该如何?
苍曦麟不知道。
但是,他隐隐约约觉得,能够吹奏出这么空灵的曲调的女子,必不是沾染尘俗的人。
希望,她真的一身干净吧。
白羽玥阙自然是不清楚,她的身份,正在被多人所追查。
…………………………………
敬佛堂内,一间小小的休憩室。
太后正闭着眼睛,神态安闲。
她的嘴里念念有词,仔细听来,是大悲咒》。
而手指,也在不停拨动着佛珠。
一阵茶香袅袅的升了起来,将后面的佛像映照的朦朦胧胧的。
“太后,奴婢已经查清楚了,”
茶香之后,于姑姑的声音缓缓传来,“白羽和寒霜两个丫头,在敬佛堂之前,曾经在绣香局干过十来天,而在这之前,是出自浣衣局。”
“浣衣局?”太后闭着的眼睛忽然睁开,有些诧异。
浣衣局可不是什么善地,只有宫里的人犯了错,才会被发配过去。
难不成,这两个丫头曾经有什么过错?
于姑姑道:“这正是奇怪的地方。据奴婢查之,这两个丫头的的确确是这一次刚入宫的。只是……”
“只是什么?”太后问道。
“只是她们虽然登记了籍贯,却没有看到入籍的凭证。”于姑姑有些为难的道。
“什么?”太后吃了一惊。
“她们登记的籍贯,白羽写的是胤国,天京。而现住在国子监左近。寒霜写的是上京,住所也是国子监。”
交情
“奴婢派人出去查证,确实在去年八月的时候,有两个年轻公子租住过那所房子,名字也确实是白羽。但是之前的状况,就不得而知了。”
太后点了点头,又想到了什么事情,问道:“这个白羽,怎么会认识茹贵人?”
她自然还是记得当初白羽在她生日宴上的表现。
可是,如果没有茹贵人的提点和帮助,白羽玥阙根本没有机会完成这个“麒麟献瑞”的事情。
以太后的智慧,自然不会相信这是一场纯粹的“意外”。
不过,于姑姑有定时报道,说自打白羽玥阙进了敬佛堂了以后,几乎不出山门,平素也没有与人接触,根本不可能再与茹贵人有什么打算。
于姑姑躬身道:“奴婢打听了,据说重九节以前,茹贵人的婢女曾经拿着金丝孔雀衣去浣衣局,找人缝补。白羽自告奋勇,帮她补好了这衣服。”
“去浣衣局?为何不去绣香局?”太后有些意外。
“这金丝孔雀衣是胤国宫廷织造所所制,手法有别于大晟。而绣香局里唯一懂得此法的宫女,去年也因为大赦出宫,故此绣香局内众绣娘束手无策。”
“恰恰是白羽解了围。茹贵人念着她的好,便帮她从浣衣局调出,而后又借您的千秋寿宴之际,将她推了出来。”
“想不到茹贵人还真是个好人!”太后冷哼着赞誉一声。
这些天来,她未尝不曾仔细观察过茹贵人。
茹薏为人谦和恭谨,对谁都客客气气的。
苍曦麟临幸,她没有一点骄横。
对皇后和月妃,也不巴结投奔,虽说上次犯了事被禁足,可口碑还是不错的。
她的父亲,也一直是个刚正耿直的翰林编修,平时也与一般的权贵不怎么往来。
难道茹贵人看上白羽玥阙,就是因为她帮了自己一次。
并且,两人性情相投?
“白羽的事,你怎么看?”太后眸子一闪,又黯淡了下来,缓缓的道。
誓不为妃
“奴婢不敢妄下定论。奴婢平日里也留心着,白羽那丫头确实一口南方腔调,她烹茶的手法、生活上的小细节,也是南方的做派。”
于姑姑想了想又道:“而且,她言语里,似乎对梁寅卿颇为仇恨。她与皇上遇见过几次,却都没有套近乎的意思。”
“她说她的志向,是辅佐皇上统一天下,成就一代明君,似乎并不是——当一个后妃。”
“她真是这么说的?辅佐皇上‘统一天下,成就一代明君’?”
太后的眼睛里闪现出一抹深意。
“是,”于姑姑躬身道,“奴婢觉着,白羽不像是在说谎,她是真心实意,想要辅佐皇上。”
“哦?”太后玩味的一笑,看着于姑姑道,“你可从来没有这样肯定过一个人啊!”
于姑姑低着头道:“奴婢惶恐。——但是,奴婢相信自己的直觉。”
太后笑道:“你起来吧。哀家对那个丫头也着实喜欢,聪明伶俐不说,还很懂得谨言慎行,安然自处。若是她的心真的能定下来,倒也不错,就怕……”
她刚一说完,外面进来一个宫女,对着太后耳语两句。
太后的脸色略有变化,听完后,拂了拂手:“出去吧。”
那人又退了出去,太后才叹道:“才说她安定,这丫头就被袭云给处罚了!”
于姑姑一惊:“何事?”
太后道:“青蝉丫头处罚寒霜,她看不过去,顶撞了几句。虽说罪不在己,可毕竟乱了规矩,被袭云处罚管理除殿堂以外,整个朝阳宫的打扫。”
于姑姑心里安定一会儿,又道:“这丫头事事不争先,唯独对她的朋友寒霜极其的好,就连亲姐妹也到不了那个份上。而她被袭云处罚,想来也没有去主动接近皇上。为人倒还是不错的。”
“你倒是为她说话!”太后又一笑。
“奴婢不敢,奴婢知错。”说着,于姑姑跪在地上。
边防烽火
“你起来吧,”太后站起来,“和你说了这么会子话,哀家也乏了。这敬佛堂,是不是还差人呐?赶明儿个哀家再给你拨来一两个。”
于姑姑道:“谨遵太后懿旨。”
太后“嗯”了一声,步出了休憩室。旁边一人耳语了几句,太后的脸上,带着一丝笑意:“看来,皇上也注意到了。”
她说着,仰望着明空,喃喃道:“希望,这是一招好棋。”
……………………
白羽玥阙自然是不知道这些事情的。
第二天一大早,她早早的起床,梳洗完毕,便叫上寒霜,两个人去前院打扫。
皇上更早的时候,就已经起床上朝了。
苍曦麟最近觉少,晚上睡得晚,早上却早早起来。
他最近忧心国事,除了端国步步紧逼之外,过了寒冬的北部游牧,也蠢蠢欲动。
最令他烦心的是,羌人近来反抗势头非常强劲。
虽然梅思禹手下有三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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