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么小,有些事是必须家长替她做出选择的!”易寒在萧临楚怀中,小脸埋在他颈项间。
两人离开以后,雪堆旁露出一个小小的人影,粉色的衣衫,一只腿上打着夹板,可爱的小脸上却是泪痕遍布。
可莹抽泣着,旁边探出叙风老人的脑袋,他安慰着可莹,“小丫头,哭什么哭,易寒这样做是对的!”
“只要是她做的,凭什么都是对的?她不许我和冰墨在一起,我就必须离开吗?她凭什么替我做选择?”可莹哭花了脸,第一次开始讨厌干娘。
“她是你干娘,自然有权利帮你做选择,你这么小,根本就不会选择——”叙风老人理所当然的点头。
“我恨她,她根本就是自己占着干爹,还不许别人喜欢冰墨,她自私自利,想要冰墨一辈子都记得她……”可莹口不择言,不停的哭泣。
正文 大结局(三十九)
萧临楚和易寒赶到南轩国都的时候,已经三天以后。冰雪岛离南轩国本不需要那么多天的路程,只是两人一路不断打情骂俏,拖慢了行程。
冰雪岛冰天雪地,此刻湘南也是冬季,跟冰雪岛比起来,这里的冬季已经着实不算冷了,易寒却又是棉袄又是貂皮披肩,整个人一个北极熊。
萧临楚终于抱着她有些吃力,两人停在湘南一个小镇的集市上,决定买匹马前进。
易寒看了看手中的缰绳,又看了看萧临楚牵着的一匹马,不悦道,“为什么我们不骑一匹马赶路呢?”
竣萧临楚翻身上马,任由马慢悠悠的往前走着,回头看着易寒道,“你那么重,骑一匹马得什么时候赶到南轩?”
易寒脸色微红,没有答话,但是她一路上就记住这句话了,“你那么重……”
大冬天骑马,实在不是一般的难受,易寒的脸颊都冻的刀割般难受,双手更是通红仿佛浮肿了般,她将这笔帐全部算了萧临楚头上。
溯夜幕时分,两人在小镇最大的客栈要了间上房,不,应该是两间上房。
萧临楚眯眼,难道他又说错了什么,或者做错了什么?这大冷的天,易寒要跟他分房而睡,着实太奇怪了。
这间客栈生意虽然清冷,设施设备却是一流,客栈后方还有一个人工温泉,易寒抛下了大把的银子,将整个客栈和温泉全部包下来了。
热气氤氲的水面,漂浮的花瓣,缓缓流动的泉水,美丽的女子在岸边一件一件的褪下了厚重的衣服,长发垂及腰间,纤瘦匀称。
易寒先伸出一只脚,试了试水的温度,然后整个人都浸泡在水中,乌黑的长发如海藻般包裹着她纤瘦的娇躯,她整个人闭气潜入水中。
如幻觉般,她看见了岸边的萧临楚,整个人破水而出,大口的喘息,呼吸着新鲜空气。
萧临楚凤眸微挑,衣着单薄,毫不掩饰眸中的欣赏之意。
“你干吗?”易寒转过身去,只留给他一个背影,就算是夫妻,也不能这样给他看,何况她现在还在生气。
身后传来衣衫的“窸窣”之声,萧临楚从后面紧紧的抱住她,灼热的胸膛贴在她雪白的后背之上。
易寒不断的推拒,“你也要洗啊,那你先洗好了,我回房了……”
萧临楚哪肯轻易放弃,抱着她的胳膊不断收紧,怒道,“我倒要问你干吗,好好的怎么又生气了?”
易寒咬牙,手掌用力的往后拍打水面,泉水溅了他一脸,愤恨道,“走开,跟你不熟!”
萧临楚扳住她的肩膀一用力,将她整个人转过来面对着他,钳住她的下颚逼迫她仰头看着他,冷哼道,“不熟?嗯?你倒说说,你浑身上下哪一点跟我不熟?”
易寒狠狠的瞪着他,眸光不小心落在了他颈项上被她咬过的痕迹上,心一软,推着他的收放松了力道,“算了,我懒得跟你吵,你放开我,我累了,要回去睡觉了……”
萧临楚见易寒这种态度,一时也无法凶起来,圈着她腰肢的胳膊不再用力,垂下头,脸颊贴着她的肩窝,轻声问道,“怎么了?为什么生气?”
易寒叹息,摇头,“真的是累了,没有生气。”
萧临楚扶正她的脸颊,让她看着自己,嗓音低沉如缓缓滑动的丝绸,“易寒,从你嫁到楚王府算起,我们也算老夫老妻了,有什么心事,我不想费力去猜,那样太累……”
易寒打断他的话,“我真的没有心事,确实太累,很久没有骑马了,太颠簸,而且我的手都要冻麻了。”
萧临楚握住她的手,在唇边亲吻了几下,“明天我们雇俩马车赶路吧。”
“不用了,已经快到南轩国界了……”易寒犯困,打了个呵欠。
“那我帮你洗澡,你趴在我身上睡一会儿吧。”萧临楚大掌撩过水花,在她后背上抚弄。
易寒疲惫的点点头,环住他的腰肢,整个人像短尾熊一样趴在他的身上。
等她觉得浑身一凉,睁开眼睛,人已经在温泉外面了,萧临楚抱着她朝客房走去。
她看了眼包裹在娇躯上的衣衫,再次闭上眼睛,躺在床上,背靠着萧临楚的胸膛,他拿着干毛巾,不断的擦拭着她的头发。
耳边传来他低醇的嗓音,“寒,醒醒,这样睡会着凉的……”
易寒无奈的睁开眼睛,打了个呵欠,微微做直了身体,萧临楚起身,“你坐在这里休息一会儿,等头发干了再睡,我去换个干净的毛巾。”
易寒点头,看着他走出去,然后人“咚”一声倒在床上,继续做着春秋大梦。
萧临楚进门的时候,易寒娇鼾动人,他皱眉,走到床边摇晃着易寒,“喂,起来,起来……”
易寒再次被吵醒,已经睡意全无,她看着他半干的头发,蹙眉道,“你头发怎么干这么快?”
“我有内力,当然比你干的快一些……”萧临楚拿毛巾再次擦拭着她的头发,轻声道,“冷不冷,要不要让小二送一个暖炉过来?”
“不用,有你在身边就够了……”易寒窝进他的怀里,汲取着他身上的温度。
萧临楚躺在床上几乎不能呼吸,他睁开眼睛看着整个人全部睡在他身上的易寒,动了动手,想要把她推下去。
谁知易寒比他还精神,双手攀上他的脖子,“早就告诉过你,你要一辈子当我的移动床垫,每天被我压。”
萧临楚痛苦的闭眼,“我去隔壁睡,让小二送个暖炉上来给你,好不好?”
“不——好——”易寒拖长了尾音,心里暗自得意,就是要折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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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大结局(四十)
风尘仆仆赶到南轩国的时候,易寒已经累的几乎散架,以前不是没有吃过苦,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感觉越来越不能劳累,她从膝盖以上到腰椎,都散架了般酸痛。
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萧临楚收拾着行礼,看着床榻上脸色苍白的易寒皱眉道,“寒,你怎么了?脸色为什么这么难看?”
易寒摇头,“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萧临楚坐在床榻边,单手覆上她的额头,发现体温正常,柔声说道:“你晚上在客栈休息吧,我一个人去皇陵找血树。”
竣易寒坐起身来,打着呵欠,“不行,我必须跟你一起,你去了只会跟他们硬碰硬……”
萧临楚微笑,拂开她脸颊上的碎发,“这种事,本来就是硬拼硬的事情,不然还能请求他们把血树树桨让给我们不成?”
“最少,我可以设定好我们回去的路,不用大动干戈。”易寒有些虚弱,靠在榻上浑身酸软无力。
溯萧临楚觉得她越来越不对,再次探手试了下她的体温,依旧是正常,叹息道,“你有什么计划,直接告诉我就可以了,我一个人最少可以全身而退。”
易寒点头,从包裹中拿出地图,开始跟萧临楚细心的分析。
萧临楚越听眉头皱的越高,计是好计,只是他真的不屑去那么做。
易寒叹息,抬眸道,“你知道血树长什么样吗?”
萧临楚摇头,沉默不语。
“你确定皇陵一定有真的血树吗?”易寒再问。
萧临楚再次摇头,依旧是沉默不语。
“你觉得你空手去皇陵找到血树的机会有多大?”易寒虚弱的继续发问。
萧临楚双手环胸,仍旧是沉默,但是眸底已经有星光盈盈不灭。
“楚,我知道你一向自负,你不屑去用那些旁门左道,而且凭你的武功确实无人可阻,但是我是你的妻子,我还在客栈等着你,我不要你有任何危险,也不想要任何危险靠近你,楚,你理解一个做妻子的心吗?”易寒跪坐在床上,双手抱着他的大腿,脸颊埋在他的腿间。
萧临楚微微动容,缓慢的放下双手,然后坐下身,将易寒揽在怀中,轻握住她冰凉的小手,低语,“寒,我答应你,我会好好的回来!”
易寒反手握住他温暖的大掌,抬眸,浩淼的眸光传递着莹莹秋水,柔柔一笑,“楚,谢谢你肯包容我……”
萧临楚唇角勾出苦涩的微笑,薄唇覆上她两片柔美的唇瓣,在她唇间低喃出声,“傻瓜……”
易寒是了解萧临楚的,萧临楚就是那么刚烈的一个人,宁折勿弯,他可以为了自由放弃荣华富贵,也可以为了易寒放弃自由,但是他绝对不会为了任何人任何事放弃自己的原则。
萧临楚出门的时候,易寒在他身后低语,“楚,别忘了,我在这里等你……”
萧临楚没有说话,薄唇抿了一下,转身走了出去,易寒叹息,她爱的就是楚的这种性格,可是也恨他这种性格,大男人的面子,饿的时候可以当饭吃吗?
走出了房门,萧临楚看着人来人往的客栈门口,有一位身怀六甲的妇人碰巧走过,旁边跟着一个麻布衣服的男子,两人似乎是夫妻关系,男子一手护着女子隆起的腹部,一手阻隔着她身边过往的行人,看样子是怕别人碰着他的妻子。
萧临楚唇角勾起一抹微笑,他不是一个人了,他也有妻子要保护,他可以将生死置之度外,却不能让易寒受半点委屈,但是,他也断然不能接受易寒的那种鸡鸣狗盗之做法。
伸手拉住忙碌的店小二,将两锭银子放在他手心,轻声道,“天字号一房的女子好生照顾,顺便去请个大夫帮她瞧瞧身子,若有任何差池,你包括你们这家客栈的掌柜,人头难保!”
店小二怔了怔,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他不是没见过,但是还是第一次见这么有气势的,看着手中的银子,微微有些颤抖,目送着气势逼人的俊美男子离开,店小二双腿不断抖动。
当晚,南轩澈在寝宫发现了一封被飞镖扎在柱子上信,信上没有署名,但是说明了为血树而来,并且承诺在第三天的时候会取血树树桨。
南轩澈大怒,这贼人忒大胆,而且送信的人居然入皇宫如入无人之地,捏住信的手不断颤抖,然后怒吼,“加强皇陵血树的守卫!”
萧临楚送过信以后就躲在皇陵的最高处俯窥一切,南轩澈果然中计,开始调动一切兵马守卫皇陵的血树,只是他发现,有棵上下结满了火红叶子的树周围有很多侍卫保护,来来往往共五个班次的巡逻。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血树?萧临楚眯眸,冷笑。
夜沉,漆黑如墨,有弯新月倒挂在枝头,老鸦斜斜飞过。
隐有暗卫涌动,萧临楚戴上面巾,无声冷笑,在明处的血树根本就是幌子,暗处的一颗葱绿普通的树,恐怕才是血树,他已经看见了真正的血树后面暗卫轮流守护的身影。
如果只是一颗普通的树,为什么会暗中数十人保护,反观那颗血红的树,周围守卫的都是一些普通侍卫,看步伐估计连一流高手都算不上,但是红树后面却机关重重。
风气,乌云涌动,枯枝“簌簌”作响,似乎有异风飘过,暗卫对视了一眼,再回首时,已经有个人影站在血树旁迎风而已,手中的匕首寒如薄雪,手起,刀落,红光一闪,葱郁的大树顷刻间没了精神,血红的树桨汩汩流出。
正文 大结局(四十一)
有人高喊,“血树被砍了——”
待所有人蜂拥而上的时候,黑衣人已经一手拿出铝制的酒壶,接住汩汩而出的树桨,另外一手长剑护胸,蒙面黑巾遮住大半张脸,凤眸寒光毕露。
没有人知道这黑衣人的武功有多高,只知道凡事靠近他三丈以内的全部死了,也没有人看见他出手有多快,只知道他站在逐渐枯萎的血树边气定神闲……
那一夜,萧临楚是个神话,他俊美的身姿,卓越的伸手,犀利绝美的凤眸,以及他纵身离去的潇洒身影,墨发在他身后飘逸,所以人屏息凝视,没有一个敢上前去追。
竣被贬看守皇陵的龙城飞,看着熟悉的背影眯了眯眼,眸中的精光一闪而逝。
同易寒在客栈等着萧临楚的,还有大夫,大夫戴着老花镜,边开着药方,边絮絮叨叨的叮嘱着些主意事项,易寒甜甜的笑着,拥着被窝躺在那里。
门倏然被推开,萧临楚拉下脸上的黑巾,将手中的铝制酒壶放在桌上,皱眉看了眼大夫,“你是谁?”
溯易寒从床上蹦起来,眼睛笑弯成一弯新月,“是大夫……”
萧临楚点头,抓起大夫的药方,“她没事吧?”
大夫捋了把山羊胡子,点头道,“夫人没有大事,只是她体质虚弱,再上架舟车劳顿,倘若在如此劳累下去,有滑胎的危险……”
萧临楚惊的药方从指间滑落,一把提起大夫的衣领,凤眸瞪的如铜铃,“你说什么?”
大夫吓的两脚离地,不停的抖动,“夫人,夫人有身孕了……”
易寒从床上走下,松开萧临楚抓住大夫的手,蹙眉道,“我怀孕了,你不开心吗?都两个月了,可惜营养不良。”
萧临楚一把抱起易寒,在原地不停的打转,兴奋的俊脸散发着红光,“易寒,易寒你终于有了!”
大夫抚着胸口喘息,“小心,夫人是有身孕的人。”
萧临楚放下易寒,在她脸颊上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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